第44章 在他身上蓋章
四目相對。
榮灝舟的俊臉,在秦梓蕎眼前,堪堪放大。
如海般深邃的眼睛,萬千情緒涌動其中,將她卷裹進他的世界里。
曖昧的氣息在空氣里緩緩流淌。
秦梓蕎的心尖顫了顫,痒痒的,酥酥的。
他們的唇瓣還貼在一起,誰都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緊緊的貼在一起,綿長清淺的呼吸,在方寸之間緩緩起伏。
男人五官硬朗,額間碎發垂落,少了白日里的一份凌厲冷沉,多了一絲慵懶和少年氣,和十八歲時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十八歲的榮灝舟,已經是個標準的大帥哥,臉上雖帶著幾分青澀,但身高超過了180公分,站在哪裡都是鶴立雞群,光彩奪目,被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女盯上。
十五歲的秦梓蕎,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比誰都看得緊盯得牢,在她心裡,榮舟舟將來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跟她搶。
誰讓她五歲那年,就在八歲的榮灝舟身上蓋了章呢。
秦梓蕎所謂的蓋章,就是那年,她初登舞台出了洋相,下台後咬了榮灝舟一口。
她把這視為蓋章,榮灝舟不認。
「榮舟舟,你賴不掉的,你看看,你的手臂上,現在都還有我的牙印。」
她曾不管不顧地拉起他的衣袖,戳著上面一排幾乎淡到看不出的牙印,煞有介事地說。
「將來任何其他女孩子,看到這排牙印,心裡都會膈應的。所以,榮舟舟,你就不要給其他女孩子添堵了。」
思緒飄回來,秦梓蕎忍不住垂眸去看榮灝舟的手臂。
她動了動嘴唇,偏過臉,扒拉開他的袖子,垂眸望去。
榮灝舟手臂的牙印完全看不到了。
她在他手臂上戳了戳,眼睛用力眨了好幾下,就是什麼都看不到。
秦梓蕎心裡沮喪,撅著個嘴巴,揪著他的手臂不放。
身後的榮灝舟,自秦梓蕎紅潤香甜的唇瓣離開時起,就有些悵然若失。
他比秦梓蕎醒得早,在她醒來之前,他就單手支著身體,視線在她修長白皙的脖子,以及精緻的臉上之間,流連忘返。
她眼睫輕顫之際,他迅速躺回到原來的位置,她的腦袋微微偏過,他算準了位置,悄悄朝她靠近,這才會有兩個人的嘴唇,不期然地貼在一起的親昵。
他剛想加深這個吻,她卻將臉轉了過去。
榮灝舟當然不會就此作罷。
他將她柔軟的身子翻了個面,與他面對面,挑起她的下巴,正欲吻下去,驀然發現秦梓蕎垮著一張小臉,變得悶悶不樂。
他心裡陡然一緊。
不會是……想起什麼了吧?
「蕎蕎,怎麼了?」
秦梓蕎皺著眉頭,頗為不滿地盯著他看。
榮灝舟被她盯得一陣心虛,生怕她下一秒說出什麼「我想起來了」。
在他惶惶不安之際,女人略帶幽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榮舟舟,你手臂上的牙印呢?」
她脖子一伸,奶凶奶凶地逼視他。
「你該不會是做了醫美,故意把我的牙印給磨沒了吧?」
明明以前一直都在,不可能突然就沒了。
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問題,榮灝舟愣了一下,隨即心裡石頭落地,摸著她柔軟的發頂,輕笑開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去做醫美。」
「哼,誰知道,搞不好你就很臭美。」秦梓蕎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手臂,彷彿能盯出個牙印來。
「真的沒去做。應該是時間久了,自然消退了。」
他怎麼捨得去掉她留在他身上的印記。
「真的沒有?」秦梓蕎故作兇巴巴地問。
榮灝舟有些哭笑不得:「我發誓沒有。」
「不管怎麼沒的,反正不許就這麼沒了!」秦梓蕎任性道:「我不許!」
那可是她在他身上做的標記,怎麼能說沒了就沒了。
她眼底氤氳一片,嬌滴滴地看著讓人心疼,再是任性的行為,都變得理所當然。
「那蕎蕎想怎麼樣?」榮灝舟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嗓音低沉:「再咬一口?」
秦梓蕎抿著唇,潔白的牙齒,在上下唇瓣間來回輕咬。
榮灝舟的手,捧住她的半張臉,拇指指腹按在她殷紅嬌嫩的唇上,啞聲:「別咬自己的嘴唇,想咬的話,就往我身上咬。」
秦梓蕎「啊」了一聲,漂亮的美眸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看著榮灝舟。
「蕎蕎想咬哪裡,隨便咬。」他貼著她的臉頰,灼熱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
話音落,小女人也不帶客氣,小腦袋埋進他的頸窩,扒開衣服,張嘴咬在了男人的肩頭。
榮灝舟一記吃痛,卻甘之如飴,手掌輕按她的腦袋,不躲不閃。
秦梓蕎也不是5歲時完全不懂事的小女孩,沒真的深咬進皮肉里,只是剛咬下去的那一下,用了狠勁,但很快鬆開。
她哪裡真的捨得咬榮舟舟啊。
她抬起頭,盯著他的肩膀。
還好,只是滲出了一點點血絲。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上面輕輕舔舐:「疼嗎?」
榮灝舟被她整得心火難耐,聲音黯啞得不像話:「不疼。」
秦梓蕎眨巴著泛紅的眼睛:「榮舟舟,你個傻瓜,我咬你,也不知道躲。」
榮灝舟伸手捏住她圓潤的耳垂,輕捻慢揉:「蕎蕎說要做標記,我當然捨不得躲開。」
他恨不得,她在他身上,落滿屬於她的印記。
「這點程度,怕是留不下牙印。」他垂眸,與她的視線一道落在肩頭。
秦梓蕎抱住他的腰肢,腦袋在他懷裡輕蹭:「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了,才不需要再留一個牙印呢。」
她有很多種留標記的方式,比如種草莓,不是非得咬個牙印在榮舟舟身上。
「再說了,這裡還戴著婚戒呢。」
秦梓蕎的手伸到被子底下,勾住榮灝舟的手,摸到他骨節分明手指上的戒指。
「誰敢覬覦我的榮舟舟,我就把她按到地上,打到她求饒為止。」
榮灝舟反握住她的手,密密麻麻的吻,從她的眉眼,一路到頸窩。
他不敢奢望,將來的秦梓蕎會為了他爭風吃醋。
她應該,巴不得抓到他什麼把柄,然後理直氣壯地同他離婚。
「老公,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訂對戒?你上次答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