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餘慶嚴的反應也有些遲緩,他愣愣地看著突然躥到了自己身前的少年,有些反應不過來。冰@火!中文(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君...凱。」余鶴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他不是第一次被打,他從來沒有因為疼痛而哭過,可是此時,他卻覺得有一種酸澀的情緒不停地在眼睛里蔓延,忍不住地向外涌。
簡君凱的表情很平靜,他站直了身子,安靜地看著眼前醉醺醺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懾人的氣勢,陰沉沉地壓迫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過了許久,餘慶嚴終於反應過來,他揮了揮手裡的鐵管,罵罵咧咧地說,「你小子又是誰,老子打兒子你跑來瞎湊什麼熱鬧。」
簡君凱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終於輕輕的笑了起來,「你當他是你兒子過嗎?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打他的人就是你。」說完他轉過頭去,對著慢悠悠站起身來的余鶴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乖,今天就聽我的,去我家住吧。」
「好。」余鶴咬了咬下唇。
「哈哈哈,你是哪根蔥,你要這......」餘慶嚴的話來沒來得及說完,只見身前一道黑影閃過,簡君凱一個跨步向前奪了他手裡的鐵管,另一隻手猛地一個手刀批在了他的後頸處。動作非常迅猛,余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前一秒還想行兇的男人已經失去意識地倒在了地上。
他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盯著君凱。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傷他的,只是怕他再傷到了你。」簡君凱笑著攤了攤手,「你不會怪我吧!」
余鶴愣愣地搖了搖頭。
「放心,我的力道不重,只是暫時讓他暈過去罷了。」君凱捧住余鶴的臉,眼神里充滿著懊惱,「臉上又紫了一塊,都說了不會再讓你受傷了,結果又沒有做到,看來我真是沒用。」
「我沒事。」余鶴低下頭,顫抖著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淚珠,他輕輕地握住君凱的手,「有事的是你好嗎,你怎麼可以衝過來,剛剛那一下打得那麼重,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好啦,先去我家再說,好嗎?」簡君凱安慰般地捏了捏他的手,他的表情很自然,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不過現在換你騎車載我咯。」
等又到了他家,余鶴默默地把那個放在一旁柜子上的醫藥箱拿了過來,「脫衣服。」
「啊?」
「我說脫衣服。」余鶴突然之間表現地無比強勢。
簡君凱聳了聳肩,無奈地脫去了上衣。他的後背紅了一大塊,甚至泛著些充血的紫色,余鶴的眼睛有些紅,但是他還是很么話都沒說,靜靜地拿出一瓶藥酒替他塗抹了起來。
一觸碰到傷口君凱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疼嗎?」余鶴有些緊張。
簡君凱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你很緊張嗎?」
余鶴橫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很開心哦,你緊張我。」他咧開嘴,笑得燦爛。
「你當時不應該衝過來的。」余鶴抿了抿嘴,「他就是這樣的,會經常發瘋,忍一頓就好了,他平常不在家裡呆,只是偶然回來下,也都是為了拿錢罷了。」
「我受傷你很難過嗎?」簡君凱突然問道。
「當然。」余鶴抬起眼來看著他。
簡君凱回過頭來,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他,「我不衝上去,難道要看著你受傷嗎?你現在有多難過,我眼睜睜看著你受傷的時候會更難過。」
余鶴看著他,突然怔怔地問了句,「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照顧我,為什麼這麼在意我,為什麼要替我受傷,你對所有的朋友都這麼好嗎?」
君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然不會。軍航那小子如果被人打了,我也會二話不說上去幫他擋刀幫他干架,但是,那是不一樣的,跟你是不一樣的。」
身後的余鶴沉默著,於是他繼續說到,「如果是你,我希望可以好好的照顧你,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受傷,我會盡我所能讓你一直平安快樂。」
余鶴手裡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他總覺得簡君凱說得話有些......曖昧。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抗拒這樣的曖昧,說實話,聽著簡君凱這樣的話,他有些莫名的......歡喜。
「所以呢,你要試著相信我,以後發生一些事,也可以試著跟我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什麼解決,就算解決不了,也可以一起去面對。」簡君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暖暖的,似乎要暖到余鶴的心裡,讓他整顆心都莫名地跳動起來。
「嗯。」他肯定的點了點頭。上好了葯,余鶴看著簡君凱j□j著的上身,突然間覺得臉發燙了起來。
「好了。」他連忙側過身去,自顧自地整理著醫藥箱。
簡君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不再逗他,穿好了衣服。
「怎麼辦,今晚在我家住,但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簡君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裡被一種莫名地滿足感充斥得滿滿的。
「啊!」余鶴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了什麼,他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沒有帶毛巾牙刷,剛才只說了到他家來住,結果什麼也沒準備就這麼過來了。
「嗯,你先去洗澡吧!先穿我的衣服好了。」簡君凱推了他一把,然後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里去找衣服,「我好像還有幾件偏小的衣服,應該比較符合你的身材,你先湊合著穿吧!」
「可是......」余鶴皺了皺眉,莫名地覺得有些尷尬。
「好啦,快點進去啦,我還要過一會兒再洗,不然你幫我上的葯都白上了。」簡君凱拿著兩件衣服走了過來,他握住余鶴的肩膀,一路把他推了進去,然後把衣服塞在他懷裡把他關在了浴室里。
「往左是熱水,往右是冷水,小心點不要燙到。」君凱斜靠在門邊,腦海里突然幻想出霧氣氤氳之間余鶴有些發紅的臉,想著想著,好像連自己的身體都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