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咱的女婿只能咱欺負!其餘人敢這樣
朱標朱樉一行人,進入到了應天府城。
雖然沒有打皇太子的儀仗,和秦王的儀仗。
二人也都沒有穿什麼袞龍袍。
但是身邊的護衛,還有那押著人前行的氣勢,卻是令的不少人為之側目。
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朱標面色陰沉,這是在他身上很少出現的狀態。
吳良這狗東西膽子是真大,居然使用盤外招,動到二妹夫頭上了,!
這事,那肯定不能饒了他!
一路行來,朱標心裏面都一直在琢磨著該怎麼做。
卻不知道吳良已經在無形之中,被他父皇當朝宣布,將劉伯溫的孫女,弄到梅殷身邊做小被嚇到了。
這個時候的他,只想著怎麼給吳良來個大的。
不得不說,吳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動了梅殷,那真的是如同捅到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一樣。
梅殷的身份絕對特殊。
可以說是如今洪武朝的獨一份。
他出了事兒,朱標,朱樉,朱棣,乃至於朱元璋和馬皇后這些人,都要護著。
只是因為朱元璋這個一向嘴硬,在此之前,接連被梅殷死諫,而自覺下不來台了的人,在提起梅殷時,就罵罵咧咧的精湛演技,瞞住了了大多數人。
令的很多人都出現了錯覺,以為梅殷是真的不受皇帝待見。
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人。
真對梅殷做些什麼事兒,也沒什麼關係。
吳良就是這麼掉坑裡的。
哪怕此時吳良已經有所察覺,只是想要再從這坑裡面爬出來,也根本不可能。
成年人做事兒,得對自己負責。
自己弄不出來的事兒,別管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都得自己承擔。
朱標朱樉帶著人來到皇城之前,朱標就吩咐太子親軍,將這幾人給看押起來。
沒把他們往朝廷的大牢裡面去送。
一方面是情況特殊,另外一方面他也擔憂這幾人被弄到大牢了后,會被接下來得到消息的吳良,動用一些手段將他們給弄死了……
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調整一下情緒。
朱標帶著二弟朱樉,入了皇城,前去見自己的父皇。
朱元璋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武英殿,在處理一些奏章。
心裏面在想著,自己的標兒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中午左右肯定能到。
到了那時,自己就好好的問問標兒,梅殷那個混賬東西,在聽到了自己的聖旨,知道了自己給他做出了什麼安排后,是一個什麼反應。
雖然不用問朱標,朱元璋就知道,梅殷那個一心想要拒絕劉伯溫孫女的人。
被自己這個做老丈人的,突然給他來了一刀。
出人意料的,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到他身邊做小,一定會非常的吃驚。
反應不會和他所想的,有什麼出入。
但是在這事上,他還是想要多問問自己家標兒。
不僅要問標兒,接下來還要讓在雙水村那邊,隱藏的親軍都尉府裡面的人,好好的和自己描述一下,當時梅殷這混賬的反應。
只要一想到,一直以來都在自己這邊略勝一籌,把自己氣得暴跳如雷的混賬東西。
被自己這一次的手段,給弄得無比錯愕,朱元璋心情就特別的好。
對於他來說,簡直比品味一壺上了年份的好酒,還要更加的有滋味。
屬於百看不厭的那種。
能讓梅殷這個混賬玩意兒,震驚吃癟的機會可真不多……
自己標兒回來之後,絕對能給自己帶來一個特別好的消息!
只要這麼一想,朱元璋就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只盼望著自己標兒,能夠早點回來,告知他想要聽到的消息。
從而讓他這個老父親,好好的樂呵樂呵。
在朱元璋如此想著的時候,朱標已經帶著朱樉,朝著武英殿走了過來,
將要送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
「老爺,怎麼了?你的面色怎麼這樣難看?」
永嘉侯府當中,滿頭珠翠的永嘉侯夫人,看到永嘉侯朱亮祖回來之後的模樣。
忍不住出聲詢問。
聲音裡帶著一些好奇,還有關切。
自己家老爺,不過是去上了個早朝而已,怎麼回來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莫非……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還是說有人給自己家老爺氣兒受了?
不應該啊!
這朝堂之上,有幾個人敢給自己家老爺氣受?
而且,自己家老爺最近一段時間,也挺消停,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它娘的!」
朱亮祖沒有回答這婦人的話,先嗡聲嗡氣的罵了一聲。
整個人看起來,氣悶無比。
這反應,更是令婦人為之吃驚了。
還真的是有人給老爺氣受了?
這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老爺,這……莫非是劉伯溫騙了老爺。
他家孫女,並沒有被上位給許配了人家?
昨的那些,都是推辭之語,用來搪塞老爺的?」
這婦人想了一會兒后,望著朱亮祖出聲詢問。
聲音裡帶著一些吃驚,還有一些不快。
她想來想去,覺得除了是這麼一件事兒,能夠令自己老爺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會再有別的。
這劉伯溫,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敢這般愚弄自己家老爺?
這也太不把永嘉侯府,給看在眼裡了吧?!
「不是劉伯溫的事兒!」
永嘉侯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出說道。
「劉伯溫那老倌,並沒有說謊話,確實是上位那邊,已經給他孫女許配了人家。
他那裡著實沒有辦法答應,並非什麼推辭之語。」
不是劉伯溫那裡說了謊?
那……既然不是這樣,還能是因為什麼,能把自己家老爺給氣成這樣?
「我不生劉伯溫的氣,而是在氣上位這次給劉伯溫孫女做的媒。」
「怎麼了老爺?是……陛下那邊將那劉秋煙許配給咱家對頭的兒子了?
那真這麼做,上位還確實做的有些不太地道!」
滿頭珠翠的婦人,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遇到了這種事,那自己家老爺心情不暢快,再正常不過。
「沒有。」
朱亮祖搖了搖頭。
竟然不是這樣?
這婦人愣了一下,繼而無盡的迷茫從心中升起。
再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自己夫君在這裡氣什麼?
只要皇帝沒把劉秋煙,說給了自己家對頭,那剩下的別管說給誰,也和自己夫君沒什麼關係了。
「你道上位把劉秋煙匹配到了哪個?
他將其許配給了梅殷!」
許配給了梅殷?!
這滿頭珠翠的婦人,聞言愣了一下,聲音都不由的有些提高。
原本她對於梅殷並不怎麼知道。
但是現在,因為之前梅殷在元宵晚宴上,死諫朱元璋的事情,弄得過於出名。
並且後面又被逐出應天府城,去餵豬。
又因為馬皇后那邊嫁女兒,鬧得挺鬨動。
所以倒也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了。
知道這是一個不受皇帝待見的作死之人。
「那梅殷,不是已經娶了公主了嗎?
上位那邊,怎麼又把劉伯溫的孫女給了他?這不符合禮數啊!
總不能……讓他一下子娶兩個吧?」
這婦人顯得吃驚,又有些茫然的說道。
「怎麼不能娶兩個?
上位那邊的意思很明顯,劉伯溫的孫女,到那梅殷身邊做小……」
做小?!
劉伯溫的孫女,居然要給梅殷做小?
「老爺,這!這不可能吧?這等事兒,上位怎麼能做得出來?
那可是劉伯溫的孫女!
上位真這麼做了,那劉伯溫只怕當場要炸毛吧?
你不是說現在情況很特殊嗎,上位那邊又怎麼敢如此對待劉伯溫?」
「這也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這等事,明明對於劉伯溫來說是一個天大的侮辱。
可是就劉伯溫的那個反應,哪裡有半分受到侮辱的意思?
整個人都高興的像是吃了喜鵲屎,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嘴巴恨不得咧到耳後根去。
彷彿上位將他家孫女給許配到梅殷身邊做小,他像是撿到了一個多大的便宜,是一樁多好的姻緣一樣。
「啊?怎麼會是這樣?」
這婦人聽了朱亮祖所言,也一下子愣住了。
滿心都是吃驚。
同時心裡也升起了諸多的茫然。
這事兒……這事兒怎麼如此?
那可是劉伯溫的孫女啊!
劉伯溫的爵位雖然只是一個伯爵。
但是從之前那個歲月里走不來的人,但凡多知道點兒一些事兒,都不會真的只將劉伯溫當成一個伯爵來對待。
他這個伯爵,就算是面對上不少的侯爵,都是一點不虛。
結果現在,卻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成別人的身邊當小。
劉伯溫偏偏還不生氣,還有一副賺大了的樣子。
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在感到特別懵的同時,也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家老爺,一回來就是這麼一副樣子,像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誰欠了他幾萬貫錢一樣。
想想也是,他們這邊昨天還到劉伯溫那裡去求親。
想要將劉伯溫家的孫女給弄到他們家當兒媳婦。
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並覺得能夠讓劉伯溫家的孫女,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是賺到了。
可結果,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成。
他們那預料之中的兒媳婦,居然被皇帝說給了一個,活成笑話的梅殷!
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他們家想要說成兒媳婦的人,結果現在,卻被弄成了別人的小妾?
關鍵是那人的身份,要是特別的高,也就算了。
可偏偏那人是一個沒有什麼根基,在此之前還犯了大錯。
到現在,身上還沒有什麼官職,只在那裡種地餵豬的人。
梅殷被梅思祖逐出了梅家,沒有什麼根基。
今後也不可能繼承梅思祖的爵位。
在他們這等人家的眼裡,那梅殷真的是什麼都算不上。
不會被他們正眼去瞧。
可偏偏皇帝那邊,就是把他們想要的兒媳婦,給弄到了梅殷身邊去做小。
這如何不讓自己夫君為之氣惱?
別說是夫君了,就算是她,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同樣是心中氣悶。
有被上位的那些做法給氣到。
上位這是做什麼呢?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在侮辱他們嗎?
那梅殷一個種地餵豬的,有什麼本事,能讓皇帝這般對待他?
皇帝不是看到他,就想要弄死的嗎?
「夫君,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朱亮祖的夫人被整的有些不會了,
望著朱亮祖出聲詢問。
朱亮祖嗡聲嗡氣道:「我哪知道咋回事?反正梅殷那狗東西,搶了咱家的兒媳婦!
我它娘的,一個堂堂侯爺,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比下去了!」
若是朱元璋那邊,將劉秋煙說給梅殷為正妻,那對於朱亮祖而言,同樣有些難以接受。
但總比現在的心情要好。
現在,他們家看好的兒媳婦,居然給人做了妾,還是那麼一個,在此之前從沒被他放在眼裡的人。
對於他這種脾氣的人而言,怎麼不讓他覺得侮辱?
「老爺,那……那怎麼辦?」
朱亮祖聞言沉默了半晌,隨後嘆口氣道:「還能怎麼辦?看著唄!
莫非我還能過去找上位說,讓上位把他的這個旨意給取消了,將他乾女兒,說給咱家兒子不成?」
這件事是上位做出來的決定,他肯定是沒有辦法的。
並且那也是劉伯溫的孫女,和上位的乾女兒,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他總不能到外面到處給人宣揚,他這邊想要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成自己家的兒媳婦。
結果卻被上位那邊,給弄成了梅殷的侍妾,從而導致心裡特別不爽吧?
這事兒說出去更丟人!
所以朱亮祖很快就把金大郎給找了過來,當面給他說,讓他忘記這個事兒。
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前去劉伯溫府上,替他朱亮祖的兒子說過媒。
金大郎雖然不知道這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但卻是一個很通透的人。
聽到朱亮祖這麼說,沒有多問,立馬一口將之給答應了下來。
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亂說。
後面甚至於直接裝傻充愣說,侯爺說的是什麼事兒?他怎麼不知道啊?
他有去劉伯溫府上做過這些事嗎?
肯定是侯爺記錯了。
聽了這金大郎的這番話,朱亮祖的神色顯得好看了很多。
賞給他一個小金錠子。
樂的這金大郎,見牙不見眼。
打發走了金大郎之後,朱亮祖的神情依舊顯得不怎麼好看。
雖然在接下來,這事兒就此結束,他這裡不會做出什麼來。
但是心裏面有些不舒服也是真的。
想起了梅殷之時,就覺的越發不順眼起來……
……
「快!快!周三呢?讓他趕緊給我過來!!」
江陰侯吳良返回到江防水師衙門之後,就連聲吩咐下去。
沒過多久,周三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侯爺,您找我?」
「那邊的事兒成了沒有?!」
周三來到這裡之後,吳良便迫不及待的望著周三詢問起來。
聲音之中都帶著急切。
「侯爺,小人……小人也還不知道……」
「你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讓你負責,你居然不知道?!」
一聽他這話,吳良頓時就惱了,出聲呵斥。
周三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覺分外委屈。
這不是侯爺吩咐的,說的要儘可能的保證安全嗎?
安排了人以後,就不必再去盯著,免得有暴露的風險。
只在今後靜靜的等著結果自然穿來就行。
這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卦了?
不過卻不敢反駁,連忙道:「侯爺,您教訓的是,小人這就前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若是沒做成,就敦促他們趕緊把事情給做好,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別!千萬別!」
吳良出聲說道。
「你立刻安排人,把這事給喊停了!
若是沒有做再好不過,這件事就此作罷。」
周三又一次愣住了。
這怎麼……現在自己家侯爺下達的命令,和在此之前給自己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怎麼突然間,就又變成了趕緊把事情給喊停?
自己家老爺,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只管做事就行,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多問。
有些時候,知道的多了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知道的越多,在今後遇到的麻煩就多。
說不定哪天就因為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被人給弄死了。
周三馬上表示,自己記住了老爺的吩咐。
便迅速的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心裏面卻有些忐忑。
只怕……這次的事已經做過了……
吳良坐在屋子裡面,心神不寧。
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又掉到了一個坑裡面。
皇帝等人像是專門給自己做對的一樣,很多事看起來像是專門挖的坑,讓自己往裡面跳的那種。
這些人,心思當真是歹毒啊!
哪有這樣坑人的?
這個時候,他只盼望著周三這傢伙辦事不利,所找的那些人也不成,沒把事情給做了。
如此一來,自己這邊及時收手,還能在很多事情上裝作啥都沒發生。
不然的話,只看這一次上位突然間就將劉伯溫的孫女,給許配給了梅殷那狗東西做小,就能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好做。
雖然他比較自信,憑藉著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事情真做了,上位那邊也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就真對自己怎麼樣。
但能不在上位那邊,留下什麼太壞的印象,就盡量不要留。
君臣多年,他很清楚自己跟著的他上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脾氣是真不好!
不少時候都容易上頭,能不惹惱他就不惹他……
周三出去打探一番,到了約定的地方,取了一個東西回來。
看過之後,面色為之劇變!
將那東西銷毀之後,繞了幾條路,返回到了江陰侯府這邊……
……
「爹,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吳良的兒子吳高來到這邊,詢問吳良。
吳良滿不在乎的道:「能出什麼事兒?不過是對付兩個小狗崽子而已。」
吳良在自己兒子這裡依舊硬氣。
主要是昨天,他在自己兒子面前把話說的太滿。
這個時候若是說一些別的話,面子上掛不住。
「爹是不是……是不是梅殷那邊出現了什麼變化?」
吳高卻心神不寧出聲詢問。
「沒什麼,就是今天上位那邊把劉伯溫的孫女,許配給了梅殷……」
吳良滿不在乎的出聲說道。
而吳高在聽到了自己爹所說出來的話后,卻不由的心中為之一驚。
居然是這個?
陛下居然把劉伯溫的孫女都許配給了梅殷?
那那豈不是說……梅殷並沒有想象之中那般的不受皇帝待見,甚至於還是比較受皇帝器重的?
那自己爹做出來的事,豈不是真的大條了?
怪不得自己爹又讓周三出動,把事情給喊停了。
「爹,這……這會不會那邊已經把事情做了?咱們這邊攔不下了?」
吳高望著他爹出聲說道。
聲音里也都帶著緊張。
就說這件事不能做,自己爹就是不聽!
現在如何?
出事了吧?
吳良在他兒子面前,依舊是顯得淡定。
出聲道:「不要慌,就算是真的做了,那又能如何?
這事情做了就做了,就算是上位那邊知道的,也沒有什麼。
無非是心中對自對我稍微有些不滿,僅此而已。
梅殷是皇帝的女婿,我還是開國侯爺呢!
我們吳家掌控著大明的諸多水師,雞籠山功臣廟裡有你爹的名字。
我為大明流過血,立過功!豈是小小梅殷所能比擬?
他差遠了!
這是就算是上位那邊知道是,我這邊暗中安排的,也多半不會理會。
不要慌!這才哪到哪兒?
差的遠著呢!
你就慌成這樣了?
今後我怎麼放心把家裡面的事兒都交到你手裡?」
吳良又一次望著自己兒子訓斥起來。
一副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樣子。
吳高聽到自己爹這麼說,又見自己爹這般淡然自信。
想了想,也只能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是按照自己爹的來了。
只希望事情如同自己爹說的那樣,不會真出什麼大事兒……
……
「侯爺,查探清楚了,雙水村那邊的火沒有燒起來。」
面對自己兒子時表面淡定,實際上心中要多少有些慌的江陰侯吳良,在聽到了周三所說的這話后,忍不住暗中長鬆一口氣。
沒有燒起來就好!
沒燒起來就好!
這樣的話,今後就能少上很多麻煩事。
自己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在邊上的吳高,也同樣是暗鬆一口氣。
提著的心放下來了。
還好!
還好自己爹派出去的人過於無能,沒把事兒給做成。
這是最好不過了
結果一轉頭,發現了周三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對。
冒了一頭的冷汗。
吳良吳高二人,心中又咯噔一下。
吳良面隨之沉了下來:「還有什麼話趕緊說!」
周三身體哆嗦了一下,忙道:「侯爺,那火是沒有燒起來。
但是……但是那幾個前去放火的人都被生擒活捉了。
還沒來得及將火徹底燃燒起來,人就被發現盡數被逮了……」
什麼?
吳良剛剛出現的一點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居然出現了這麼大的意外嗎?
吳良心中是真吃驚。
但是看到自己兒子在身邊,又不好表現出來。
為了維護老父親的體面,便故作鎮定的道:「就算是逮起來了,那也無妨。
各方面的安排還是不少的,他查不到咱們頭上了。
只要查不到頭上,那就一切都好說。
還是那句話,想要靠懷疑就想把這事兒扣到我吳良頭上,我吳良可不認賬!」
說罷之後,見到見到周三神色依舊惶恐凝重。
都有冷汗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了。
吳良的心中又是一突。
這它娘的……莫非還有更壞的情況不成?
周三這狗東西,怎麼是這樣的反應?
只是……這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有屁快放,再敢吞吞吐吐,我現在就砍了你!」
他開始有些無能狂怒了。
「侯爺,小人…小人又打探到了一個消息,
「說……說是昨天……秦王殿下,還有太子殿下。
都帶著人前去了雙水村。
晚上……晚上在那邊留宿了……
那前去放火的人,就是被秦王府的護衛,還有太子殿下的太子親軍抓到的。
現在……現在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已經押著那五人,回應天府城了……」
周三把牙暗自一咬,心一橫,說出了這個勁爆的消息。
再把這個事情說出之後,他的嗓子都啞了。
倒是人也有點兒鬆快的感覺。
這個要命的消息,只自己知道,不說給侯爺聽,那是真不成。
同時也在等著,侯爺在聽到這消息后是什麼反應,還能不能壓住。
想來侯爺這等人物,見慣了大風大浪。
就算是得知了這等消息,也肯定是能保持淡然的。
「什麼?!!」
一直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什麼都不在乎的吳良,在聽到周三說出來的話后,頓時如遭雷擊!
整個人再也打不下去了。
猛的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像是被活火燒到了屁股一樣。
「你它娘的說的什麼?
你它娘的給老子說清楚!!」
他上前一把猛的抓住了周三的領口,出聲咆哮。
目光都能吃人了……
而邊上的吳高,這個時候也同樣是無比的震動。
一雙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被無盡的吃驚所充斥著。
這……這什麼玩意兒?
太子殿下和秦王都在那邊?
這事被他們抓了個正著?
這豈不是……豈不是說,事情變成了刺殺秦王和太子了??
這就是自己爹說的有把握?
這就是自己爹說的問題不大?
還有比這更大的嗎?這是要抄家滅族的啊!
這事該怎麼辦?!!
他滿是慌亂的,望向了自己的爹……
而這個時候,太子朱標,以及秦王朱樉也來到了武英殿內。
「兒臣拜見父皇,問聖躬安。」
太子朱標和秦王朱樉二人,對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看到朱標和朱樉兩人一同前來,稍微有一些愣神。
標兒從雙水村過來見自己,那是正常的。
老二這傢伙,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回秦王府嗎?
咋啊也來這裡見自己了?
不過倒也沒有往更多處去想。
自己家老二,隨著他大哥一起過來,對自己見一下禮也是正常。
同時對於標兒,能夠這麼早就回來,心裏面還是挺高興的。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個孝順孩子。
知道他爹想要趕緊看到事情的結果,知道梅殷的反應,好樂呵樂呵。
所以這一看,就知道他是一早就從雙水村那邊出發了。
一點都沒耽擱。
自己家,老大真懂事兒!!
「父皇,孩兒被人欺負了!吳良那傢伙派人刺殺孩兒!」
接下來,太子朱標說出來的話,直接就給了朱元璋來了暴擊。
把朱元璋都給聽懵了。
什麼?!
居然有人敢欺負他的標兒?還敢刺殺?!
吳良這狗東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朱元璋瞬間就朱標所說的這個消息被整懵。
同時無盡的怒火與殺意,也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他的面色陰冷,目光變得能吃人!
「標兒,怎麼回事?
你給咱好好說說!」
一邊說,一邊龍椅上躥了起來,伸手拉著朱標上上下下仔細打看打探。
生怕朱標被傷到了一根頭髮。
至於和朱標一同過來的秦王朱樉,就沒有朱標的這個待遇了。
在朱元璋看來,他家老二皮糙肉厚,特別的耐打,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那就是沒事。
朱樉在邊上,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見。
只覺得這是天經地義。
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父皇的這種區別對待。
而且大哥也是真好,值得父皇這樣對待。
「父皇,孩兒沒事,沒被傷到。」
朱標連忙出聲解釋,怕自己父皇,擔心過度。
過來就給父皇說這樣的話,是朱標在路上考慮之後的結果。
他還是準備把這事兒,給上升到一定的程度,讓自己父皇重視起來。
「標兒,到底咋回事兒?吳良那狗東西,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怎麼會敢去刺殺你?」
確認自己的寶貝兒子,沒有被傷到后,朱元璋再次詢問。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刺殺孩兒。
昨天孩兒在二妹夫那裡睡得好好的,突然間就有人去燒二妹夫家的柴垛。
那柴垛,可是連著裡面的房屋的。
廠房那邊,也同樣有人點火……
孩兒沒有去二妹夫那邊留宿之時,二妹夫那裡啥事都沒有。
結果孩兒一去留宿,就有人過去燒房子了。
那這不就是沖著孩兒去的,要把孩兒置於死地嗎?」
朱元璋這個時候,眼睛都已經有多少有些紅了。
誰它娘的敢傷害他標兒,那都只有死!
所有涉案之人,包括涉案之人的九族,都要整整齊齊的一個不剩!
這是謀逆的大罪!
甚至於在朱元璋看來,就算是刺殺他,都沒有刺殺他標兒嚴重。
「吳良這狗賊!它娘的,咱這就將他千刀萬剮!」
朱元璋出聲罵道。
顯然已經是動了殺心。
朱元璋本就容易上頭,這個時候事情又涉及到了朱標。
並且還是刺殺這種事。
那朱元璋自然就更加的上頭了。
瞬間暴怒!
不過暴怒之後,又想起了一些事兒。
望著朱標道:「標兒,吳良那狗賊,不是沖著你去的吧?
是沖著梅殷那個混賬東西的吧?
也只有梅殷這混賬,才和他有過節。
至於刺殺標兒你,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朱標聞言,忙神色正經的道:「父皇,孩兒就在那裡住著,他刺殺二妹夫,和刺殺孩兒沒什麼區別,
他就是刺殺孩兒了。」
朱標還在把事情往自己頭上攬。
「是啊,是啊!父皇,那吳良狗賊就是沖著大哥去的,也是沖著孩兒去!」
朱樉也在邊上幫腔。
朱樉有一些擔心自己父皇,因為對二妹夫有偏見。
得知了這件事情,是沖著二妹夫去的后,可能手段會有緩和。
但朱元璋的反應,卻多少有些出乎秦王朱樉的預料。
「它娘的!」
朱元璋出聲大罵。
「吳良著狗東西,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它娘的,居然還敢對梅殷這個混賬東西下手!
咱看他是不想活了!
他家九族的脖子都癢了!
這狗東西,必須殺!」
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后,朱元璋依舊是怒氣勃勃,殺機四溢的樣子。
雖然梅殷這個混賬東西不做人,沒事就對他死諫,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老丈人。
而他看梅殷,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這梅殷是他的女婿!
不順眼也只有他可以打罵!
吳良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