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殺!殺!殺!
「梅殷小賊,囂張跋扈,實在猖狂!
國公爺,絕對不能忍!
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對,那狗賊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今日居然敢如此當眾做出這種事情,來戲耍韓國公,當真該死!」
李善長這邊,彙集著一群人。
眾人說起今日之事,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對於梅殷,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韓國公,要不我這邊讓人過去,將那小賊直接給弄死好了。
弄死之後,看他還敢不敢再張狂!」
江陰侯吳良,在這個時候也跟著眾人開了口。
一副恨不得立刻就動手,把梅殷給大卸八塊的架式。
吳良此時也在李善長身邊,那當真是一副全心全意,為李善長著想的樣子。
李善長面色,也同樣是顯得不好看。
今天這事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一個不曾被他看在眼裡,覺得可以肆意拿捏,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現在居然敢這般撩撥自己的虎鬚?
當真該死!
「這等小賊,定然不能放過!
接下來我們這邊肯定要動手,做上一些事情,讓這狗賊知道天高地厚!」
李善長在這在說這話時,多少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此時的反應,和平日里那副在外人面前,一向顯得比較淡然,似乎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形象,有著很大的不同。
從這裡便能看出來,這一次梅殷當眾所做出來的這事,對於李善長的刺激有多大。
讓李善長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梅殷這一次的行為對他而言,是一個極其嚴重的挑釁。
他這邊必須要有所回應。
若不回應的話,接下來他李善長這個堂堂韓國公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別人都會以為他的善長,是個可以隨意拿捏之人。
這個人,他可丟不起。
此仇不報非君子!
說罷之後,李善長又笑著對眾人擺擺手,露出了輕鬆的樣子道:
「諸位,也不必太過於激憤。
左右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而已,上不得檯面。
不必為了這等狗東西而太過於動怒。
他猖狂不了幾天。
有辦法對其進行解決。
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要以大事為主。」
李善長不準備再在在梅殷的事情上多言,話風一轉的如此說道。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說多了梅殷的事,只會讓他這邊過於多丟人。
左右不過是一個作死的狗賊,說的太多,反倒顯得他李善長要拿不下對方似的。
有些事兒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只要他這邊接下來,能夠做出一些事情來,狠狠的將這該死的梅殷的給整上一頓。
那麼一切的丟人,都將會全部消失,丟失的面子也都會盡數找回來。
而李善長也沒有對眾人說,他這邊將要如何對梅殷下手,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把梅殷給解決了。
但在聽到李善長這麼說后,其餘人,也都紛紛出聲應和。
表示梅殷自己過於作死。
接下來就等著梅殷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被教訓。
而那個在此之前說,要出手把梅殷給弄死的江陰侯吳良,此時也不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確實想要動手,把梅殷給弄死了。
但是這些話,也只能是說一下而已,逢場作戲的罷了。
他這裡,只等著看韓國公,接下來的作為就行。
至於真的動手把梅給弄死……吳良倒是想,但卻不敢這麼做。
畢竟不久之前,他這邊正好遇上了太子殿下在雙水村那邊。
那一次吃的虧就挺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雖然恨不得立刻把梅殷給弄死。
卻也只能偃旗息鼓,忍氣吞聲。不敢再如此做。
不過,雖然韓國公李善長並沒有說,接下來他那邊準備怎麼出手,來吧梅殷給解決了。
但是這在場的眾人,卻都相信韓國公李善長,並非只是說說空話而已。
他是真的能做到他說的這些。
畢竟這可是韓國公!
他若是做不到這些,那今後他的威望,必然會因此而大打折扣。
本來因為之前中都城的事兒,韓國公李善長就丟了不小的面子。
這一次在梅殷等小賊的事情上,韓國公若是再沒有什麼有效的反擊手段。
那麼接下來,將會有不少的人,都會去思索韓國公還行不行。
這個帶頭之人,還能不能接著帶領他們走下去。
而一旦眾人出現了這樣的想法,開始對韓國公李善長心存質疑。
那麼對於韓國公而言,問題就顯得比較嚴重。
韓國公為什麼能夠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就是因為他威望高,資歷老,手腕強,能夠服眾,讓很多人都願意聽他,彙集在他身邊做事。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兒,韓國公這裡,若是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
那不少人都會不自覺的去思索,他們這裡還能不能再接著跟韓國公幹下去了。
這種想法一旦出現,那對於韓國弓而言,打擊可就太大了,損害也大。
李善長看起來是自信滿滿,一副吃定了梅殷的樣子。
對於梅殷這等人,反手之間就能夠將其給拍到地上的樣子。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梅殷,已經是先一步的對其出了手。
並且還非常的致命。
不知道在他得知了,梅殷這邊的動作后,還能不能如同現在這般的自信。
能不能這般淡然……
……
「好!好!二妹夫,你這個主意好!
你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重要了。
倘若這些為真,那麼李善長,還有那些聽他話的、眾多地方上的人,一個二個那都別想跑。
一下子把李善長離這些人,都給囊括其內。
一舉就能擊破這些蟲豸們的進攻。
並進行一個特別好的反擊,把這些狗子給清算了。
這對於我大明而言,是福不是禍。」
房間之中,太子朱標經過了一番的思索之後,望著梅殷說出來了這樣的一番話。
在說這話時,他神色顯得很鄭重。
同時心裏面一點不平靜。
畢竟這一次的事兒,對於他而言,實在太嚴重。
而可以預見,自己大明必然也會因為這次的事兒,而鬧出不小的動蕩。
朱標覺得,一個弄不好就會成為大明開國這麼多年來到,最大的一場大案!
要比之前處死德慶侯廖永忠,更大。
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李善長這些人是自己不想活,在找死。
那他們這邊也只能是下狠手了!
連朱標這等一向不太喜歡動怒、下死手的人,這個時候都怒了。
可見李善長等人,這次乾的事有多不受人待見。
「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我這麼做,也是有一些私心在的。
畢竟誰讓李善長這傢伙,平白無故過來招惹我。
並且看樣子,還把我給恨死了,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這邊才會進行反擊。」
朱標聽到了梅殷,這很很實誠、一點都不做作的話后,對於梅殷這個二妹夫,就變得更加的讚賞了。
他伸手在梅殷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二妹夫,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再說,這人活在世上,又有幾個沒有私心的?
二妹夫的私心,又能夠和我大明的利益結合到一起,這樣就已經是極為難能可貴了。
不能算是私心。
只能算是人之常情。」
朱標在這些事情上,還是非常的通情達理的。
隨後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在這裡又和太子朱標說了一些話后,就告辭從這邊離去。
返回他們在應天府城那裡下榻的地方。
前後之間,不過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可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令的不少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了這麼一個大的招。
很多事情,此時看起來還很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不過是還沒有凸顯出來。
只等時間發酵。
等到今後整個大明都為之顫抖時,才能夠凸顯出來,他這個時候做出事情的重要性。
當然,韓國公李善長這些人,能不能知道,他們今後倒霉,能不能知道是梅殷出的手,就是兩說了。
很有可能,李善長這些人,今後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只會以為對他們出手的是皇帝,是太子。
根本想不到,在皇帝,太子的後面,還隱藏著梅殷這麼一號人。
走出太子朱標這邊之後,寧國公就主動的伸手握住了梅殷的手。
這種親昵的舉動,之前寧國公主只有在家裡時才會這麼做。
在別的地方做,她是比較害羞的。
但今天則不同。
寧國公主竟然主動的在外面,做出了這種親昵的舉動。
梅殷自然會回應。
握著自己小媳婦兒的手,只覺得無比的踏實。
而寧國公主這個時候,也同樣是無比的心安。
看向自己夫君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敬佩。
這個時候,寧國公主再也不擔憂接下來自己夫君,會在李善長手裡面吃虧了。
所有的擔憂盡數消失。
別的不說,只需要看一看,平日里一向溫文爾雅,待人和善的大哥,在聽到了夫君所說的計策之後,目光都冷成了什麼樣子。
只這一點就能夠明白,那些人在今後,一個二個都別想落一個好!
這樣的辦法都能讓自己夫君想出來,自己夫君真厲害!
梅殷握著自己小媳婦的手,一路回到了下榻處。
行走途中,心情輕鬆隨意。
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彷彿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
「砰!」
梅殷和寧國公主離開之後,太子朱標的房間里,想起了砰的一聲響。
卻原來是朱元璋狠狠的一拳搗在了桌子上。
這個時候的朱元璋,已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他的面色鐵青,渾身殺意瀰漫。
滿腦子都是殺!殺!殺!!
有被梅殷所說的那種情況給震驚到。
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他自以為當了皇帝后,很多權利都握在了手裡。
這個國家不說他能掌控到什麼程度,那至少也是差不多的。
可結果現在,卻接連在諸多事情上出岔子。
前有那些狗屁東西,上下其手,聯合起來糊弄自己廢除市舶司,設了海禁。
讓自己一年損失那麼多的錢。
如今又發現,戶部核算地方錢糧收支上面,居然也被弄出了這樣天大的窟窿!
朱元璋的心情要是好了,那才是怪事。
他彷彿看到無數徵收上來的錢糧,被那些碩大的老鼠,給肆意的去糟蹋。
而這些老鼠平日里還拿著他這邊,給開出來的俸祿。
還會一邊偷吃,一邊各種來對他進行嘲諷。
覺得他是一個好糊弄的傻子,卻從不會感恩。
畢竟在他們看來,那些錢糧草都是他們憑本事得到的,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這事情不能想,越想朱元璋的心情就越發的難受。
咱的錢!
那都是咱的錢!!」
朱元璋感到了無比的心疼和憤怒。
再也沒有比讓一個日常感到缺錢,在不少事情上,都顯得摳門的皇帝,得知他這裡被人在無形之中,動用各種卑鄙無恥手段,弄走了大量錢糧,更讓他痛心和憤怒的了。
這些狗東西!他們怎麼敢?
過分!當真過分!
「父皇,你覺得二妹夫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也是這個時候,太子朱標望著朱元璋詢問了起來……
聽到了太子朱標的話后,朱元璋微愣了一下。
而後望著朱標道:「標兒,什麼情況?你覺得梅殷說的不對?
咱倒是覺得,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朱元璋這個平日里提起梅殷,就對梅殷罵罵咧咧,沒什麼好話的人。
這個時候倒是對梅殷顯得信心十足。
朱標聞言,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父皇,孩兒也同樣覺得二妹夫說的是真的。
畢竟一直以來,二妹夫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現的特別的靠譜。
別管他說什麼,後面咱們這邊經過仔細的查證,都會發現二妹夫說的是對的。
沒有添油加醋。
這件事兒,孩兒也覺得二妹夫說的肯定不錯。
但是……但是孩兒終究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這是那些人能夠做出來的事兒。
這……這得牽扯到多少人?
這還是對於我大明而言,一項極其重要的事。
這些人……就這麼明目張胆上下其手?
關鍵是,咱們這裡還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今日若非是二妹夫,突然說此事,你我父子還會被蒙在鼓裡。
啥都不知道。
「這些人不會……膽子真這麼大,敢這麼干吧?」
朱標終究還是想要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太樂意把這些人,給想成頭頂長瘡,腳下流膿的狗屁。
畢竟這些是官員,是大明統治地方的一個重要的環節。
朱元璋聞言搖了搖頭道:「標兒,這上面你就有些想的太天真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總喜歡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可能的。
當官的,沒有幾個不想著去貪的。
不然的話,咱家當年就不會被餓死那麼多人。
這些人,干出什麼事兒來都不奇怪。
在市舶司的事情上,都敢如此明目張胆,狠狠的坑上咱們一把。
如今在地方上的收支上面,來上這麼一手,也並不是不可以。
別的不說,他們現在那不就是跟在李善長屁股後面,幫著李善長給咱們爺兒倆做對嗎。
這等事兒他們都能幹得出來,又豈能幹不出別的事兒?
若不是梅殷,今日對把這個事給捅破。
咱們現在那都還是啥都不知道。
既然敢如此囂張跋扈,如此欺上瞞下,貪贓枉法,把咱當成傻子來戲弄。
那接下來,就等著死吧!
這些官員,要再殺上一批了!
咱就不相信,咱它娘的,一層層的殺下去,就不能讓這些人收手!
就懾不住他們的貪婪之心!
朱元璋說這話時,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恐怖的殺氣。
氣勢極為嚇人。
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出來的。
彷彿隨著他這話的說出,周圍都是一片的血腥氣在瀰漫。
聽到朱元璋這麼說,太子朱標,便不在這事情上多言。
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顯得有些心累。
他多想大明治下,君臣和睦,彼此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
都在為大明這個國度而努力。
但可惜,這隻能是他的異想天開了。
他老師宋濂,教了很多的大道理。
說了堯舜禹這等聖賢的三代之治。
後面還講了聖天子垂拱而治……
說多了各種的君賢臣明,千古佳話。
他也想有朝一日,自己大明也是如此。
但很可惜,沉重的現實一次次的對他打擊。
且打擊還一次比一次的重。
讓他看到現實和理想之中的巨大差距。
這種感覺對於朱標而言,那是當真的不舒服。
莫非……老師教給自己的是錯的?
父皇所說的這些,才是真的?
這個時候的朱標,已經開始懷疑起宋濂,曾交給自己的那些大道理了。
「標兒,你說這天下間,還有多少事是你我父子二人,所不知道的?」
朱元璋望著朱標出聲說道。
在說這話時,朱元璋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聽了朱元璋這麼說,太子朱標一時之間也顯得有些沉默。
如果是之前,朱標對於這事,還是比較自信的。
覺得在很多事情上,他們父子都能夠知道。
就算是不可能事無巨細,一個不漏的全都知曉。
但在那些大事上,自己父子二人肯定知道的清楚明白。
沒有人敢糊弄自己父子二人。
但是現在,朱標卻沒有那樣自信了。
接連出現的意外,讓他見識到了那些人的膽子有多大。
朱元璋道:「咱準備把錦衣衛組建起來了。
咱們父子需要有一雙眼睛,一對耳朵。
用來監視天下!
你說,咱們這邊要是能有這麼的耳目,把聽到的、看到的事兒都說給咱們聽。
咱們能夠提前知道這些,那是不是就能夠做出相應的應對,把這些欺上瞞下的作亂之人,都給解決掉?
還有,這些人為什麼敢如此肆無忌憚,囂張跋扈?
咱想了又想,覺得是他們以天高皇帝遠,他們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事兒,而不用擔心被咱們發現了,從而進行處罰。
咱若是把錦衣衛給組建出來,直接來個監視天下,讓他們明白咱這邊有這麼一支力量存在。
可偏偏他們又不知道,咱這邊都把錦衣衛的探子,給弄到了哪裡。
身邊都有什麼人是錦衣衛的探子。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們行為做事,會不會變得謹慎很多?
是不是就能夠讓他們收斂一些?」
朱元璋望著朱標,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朱標兒聽到自己爹說出來的這話后,不由的為之愣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父皇,居然會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皇心裡,竟有這等想法。
不過這真實情況,也必然會如同自己父皇所說的那般,如果真的有了這樣一個存在,那今後天下之間的很多事兒,也確實是瞞不過自己父皇的眼睛。
也能夠讓不少人,在做事情時疑神疑鬼,擔心會被神出鬼沒的錦衣衛,給監聽到,把她給捅出去。
效果確實會好上很多。
但是如此做,不利的方面,也一樣是非常的多。
父皇要是真要弄出這麼一個機構來的話,只怕很多人都會炸毛。
整個天下,也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很多人都將會生活在恐懼和惶惶不安之中。
也必然會有諸多的怨言。
「父皇,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
朱標斟酌著言辭,想要比較準確的把自己心裏面的真實感受給說出來。
朱元璋聽了朱標這麼說,對著他擺了擺手道:「標兒,咱知道你想要說的是什麼。
也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
誰讓他們這些人,敬酒不吃不吃吃罰酒?
咱這麼做,都是它娘的,被他們給一步步的逼出來的。
咱不想和他們君臣和睦嗎?
咱不想和他們共創佳話嗎?
咱不想君明臣賢嗎?
咱在此之前,也是這麼想,這麼做的。
可這些人不這麼想,處處給咱對著干!
拿著咱的俸祿,還它娘的不老實!
這些狗東西們,變本加厲,特別過分!
既然他們這樣的作死,那咱順應他們的意思,給他們來點狠的!
做不到讓他們愛戴咱,擁護咱,自覺的聽咱的命令去做事。
那咱就讓他們懼怕咱!
每天都睡覺,都得給咱睜著一隻眼!
每日里都活在疑神疑鬼的恐懼里!
別的辦法沒有用,咱就用這樣的辦法逼著他們變好!
咱就不相信,咱還治不了他們!
這些人,咱看就是他們的日子過得太逍遙了!
需要給他們多上一些強度。
不然的話,這些狗東西就不知道什麼叫對他們好!」
朱元璋說這話時,拳頭攥到了一起。
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有氣勢。
自從在觀看朱棣的人生,見到了一些錦衣衛辦案,或者是向老四彙報消息的情景后。
朱元璋心裏面,就一直想著錦衣衛的事兒。
想著要把錦衣衛給組建起來,讓自己多出諸多的耳目來。
不至於成為聾的瞎子,被人給蒙在鼓中,啥都不知道。
只能看到那些人,想要自己看到的事兒。
現在,又被這一次的事兒給這麼的刺激了一次后。
朱元璋立刻就準備實施這件事。
要抓緊時間,儘可能快的組建出來。
只靠著親軍都尉府都里的那些人來,做各種刺探消息的工作,是遠遠不夠的。
親軍都尉,在這上面不夠專業。
再說親軍都尉府的主要職能,也是拱衛皇帝。
做情報探查的,只是一個特別小的分支。
聽了自己父皇咬著牙,說出來的這一番話。
朱標也顯得有些沉默無言。
如此過了一會兒后,他道:「父皇,您說的對。
咱們皇家確實需要有這麼一雙耳目。
保證要能夠通過其餘的渠道,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消息。
而不是每天,看到的都是被中書省那邊,過濾過的東西……」
其實按照朱標的性格,若是在以往,得知了自己父皇想要組建錦衣衛,卻又知道了這組建出來的錦衣衛的具體職能又是什麼之後。
他肯定是要進行一番的勸諫,據理力爭。
不想讓父皇組建這麼一個機構出來。
畢竟他很清楚,這樣的機構一旦組建出來,那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很多朝臣,都會反應激烈。
誰樂意身邊天天有人盯著你,記一下你的一言一行。
還把這消息彙報到皇帝那裡去
最為關鍵的是,你還不知道身邊都有誰是這樣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
但是現在,在接連知道這些人都干出來了什麼事兒后,太子朱標的心態,一下子就發生了很多的變化。
他發現真的如同自己老師宋濂所說的那般,實現三代之治,甚至於是聖天子垂拱而治,這些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如今隨著朱標見識逐漸增加,思索事情又變得比較多的。
太子朱標都在開始,懷疑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被人給瞎編出來的?
真的能夠達到那樣的一種程度嗎?
人性是如此的貪婪,哪有那麼多的君明臣賢?
在一些事情上,自己父皇說的確實很不錯。
既然通過常規的手段,沒有辦法讓這些人變得老實。
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他們嘩然就讓他們嘩然好了!
不自在就不自在吧!
正如父皇所說的那般,這些事兒都是被他們一步步給逼出來的!
他們難受一些,恐懼一些,總要比眾多百姓受到他們的壓迫,殘害,大明國庫里的各種錢糧被他們上下其手來的要好。
「父皇您說的對,還確實需要組建出這麼一個機構來。」
朱標望著朱元璋點頭說道。
聽到朱標說出這話來,朱元璋都顯得有些意外。
意外之後,又是滿心的歡喜。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長大了,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朱元璋還有一些擔心,自己家大兒子,在聽到了自己的這個提議之後,十有八九會對自己各種的勸諫,不讓自己這麼做。
哪能想到,自己的標兒居然只是稍微的說了那麼一下,便認同了自己的這個做法。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在一步步的長進。
再沒有比他更為適合的接班人了!
只要這事兒,能夠被自己最親的人同意和理解。
對於朱元璋來說,就足夠了,
其餘人的意見,朱元璋不怎麼在乎。
「父皇,孩兒還有一事不明。」
朱標望著朱元璋出聲說道。
「什麼事兒,你說。」
聽到朱標所說出來的話之後,朱元璋馬上出聲詢問。
想要看看自己家標兒,是什麼事不明。
朱標聞言道:「您……怎麼就給這個機構,起了錦衣衛這麼個名字?
聽起來像是在此之前老早就想好的。」
原來是這個!
朱元璋聞言,面上露出了笑容。
說起這事兒,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是因為,咱之前在模擬老四未來,觀看其人生時,發現他那邊就弄了一個這樣的機構,取名叫做錦衣衛。
咱想著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就直接將其拿來用了。」
朱元璋說起這話時,心情很不錯,有種走了自己兒子的路,讓自己兒子今後沒法走的美妙感受。
當然,這也是朱元璋觀看朱棣未來,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個的片段並,不太連貫。
不知道,這錦衣衛其實是他自己在洪武十五年,弄出來的。
要是知道這個真相,朱元璋的心情肯定就沒有這麼愉快了。
而朱元璋之前,在和朱標說他所觀看到的燕王朱棣的未來時,也僅僅是將重要的事,和朱標說了一下。
像這些細枝末節,就沒有和朱標講。
因此上,朱標不知道錦衣衛,倒也正常。
聽了自己父皇這麼說,朱標一下子就明白了。
怪不得父皇會突然之間就要組建錦衣衛!
看來父皇在觀看老四的人生時,這錦衣衛肯定在老四的朝代,出了不少的力氣。
不然父皇肯定不會如此。
又見到自己父皇臉上,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朱標為之暗笑。
知父莫若子,自己父皇這個時候,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朱標已經看出來了。
只能說自己父皇在不少時候,其實還是挺好玩的。
接下來,朱元璋和朱標又在這裡說了一些話后,就離開了朱標這邊,返回了武英殿。
來的時候,朱元璋氣憤不已,憂心忡忡。
回去的時候,心情都顯得好了不少。
畢竟他這邊已經知道了,對付李善長這些人的辦法。
而且他很能確定,接下來只要運作的好,必然能夠抓到李善長的長把柄。
必然能夠把以李善長為主的這些人,給一網打盡。
讓他們再也囂張不起來!
回到武英殿後,朱元璋沒有批改奏章,而是坐在這裡思索起來。
在想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夠儘可能的,把這事兒做到萬無一失。
不出現任何的紕漏。
同時也在想,錦衣衛該如何組建,具體負責錦衣衛之人,又該是誰。
是讓親軍都尉府的劉英來負責,還是說另外弄出一些人選?
以及在組建錦衣衛之後,親軍都尉府這裡該怎麼辦?
是繼續存在還是裁撤?
各種事兒,在腦海當中不斷的轉動。
如此過了好久,都已經到了下半夜了。
朱元璋才算是心裏面有了一定的定局,開始返回坤寧宮那邊睡覺……
第二天早朝,在聽了宰相胡惟庸以及其他一些人,所彙報的事情,並做出了一些決定之後。
朱元璋望著眾人道:「咱決定,今年提前對地方上的錢糧支出等事情,進行考察。」
朱元璋的這一句話說出,一下子令的李善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