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得知真相,劉伯溫眼淚流下來
李善長的心情,整體上還是挺不錯的。
覺得這一次的事情,縱然是出現了很多的意外。
但最終的結果,不會太壞。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畢竟他所想出的那個,不能不教而誅的主意。
是真的很難破開。
甚至於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辦法破開。
只要破不開,那事情就鬧不大。
只要鬧不大,朱元璋不可能下死手大規模殺人。
如此以來,自己這邊,就算是有所損失,那損失也不會特別大。
和此人的慌張,氣喘吁吁相比,李善長的淡然和氣定神閑,被完全的突顯了出來。
門被陡然推開。
今後必然還要想辦法,給找回來!
李善長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神情平靜。
論起定力來,和自己相比簡直是差遠了。
只能說,人上人就是人上人。
他知道,這是朝堂之中的事情,有結果了!
他豈能不知道,這次的事肯定沒有什麼好結果。
李善長端著茶盞的手,還是穩穩的。
正如是想著,卻聽到這人慌慌張張的道:「國公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副看起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李善長看了這人一眼之後,顯得多少有些不滿。
連忙道:「國公爺,朱皇帝降下雷霆之怒,把戶部尚書李泰,以及兩個尚書等戶口高官,全部判了個剝皮萱草!」
覺得這人還是不行。
聽到動靜后,李善長立刻坐直身子,把手中茶碗放下。
但是,在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時,心裡還是會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不過,這個虧,自己算是結結實實的吃下了。
雖然他在此之前,確信朝堂上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和自己所想的有太大的區別。
最壞的結果,那就是把命丟掉。
這樣的結果自己能夠承受,並不覺得有那麼嚴重。
在他原本的設想之中,戶部尚書這些人最好的結果,也是罷官免職能夠保住命。
咋就不能和自己學學呢?
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那也絕對屬於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李善長一看他的樣子,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個時候吃些虧,出現一些不太好的結果才太正常。
這人見此,也顧不得太多了。
甚至於還能再抽空,悠然的喝口茶。
屬於他韓國公的風範和氣度,盡顯無疑!
「砰!」
就比如下面的這些人,就算是再鍛煉上很多年,在心胸氣度,定力等這些上面,也都遠遠的比不上他。
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在情理之中。
不過是自己這裡,要吃一些小虧而已,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定力,是真不成。
這樣的一個結果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太意外。
正如此想著,卻有人一路急匆匆而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人有高低貴賤之分,很是有道理。
忍不住暗自搖搖頭。
在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之後,他想了想,又重新把茶盞給端了起來了。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承受這樣的損失。
出大事了!」
湊到嘴邊慢慢的喝著,
進來一個顯得驚慌失措,顯得氣喘吁吁的人。
朱元璋這次搞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拿一些人開刀,是不可能的事。
戶部尚書這些人,無疑是最好的動手目標。
這樣的損失,他還是能承受的起的。
正如此想這,卻聽的這人那滿是驚慌的聲音,繼續響起。
「陛下……陛下那邊,還讓人把地方上的所有涉事主印官,以及這一千多名進京進行核算的地方官員,盡皆剝皮萱草。
家人抄家流放……」
「啪!!」
李善長手中端著的茶盞,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半盞茶水澆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打濕。
茶盞落在地上,也摔了個四分五裂。
可李善長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了。
似乎也沒有察覺到這些。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什麼淡然?
他猛的起身,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傳遞消息之人的衣服領子。
雙目布滿了血絲。
死死的盯著此人道:「什麼?你說的什麼?
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遍!!」
李善長几乎要咆哮出聲了。
再不見絲毫的淡然。
這個時候的他,只覺得腦海當中有著雷霆炸裂,被強烈的不可置信和驚悚充斥著。
稟告事情的這個人,很少見到李善長,會失態到這種程度。
當下就連忙開口道:「國公爺,是……是朱皇帝,把戶部高官剝皮實草,抄家,家人流放。
地方上門相關主印官,以及入京核算的這些人,也都是剝皮揎草,抄家流放……」
李善長的身體抖了抖。
現在,他聽清楚了,確信不是自己的錯覺。
而是真的!
朱元璋這個狗東西,居然真敢這麼做!
竟然一下子,就要對這麼多的人痛下殺手!
他怎麼敢?
朱元璋怕不是瘋了吧?!
沒瘋的話,怎麼就干出這種事情來?!
戶部尚書李泰等人,被剝皮揎草,李善長還能夠接受。
但是地方上的這麼多官員,也被朱元璋一網打盡,這個沉重的打擊,他是真受不了!
這等於是直接把他的根子,都給挖了出來!
他李善長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最多的,就是門生故吏多,地方上的眾多人都願意聽他的話。
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只要能夠保證這一點,在這大明,他就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是朱元璋這種人,都不敢真拿他怎麼樣。
可哪能想到,現在朱元璋卻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手?
竟敢直接就把地方上的主印官,還有入京負責核算賬目的人,給盡數剝皮揎草?!
他怎麼敢啊!
這對於李善長而言,打擊無疑是極大的!
真要是被朱元璋完成了這事兒,那他這個韓國公的威勢,少了一半都不止!
再想要如同之前那樣威風凜凜,哪怕已經不當丞相了,不論走到哪裡,都有無數人敬著,還有無數人把自己當成宰相來對待。
根本是不可能的!
朱元璋,他好狠!
他這是釜底抽薪!
而經此一事,自己在此之前進行的、令各地官府和自己相配合,和朱元璋掰腕子。
對朝著各處運轉的軍需,都進行有意的延遲,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等事情,一下子就被破開。
今後再想如同這樣,聯合起全國各地的眾多官員,來對朱元璋進行施壓,是根本不可能……
在感到驚悚的同時,李善長忽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不對!不對!」
他連聲道:你說的不對!
你肯定在撒謊!
朱元璋怎麼能喪心病狂的,一下子就對這麼多人動手?
這事情,根本不可能!」
朝堂之上那些人,給自己進行辯論都是非常拿手。
且事關他們的生死,李泰等人,肯定會捨命的去辯論。
「胡惟庸……對!是不是胡惟庸沒有出力?」
李善長腦袋裡嗡嗡作響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握著此人的衣服領子,用力的搖動了起來。
進行質問。
此時他已經是想到了事情失敗的原因。
肯定是胡惟庸這個,在自己面前很是恭敬的人,在這一次的事上,背叛了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嘴上說的好聽,面對自己時也顯得恭敬。
說會好好出力,責無旁貸。
可真到了事情上,他卻在朝堂之上直接反水,站到了朱元璋那邊,捅了自己致命一刀!
如若不然,朱元璋那邊,肯定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自己給李泰等人所說的,不能不教而誅的主意,根本就破不開。
這是一道,最為強有力的護身符。
「回稟……回稟國公爺,胡丞相他並沒有背叛國公爺。
他依舊是牢牢的站在百官這邊,忠誠的執行國公爺您的命令。
為了能夠保住這些人,甚至於不惜和朱元璋這個當皇帝的硬著來。
在朱元璋盛怒之時,依舊為百官辯護。
到了後來,更是將官帽摘下,請求辭官。
想要以此來讓皇帝收回成命……」
在聽到了這人所說的話后,李善長呆了一呆。
居然是這樣?
胡惟庸居然是這樣硬氣的嗎?
吃驚和疑惑之後,又露出了欣慰之色。
這胡庸人,還是蠻可以的。
說明自己之前眼沒有瞎,沒有看錯人。
如此想著的同時,新的疑惑馬上就又一次的升在了心頭。
既然不是胡惟庸這傢伙當場反水,捅了自己一刀。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朱元璋如此打開殺戒?
他是真的想不到了。
「國公爺,說是燕王朱棣,在朝堂的事情,陷入僵局之時,挺身而出。
說不教而誅這些,都是詭辯,是胡扯。
說不教而誅,根本不適用於官員。
是針對百姓而言的。
法無禁止即可為,所適用的範圍是百姓,並不是對待官員。
對待官員,那是法無授權即禁止。
朱元璋就是以此為借口,痛下殺手……」
法無禁止即可為,法無授權即禁止!
李善長在聽到了這句話后,身體都忍不住的晃了晃。
他鬆開了握著此人,衣服領子的手。
獃獃的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一屁股坐回在了椅子上。
在這瞬間,似乎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好狠!
當真好狠!
在聽到了這兩句話后,他一下子就知道。
為什麼這次自己這邊,會敗得如此之徹底了!
在這兩句,簡直如雷灌耳,振聾發聵,簡直是驚人恐懼的話前,自己這所教給李泰等人、自以為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應對的不能不教而誅,那是真的不堪一擊!
再怎麼進行辯解,都是徒勞無功。
越辯解,錯的越多。
之前所有的辯解,在這兩句話之下,都將會變得如同小丑一般的醜陋不堪。
被撕開所有的虛偽。
而朱元璋本身,又是想要找茬,狠狠的打擊自己這邊的這些人。
朱棣這傢伙,說出來的這兩句殺傷力極強的話,無疑是直接給朱元璋遞上了一把刀。
一把破開朱元璋身上枷鎖,可以讓他肆無忌憚動手的刀!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元璋又怎麼可能會客氣?
雖然此番事情牽連過廣,但是從道理上而言,朱元璋是站住腳了。
並不理虧……
李善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他千算萬算,都絕對沒有想到,自己認為無懈可擊的對策,竟會被人用這樣的手段,給直接破開!
太過於令人吃驚了,令人難受了!
燕王朱棣,這傢伙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見識了?
竟能說出此等話來?
想想燕王朱棣的年紀,以及他那看起來顯得粗獷的長相。
李善長是絕對不相信,這是燕王朱棣,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想出來的話。
這兩句話,微言大義,非是有大才能之人,絕對想不出來!
劉伯溫!
絕對是劉伯溫!
片刻的驚疑之後,他的腦海當中,突然躍出了一個人來。
並且馬上就肯定,他所想的就是對的!
這一次的事兒,就是劉伯溫這狗東西,在後面搗鬼!
這兩句話,肯定是他想出來后,教給朱老四,讓朱老四去說的!!
劉伯溫這狗東西,他好毒!
當真夠陰險!
竟是它娘的能想出這等陰損的主意!
該殺!
當真該殺!
這狗東西,這是真的要和自己撕破臉皮,一條路走到黑了!!
李善長這個時候是真的怒了,恨劉伯溫恨到了極致!
再聯想一下昨天自己想去找劉伯溫準備聯手,劉伯溫卻把自己給拒絕,並且還說出了那等離經叛道、屁股完全歪到皇帝那邊的話后。
李善長對此就更加的確信了。
這絕對是劉伯溫這的狗東西,在後面使壞了!
如若不然,覺不會如此!
這狗東西,自己今後肯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這個時候李善長,那是真的打心眼兒里,恨死劉伯溫了!
不過恨歸恨,恨過之後,又想起了另外的一個事情。
心中有了新疑惑。
那就是朱元璋,他怎麼敢如此大開殺戒?
就算是有了劉伯溫交代朱老四的話,把自己這邊弄的不教而誅,給打破。
可朱元璋也不應該,一下子下這麼大的死手,把這麼多的主印官,以及地方上進京審核的官員,都給解決掉。
朱元璋他是瘋了吧?
要知道,這可是合起來三千名左右的官員啊!
一個個全都剝皮萱草了?
這……還不得反了天?
他就不怕天下大亂?
若是三千個普通的泥腿子,那死了也就死了。
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現在,這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泥腿子。
而是實打實的三千名官員。
那份量,不知道要比那些泥腿子們,高到哪裡去!
一個兩個官員被殺,倒也沒有太多的影響。
可是現在,直接就是三千名官員!
朱元璋他怎麼敢?
他是真的瘋了?
知道了李善長的疑惑之後,這人道:「回稟……回稟國公爺。
朱皇帝說,貪官污吏就是要殺!
涉及到了誰,就殺誰!
他說,寧願天下大亂,也要把這些官都給殺了!
絕不姑息!
大不了他就帶著人,再重新打一次天下。
哪裡亂就打哪裡……」
李善長一下子就被干沉默了。
良久說不出話來。
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這次錯在了哪裡。
為什麼會吃這麼大的虧了。
原來,朱元璋這傢伙,從始至終,都不是太怕自己這邊,聯合眾多的官員對他出手,施壓。
自己卻把這樣的手段,給當成了最大的依仗。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自己這邊又怎麼能夠獲勝?
等於說這件事,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是敗了。
而自己對此卻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還憑藉著這些,不斷的對朱元璋發動衝鋒。
準備以此為依仗,戰敗朱元璋,讓朱元璋對自己低頭……
這種事兒不能想,越想就越覺得憋屈。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過於愚蠢。
這一次,敗的是真徹底!
他的面色慘白,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噗!」
片刻之後,他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慌的這人,連忙喊人對李善長進行救治……
李善長這一次,之所以會急火攻心。
是因為事情到了此事,他已經明白。
屬於自己的大勢,算是徹底的過去了!
中都城根本不可能再修建。
終將成為自己的遺憾。
不僅如此,自己這次敗的要比之前在中都城的事情上,更加的凄慘。
在中都城上失敗,自己還有一戰之力。
雖然丟的臉面比較大,但是根本的力量都還在。
可如今,這又一次的失敗,自己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知道今後自己都絕對不可能再翻身了。
把自己的基本盤都給輸光了。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些后,李善長才會吐血昏迷。
這一次,他是真虧大了……
……
「哈哈,老四,你這回乾的真不錯。
咱兒子長大了,能給咱分憂了!」
武英殿內,朱元璋望著朱棣,面露笑容的出聲說道。
心情顯得很是不錯。
朱棣聽到自己的父皇所說出來的話后,面現激動之色。
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特別的好。
作為長期缺乏父愛的人,此時能夠得到自己父親,這樣的認可。
對於他而言,是真的讓人無比激動。
「父皇,這是孩兒應該做的。
那些狗東西,如此顛倒黑白,明明不佔理,居然非要把他們說的如同小白花一樣。
兒臣是真看不慣」
朱棣神色顯得有些激動的說道。
「再說,這件事兒也不是兒臣的功勞,是二妹夫給兒臣出的主意。
是二妹夫告訴兒臣說,這些人大多特別的不要臉。
一慣會胡攪蠻纏。
會把黑的給說成白的。
還說這些人,肯定會用不能不教而誅這樣的話,給自己進行辯解。
所以二妹夫就教了兒臣,相應的解決辦法。
還真都讓二妹夫給說中了!
父皇,二妹夫真的是神了!」
朱棣是一點兒都不居功,把最大的功勞給推到了梅殷的頭上。
在朱元璋面前,不斷的誇梅殷。
朱元璋,還有朱標二人,聽到朱棣這麼說,對視一眼,不由的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種微言大義,他們一開始,就覺得不是老四能想出來的。
又聯想到老四才去了雙水村,很多事情,其實已經是瞭然了。
老四沒有這能耐,可梅殷這傢伙是有這個本事。
畢竟之前,就是他這邊出的主意,要讓自己等人這邊,進行查賬。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想到更多、並給出相應的解決辦法,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朱元璋在意識到了,自己竟是對著標兒,露出了對梅殷的欣賞之色后,馬上就有忍不住哼了一聲。
扭過頭去。
這兔崽子,之前死諫自己的事,自己可還記著呢!
朱元璋咳嗽一聲,望著朱棣道:「這事兒,還是有些不對。
法無禁止即可為,法無授權即禁止。
這種話,咱怎麼覺得,不像是梅殷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能想出來的?
肯定背後有高人指點。」
朱元璋不願意看到,梅殷這個混賬女婿翹尾巴。
朱標在聽到了自己父皇所說出來的話,又看到了自己父親的狀態之後,不由暗自笑了笑。
多少是顯得有些無奈。
自己父皇,對二妹夫,那簡直是沒得說。
涉及到了二妹夫時,還是容易如同小孩子一般置氣。
明明心裏面滿意的不得了,嘴上就是不承認。
非要說上一些別的話唱唱反調。
雖然他也覺得,這兩句話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出來的。
但是再仔細想一想,二妹夫平日里表現出來舉動。
朱標覺得,這樣的話要真的是二妹夫說出來的,倒也並不太奇怪。
二妹夫有這個能力。
正如此想著,卻聽的朱棣的聲音響了起來。
「父皇,您這次還真說對了。
二妹夫說,這兩句話微言大義。
說出了朝廷立法的本質。
能夠將這等事情,濃縮到兩句話里講清楚,不是他能辦到的。
是前段時間,青田先生到他那邊去,和他閑談之時,提起來的。
他覺得特別的有用,就將之給記了下來。
正好這次用上了。」
聽朱棣在說這話時,心裏面滿滿的都是對誠意伯劉伯溫的敬佩。
這等直指內部核心的微言大義,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出來的。
誠意伯卻能夠將之說出,從這裡就能看出來誠意伯水平之高明。
如何不讓人心生敬仰?
這兩句話居然是劉伯溫說出來的?
太子朱標愣了一下。
顯得有些意外。
不過意外之後,再一想,卻又覺得合情合理了。
相對於二妹夫梅殷,他更願意相信劉伯溫,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看,標兒,咱說的咋樣?
就說這種話,不是梅殷那混賬能說出來的。
你還不信?
現在知道真相了吧?
咱就說就那小子的年紀,他有能力說出一些還算不錯的主意,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兩句話,沒有歲月的沉澱,還有諸多的見識,想要說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也就劉伯溫能行!」
朱元璋一下子,就又變得抖了起來。
心情大好。
望著朱標,帶著一些愉快的說道。
在朱棣說出了劉伯溫之名后,朱元璋一下子就相信了朱棣所說的話。
覺得這才合情合理,才是事情的真相。
朱標看著自己父皇的樣子,忍不住暗自笑笑。
自己父皇,遇到了二妹夫的事情時,果然容易孩子化。
「對,對,父皇你說的對。」
朱標不在這個事情上,和自己父皇多做爭論……
……
「父皇,您說……這真的是青田先生,在此之前和二妹夫進行閑談時,給二妹夫說出的嗎?」
朱標望著朱元璋,出聲詢問。
朱元璋聞言,愣了一下。
繼而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朱標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仔細想想,他覺得這事兒,確實有些太過於巧合了。
這為什麼劉伯溫早不說,晚不說,卻偏偏在此之前,和韓成閑談。
說出來了這樣的話?
而且,這些話,還起到了一錘定音的效果。
若沒有劉伯溫所說出來的這幾句話,自己這邊,這次想要把事情做得如此好,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少事兒上,指定會很憋屈。
那也就是說,劉伯溫在此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不僅是預料到了,還給出來了相應的解決辦法?
再往更深處想,那是不是……也表明了,在此之前梅殷給找到標兒,給標兒出的那個,進行查賬的主意,乃至於空白賬冊的事兒,都是劉伯溫告知的?
不然為什麼一些,自己這個當皇帝的都不知道的事兒,梅殷就能夠知道!
那如果是在後面,加上一個劉伯溫的話,一切都變得特別的明朗了!
如此想著,朱元璋覺得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忍不住轉頭,朝著太子朱標看去,朱標也同樣是轉頭看向了朱元璋。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雖然並沒有多說別的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顯然朱標也想到了這些事情,並且,也和他爹朱元璋持相同的看法。
「父皇,那你說為什麼青田先生想到了這些后,卻並不直接告訴咱們,反而要繞一個圈子,讓二妹夫來說呢?」
朱棣忍不往望著朱元璋詢問。
這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朱元璋聞言道:「這事兒也好理解,無非就是在給梅殷立功的機會罷了。
要知道你,二妹夫也不僅僅是你二妹夫。
他也成了劉伯溫的孫女婿。
雖然他和劉伯溫的孫女還沒成親。
但是劉伯溫提前做上一些事兒,給他孫女婿揚名,獲取一些在咱這裡的好感,也再正常不過。
這老傢伙,隱藏的可真深!
可就算是隱藏的再深,又能如何?
這不還是被咱們,把事情的真相給看破了嗎?」
朱元璋顯得高興的出聲說道,帶著一些看破一切的喜悅,與洋洋得意。
聽到朱元璋這麼說,朱標以及朱棣,別都露出來了恍然的神色。
覺得自己父皇,說的非常對,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不得不說,青田先生真夠可以的。
不愧是青田先生,連這麼多的彎彎繞他都能想到?
並且還是提前那麼多天想到。
在這一刻,劉伯溫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說了一些話后,朱標,朱棣二人離去。
朱元璋坐在武英殿里,臉色陰沉下來。
方才的那種喜悅,全都不見了。
一下子殺這麼多的官員,朱元璋心裡好受嗎?
肯定不好受。
畢竟這些都是他大明的官……
但他必須要殺!
不殺不行!
不下狠手,就不能讓這些人畏懼。
就扭轉不了,北元韃子留下的那些風氣!
他不僅要殺了,還要給他們,再來上一些別的事兒才更好!
他坐在這裡進行盤算,想著那些他所琢磨出來的事兒。
爭取把這個事兒,給儘可能的做好,不出什麼紕漏。
胡惟庸這狗東西,這次敢藉助著自己,來上這麼一手。
那自己接下來,也要給他弄點兒驚喜。
讓胡惟庸好好的難受難受,刺激刺激他才行。
爭取讓胡惟庸早點走上造反之路。
有仇不報,根本就不是他朱元璋的風格。
如此想著,朱元璋便又這裡沉思起來。
且不時拿過筆記,進行寫寫畫畫。
也不知道,到底都在醞釀什麼大招……
……
「劉伯溫這狗東西該死!」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很多官員,都在明裡暗裡,不住答罵劉伯溫。
簡直要把劉伯溫給恨死了。
這狗東西,是真的背叛了他們這些當官的。
屁股歪在那皇帝那邊!
而在這些人狂罵朱元璋的時候,應天府城,也變得特別的熱鬧。
原因無他,剝皮萱草已經開始了。
對於這些貪官污吏,朱元璋那是忍耐到了極致。
一刻都不想讓他們多活!
戶部尚書李泰這些人,在被拿下之後。
按照朱元璋的命令,直接就被拉去行刑了。
甚至於朱元璋連斷頭飯,都沒給讓他們吃。
說給他們吃了浪費。
他們都已經貪墨了那麼多的民脂民膏,之前吃的就夠肥了。
那就當個餓死鬼上路吧!
在行刑之時,也開始也同樣是派人,把相應的罪名給他們列了出來,公諸於眾。
同時,那些地方的官員們,也在排隊行刑。
朱元璋行刑的效率,杠杠的!
本來這應天府城的眾多百姓,心裡就一直期待著這事。
畢竟前兩天他們見到了皇帝大規模抓官員的大場面。
都在想著,接下來會不會砍頭。
現在,果然來了!
雖然不是砍頭,但是要比砍頭更加的刺激。
關鍵是就連戶部的高官,戶部尚書李泰,都被剝皮萱草了!
這事兒,那可當真是難得一見!
許多人都興奮起來前去圍觀。
也有很多人,不斷的罵著貪官污吏……
……
誠意伯府,劉伯溫已經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
這麼多年來,和朱元璋做對手的人,從來沒有過得有多逍遙的。
最終的結果,那都是朱元璋這個當皇帝的獲勝。
李善長看不清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和上位比起來,他差遠了。
如今,李善長等人吃了這麼個大虧,這麼多的官員被解決。
他的心裡,倒也並沒有太過於高興。
想了一陣兒,只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過,在隨後聽到那兩句,對民而言,法無禁止即可為,對官而言,法無授權即禁止的話后。
心神又一下子變得激蕩起來,眼睛都有些亮。
「好!這兩句說的好!」
他忍不住承擔起來。
「短短兩句話,盡了司法的本質
這兩句話是誰說的?」
「爹,這……不是您說的嗎?」
劉伯溫邊上,劉璉望著自己爹,帶著一些敬佩的,和一些疑惑的道。
自己爹現在,怎麼還裝傻充愣了?
「現在,外面都在傳,說是爹您給燕王殿下說了這兩句話。
給燕王殿下出了主意。
讓燕王殿下,在關鍵時刻里,說出這兩句話,來對這些貪官污吏們。
給來個絕殺,一舉就破掉了李泰等人的詭辯。
爹!真有您了!
您的威風不減當年啊!」
劉璉望著自己爹,滿是驚嘆的說道。
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敬佩。
劉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