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朱元璋：梅殷這混賬，挖牆腳挖咱頭
陶成道滿心都是期待。
方才的這一番，和梅殷所進行的交流。
就已經讓他所獲匪淺，大開眼界。
在很多方面，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對於梅殷所說出來的東西，很多他都驚為天人！
原本以為，這就已經足夠多的了。
可哪能想到，梅先生居然又說出了這樣的話！
而且，神情還是這般的鄭重。
這肯定是更為重要，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好東西！
不然的話，梅駙馬也絕對不會如此！
這次來梅先生這邊，自己可當真是開了大眼！
什麼是天縱奇才？這就是天縱奇才！
陶成道在火器是上面，一直很有傲氣，自視甚高。
不過，他的這些自負，都是基於實力出發的。
他確確實實有傲氣的資本。
可是現在，在梅殷這裡，卻知道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
心裏面的所有傲氣，一下子就沒了。
在他懷著滿心的激動等待里，梅殷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道：
「我要對陶先生所說的，是火器標準化。」
標準化？
聽到了梅殷所說的話后，陶成道愣了一下。
顯然是沒有想到，梅先生所說出來的居然是這個。
「火器標準化，簡而言之，就是在今後製造火器時，需要制定出嚴格的標準。
比如火器尺寸的長短，所有的零部件…這些都要做到尺寸一模一樣。」
作為一個從後世而來的人，梅殷太清楚武器標準化，到底有多重要！
如今的大明，雖然火器也有了一個很大的發展。
但是怎麼說呢……標準化生產，根本就沒有出現。
不同的工匠，所製造出來的火器，大小尺寸這些，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差異。
哪怕就算是同一個工匠，做出來的火器，也同樣不可能做到每一個都相同。
如此一來，不僅僅效率低下，而且還不能夠做到零部件之間的互換。
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不利於火器的發展。
尤其是大規模的生產和裝備。
所以這火器標準化，必須要落實。
「梅駙馬，這……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麻煩了？
在今後的製作過程里，肯定會多花費上許多的功夫……」
在弄明白了梅殷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陶成道忍不住望著梅殷說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兒，他有著自己的見解。
「匠人習慣了以往的製造方式。
且工匠那麼多，每個人所造出來的東西，不可能處處都一樣。
本來製作火器，就不算太快。
若是再處處追求一模一樣，那這這事兒，就更加的不好辦了。
造起來將會更慢……」
他組織著語言，對梅殷說著這裡面的一些壞處。
同時心裏面，也覺得非常的奇怪。
對這個事兒，特別的不解。
不明白梅駙馬，為什麼會如此鄭重的，和自己說這件事。
這事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出力不討好。
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必要。
現在這種的生產方式，就非常的不錯。
他仔細想了又想，從梅駙馬所說的這件事情里，沒有看到什麼特別好的好處，有的只有無數的麻煩。
但是他也知道，憑藉著梅駙馬之前的那種表現來看。
梅駙馬可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
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這件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只不過是裡面的深意，自己沒有參透而已。
梅殷對於陶成道的這個反應，並不奇怪。
畢竟標準化這個概念，是在後世經過了很長的發展之後，才逐漸形成，並變成共識的。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這種習慣。
這個時候猛然聽到這些，確確實實，很容易產生這樣的念頭。
當下便道：「陶先生，這事兒很有必要。
只要舉一個簡單的例子，陶先生就能明白了。
就比如現在的火槍。
若是有些地方損壞了，該怎麼辦？」
陶成道：「損壞了就回來修。
修不好的話，就只能夠廢棄了。
把其中的一些修不好的，融化了重新鑄造。」
「那修火槍容易不容易？」
陶成道：「對於專業修理的人而言並不難。
不過能修的，都是一些損壞不嚴重的火槍。
損壞的嚴重一些，就修不了。」
「那按照陶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說，修火槍並不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
至少需要有一定的相關經驗的人材能夠做。」
陶成道點了點頭：「就是如此。」
「那也就是說，那些使用火槍的人，大部分人都沒辦法修。」
陶成道點頭：「對，就是如此。
那些人沒有相關的經驗。
而且也沒有相應的工具。
火槍之類的損壞的不嚴重，他們或許還能夠通過一些簡單的辦法搗鼓一下，接著使用。
但是一旦有了一些比較嚴重的損傷時，他們也修不好。」
梅殷點了點頭，又望著陶成道開口道：「那要是火槍有著統一的型號，各種零部件都是一樣的。
按照同樣的標準來生產。
那是不是修起來就簡單的太多了？
哪裡損壞了，就把哪裡的零件給拆下來，再換一個一模一樣的新零件裝上去也就是了。
這樣速度是不是大大的提高了？
修繕之時，也容易得太多，使用起來還特別的方便？
只要不是特別的嚴重，那些用槍的將士，有相應的零件，自己也就可以進行更換。
甚至於在戰場上危急的時，或者是後面軍需運轉不夠及時，沒有充足的代用火槍。
在這種情況之下，是不是還可以把幾柄損害的火槍，給進行拆一下。
從其餘的槍上拆除一些，沒有壞掉的零部件。
而後組裝到一個把槍上的去，進行修復？」
隨著梅殷的引導，陶成道的思路跟進行轉動。
越想越覺得梅殷所言有道理。
他的神色也越來越激動。
看得出來，他通過梅殷的引導，逐漸的發現了標準化的巨大好處。
梅殷說完這些之後，就沒有再多言。
站在這裡，靜靜的看著陶成道，等著陶成道思索。
他相信，陶成道一定能夠把自己所說的這些給聽進去。
畢竟自己所說的這些，不算是什麼讓人難以理解的事兒。
只要是一個不算固執的人，願意往這上面去想。
很容易就能夠想到，如此做的好處，和巨大的優勢。
而且標準化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規模化。
有了相應的標準之後，今後再擴大規模之時，很多事情就會變的特別的好做。
擴大生產規模，要容易的太多。
當然，就算是陶成道不能夠理解，不認同自己所說的這些，也沒有什麼關係。
梅殷已經準備，再見到朱標之後，好好的和太子朱標說上一說。
提出相應的建議。
相信大哥絕對能夠看到，這裡面的巨大好處。
也願意這麼做。
只要大哥那邊說通了，那麼一切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根本不用多想這些。
如此過了一會兒后，神色越來越激動的陶成道，忽然抬起了頭，望著梅殷道：「駙馬爺，您說的這些，確確實實是個很好的辦法！
若是真的能夠做到，各種零部件都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差距，彼此之間可以進行互換。
那今後火器出現了問題，對火器這些東西進行修繕之時。
確實要少花費上許多的功夫。
只要有合適的部件，那些對槍有稍微了解的人，都能夠動手對其更換。
遠不用那麼複雜！
陶成道對梅殷說起話時，直接就用上了敬語。
以您來稱呼梅殷。
由此可以看出來，陶成道對於梅殷有多麼的尊重。
而他經過梅殷的這些起啟發之後，也明白了這樣做的好處。
真的是受益無窮。
尤其是製造出來的火槍這些，數量越來越多的情況之下，更是如此。
火槍的數量只要一多，那在今後的使用當中，出現損壞的可能性也就是越大。
損壞的數量也就越多。
修繕起來無比麻煩，費時費力。
若是各個火槍都一樣，零部件之間可以互換。
那就好辦的太多了！
今後不知道能節省多少的時間，少花費多少功夫！
梅駙馬這個想法，當真是絕了！
梅駙馬是真神！
連這些他居然都能夠想到！
駙馬爺腦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總是那般的讓人為之驚嘆！
他做出來的很多，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太難想，可偏偏自己等人就是沒有想到。
這就是自己和天才之間的巨大差距嗎？
陶成道是徹底的服了。
「不過……梅先生，真要這麼做的話，那在生產製造火槍等事情之時，肯定會特別的慢，很麻煩。」
陶成道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梅殷的這個想法好是好，但是真的施行起來時，肯定特別的麻煩。
在他看來，甚至於所花費的，要比今後進行大規模對不能用的火槍進行修繕更多，更麻煩。
梅殷聞言笑道：「麻煩？
我看也不太麻煩。
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也簡單。」
簡單？
陶成道聞言愣了一下，這事簡單嗎？
在他看來，這火槍是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人的手做出來的。
要每個人，都把東西給做的一模一樣，可以替換，這事簡直不要太難！
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能！
想要找到一個辦法，做到讓每一個人，做出來的火器都一模一樣，在他看來，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讓他來想，那是當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解決辦法。
結果現在，梅駙馬卻說，這個事情很好解決。
這事兒……怎麼聽怎麼讓人迷惑。
只能說是，自己和梅先生相比，相差太遠了！
當下便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著梅殷開口說話。
想要看一看，梅先生能夠說出什麼辦法，可不可行。
卻聽的梅殷道：「這件事，你之所以覺得難。
是因為之前一件火槍，大多都是由一個人把它給做完的。
我所想的辦法，卻是今後把這火槍的製作，給分成許多多的步驟。
比如材料的早期處理，是一個步驟。
火器的後期的澆鑄等……
把一條槍的製作，給細分給幾個，甚至於十幾個，幾十個步驟。
讓同一批人，只做那一個步驟。
做好之後，將其送到下一個生產線，讓後面的人藉助做需要他們負責做的……
每一批人只需要對他們做的那些步驟，來負責就行。
咱們這邊，也提前把相應的標準，都給制定出來。
要讓他們嚴格執行。
並安排相應的人員，對他們製造出來的東西，進行質量檢測。
質量好的產品通過，質量不好不符合標準的，則將其給打回去重做。
做的好的人有獎賞，做的差的懲戒……
梅殷說出來了他的辦法。
而他所想的辦法，其實就是在後世種特別常見的流水線作業辦法。
流水線這東西到底好不好用？
肯定是好用的！
不僅好用，而且效率還高。
不然的話，那也不會在後世時，如此普遍了。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把這先進的生產方式，給弄到大明這邊來。
讓其提前出來。
如此以來，必然能夠大大的提高大明的生產水平，以及生產質量。
聽到梅殷所說出來的話，陶成道整個人都為之愣了一下。
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梅殷說出來的這些話，宛若一道道雷霆一樣，在他腦海里不斷的炸響。
他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非常不得了的辦法！
忍住心中的種種震動，他在這裡迅速的思索。
有些事情他想明白了，有些則想的不太明白。
他馬上對梅殷請教。
對於對梅殷進行請教，他是絲毫都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只是想著，遇到了好東西，趕緊將其給琢磨明白。
不僅僅是面對梅殷，這種本身身份地位就比他高的人。
就算是在平日里，和他的那些徒弟們進行相處之時。
要是他的徒弟，弄出來了一些，他不明白的突破性的進展時。
陶成道也一樣會向他徒弟進行請教。
不過，這樣的情況幾乎微乎其微。
倒不是說陶成道拉不下臉，而是說，基本上很少有徒弟，能夠在這上面超越他。
達到讓他前去請教的程度。
經過一番仔細的解釋，舉例子后，陶成道對於梅殷所說的這些，了解的更多。
而神色也越發的激動起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神策！
這想法當真是天才！
這種分工協作的辦法，不僅僅能夠解決，標準化的天大難題。
同時還能大大的提高製造火槍等火器時的效率，節省很多的時間。
一個人把製作火槍所有步驟都給掌握住，從頭到尾的給做下來。
這事兒難度不小，需要專門的人才來做。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是不可能做到處處都是一樣的。
但是把做火槍的過程，給分成諸多步驟，每一批人負責其中的一個步驟，就完全不同了。
一個人只做一個活，天天進行重複。
那就算是再蠢笨的人，只要做的多了，那在接下來，也都能夠變的無比的熟練。
速度將會大大的提升！
原本製作火槍等東西，有著諸多的限制。
對人員的要求也很高。
因為很多火器，都是比較精密的。
屬於一般人不好去做的。
但是現在，有了駙馬所說的這種辦法，再進行製作之時，就方便太多了。
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可以把整個火槍，都給全套做下來的人。
只需要隨便的招收一些人，讓他們學會怎麼製作其中的一個步驟，也就已經足夠了。
如此一來，今後再進行製作火槍之時，速度簡直不要太快。
隨便找些人進行培養一下，就可以製作出火槍來。
如此做，也確實更加容易進行梅先生所說的標準化。
畢竟這些人，從頭到尾只負責一個步驟。
更多的根本不了解。
他們就不用有太多的想法，只需要按照頒布的標準進行做就行。
相對於那些，能夠自己獨立一個人把火槍給製造的人，這些人更聽話。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好處。
那就是保密！
陶成道在火器一道之上，有著很深的鑽研。
因為了解，所以也知道這火器到底有多重要。
在以往的製作之中，就很重視火器的保密問題。
如今又見識到了洪武大炮，還有燧發槍之後。
他就愈發的對這火器的保密問題上了心。
他知道，這等火器威力極大。
對於大明而言，火器有著極大的作用。
一旦有一些透露出去，在今後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要是被一些敵對的力量給得到，將會給大明帶來極大的危害威脅。
一想到敵對勢力，用大明弄出來的火器來對付大明，他心裡就覺得異常的不痛快！
但是，這保密的問題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畢竟想要把火器進行大規模的生產。
就不能只靠少數的人，需要有很多的人參與進來。
人少時，保密工作還好做。
可是一旦人多了，那這事可就難做了。
一個弄不好就容易出大亂子。
這一直以來，都是令他感到分外頭疼的事情。
他對此也琢磨不少，卻也沒有想出特別好用的保密辦法。
但是現在，聽到梅駙馬所說的這種辦法，他覺得豁然開朗了。
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梅駙馬現在所給的這個辦法，才是最好，最有效的保密辦法！
因為把火器的製造，分成了諸多的步驟。
一部分人，只其負責其中的一個。
等於說這些人，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再想泄密，可沒那麼容易了。
問這些參與制作火器的人，也問不出了什麼東西。
他們自己都是一頭霧水。
真正的秘密，只掌握在少數的人手裡。
妙！
實在是太妙了！
梅駙馬當真是大才！
一個辦法，居然有這麼多的作用！
簡直是一箭數雕！
讓人為之驚嘆。
神了！
當真是太神了！
原本的時候，他就對梅殷特別的敬重。
現在，在明白這些之後，就越發的敬重起來。
一個人，怎麼可以聰明到這種程度，什麼都會？
不僅僅能夠做出，威力如此之強大的火器。
還能給出這等堪稱神來之筆的辦法！
越想，越覺得精妙。
越想越覺得激動！
只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真的太值得了！
梅殷站在這裡，看著陶成道神色不斷變的模樣，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對於陶成道現在的這個反應，覺得蠻不錯的。
看著陶成道這等人物，被自己所講述的後世的一些東西，給驚成這個樣子。
這感覺簡直別提了！
簡直比有些時候，對朱元璋進行死諫，看到老朱被自己這死諫，給氣的暴跳如雷，卻偏偏又因為自己死諫的很有道理，還一直不殺自己，還要讓人覺得過癮。
對於陶成道會有這樣的反應，梅殷覺得才正常。
畢竟這流水線作業法，在後世早就被無數的人給證實了，是極其有價值的東西。
如今自己跨越這麼長的時空，將會給弄到大明，那要是再不能給陶成道等人，造成極致的震撼，那才真的是沒天理了。
據他後世所了解的一些情況，說是流水線作業這種辦法，早在秦朝時就有。
只不過到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出現了斷層，被掩埋到了歷史長河之中。
變成了遺憾……
李景隆這個時候，也同樣是神色特別激動和振奮。
同樣是被梅殷的這流水線給驚到了！
哪怕是這些時間以來，他早就已經見了自己二姑父的諸多手段。
對於很多事情，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但是今天，還是又被自己家二姑父，說的這流水線的辦法給徹底的驚到了！
二姑父真的是神了！
這麼多的事情，他居然都懂？
明明自己和二姑父一起在這裡種地餵豬，可偏偏有些事情，他卻看得特別的透徹。
總有著諸多令人拍案叫絕的奇思妙想。
不說別的功勞，僅僅只是這個，就應該再得到舅爺他們的嘉獎。
「噗通！」
在李景隆如此滿是激動的想著的時候，卻聽到一聲異響傳出。
原來是神色激動的陶成道，忽然之間沒有任何徵兆的，對著梅殷跪了下來。
並在地上恭敬的叩首。
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令的梅殷都不由的吃了一驚。
他實屬沒有想到，陶成道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陶先生，在幹嘛呢？快起來！」
梅殷雖然想看陶成道被自己的做為，給驚的無以復加的樣子。
但卻真沒想著讓他下跪。
陶成道卻並不起來，反而還更加迅速的給梅殷叩頭。
「梅先生大才！
小人聽了梅先生您的話后，受益良多，茅塞頓開！
若是梅先生不棄，學生願意拜梅先生您為師。」
原來是為了這個！
梅殷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陶先生，我這也不算什麼大本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人做弟子。
況且，我這年齡，也比陶先生小太多……」
陶成道搖了搖頭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這事情，不能以年齡來算。
學生年紀，遠遠超過先生，可先生也教我良多。
那我就應該拜先生為師。」
梅殷聞言，多少顯得有些無奈。
「陶先生，真不必如此。
今後再遇到事情了，咱們相互印證一下，彼此切磋也就是了。
不用行此大禮，更不用拜師。」
可陶成道卻在這上面，認了死理兒。
「先生不願意收弟子為徒，弟子也不敢勉強先生。
但先生有教我之實，今後您就是我的先生。
應該對您持弟子禮。」
梅殷聽到陶成道如此說，一時之間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這怎麼突然之間，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那……既然陶先生您非要如此，那就這樣好了。
不過，我們不用行師徒之禮，只平輩相交就行。」
「弟子明白！」
陶成道聞言，滿是歡喜。
梅殷見此，心頭多少有些異樣。
誰能想到，這短短之間，自己就也多出來了這麼多的徒子徒孫。
陶成道不僅僅是一個人，他這些年可收了很多的徒弟。
現在陶成道成了自己的學生，那他的那些弟子，豈不就成了自己徒子徒孫？
輩分一下子就起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梅殷又覺得如此做，也不是不行。
如此一來，陶成道就成了自己人。
今後自己若是再有一些事情要做，比如弄出來一些新的火器，或者是有一些新的思路需要印證。
讓陶成道他們來做，就方便了很多。
而且還名正言順。
理直氣壯。
邊上的李景隆將這些收入眼中，忍不住對著陶成道刮目相看。
覺得這陶成道，看起來很是忠厚老實，還有些不通世故的樣子。
可在大事上面，那還當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二姑父的不平凡。
還能死乞白賴的，認自己二姑夫為師。
這……當真是直接就平步青雲了！
一直到中午，梅殷他們才回去用飯……
連著兩天的時間，陶成道都在這裡向梅殷請教事情。
兩天後，陶成道顯得有些依依不捨的，從雙水村這邊離去。
滿心都是振奮，只覺得整個人的眼界都開闊了。
以往，自己覺得火器發展到了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到頭了。
再繼續發展下去，很難有大的突破。
可是現在，在和老師進行了一番的交談之後，卻發現事情遠非如此。
火器還有著太多太多可以發展的地方。
梅先生所進行的一些設想，自己聽了之後，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啟發。
讓自己看到了前進的方向。
知道火器並非是走到了盡頭，而是才剛剛開始而已！
有著極為廣闊的發展空間！
陶成道只覺得，這一次前來雙水村這邊，簡直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自己若是能早點遇到先生，大明的火器，肯定和現在不一樣！
將會有著一個極大的發展！
不過，現在也不晚。
這個時候的陶成道，當真是渾身幹勁滿滿。
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的人，打多都是如此。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為之無比震動，驚為天人的諸多關於火器的前景設想。
不過是梅殷把後世的一些，他所知道的，最為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
這倒不是梅殷想要藏私，而是他擔心一下子說的太過於超前，容易讓人誤會，理解不了。
……
「陛下，這是吾師梅先生，讓微臣轉呈給陛下您的。」
武英殿內，陶成道對朱元璋恭敬敬禮之後。
雙手捧著一個匣子，對著朱元璋說出了這樣的話
朱元璋聽到陶成道這話，都不由的呆愣住了。
很是奇怪，梅殷會給自己弄什麼東西。
同時，對於陶成道提及梅殷時的稱呼，更加的懵逼。
這……什麼情況？
不過是去了一趟雙水村而已，自己這裡的首席火器大家，就被梅殷給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