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米煮成熟飯
第98章生米煮成熟飯
（三合一）
「有容，收拾收拾吧，準備出嫁。」
壽寧宮裡，馬皇後來到這裡望著寧國公主出聲說道。
聽到馬皇后的話，寧國公主愣了愣，顯得很吃驚。
實在是這個事兒，有些太過於突然了。
怎麼娘突然間就要讓自己出嫁了？
雖然現在，距離原本定下的成親的日子只剩下了三天。
她最近一直在想這個事兒。
可……可是娘現在與自己所說的，也太過於令人吃驚，過於突然。
本來他都已經對這件事情絕望了。
覺得想要按照原本定下的婚期成親，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哪能想到，現在娘竟然說了這樣的話。
「這……母后，這有些……有些不太好吧？
父皇……父皇他廢除我和梅公子的婚約的旨意還沒有廢除……
況且父皇此時也並不在京師，此時背著父皇成親……」
寧國公主顯得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是她不想嫁出去，和梅殷成親。
實在……實在在這事兒，有太多不合規矩的地方。
娘給自己說這事時，沒有任何的預兆……
馬皇后伸手握住自己女兒的手道：「有容，有什麼不好的？
就是因為你父皇此時不在京，娘才好做主讓你和梅殷成親。
你父皇是個死犟脾氣，在這事上已經下不來台了。
我能看出來，他其實在中都城的事鬧出來之後，確認了梅殷說的都是真的后。
對於給伱們兩人恢復婚約的事情上，也有所猶豫。
但是卻不想因此而失了面子。
因此哪怕是知道他自己錯了，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改變。
在他離京之前，我特意就這個事詢問了他。
還不止問了一次。
他都說你和梅殷那孩子之間，沒了任何可能。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怪我在這個時候，做出這事情來了！
娘要不在這事情上，強硬這麼一回。
你和梅殷那孩子，還真的可能就此錯過，遺憾一生。
面子固然重要，可是和有容你的幸福比起來，娘覺得面子沒那麼重要。
有些事兒既然知道錯了，那就需要知錯就改。
沒必要為了所謂的面子，在那裡強撐。
鬧的自己女兒心裡難受，一輩子有個疙瘩解不開。」
聽到馬皇后的話，寧國公主眼圈泛紅，情緒激動。
趴在馬皇后的懷裡，緊緊抱著自己母后。
「母后，只是……只是父皇在這件事情上態度如此堅決。
您現在趁著他不在京，做出這個決定，那……那父皇回來后，豈不是……豈不是要大發雷霆？」
馬皇后聞言，哼了一聲道：
「他回來了又怎麼了？
回來了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他還能這麼著？
能把熟飯再變成生米去？
這事他捏了鼻子，也得給我認了！
有容，你不了解你父皇。
有些事上他挺不在乎顏面。
但有些事上，又極度的愛面子。
就你們這事兒，娘要是不來上這麼一出，今生今世梅殷你們兩個都不可能。
我要是不經過他知道，就強勢的把這件事給辦了。
那你父皇最多也就會發發牢騷。
後面他自己也會把這事給認下來，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至於他在這事上反應過於強烈，過於撂撅子了。
娘有辦法應付他。
這些事兒有容你不用太擔心，有娘在，定然把這事兒給你處理的妥妥貼貼。」
聽著自己母親所說出來的話，寧國公主心頭滿滿的都是感動。
有娘在，真好！
「不過有容，這個時候成親的話，多少也有些委屈你了。
娘雖然能做主把你給嫁出去，但事先怕你父皇得到消息，會起一些波瀾。
所以也不敢給你提前準備太久，也不敢給你大操大辦。
只能是稍微操持一下，讓你草草的嫁出去。
沒你父皇在，娘也沒辦法大宴親朋，沒辦法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聽到馬皇后這話，寧國公主忙道：「娘，這些就足夠了這些，真的已經足夠了。
娘為女兒做的，已經夠好了。
娘的恩情，女兒啥時候都還不完。
這已經比女兒所想的最好的結果，都要好上太多。
女兒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
女兒不覺得委屈，只覺得幸福。
女兒知道娘有多疼女兒。
為了女兒，娘這次又下了多大的決心……」
聽到寧國公主如此說，馬皇后伸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像是哄寧國公主兒時入睡時的樣子。
「說來說去，這事兒還是李善長這些人給鬧的。
若不是他們鬧了這一出，在中都城那裡做的實在太過分，他們權勢又大。
別的人，哪怕是知道了他們在那邊做出來的事，也不敢多吭聲，只能裝聾作啞。
梅殷也那孩子如此聰明，也不至於會選擇在元宵晚宴上，鬧這麼一出。
讓你們的婚姻，起了這麼大的波折。」
聽了馬皇后的話，寧國公主。眼中散出光彩來。
原本的時候她就在想，中都城這件事情上，只怕有不小的可能，會如同梅公子所說的那樣。
梅公子所說的都是實話。
把那迫於李善長等人權勢，沒人敢言的事兒，當著父皇的面兒給說了出來。
為了少讓自己父皇犯錯誤，為了無辜百姓少死亡。
他不計個人榮辱，不計個人得失，才會在元宵晚宴上鬧那麼一出。
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梅公子果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說假話！
果然是李善長等人，鬧的太過分了。
想想看，韓國公李善長多大的權威！
父皇在此之前，又在遷都中都城這件事情上，有多大的決心。
連劉伯溫那樣的人都敗退了。
可以說在這件事情，誰提誰倒霉！
可自己的梅公子，就是敢站出來，把這件事給捅破！
這是何等的不畏強權，何等的不怕犧牲！
何等的為了蒼生，為了大義！
自己的梅公子，當真是高風亮節！
當真是雖千萬人吾往矣！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才能配得上自己！
這樣的人，才值得自己託付終身。
能夠和這樣的人結成夫妻，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在意婚禮隆重不隆重呢？
本來寧國公主就對梅殷印象挺好。
現在，又從馬皇后這裡，得知了中都城的事情為真之後，對於梅殷的好感度，那更是噌噌的往上漲。
只覺得梅殷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少有的良配。
果然，這自行腦補最為致命。
馬皇后在這裡呆了一陣，看看自己女兒這歡喜的樣子，面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來。
對於自己這次做出的這個決定，越發的肯定了。
這事兒，就該這麼辦！
不為別的，只看看自己女兒這高興的樣子，這事兒做的就值。
當然，這件事情最根本的，還是事實證明了梅殷說的那些是正確的。
在中都城上沒有說謊。
不然，就算是馬皇後有心想要撮合梅殷和自己女兒，那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不敢，也不會真的做這個決定。
而馬皇后做出這個決定，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則是自從在朱元璋那裡，得知了梅殷來到雙水村之後的一些所作所為，馬皇后對於梅殷在雙水村所做出來的事情，也是興趣大增。
晚上會主動詢問朱元璋，梅殷的事。
知道的越多，對梅殷就愈發的感興趣。
覺得梅殷行為做事，不像普通人。
這孩子是個能做大事的。
說不得便能給大明帶來諸多的好運。
這樣一個優秀的人，那自然是將其牢牢的綁在自己家，才是最好的。
不能因為重八一些面子，就錯失這樣一個好女婿。
在馬皇后看來，通過讓自己女兒和梅殷繼續完婚。
不僅能夠將之前的誤會給解除，不讓梅殷對自己家心生芥蒂。
還能夠把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不一般的女婿變成一家人。
讓他給大明更好的出力。
可以說，她的這一番考慮，不僅僅考慮到了自己女兒的個人問題。
同時還考慮到了大明。
馬皇后能成為歷史上的千古賢后，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壽寧宮裡離去之後，馬皇后沒有去做別的事。
而是先將一些人給招了過來。
「我要把有容嫁出去的這事，不許往中都那邊通報，不許告知陛下！」
馬皇后哪裡不知道，雖然重八已經去了中都，不在這裡。
可發生在應天府城這邊的大事，也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會有人，每天都將發生在這邊的重要事件給送過去。
雖然現在距離有容成親，不過是兩三天的時間。
就算是這會兒有人飛快的向那邊傳信，重八也根本來不及阻止。
但她還是想要把這事情，給做的十全十美，不出什麼波折。
聽到馬皇后的話后，被召集過來的這幾人，都是愣了愣。
悄悄的對視一眼，紛紛出聲領命，表示記下了。
馬皇后看著他們道：「不要想著表面應承了，轉頭背地裡又把這事兒告知了陛下。
這樣做，我不答應。
還有，你們也不用擔心陛下回來之後，會因為你們在這事情上沒有稟告而為難你們。
我自會向陛下說明一切，有什麼事我全擔著。
不會讓他遷怒於你們。」
一聽馬皇后如此說，這幾人便連聲應下。
心裡的一些擔憂也徹底的沒了。
皇後娘娘就是皇後娘娘，做事情就是敞亮！
不會讓他們這些奴婢們為難。
他們也相信，在皇後娘娘說出來這話后，今後這件事也真的不會牽連到他們頭上。
先將這個事情給交代下去，馬皇后便又吩咐了不少事，讓人趕緊收拾操辦。
雖然她和寧國公主說了，此番成親，沒有辦法給她大操大辦。
可就算是沒有辦法大操大辦，也不能太寒酸。
該有的一些基礎準備，終究還是有的。
「去請曹國公前來。」
馬皇后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又對人出聲說道。
「是姐夫曹國公。」
不補充這一句是不成的，畢竟現在有兩個曹國公。
得了馬皇后的吩咐，便有人飛快而去了……
至於壽寧宮中，寧國公主此時，還被滿滿的驚喜所充斥著。
開始和小嬋飛快的收拾著東西。
既為自己母後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而高興歡喜。
同時又帶著一些嚮往和期待。
期待著和梅公子成親之後的美好生活。
同時又顯得忐忑不安。
有種對未來的畏懼……
要成親的女子，大多心情總是很複雜。
當然，心情複雜歸複雜，收拾起準備出嫁的東西來，寧國公主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
隨著馬皇后的一聲令下，皇宮，還有應天府城的不少地方，都隨之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這個時候，老曹國公李貞，正坐在房間里，聽著身邊的老僕給他讀書信。
聽過這書信之後，李貞坐在那裡沒有吭聲，摩挲著自己的拐杖。
如此過了好一陣兒之後，才嘆口氣道：「景隆這孫子，是真能給咱出難題。
這事兒哪是那麼好辦的？
上位都已經頒布了聖旨，把這事給定下了。
我就算是上位的姐夫，在上位和皇後娘娘那裡有一些薄面。
可這事兒和事兒不同。
別的事情都好說，這件事……依照上位的脾氣，可沒有那麼容易改口……」
李貞出聲說道，心中滿是為難。
覺得這事真難辦。
「況且，這時候上位也不在應天府城，容我想想該咋和上位說比較好……」
越想，越是覺得這個事不好做。
但就算是難辦，李貞也要儘可能嘗試著，把這件事給辦了。
一來這是自己大孫子，來到雙水村之後，第一次來信請自己幫忙做事。
對這孫子，雖然恨鐵不成鋼歸恨歸恨鐵不成鋼，可終究是自己的大孫子。
再一個則是，李貞也通過不少事情，看出了自己那孫子來到雙水村，跟那梅殷相處之後的變化。
梅殷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
自己之前把景隆這孫子給弄到那邊去，本身就有著想要，藉此來交好梅殷，改改景隆毛病的想法。
現在發現梅殷果然不太簡單，是個有本事的。
在這等大事上，那肯定是要幫幫忙的。
哪怕這個忙，非常難幫，也要想辦法幫一幫。
正如此想著，便有人前來通稟，說是皇後娘娘那邊派人前來，請老爺入宮商議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后，老曹國公李貞，不由的愣了愣了。
是萬萬沒有想到，馬皇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讓人來請自己入宮商議事情。
有啥事兒，需要要找自己商量？
曹國公李貞顯得很是詫異。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他也真清楚的很。
他原本就是個種地的，沒啥本事。
當初還成不下家。
歲數不小了，才遇到了自己的妻子。
重八成為了皇帝，對待自己這般好，可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姐夫。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當初自己對待上位也挺好。
沒把他當外人，真把他當成弟弟看。
當初岳父岳母家的孩子多，又沒什麼地。
人家裡窮都吃不飽飯。
自己家裡雖然富裕一些，可也不能說多富裕，也就比重八他們好上一些。
在那等情況下，每當重八來，自己都會讓夫人多烙些餅子，讓重八吃個飽。
等到重八離開后，還會再包上一些餅子，讓他帶著回家。
當時自己也從沒多想，只想著這是自己的妻弟，常年吃不飽飯。
來到自己這兒了，說啥也要讓他吃個肚飽。
可哪能想到，重八最終居然當了皇帝。
把自己當初給他的那些餅子，百倍，千倍，萬倍的回報了回來！
自己真沒多大能耐，不過是一個老頭子罷了。
真正有能耐的是自己兒子。
自己也一向不過問世事，怎麼現在皇後娘娘卻要找自己來商議事兒？
這啥事兒，輪到找自己商議了？
李貞滿心都是疑惑。
「是不是要找文忠，他們聽錯了？」
李貞想了一下出聲說道。
上位現在沒在應天府城，文忠為五軍都督府都督，身兼重任。
皇後娘娘有事找文忠很正常。
而自己父子兩人爵位都是曹國公。
有些人聽錯了，也有很大的可能。
「回稟老爺，沒有聽錯，就是找您。」
這下子李貞不再疑惑，連忙出去，併當面詢問。
確認了確實是找自己的之後，心裡頓時滿是詫異。
卻也不敢遲疑，忙換了衣服。乘上馬車，匆匆道往皇城而去。
走在路上還一直在思索，皇後娘娘找自己有啥事兒。
快臨近皇城時，忽然間腦海當中靈光一閃，想出一個緣由來。
這……再有三天就到了有容這丫頭，和梅殷之間原本定下的婚期了。
皇後娘娘這個時候喊自己去，莫非……是為了這事兒？
自己這個老頭子，好像也只有一些家務事，才能用得著。
別的事兒，那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越想，越覺得真有可能。
可是再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置信。
畢竟這事可是重八下的旨意，廢除的婚約。
現在重八還不在京，皇後娘娘真敢自己就將這事兒給操辦了？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可能。
雖然覺得沒可能，可心裡卻希望這件事兒是真的。
倘若是真的話，那自己就好向景隆這孫子交代了。
也能結個善緣。
他倒是覺得梅殷那小子，和有容這丫頭挺般配。
郎才女貌。
兩人往一起一站，就跟金童玉女似的，就該成為一對。
同時也決定了，此番就算皇後娘娘將自己召來，不是商議這件事。
那末了也必須把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向皇後娘娘說上一說，撮合撮合。
這人老了，就是喜歡給小年輕做媒……
……
「二哥，你來了？」
遠遠的看到李貞過來，馬皇后就快步迎了上去。
人還未到跟前，便已先笑著開口說話打招呼。
曹國公李貞，娶的是朱元璋的二姐。
李貞也就是朱元璋的二姐夫。
只不過，不論是朱元璋還是馬皇后，都不以為二姐夫相稱。
而是一直喊他為二哥。
這樣的話，顯得親近。
李貞見到馬皇後過來，雖已七十三歲，身軀老邁，卻也拄著拐杖加快了腳步，以示尊重。
並要行跪拜之禮。
慌的馬皇后連連制止。
「二哥，別見外，一家人行什麼禮？
你這禮我可受不起。
你要真給我行了禮，重八回來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
寒暄之後，便來到了一處殿堂里，宮女宦官送上茶。
馬皇后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在一些事情上，不習慣多繞彎子？
當下便望著李貞道：「二哥，今日讓人請你前來，是有些事，想要請二哥你幫幫忙。」
李貞心裡一直就想著這事兒，當下忙道：「皇後娘娘請說，只要有用的著我這個老頭子的地方，我肯定幫忙給辦的妥妥貼貼。」
馬皇后聞言小道：「有二哥這話，我就放心了。
有容和梅殷之間的婚事，二哥你也知道吧？
再有三天，就到了原定的日期了。
當初梅殷在元宵晚宴上，鬧了那麼一出，令重八大怒，廢除了他倆的婚約。
可現在，卻傳來消息說梅殷所說的那些，竟全部都是真的。
重八已經飛快的趕去中都那邊，去處置這些事兒了。
那也就是說在這件事上，梅殷沒有做錯，有功無過。
只是重八是個好面子的人。
有些事兒鑽進了牛角尖，九頭牛都拉不回。
所以我就準備不經他同意，還按照原本定下的婚期，把有容給嫁出去。
讓這對小兒女的姻緣再續上……」
竟還真的是為了此事！
李貞聽了馬皇后的話后，吃了一驚后，心裡頓時生出欣喜。
那如果是這樣，這事情就好辦了。
原本自己還琢磨著這事為難，不好說。
哪能想到，皇後娘娘竟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加激烈。
竟敢真的如此行事。
「這自然是好的！」
李貞出聲道：「實不相瞞，景隆這孩子也給我來了信，說了他也很看好梅殷和有容之間的婚事兒。
想要求我和皇後娘娘，還有陛下說上一說。
我還一直尋思著該怎麼開口呢。
沒想到皇後娘娘您的心便已經操在了這裡。
如此做自然是極好。」
說罷之後，他就又道：「只是……上位這會兒，畢竟不在京城。
若是……若是就這樣把事兒給辦了，那他回來后，受不受得了？」
馬皇后聞言道：「這個二哥不用擔心，他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等著讓他自己，在這事上轉過彎來，這輩子有容他們兩個也別想成親了。
咱們不經他同意把事辦了，也就辦了。
他發上一通脾氣，這事也就也就算過去了。
今後和梅殷之間還是好親戚。」
聽了馬皇后這話，李貞的臉上露出笑容來。
開口道：「那不知皇後娘娘，讓我前來有什麼忙要幫？
您只管說。」
馬皇后聞言道：「別的事兒都好說，但有一事卻不好辦。
那就是重八這個當爹的，去了鳳陽不在京師。
我又是個婦道人家。
家裡面的事能操持。
可送有容往雙水村那邊的事，卻不能去。
家裡又沒有其餘長輩在，所以就想請二哥你在有容出嫁那天，把有容給送到那邊去……」
聽了馬皇后的話后，李貞笑道：「我道是什麼事。
這事兒娘娘還請放心，我定會將之給做好。
我作為有容的姑父義不容辭。
能去送送這孩子，再過去當面囑咐一下梅殷這孩子，也是我的榮幸。」
聽了李貞的話，馬皇后臉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二哥你這話，我倒是放下心來。
有容出嫁，咱這邊沒個長輩送送，還真的有些不好看……」
……
「今日這應天府城裡怎麼變得熱鬧了不少？
看起來還像是宮中進行採買。」
汝南侯府之中，從外面歸來的梅思祖，顯得有些奇怪的說道。
梅思祖心裡這會兒，正不好受。
畢竟這次朱元璋帶著諸多的人，浩浩蕩蕩前去了中都城。
要去提前看看中都城，建成了啥樣。
這一看就是長臉的時候。
可結果他這個汝南侯，卻被落下了，留在了這京里。
沒能跟著一起去。
這等盛世不能參加，想想他就來氣。
他自然而然的將這事，怪罪到了梅殷頭上。
必然是因為梅殷這個狗屁東西，這次事情做得很過分，連累到了自己！
以至於讓上位都對自己梅家產生了不少的意見，所以這次才沒帶自己去。
故意疏遠自己梅家。
越想，就越是氣憤。
「宮裡大肆採買？好像宮裡最近也沒有啥大事吧？」
還躺在那裡養傷的梅義聞言，顯得疑惑的說道。
「皇後娘娘又是個節儉的性子，很少大肆採買東西。
今天……這是怎麼了？
爹……您說，會不會是……想要給那梅殷辦婚禮？
算算時間，他二人原本定下的婚約，也只剩下了三天。
除了這事兒，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大事了。」
梅義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些難以置信的聲音響了起來。
「給他倆辦婚禮？」
梅思祖聞言，聲音都不由得高了一些。
帶著一些驚疑不定。
旋即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事兒怎麼可能！
這可是當今上位，親自下的旨意，將之給廢了。
現在這旨意並沒有收回。
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再說，現在上位又因為中都城修的好，龍顏大悅，帶了那麼多的朝臣去中都城觀看去了。
說明陛下的心，都在這中都城上。
韓國公把事情辦得很漂亮。
韓國公又是什麼地位？
陛下明顯是站在韓國公那邊的。
既然韓國公把事情辦得好，深得陛下信任，那麼倒霉的只能是梅殷。
在這等情況下，梅殷那混賬，還想按照原來的時間點成親，怎麼可能！
再說，就算是皇後娘娘，真的有這個意思。
可如今上位不在家，她也絕對不敢做主，讓他們二人成親。
不可能，肯定是有別的事！」
聽了自己父親所說的話，梅義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挺不靠譜。
自己剛才腦袋是抽搐了嗎？
裝的是屎嗎？
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梅殷鬧了這樣一出，早就已經搞得天怒人怨。
被韓國公，以及當今的皇上，娘娘等人，給恨死了。
婚約又是皇帝親自下旨給廢的。
中都城的事上，當今陛下明顯是站在韓國公這邊。
人都已經親的去了中都城。
在這種情況下，皇後娘娘又怎麼可能會按照原本的婚期嫁女兒？
他梅殷，這輩子都不要想這個事了！
只能娶一個鄉下的粗腳丫頭！
當這樣的念頭在心中升起之後，梅義的心情都變得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