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拭傷
emmm…之前想歪的，現在請坐下。
李生塵承認自己思想齷齪了，就是簡單的日本熱血青春偶像劇。
好像叫什麼排球女將，程淼和他說的。
她說這個劇很經典，她刷了很多遍了，很熱血。
一張碟七集，一集二十分鐘，他們看的津津有味，能被引進的果然是經典。
程淼說她嚮往劇裡面，女主的一往無前、一心打排球向冠軍努力的狀態。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我聽豆豆說，你是學花滑的對吧？好像還能進冬奧呢，說明技術不差吧？怎麼現在到處接活兒？
又是地陪，又是滑雪教練，又是發傳單的，不需要訓練嗎？」
李生塵想和程淼聊聊理想，進行更深入的了解。
程淼中途沒有打斷，而是耐心聽完才解釋道，「並不是，我技術並不是很好，現在因為發育關，已經很久沒進步了。」
程淼不知道為什麼，對媽媽沒講出來的話，卻能對李生塵毫無壓力的說出來。
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凳子上，繼續說道：「我去接你那天上午剛參加完省隊選拔，但我故意失敗了…」
「為什麼？」李生塵適時遞上疑問，他看出了程淼是想要傾訴的。
「因為我不覺得自己能度過發育關，即使進了省隊也沒什麼用。
發育關就連天才少年軟卡都沒有度過，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程淼越說越小聲，其實那天教練找她聊過，當時她也是這麼說的，她以為自己不在乎，但還是在休息室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適合什麼，也怕再付出那麼多努力卻得不到回報。
我干過很多工作，但一直沒找到自己喜歡的，我一直在嘗試，卻一直在放棄。」
「看來你還是個全材啊！
其實當你在一個事情上花費很多時間后，想要放棄也需要極大的努力。
你居然能做出拒絕進省隊的決定，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來接我，你的心真的很大哦！」
李生塵笑著調侃她，想要活躍下氣氛，然後繼續說道。
「我覺得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你能幹很多工作，說明你適應能力強，上手快，腦子靈活。
而且像滑雪這種需要平衡需要敏捷，又很刺激的運動，你也能拿捏的很好。
當然今天是個意外，不過我看得出沒出事前的你是真的很有自信的。」
說著李生塵邊抬手撫摸了下把頭放在膝蓋上的程淼。
現在的她奶奶的，小小的，像個瓷娃娃。
「我覺得你這種自信可以保持一下。
花滑無止境的枯燥練習和沒有進步的希望讓伱望而生畏，我覺得你不是不行，只是你覺得自己不行。
你害怕失敗，被判定為失敗，所以你選擇自己主動失敗，看似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裡。
但其實你很膽小，不敢去賭那一絲可能性。
當然，作戰，不能打無把握之仗，不能靠一絲可能就拼盡所有。
接下來我來幫你，幫你擴大這個可能性。」
邊說，李生塵邊拉住程淼的手，「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還算數嗎？」
「算、算吧，總感覺我被騙了。」其實程淼是很享受和李生塵的相處的，這是大春不能帶給她的感覺。
「那你願意和我一起搏一把嗎？
你願意照顧我一輩子，同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所以不要害怕失敗，有我給你兜底。」
李生塵看著程淼的眼睛，堅定有神，聲音沉穩的說道。
程淼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握緊了，點了點頭。
因為很早就開始練習花滑，她吃過很多苦，能夠堅持這麼多年很難，所以她成熟的很早，獨立的很早。
她不願意依靠父母，只想靠自己努力，活出個樣子。
但她現在突然覺得，稍微依靠一下別人，也挺好的。
只是李生塵的手掌溫度太高，她有點把握不住。
「時間不早了，我給你上藥。
你現在手也抬不起來，我就拿毛巾給你擦擦吧。」
程淼慌忙甩開李生塵的手，邊往衛生間走邊說道。
雖然旅館很破，但小廁所還是有一個的，還有毛巾。
不過可能有什麼細菌，所以程淼又燒了壺開水，把毛巾泡了泡。
她還去找老闆娘借了個盆兒，方便打水洗毛巾。
她仔細把毛巾用開水泡著，然後換水洗毛巾，動作嫻熟，一看就常做家務。
等她洗好毛巾，打好水，還拿自己的手臂試了下水溫，覺得剛好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趕緊趴過去，把衣服撩起來，我給你擦擦，然後上藥。」
「哦～」感受著指尖微涼，李生塵很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他覺得這是一種享受被愛的方式。
「不燙吧？」程淼拿毛巾輕輕的撫著李生塵的背，輕聲問道。
「剛好！很舒服！」李生塵頭埋在枕頭裡，聲音嗡嗡地回答著。
程淼細心的一點點擦拭，努力保持著動作的輕柔。
她邊擦，邊想到今天滾落時李生塵的動作。
那堅實的胸膛，溫暖的懷抱，把她牢牢的保護在懷裡，沒有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她越想動作越輕，哪怕擦完了，她還在那裡輕撫著。
「好了嗎？」李生塵有點疑惑半天沒有動作的程淼。
但是他回頭一看，只見程淼眼框里充滿著水霧，眼神中帶著疼惜，她的手掌就靜靜地放在那。
「hai、別看了，一晚上過去就差不多了，我身體倍兒棒。」李生塵帶著玩笑說道。
畢竟現在感動的氛圍太過濃厚，他怕自己不好意思下手了，趕緊活躍氣氛。
程淼剛才在擦背的時候，就充分發揮著女性的共情和母性天賦，現在再聽著李生塵的話，回想著醫生說過的嚴重後果...
她的金豆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了。
李生塵不得不坐起來，用手拭去她落下的淚珠，「好了好了，別想太多，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而且因禍得福，還能享受到我們美麗的淼淼姐的照顧，可不要太幸福！」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程淼覺得他太好了。
她覺得這個明明救了自己，卻從不提這件事，也不拿事前的打賭說事，還努力開導自己的男人，他做的事簡直不能再讓人感動了。
程淼猛地撲上去抱住李生塵的脖子，「嗚嗚…」
沒有說話，只有哭，她不知道說什麼，她的情竇真正開了。
但她不知道也不懂，她只是感受到了從前和大春相處中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