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替她卸妝
阮天縱只愣了幾秒,果斷收回視線,沉著地從地上撿起剛才被甩掉的褲子,還是半蹲著,頭也不抬地對天寵說:「抬腳。」
看樣子是準備好事做到底了。
天寵老實地看著大哥替她套上一隻褲腿,玩心又起了,舉起另一隻腳,調皮地擱到大哥肩膀上。
她坐在洗手台上,所以高度很是方便,還使壞地身體后傾,用力壓了一下。
阮天縱沒防備,身子被她的小腳丫頂得往後一仰,他及時穩往身形,托住她使壞的小腿肚,抬眸,正準備批評幾句,眼光一掃,因為天寵的兩腿張開著,視線便不偏不倚地掠進女性神秘的某處,眸光瞬間暗了。
這比剛才在車上驚鴻一瞥還要來得徹底。
「不許胡鬧。」他霍地一下站起來,口氣變得嚴厲。
天寵興許是沒想到大哥突然會這樣對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嘟起小嘴,也沒說話,只是委屈地瞅著他。
她怎麼了?再胡鬧的事都做過,也沒見大哥生氣啊?
阮天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了,臉色微暖,沉默地拎起另一隻褲腳,三下五除二地替她穿上,然後抱起她的腰肢,借著她下滑的力道,替她把褲子扯到腰上。
終於穿好了。
天寵嘟著嘴,毫不領情地推開他,也來不及穿鞋了,就這樣赤腳站著,低頭把裙擺扎進褲腰,瞅了眼鏡中的自己,感覺很鬱悶,早知道就不把衣服寄存到商城了,總比這樣上面一件男裝,下面配一條挺慫的休閑褲,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好吧。
可憐她精心妝扮了一下午啊!
念及此,她狠狠瞪了大哥一眼。
阮天縱無視她怨念的目光,大手一揮,攔腰撈起她,打橫抱在手中,接著彎腰拾起她的高跟鞋,也沒替她穿上,就這樣勾著出去了。
天寵本來想很有骨氣地說我的腳沒事,放我下來的,可是話到嘴邊咽下了,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這麼便宜的交通工具,為什麼要走路?
方君勝奇怪地瞅著這兩人,眉梢一挑,幾分鐘的功夫,怎麼直著進去,橫著出來了?
「她摔跤了,腳崴了。」阮天縱簡短解釋了一句,將她放回座位。
天寵想穿鞋,卻發現大哥故意將她的高跟鞋擺得遠遠的,她不悅地瞪他,再低頭,看見大哥不動聲色地將腿伸過來。
她一樂,很配合地將兩隻小腿丫擱到她腿上,還嫌不舒服,索性蹭進褲管里,歡快地在他的小腿肚上磨來磨去。
抬頭看見大哥愈來愈沉的臉色,她心底樂開了花,剛才的陰鬱一掃而空。
的確暖和多了。
晚餐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中結束,回到家已九點多了。
把天寵送進卧室,她自己又趿著拖鞋跑出來,阮天縱剛進浴室,門都沒來得及關呢,她一挺身衝進來。
「出去。」阮三少沉聲瞥她一眼,俊臉無波:「回自己房去。」
天寵嘻皮笑臉,也不解釋,直接在流理台上清理自己的東西,一件件往懷裡揣:牙刷、洗面奶、護膚品、毛巾……
阮天縱看著她臂彎里的東西越來越多,幾乎要抱不住了,她還在塞,黑眸挑出一彎無奈:「你先洗吧。」
天寵得逞地一笑,風捲殘雲般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原位,比剛才的速度快了兩倍還不止。
阮天縱搖搖頭,準備出去,回眸看見她正往受傷的那隻手上戴防水手套,腳步一頓,還是停下來。
「臉伸過來。」
他拎起天寵的毛巾,作勢要幫她。
天寵立刻乖巧地送上小臉,笑眼盈盈:「大哥,要先卸妝。」
拿著毛巾的手抖了一下,阮三少直勾勾地瞪著她,那眼光黑暗得幾乎要將她吸進去,冷沉的聲音響起來:「怎麼弄?」
你這丫的,以後再敢給老子化妝試試?
幾分鐘之後,天寵老老實實坐在馬桶蓋上,男人手中捻著化妝棉,一點點將卸妝油抹在女孩臉上。
這可是件細緻活,他那雙習慣運籌帷幄的手,在女孩精緻的小臉面前,顯得有些笨拙。
埋怨聲響了起來。
「大哥,你不要老擦一個地方啊,卸妝油要抹開呀。」
「啊,疼,我的睫毛都要被你扯光了。」
「還要替我按摩一下啦……」
女孩閉著眼,愜意地仰起下頜,隨著男人愈來愈嫻熟的動作,一張清麗嬌俏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就象剝了殼的雞蛋,每一個毛孔都帶著水潤。
卸下假睫毛,她扇子般的眼睫依舊又濃又卷,眼周一圈黑乎乎的,有些難看,不過阮三少卻覺得挺可愛,他想起有一年的六一,小寵兒也是化成只小花貓跑回家,臉上又是油彩又是汗,活生生的一個小調色盤……
男人緊抿的唇角向上一勾,清俊的輪廓頓時柔情萬丈,垂眸,溫熱的呼吸一陣陣噴上女孩面頰,她瑩白的肌膚泛起點點粉嫩,紅唇微微嘟起。
水靈靈的。
不知怎的,天寵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某句話:
如果一個女人敢在一個男人面前卸妝,她不是有相當的勇氣,就是有絕對的自信。
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卸妝,他不是化妝師,就一定是非常非常愛她……
「好了!」男人終於哼出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過來洗。」
她睜開眼,紅唇甜甜挑起:「謝謝大哥……大哥,你真好。」
回答她的,是又一聲冷哼,可是,她很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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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想更圓滿的,就收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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