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恐慌
「這是個秘密,喜歡吧,來讓我給你帶上」。
「當然喜歡」,采文邊伸著修長的脖子,美美地讓江澤給她戴項鏈,邊不停地和他講話。
「對了,聽說,喬家最近出了狀況,他們無限他顧,聽小道消息說公司的財務狀況不是太好,你怎麼還能加薪呢」?
江澤微微一怔,戴著項鏈的手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我工作出色和他們沒有關係,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嘛」。
「你真幸運,我努力工作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被老闆發現」。
「那主要是你站錯了隊伍,你跟著羽月,註定是小三的朋友,還會招人待見嗎?肯定是沒有前途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不是同一條戰線的人嘍,我們不是革命同志了,那你還和我談什麼戀愛,直接就是階級敵人了」,采文有些小小的氣憤,「你就是一個馬屁精,專拍李秘書的馬屁,這一點我挺討厭你的,不知道羽月最近怎麼樣了,她消失的真徹底,連搬家都不和我說一聲」。
「什麼朋友,這都不說,說明還是沒有把你當成朋友的嘛」!
「閉嘴,少挑撥離間,或許,她是迫不得已才離開的」。
想起羽月,采文就不有自主地開始想念,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中。
「好了,好了,不要再講和我們不相干的人了,今晚是我和你在約會,跑題了」。
「她會在哪裡呢」?采文托著下巴,仍然在想著羽月。
「公司新來了個同事,好像她還和羽月合作過,不過最後合作不下去才分開的,不行,我替你打聽打聽」?
「真的?」采文開始有了興奮的申請,在燈光的照耀下,眼中跳動著光亮。
「我就知道,你更在乎羽月,不在乎我」,江澤故意表現出吃醋的模樣,斯文的眼眸細膩地觀察著采文的反應。
「都在乎啊,你和她在我心目中都很重要」,采文認真地回答。
「那你怎麼報答我」?江澤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你想怎麼讓我報答」?采文有些羞澀地悄聲反問。
「要不,去我家給我做些好吃的」?江澤提議。
「這個完全可以滿足」。
沒有開燈,燭光點亮,照映著兩個年輕人熱戀的臉龐,燭台下,透明的金樽玻璃杯中是暗紅色紅酒,西式牛排滋滋地冒著熱氣,刀叉鋥亮,棉質餐巾纖塵不染,桌子中央低矮的花瓶中鬱金香正散發著幽微的暗香。
「是不是秀色可餐」?采文頗為自得地望著自己的作品。
「當然,美麗的公主,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一切,朕非常滿意」。
「小樣兒,得瑟」。
「美麗的公主,請坐」,他替她拉開了椅子,彬彬有禮。
她優雅地坐下,仿若和剛剛在煙熏火燎中的那個人判若兩人,此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優雅仙女。
兩人端起酒杯輕輕碰了兩杯,僅僅這優雅的格調已經令人沉醉其中。帶著迷離的神色,江澤幾乎目不轉睛地望著散發著聖潔光彩的采文,此刻,他們是彼此沉醉的。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背後,擁抱住了她,她的頭抵著他的下巴,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裡。
「阿澤,你愛我嗎」?她的聲音慵懶,帶著醉人的幻覺。
「愛」,他側過頭,飲下一口美酒,側頭捉住了她豐腴的唇瓣,將口中的美酒緩緩地哺到她口中,舌尖隨之跟著如游蛇一般探尋她的口中的秘密。
吻代替了語言,深吻和手指在熱烈地表達著一切,彼此的摩挲點燃了身體內部的激情。
手指所到之處**烈烈。
脖頸相互交錯,肌膚因為渴望在艱難地摩擦,想離開,更想探尋,只有更熱烈的擁抱,撕掉布衣帶來的隔閡。
渴望,探尋,零距離,負距離…
沙發成了今晚兩人的主戰場,搖曳的燭火,糾纏的軀體,仿若西方油畫中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中…
「哦,不」,她**著。
「不要麼?寶貝」。
「哦,要」。
「寶貝,你愛我嗎」?
「愛,求你,用力愛」
在宣洩和渴望中,兩人達到了從來未有的頂峰,尖叫,撕咬,掐痕,酣暢淋漓…
燈光豁然大亮,一切回歸到真實,醉紅色爬上了采文的臉頰,她伸手拉來一條白色的襯衣,遮蓋住了自己裸露的軀體。
「寶貝,一起洗澡吧」?他淡淡地夾起一直香煙,點燃明滅的煙頭,斯文中摻雜著溫柔的情緒。
「哦,不,你先去洗吧,我還不太習慣…」她訥訥地回應,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在臉部投下了濃重的陰影,含羞帶嬌,仿若晨曦中扶弱楊柳的美人蕉。
他再度低頭在她臉頰吻了吻,帶著愛意和不舍。
「寶貝,你等我哦」。
她點點頭,依然一手拿著衣服護著細膩的肌膚,一邊嬌嗔著推開了他試圖遊走的手。
他沒入了嘩嘩啦的流水中,淡淡的影子投在洗澡間推拉的玻璃門上。
她裹了一條及胸的毯子,頭髮凌亂帶著**后的慵懶,性感嫵媚,等待總是漫長的。
他的電腦開著,多數時間是他一個人住,所以電腦並沒有設置密碼,她百無聊賴地點擊著桌面上的文件和文件夾,除了安裝了遊戲之外,就是偶爾在家加班留下來的文本。
亂亂的數字,枯燥無聊,他是一個會計,和他的職業相符,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只是越發嫌棄他的職業性質。
只是,兩個幾乎相同的報表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凝眉,瞳孔變得黝黑深邃。
兩個報表雖然很想象,合計的資金卻迥然不同,而且,備註一個是給喬總,另外一個是給李秘書,很顯然給喬總的數據存在虛誇的成分,給李秘書的那一個報表似乎更具有實在性。
為什麼?采文在心裡打了個小小的問號,最近公司私下流傳著財務出現狀況難道和這有關?難道公司老闆之間存在著鬥爭,李菲兒和喬少向來不和是眾人明知的事情,為了金錢,他們完全什麼都可以做,難道江澤參與了其中?想到此,采文冷冷了打了個寒顫。
出於好奇以及本能,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她看了一眼即將要衝洗完畢的江澤,慌張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了紫色水晶鑲嵌的心形u盤,這是她經常使用的u盤。
連接上電腦,幾秒鐘的功夫就完成了一份拷貝。
江澤的身影已經走向了推拉門的門口,她一個箭步離開電腦將u盤放入了背包,擱置到原來的位置,她身體上依附的毯子輕易地滑落,她**而又慌張。
在他的凝視之下,她再度慌張地撿起了滑落的毯子,試圖遮擋住裸露的軀體。
「怎麼了,寶貝」,他在猜測著她為何手足無措,為何在等待他的功夫緊張得連毯子都滑落。
「沒,沒什麼」,她掠了掠垂下來的長發,耳朵已經淬然嫣紅,她不是擅長說謊的人,所以,她的眼神遊移不定,更是輕易出賣了她的心聲。
「寶貝,你去洗洗吧」,他依然溫柔,雖然懷疑,但是仍猜測不出她到底在慌亂什麼,他保持著斯文的微笑,眼眸中卻多了一絲沉思。
「不用了,剛剛媽媽打電話讓我早點回家,家裡有點事情」,她有些語無倫次。
「是嗎?我怎麼沒有聽到」,他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溫水,一飲而盡。
「洗澡的聲音太大,你怎麼會聽到我的手機鈴音」,她已經開始收拾她的衣服,走到卧室,幾分鐘的功夫已經穿戴整齊,手裡拿著背包,做出離開的姿態。
江澤無意中瞄了一眼閃爍的電腦,他的心忽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至心頭,他不是多疑的人,但是,唯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小心,否則,事關他和上司的身家命運。
「我送送你吧」?他依然文質彬彬,禮貌有加,帶著特有的紳士般迷人的笑意。
「不用了,下去就能打到計程車,你送我還要換衣服,挺麻煩」。
「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
她的聲音已經消失在門外,塔塔的高跟鞋的躇音漸行漸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他不願意讓自己的猜測成為一個現實,那必將生冷而殘酷的。
點開了當天的電腦日誌,刷新的閃屏讓他幾乎無法直視,甚至一瞬間他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過將文檔加密?
最壞的念頭,串聯的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令她後備起了一層涼涼的汗,室內雖然開著暖氣,他仍然感覺到寒意。
「采文她不會講出去的,不會講出去的」,他手撫摸著額頭,用最好的打算安慰著自己,忍不住地拍了拍不斷閃現的惡念頭,重重地將自己拋向了寬大柔軟的床。
百密一疏,往往是造成自己後悔終身的根源。
他在室內來回踱步,焦躁憂慮的心情無法緩解。
是否給采文打電話,嚴肅警告她不許向外人透露?是否祈求她不要向外人透露?是否向她證實,她拷貝了備份?
想起她慌張凌亂的神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天,自己乾的蠢事,怎麼今晚會領她回來,在床上,江澤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