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去書舍
「有的。」店小二帶著職業微笑道：「我們東家搶回來的五十斤牛肉，二十斤做了醬牛肉，現在還有大約七八斤。」
「怎麼賣的。」白素檸道。
「一兩銀子一斤。」小二道。
「這麼貴。」白素檸想過牛肉貴，沒想到貴到這麼離譜。
水村長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白銀知道白素檸又開始作精，水村長快出聲之際把人拉到一張空桌子坐下來。
白素檸這邊店小二說：「平日生牛肉賣五百至六百文一斤，這段時間不用我說您也知道外面別說牛肉，豬肉速度都得快些，晚了有錢都買不到。」
「我們家的牛肉東家花了八百文買回來，我們要煮，要……」小二說一堆，白素檸聽懂了，總之一句話肉貴，不能便宜。
白素檸道：「切一斤，加六碗面。」又道：「我能一次性把剩下的牛肉都買了嗎？」
白頌檸：「……」
堂姐又開始花錢了。
「不能。」店小二搖搖頭：「我們有固定的老客戶，東家規定每個客戶只能買一斤，保證每個客人都能吃上我們家的牛肉。」
白素檸：「……」
算了，不能全買，買一斤也好。
白頌檸面目正常掏出，實際心裡哭唧唧：一兩三百文啊！吃頓面就沒了。
白素檸橫了她一眼，「幹嘛呢！」
「給錢啊！」白頌檸單純的說。
「不用你給，你姐姐我付。」白素檸把錢給店小二，道：「你那點錢自己留著買書看，買點好的補補腦子等翻年念書去。」
白頌檸：堂姐這句話她怎麼感覺有嫌棄她的意思。
水村長看到白素檸姐妹倆的動作，不好意思白吃，白素檸和白頌檸剛坐下來，示意大女兒掏出一百五十文錢給白素檸。
白素檸把錢推回去，道：「水村長和我二奶奶一起共事，這頓面算我請你們吃的，無需和我客氣。」
白銀雖然很痛心侄孫女剛花了一千三百文，作為多多少少了解點內幕的她，對白素檸的家底有些了解。
此時跟著說：「見面幾次沒邀你吃過便飯，今天正好一起來衙門見縣令，就不用跟素檸客氣了。」
水村長不想白吃別人家的東西，這麼貴的東西吃的心裡不安。
她剛想說什麼，白素檸見到一個女人帶著個僕從進來，白素檸道：「你們先吃，遇到個人我過去打聲打聲招呼。」
白銀沒見過主薄，水村長是本地人，之前開會安排難民的時候見過，她剛想過去打招呼。
白素檸快她一步，「主薄大人，幾天不見，依舊光彩照人啊！」
主薄聽說麵館今天有牛肉麵，來鋪子里吃面。
一進來就看到了白素檸，讓僕從點面，笑呵呵行禮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白姑娘別來無恙啊！」
「老樣子，老樣子。」白素檸道：「小二姐，給我這位姐姐兩碗面，再來一斤牛肉。」說完遞出銀子。
除了家人好友，治下沒人敢稱主薄為姐姐。
主薄被白素檸這聲姐姐勾起家人好友忙說不用，她自己付。
白素檸擺手大氣道：「上次你幫我挑牛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今天別跟我客氣。」
主薄拗不過白素檸，讓店小二把面端到白素檸她們坐的桌子上。
跟白素檸一起來到桌子邊，白素檸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提過的白銀村長，也是我的二奶奶，這位想來您認識，水家村村長。」
「這位，我堂妹，白頌檸。」
呃！水村長家的兩個姑娘她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乾巴巴說：「這二位是水村長的閨女。」
水村長大驚白素檸什麼時候認識主薄，看樣子還很熟的樣子。
白素檸話音剛落，白銀立馬道：「草民見過大人。」
主薄也是官，只是沒有縣令官大。
聽聞大笑道：「我沒見過你，卻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村長，你們一族從北境一路南下來到安平鎮，其中少不得你的功勞。」
白銀想到當初的不容易，大女人眼眶瞬間微紅，道：「只要族人還在，其他事，不重要。」
主薄點頭稱是。
因為主薄加入進來，這頓面在氣氛有點嚴肅中結束。
主薄離開的時候，說：「白姑娘，前段時間縣令還念著你來著，有時間來府上玩。」
「是，草民有機會定會去看望大人。」這句話不管真假，白銀起碼在主薄，縣令這裡露了臉，跟其他村村長接觸不用處處受制。
主薄離開后，白銀說：「我們可能午時才會出來，你們姐妹倆去轉轉看可有想買的東西。午時在到衙門門口等我。」
水村長也說：「大丫，三丫，你們姐妹去轉轉吧！我和白村長一起走過去。」
白素檸不贊同兩個老婆子自己走兩個，說道：「坐馬車過去吧！」
「不用，不用，坐馬車上上下下麻煩，走幾步就到了。」白銀和水村長抬腳往前走。
白素檸道：「二位可否與我姐妹倆一同去轉轉。」
大丫三丫不知道要去哪，在麵館見識到白素檸花錢速度，不想和白素檸姐妹倆一塊去逛。
萬一又遇到什麼，她們姐妹倆可買不起，便拒絕了。
白素檸見狀不好多說，駕著馬車和白頌檸離開，「頌檸，想去哪兒逛啊！」
白頌檸平常沒什麼愛好，平時在家不是幫家裡幹活，就是用手指頭默寫以前學的字。
說道：「我們去書舍瞧瞧書舍可開門了。」
「行。」一路打聽來到書舍，瞧見開門營業。
找個地停馬車，讓看守馬車的人幫看馬車，姐妹倆走進書舍。
白頌檸道：「看看這裡都有什麼書。」
「我不懂，你看。」白素檸心裡委屈啊！瞥見跟原世界一樣的繁體字，很想說其實我都懂，最後難受說出這句話。
白頌檸知道堂姐不認識字，隨便看了看就準備走。
白素檸說：「不買書。」
白頌檸搖搖頭，「不買了。」剛才她問了幾本書太貴，按現在家裡的能力買不起。
白素檸回想記憶里的場景，白頌檸當初逃難的時候有帶書本的。
因為太重，路上太亂，半路書丟了。
白素檸站到剛才白頌檸剛才所站的位置，伸手拿白頌檸依依不捨的幾本書，道：「掌柜的，這五本書多少銀錢。」
掌柜拿書看了看道：「中庸，論語，孟子，詩經，春秋，周易，二十三兩，買的話便宜一兩，二十二兩。」
白素檸：「……」
知道書貴，沒想到比牛肉貴的離譜。
難怪一戶農家砸鍋賣鐵也供不起一個讀書人，五本書二十幾兩，換作平常人家需要兩三年的收入。
換作她以前，她都捨不得買，別提飯都吃不飽的人想讀書有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