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該死
「爸爸,我以前只在照片里見過你,現在終於見到真人了。」
朵朵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
她撲在李軒的懷裡,一臉幸福的樣子。
小手緊緊的抓住李軒的衣襟,似乎生怕這個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爸爸會再次離她而去一樣。
這一瞬間,李軒鼻子酸楚起來。
縱橫星域三百年,冷酷無情的李赤帝,第一次熱淚盈眶。
他輕輕的摸著朵朵的頭髮,柔聲道:「朵朵,我們回家好不好,以後爸爸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真的嗎?」
朵朵抬起頭,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宛若星辰一樣,眼神里充滿了喜悅。
「當然,爸爸不會騙朵朵的。」
李軒忍不住捏了一把她那充滿膠原蛋白圓乎乎的小臉。
朵朵不由抽了抽鼻子。
「哼,爸爸欺負朵朵。」
她撅著嘴,雖然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但眼睛里的笑意哪裡掩藏得住。
「對了朵朵,你媽媽呢?」
李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老婆不在這座城市,只留下一個女兒。
「媽媽?我也只在相片里見過。」
朵朵神情有了幾分黯然,圓滾滾的淚珠子就要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李軒不由一陣心疼。
看來朵朵的記憶中並沒有孟清淺。
孟清淺在朵朵三歲之前應該就已經離開了,否則四歲的孩子不會沒有一點記憶的。
「朵朵不哭,以後有爸爸在。」
李軒為朵朵擦去臉上的淚珠。
「好的,爸爸。」
下一刻,朵朵就破涕而笑。
「爸爸,我們回家。」
朵朵胖嘟嘟的小手緊攥著李軒的食指,拉著李軒向前面走去。
「陸琪阿姨說,再過幾天幼兒園就要開學了,我就到街上撿一些空瓶子賣,籌一點學費。」
「陸琪阿姨她不是我的媽媽,不能老用她的錢。」
「陸琪?」
李軒記得陸琪是孟清淺的閨蜜,倆人關係極好,難怪小朵朵沒有媽媽照顧,身上衣服卻乾乾淨淨,原來是這樣。
又想到女兒小小年紀就要就街頭撿瓶子自己賺學費,李軒的鼻子又酸起來。
「放心,現在爸爸回來了,以後由爸爸來照顧你,你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李軒摸了摸朵朵腦袋,輕聲說道。
兩人回到家,打開那破舊的鐵門,屋子裡乾淨整潔。
在一個桌子上面,擺著李軒和孟清淺的合影。
照片里,孟清淺長發飄飄,而李軒卻略顯憔悴。
當時正是李軒家裡破產,最頹廢的日子。
「爸爸坐,我給爸爸倒水。」
朵朵像個小大人似的,從李軒進屋以後就忙碌起來。
給李軒倒完水以後,又把她的童話書擺到茶几上。
「爸爸,我們一起看故事書吧。」
說著,小心翼翼的打開。
想和爸爸分享她最喜歡的東西。
想想別的小孩,這個年紀毛絨玩具,洋娃娃,各種玩具都不知道有多少,而朵朵卻只有一本泛黃的童話書。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是陸琪阿姨回來了。」
朵朵立刻蹦蹦跳跳的去開門。
果然,當門打開,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門前。
「朵朵,你是不是又不聽阿姨的話去撿瓶子了?」
陸琪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站在朵朵身後的李軒,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李,李軒,你怎麼回來了?」
陸琪眉頭輕輕皺起,眼神中有錯鄂,還有幾分不滿。
「陸琪阿姨,爸爸他回來了,路上有一個胖女人要抓走朵朵,是爸爸把她們給打跑了。」
朵朵牽住陸琪的手,告訴她發生的事情。
而陸琪則是冷冷的看著李軒。
「五年,這五年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開飯,所以才跑回來?」
李軒知道陸琪對自己肯定有很多誤會,卻也不知道如何辯解,畢竟自己的經歷太離奇。
「我遇到了一些意外,直到今天才有能力回來。」
陸琪的眼神很冷,但看到朵朵那可憐楚楚的樣子,又不由心頭一軟。
「你失蹤以後,清淺沒多久就生下了朵朵,在朵朵兩歲的時候,有一天她讓我幫忙照顧朵朵,說有人約她出去,從此便杳無音信。」
「這三年我一直照顧著朵朵,現在你回來了,不管這五年你去了哪裡,我希望你能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對朵朵好一點。」
「你放心吧,朵朵是我女兒,我肯定會對她好的。」李軒點道。
「倒是你,謝謝你對朵朵的照顧。」
「哼!」
陸琪冷哼了一聲,顯然不怎麼領情。
她進屋后,非常熟練的走進廚房,帶著圍裙開始做起飯來。
「朵朵,阿姨今天給你做魚吃怎麼樣?」
「好啊好啊。」
朵朵拍著小手。
「我最愛吃陸琪阿姨的魚了。」
很快,香味從廚房裡飄出。
而朵朵則允吸著指頭,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陸琪家裡也不富裕,父母都是下崗工人,還有一個要上學的弟弟,她上班賺的錢大部分都補貼家用了。
再加上要給朵朵交學費,做飯,所以過的很拮据。
魚端上桌以後,朵朵便迫不及待的去盛了米飯。
她給自己盛米飯的時候,不忘給陸琪和李軒一人盛了一碗,懂事的讓人心疼。
得到陸琪的點頭以後,立刻便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愣著幹嘛?你也吃啊。」
陸琪雖然對李軒不待見,但本性卻是善良的。
「好。」
李軒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裡。
瞬間心中升起幾分異樣的感覺。
這就是家的味道。
修仙界三百年,腥風血雨,但他從來沒有過一點的歸屬之感。
吃過飯以後,陸琪將碗筷洗完,然後就要離開。
這三年她一直和朵朵住在一起,現在李軒回來了,她決定搬回自己家裡住了,畢竟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適。
李軒發現從始至終,陸琪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心事。
李軒將陸琪送到樓下,突然說道:「陸琪,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
聽到這話,陸琪不由嬌軀一震,身體停頓了幾秒以後,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李軒正要返回家裡,就聽到不遠處老兩口正在低聲議論。
「多好的女孩啊,一身衣服穿了兩年都沒捨得換,卻隔三差五的給小女孩買衣服。」
「是啊,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卻要嫁給何勁超那個混蛋,真是老天瞎了眼。」
「聽說那何勁超風流成性不說,而且還喜歡打女人,上次那個女明星爆出來被他吊起來打呢!」
「大爺大娘,我能問一下陸琪是怎麼回事嗎?」
李軒突然開口,把大爺大娘都嚇了一跳。
「你是?」
那對夫婦有些警惕的看著李軒。
「我就是朵朵的爸爸,我剛剛回來,能告訴我關於陸琪的事情嗎?」
「你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
大娘眼中露出幾分嫌棄。
倒是旁邊的大爺沒大娘那麼明顯,只是態度也冷了幾分,說道:「陸琪被何家大少看中,要強娶她,用她的家人威脅,明天陸琪就要與何家大少訂婚了。」
「何勁超?」
李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何家亦是楚州知名的家族,和馮家差不多。
李家還沒有破產的時候,何勁超便無惡不作,沒有想到現在把主意打到了陸琪的身上,實在該死。
旁邊老夫婦二人看到李軒的模樣,不由嚇得趕緊躲開,低聲嘀咕道:「這年輕人神神叨叨的,不會腦子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