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河時代

方德華打發標哥去叫叔叔，接著處理先死的那條大草魚，砍下魚頭，再將魚身剁成一塊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接著開始給芋頭去皮。

好傢夥，剛弄好一個大芋頭，手也跟著癢起來。

方興國剛到家，燕子撲到他懷裡撒嬌說：「爸爸，我要吃魚頭芋頭豆腐湯！」

他看了已經處理好的大草魚，連忙回答說：「好好好，爸爸這就去買豆腐。」

「國叔，等下」，方德華見到他叔叔就要出門，連忙將其喊住，指著另一條大草魚說，「帶著這條魚去，看看能不能賣點錢。」

看到時間還早，方興國也就應下，撿起幾塊魚肉說：「我去村大隊借個車，到大路口看看能不能賣掉。」

不一會騎著一輛28大杠回來，從德華手中接過一個蛇皮袋后，叮囑兩句后就帶著希望而去。

蛇皮袋裡裝著大草魚，菜刀，案板，秤。

一個小時后，方興國提著幾塊豆腐回來，來到方德華房間，給他遞過幾塊錢，毋庸置疑的說：「4毛一斤，賣了十一斤！拿著。」

「國叔，這？」

「給你的，你就拿著。你這不還要買筆墨紙張什麼的，還有書本，也需要花錢。」

說完，將錢放在桌面就離開進廚房。

方德華不知怎麼地，眼睛突然有點濕潤，看著這4塊4毛錢，打算等這科幻短篇寫完就去寄信。

屋外此時傳來燕子的笑聲：「有豆腐吃了。」也不跟標哥繼續玩陀螺，跑到廚房看她媽媽燒火。

叔娘今天也提前回來，還挑出一些刺多的魚塊給兩家送過去，才開始做飯煮魚頭湯！

此時魚頭湯已經開始飄起香味，叔娘將切好的豆腐扔進去，再煮個幾分鐘就可以開飯。

不一會，飯桌上就盛上兩大碗魚湯，飄著蔥花的乳白色湯汁格外誘人。

方德華也不先盛飯，直接先來一碗魚頭芋頭豆腐湯。

輕輕吹了幾口氣，抿了一口魚湯，味鮮得很！

怪不得前世標哥一直念念不忘的說：以前大人們吃魚生，他們就喝魚頭芋頭湯，若是有豆腐就更加鮮美。

想到這裡，他說：「標哥，多喝點湯，好喝。燕子，也你多喝點。」

「嗯嗯！」

兩孩也學得有模有樣，先來一碗魚湯！

很快一碗魚湯就下肚，還想再盛的時候，被叔娘打斷，被趕去盛飯：「先吃飯，再喝湯。」

三人狼狽排隊盛飯。

魚頭被砍成四半，叔娘給三孩及方興國各夾一塊，自己撈魚肉吃。

方德華見狀，用湯勺找到魚泡放到叔娘碗里。

燕子：「哇，這芋頭真好吃，糯糯的。」

標哥：「這豆腐也不錯，軟滑入味。」

德華：「你們吃啥芋頭豆腐，多吃點魚！」

叔娘：「好吃就多吃點，明天還有煎魚塊！」

剛才叔娘先煎腹部的魚肉，再將脊骨及頭尾煮魚湯。

方興國喝一口湯，滿臉享受的說：「可惜剛才那條大魚死了，要不然能賣七八毛。市場上這魚肉價格都一塊了。」

叔娘接過話問：「那下次注意點就行了。這豆腐現在多少錢一斤？」

方興國頗為得意的搖搖頭：「一毛五，但需要糧票！不過我用魚肉他換了一斤。嘿嘿，不虧！」

「我明早繼續去釣，再釣一條大的，看看能不能賣上好價錢。」方德華連忙將嘴裡滾燙的豆腐吞下，聲音有點含糊。

「我也去！」×2

「哪有那麼容易釣上這種大魚，你之前都空軍多少次了！」方興國不以為意，開始嗦魚頭，「你還是老老實實多寫點，早日投稿才好。」

方德華一聽，哪裡還不清楚他叔的打算，又在拐彎抹角催稿！

叔娘有點好奇：「這個小說要寫多久？有那麼好看嗎？」

方興國與標哥異口同聲回答：「好看。」

他叔還補了一句：「我覺得比金庸的小說還好看。」

「那我等會也瞅瞅。」

說完似乎想起什麼，又說：「你們兩個等會也別玩了，先把暑假作業寫完。聽到沒有？」

標哥抗議：「我下個學期就上初一，哪還有暑假作業。」

燕子乖乖回答：「知道了。」

叔娘眉頭一挑：「就你話多，華仔找些題目給他做，也當是提前學習。」

「好叻」，方德華抬頭看去，只見他叔的嘴角正在悄悄翹起，標哥焉的只顧吃飯。

湯足飯飽之後，叔娘麻溜收拾殘局洗碗，方興國跟在後面。

一人洗，一人過清水，配合很嫻熟。

方德華被趕出廚房，繼續寫《冰河時代》。

這個故事大概六千字左右，今晚再奮鬥一下就可以完工。

明早先去打窩，割好木瓜漿之後就可以下魚餌了，時間可以完美接洽。

期間，堂叔們又過來串門，只不過聊一會就回去。

兩孩在學習中，自然也不能與堂哥他們玩。

倒是叔娘拿草稿過去看之後，越發覺得這大侄子應該去復讀。

這草稿夾帶《赤兔之死》，這兩個50年代的初中生，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能看出其中飄蕩的才氣，且《誅仙》的開篇也非常引人！

「興國，還是得找個時間好好跟華仔談一下，讓他回去復讀。你看，這多好的文章，不然就太浪費這份天資。」

「嗯，得找他好好談談，還真是一個天生的小說家。」

「什麼小說家，我家華仔可是未來的大作家！大文豪！」

「是是是。趕明天給太公太婆上點香，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要是標哥和燕子有華仔一半的聰明就好了。」

「我覺得咱兩孩子都挺聰明的，不能啥都跟華仔比。」

「我就說說而已，關燈幹活吧。」

……

方德華自然不知他們夫妻兩人的枕邊聊天，這會他已經將故事寫完，正在細細品讀。

突然發現不對，按照原來的劇情，這故事裡的背景全部都是西方的視角。

雖然隱約帶有幾分批判，但何嘗不也是在宣傳西方的文明。

看著這滿滿的十三張稿紙，方德華有點抓狂，又要重新寫！

只是不一會，他就有了新思路。

第一幕依然是猛獁。

第二幕自然是百家爭鳴，從取火穿衣住房到聖賢出世，再到列國車戰，從分裂到大一統，又到戰火紛飛。

第三幕為封建時代的巔峰時期，從一個個小人容顏煥發，衣服華麗，城市燈火通明，地球唯一亮度，進入被攻破的黑暗時代，成為世界大戰的背景板。在西方的好戰貪婪下，整個畫面漸漸成為一片黑色。

第四幕是科技的發展，黑色之下，一個個小人奮發向上，整個天空日益晴朗，終於一顆核彈爆炸，將主角的臉色炸紅。緊接著一個個現代化城市拔地而起，成為地球之光。

第五幕太空時代，這一幕自然也與原著差不多，只是將相關的元素都改成華夏元素。華夏人帶領地球人開闢新的太空時代，星空居住地！

在亢奮的情緒下，方德華的手速加快許多，竟然在天邊稍微有點亮色之時，完成了一萬字的撰寫。

原來的廢稿自然被他一把撕碎，然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