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危險的地方
「話說二皇子楚雲霄正欲拜堂,卻被一女子攔下。諸位猜猜,攔婚者是何人?」
茶館里,攔婚當事人白漓正津津有味的聽說書人講述「皇子妃休夫」的故事。
不過小半日功夫,整個皇城已經傳開。經過口口相傳、添油加醋,故事傳進她耳朵的時候已經變成:原定皇子妃白漓生了場大病,一病不起。恰巧她的姐姐墨紫鳶暗戀二殿下,用下三濫的手段睡到楚雲霄后,背著殿下偷生了幾個孩子,想用孩子作要挾奉子成婚。誰知最後關頭,痴女白漓竟衝出來,當場為愛發瘋。
白*瘋婆子*痴情*頭頂綠油油*漓:「……」
很明顯有人在刻意主導輿論,洗脫皇室身上的污點,把過錯歸咎墨家。爭寵也好,手段下作也好,都是墨家姊妹善妒惹的禍,楚雲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只不過剛剛還海誓山盟發誓愛你一輩子,下一秒就把心上人推出去當肉盾罷了。
白漓嗤之以鼻,這種垃圾男人,倒貼她都嫌臟,墨紫鳶竟當他是個寶貝。
這時,神識內的鹿仔突然開口:「墨紫鳶是紅階九星巔峰,楚雲霄已經橙階二級了,動動指頭都能把你捏爆。與其浪費時間罵他們,不如多花點時間修鍊。剛剛本座發現了個靈氣很充裕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
鹿仔是神獸幼崽,能被他看上的東西,自然絕非凡品,白漓頓時來了興趣。
「定位發給我。」
待看清具體地點,白漓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可真是個好地方呀。
——
墨家,某處華麗的院子里,墨紫鳶正在發飆。花瓶、古玩等小物件被丟的到處都是,丫鬟跪了一地。
「啪!」
皮鞭狠狠甩過來,被抽中的丫鬟當場脖子一歪聲斷氣絕,嚇得其他人癱軟在地。
每每大小姐心情不好,都會抽她們出氣。挨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今日大小姐頂替二小姐墨清漓出嫁。原以為終於熬到頭,誰知,二小姐竟然出現,這場婚姻自然不作數。
墨紫鳶既沒有如願當上皇子妃,還搞臭了名聲,被聖旨勒令退婚,徹底淪為皇城的笑柄。她自然氣炸了,剛回家就瘋狂發泄,活活抽死了四五個下人。
剛剛死的是墨紫鳶的貼身丫鬟,平日鞍前馬後替她出主意,深得墨紫鳶信任,卻還是被打死了,墨紫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廢物!那個該死的賤人白漓怎麼會活著,肯定是你背叛我!」
墨紫鳶殺紅了眼睛。
那天,她親手挖出了白漓的骨頭,那賤人早就半死不活,被丟下懸崖必死無疑!更何況白漓是個不能修鍊的廢物,在密林里和妖獸呆上一個月,根本不可能活著!
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救了那個賤人的性命。
只有她的貼身丫鬟知道白漓的位置,肯定是她背叛了自己!
越想越氣,這時體內突然刺痛,緊接著氣血倒涌,逼得墨紫鳶噴出一口熱血。
「噗——」
該死!怪毛病又發作了,必須儘快去泡靈池。墨紫鳶眼神陰狠,頭也不回的扭頭離開。
在隱秘的角落裡有一汪溫泉,此處靈氣充裕,在柔和的月光下,泉水呈現出羊脂玉的潔凈光澤。
素日里,靈池平靜無波,此時卻像是煮開了一鍋湯,咕嘟嘟的拚命冒泡。若是細看,就能瞧見靈力在水裡面暴動,拚命的擠向同一個方向——若此刻白漓睜眼,就能看見自己正處於靈力漩渦的中心。
那些比大爺還難伺候的靈力,此刻都繞著白漓打轉,互相推搡掐架著著往她體內鑽。那股諂媚的架勢如果能化為實體,必然是狗里狗氣的狂搖尾巴求擼擼求抱抱,看得鹿仔目瞪口呆。
這女人不過進去泡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吞噬了池中大半的靈力。
作為白漓的契約獸,鹿仔也得到了「特殊照顧」,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殷實,讓他舒服得想在神識里隨地亂滾。
但還沒等鹿仔圓潤起來,就被眼前的東西驚呆。
某隻剛醒的蛋:「唧?」
白漓猛然睜眼,鋒利的紫眸對上了兩隻睡意惺忪的豆豆眼。
白漓愣住,這是什麼玩意。
好像有點眼熟。
「……卧槽!!小蛋蛋!你居然!」
「唧?」
「你居然有眼睛啊!」
「唧唧呀。」
白漓拳頭硬了。
「老實交代,上回在林子里,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見她有些炸毛,小蛋蛋歪頭思考了以後,隨後把豆豆眼藏進絨毛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白漓:「……」
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絕對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這隻小色蛋!!
目睹了全程的鹿仔,驚得下巴掉在地上。剛剛,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幾乎下意識的就想俯首跪拜。
但還沒等他找出威壓的來源,就消失了,彷彿是他的錯覺,真古怪。
鹿仔沒有深究,而是把目光投向那顆裝死的蛋:「姐姐,這是什麼東西啊?」
白漓惡狠狠道:「今晚的加餐。」
鹿仔:「?」
裝死的某蛋:「唧?」
思忖片刻,小蛋蛋放開白漓的手,直直撲向她的前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她的衣領。
一旁的鹿仔瞳孔地震,這世上怎會有比他還囂張的獸?直接爬進那女人的……
兄弟,我鹿笙敬你是條漢子!連白漓都敢招惹,牛逼!
白漓也被這小蛋蛋的厚顏無恥驚呆,正黑著臉準備把他逮出來,卻聽見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白漓不欲與來人多有接觸,一個瞬移離開,閃遁到不遠處的樹叢後面。
幾乎是她前腳剛走,來人就趕到了,飛撲般扎進靈池之中。
隨後,那人發出凄厲的慘叫,在靈池中瘋狂打滾,彷彿在經受什麼極刑。
慘叫聲實在太過凄厲,不像裝出來的,這讓白漓有點困惑。靈池不是泡著挺舒服的嗎?
片刻后,那人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的癱在池邊。頭髮早已凌亂的披散開,透過碎發隱約可以看見面容。
喲,是個老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