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似是故人來
鍾良宇沒好氣的說:「當然不是代院長想出來的,是他請的一個……一個醫生……」他實在不好給二豐定義成什麼人物,勉強給他按了一個醫生的稱謂。<冰火#中文
「哦!708現在百花齊放啊!」陸展宏嘴上雖然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他這話裡面有些嘲笑的意味。
代院長有些尷尬,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這個人陸書記可能有點印象,他是陳文達的外甥。」
「陳文達的外甥?那個叫楊二豐的?」對於這個名字,陸展宏似乎聽陸嘉妍說過幾次。
「對!對!對!就是他。」陳文達算是陸展宏的救命恩人,搬出他,陸展宏就不好說什麼了。他現在是聯席會議委員,而鍾良宇是中央委員,屬於陸展宏陣營的人,聽說還是這個陣營的重要人物,要不然,以陸展宏的身份,怎麼會親自來醫院看望他的兒子,可見他們關係非同一般。
要是陸展宏能開口,鍾良宇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就算泔水治療失敗,陸展宏看在陳文達的面子上,也會為他開脫,再說了!泔水洗澡也就是臭一臭嘛!對身體又沒有什麼損傷,權當做了一回掏糞工人。
想到這裡,代院長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只罵自己反應太遲鈍了,早就應該說出陳文達,免得還費了這麼多口舌。
「他外甥楊二豐也會醫術?」陸展宏問道。
「懂一點,不過……好像沒有陳文達精通……」代院長頓了頓,說:「他們倆的醫術都是他母親傳授的,泔水洗澡這個治療方案,其實是陳文達母親提出來的。」陳文達對代院長說他的醫術是母親傳授的,並沒有讓他保密,代院長順口就說了出來,這樣的話,能增加陸展宏對治療可行性的認可。
「是嗎?」陸展宏頓時來了興趣,代院長還沒說什麼,他就做了說客,回頭對鍾良宇說:「老鍾,就照著代院長說的做,不就是泔水洗個澡嘛!又不吃逼他吃毒藥,別那麼嬌生慣養。」
對於陸展宏的突然轉變,鍾良宇有些吃驚,瞧他們說話,估計陸展宏和他們認識,想想也是,就是泔水洗個澡,就算治不好病,也沒什麼損失,頂多只是聞聞臭味而已。陸展宏是他以前的上級,自己一路青雲,全靠陸展宏的提攜,這很快要換屆了,陸展宏就要到達權利頂峰,自己這個跟隨者,當然會扶搖直上,斷然沒有不給陸展宏面子的道理。
「那……既然這樣,就聽代院長的安排吧!」鍾良宇剛開始的抵觸情緒頓時蕩然無存。
代院長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順利,要不是恰巧陸展宏在這裡,估計這父子倆肯定不會接受這個治療方案。
「好!那我馬上去安排。」代院長說道,鍾良宇能接受這個方案,他心裡莫名的一陣激動,他想要看看,泔水是如何治好疑難雜症的。毫無疑問,在他眼裡,如果能成功,這又算得上是個奇迹。
「代院長,陳文達的母親住在哪間病房?」同樣,陸展宏也是從女兒陸嘉妍口中得知的陳文達的母親住在708,既然這次順便轉到了這裡,趁此就去看看他母親。能教出陳文達這個神醫的人,自然是值得陸展宏去看望的。
陸展宏要去看望楊一花,代院長不好說什麼,當下說道:「陸書記請跟我來。」
陸展宏一出門,身邊的幾個隨從連忙跟了上來,他揮手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這完全是私人之間的來往。
當陸展宏見到楊一花的時候,一剎那,整個人突然一愣,那些久遠的塵封往事,似乎一下子就閃現在了腦海里,眼前這個女人好面熟,他以前肯定在哪裡見過,這麼多年來,她好像一直都沒改變過,如果她在,那他是不是也不會很遠?
與此同時,躺在病床上的楊一花也為之一愣,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但這個表情轉瞬即逝,立刻恢復了常態,問道:「代院長,這位是誰?」
代院長連忙介紹道:「這位是西京……」
陸展宏揮手制止代院長的介紹,上前道:「我叫陸展宏,你……或許認識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有些忐忑,畢竟這麼多年了,或許早已物是人非,眼前這個女人,未必就是那個人。或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但帶著僥倖心理,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二豐打量著陸展宏,叫道:「我認識你,我認識你,你經常在電視上晃來晃去,陸……西京市委書記陸展宏,陸嘉妍的老爸……」心裡卻說,呵!原來是舅的未來老丈人。
楊一花歉意的欠了欠身,笑道:「哦!原來是陸書記啊!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要來,有失遠迎……」
陸展宏沒在乎二豐大大咧咧的說詞,看著楊一花,想再做最後一次試探:「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楊一花笑道:「認識啊!你是陸書記啊!我經常在新聞里看見你。」
「不!我不是說那個認識。」
楊一花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認識你了。」
陸展宏控制不住僥倖心理的作祟,突然說道:「你是蘇芳,蘇大姐。」
「蘇芳?陸書記,我想你弄錯了,我叫楊一花。」楊一花臉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哦!不好意思,那是我弄錯了。」陸展宏歉意的笑道,這等人物,態度轉變很快,這都是在各種場面上鍛鍊出來的。陸展宏隨即恢復了平靜,笑道:「我聽代院長說文達的母親在這裡住院,就過來看望一下,楊……」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好。
「謝謝陸書記,你公務繁忙,還來看望我,費心了。陸書記,你就叫我楊一花吧!」
「呵呵!論年齡,咱們差不多同歲,這樣叫也行!文達救了我兩次命,是我的恩人,來看望他的母親,也是應該的。」陸展宏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不好意思的說:「來的匆忙,也沒買什麼東西,這些錢你收下,算我給你買了點水果吧!」
還沒等楊一花發話,二豐就接過錢:「謝謝陸爺爺。」只要別人給錢,他一般都是來者不拒,虧得他不是當官的,要不然,肯定和和珅有的一拼。
陸展宏一愣,一時沒轉過彎來,不過,隨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就是楊二豐吧!」
「聽代院長說,你們有個奇怪的治療方法?用泔水洗澡就能消除眼前產生的幻影?」
「我姑奶奶說行,那就肯定能行。」二豐自豪的說道,轉身問代院長:「那小子同意了嗎?」
「他父親同意了。」代院長說。
「那小子怕他爸,他爸同意了,那他就不敢反抗。」二豐說。
陸展宏問道:「以前有沒有這樣的案例?」
「有啊!」二豐想了想,說:「我記得咱們村的羅杆子感冒……那天,我姑奶奶讓我把廚房的泔水提到李二爺家裡,為什麼提到李二爺家呢?因為他家養了幾頭老母豬,我們家裡沒養豬,所以泔水都送給了李二爺,李二爺年齡大,每次都是我送的泔水,鄉里鄉親的,互幫互助,團結友愛,才能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嘛!」二豐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廢話。
「我提著泔水經過羅杆子家,羅杆子要死不活的坐在牆根,對我說,他感冒了,要我給他治一治,我是村醫,給他們治病,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我立刻放下泔水,給羅杆子開了一副葯,然後他的感冒就好了。」
陸展宏和代院長聽的津津有味,當二豐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兩人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這個傻小子,說了半天,原來都是廢話。
楊一花喝道:「二豐,你都說些什麼玩意兒?出去給病人找些泔水。」
二豐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以前倒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病例,畢竟,這個世界上,懂茅山法術的人少之又少,再說,我們住在偏僻的山村,就算有懂這些法術的人,誰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害人?」楊一花說道。
「哦!」陸展宏點頭道:「既然是你開出的方子,那肯定就沒錯。對了!文達還沒有回來?」他知道陳文達這次出了遠門。
「還沒!估計快了。」
「呃!好!那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我有時間了再來看你。」陸展宏客氣的說。
「謝謝陸書記的關心。」楊一花目送著陸展宏走出病房,神情黯然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大妹子,你怎麼啦?」代院長問道。
「哦!沒什麼,鍾天軒的病就交給二豐去做,兩個澡一洗,就會沒事了。」楊一花心不在焉的說道。
二豐來到醫院的食堂,找大師傅要了一桶泔水,朝回走的時候,在後院碰見一輛抽糞車,他放下泔水桶,沖正抽糞的工人喊道:「師傅,給我這桶里沖點大糞進去。」
工人不解:「你要這臟不拉嘰的東西幹什麼?」
「玩唄!」
工人笑了起來,沒聽說玩大糞的,雖然不解,但還是朝泔水桶里灌了一些大糞進去。
二豐看著桶里的大糞翻滾了起來,心裡美滋滋的,小鍾同志,我讓你拽,我讓你拽到吃大糞。嗯!待會兒洗澡的時候,小爺我親自去伺候你,拿瓢直接往他頭上澆。同為髒水,大糞的治療效果比泔水強多了,只是楊一花考慮到病人的接受能力,才退而求次之,選擇了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