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修文)
1992年六月上,全球it三大巨頭與linux、fsf基金會息戰兩月後,正式在第三方公共網路平台會晤。**********請到看最新章節******
無論是民間的專家高手還是各*方網路部隊,都不知道這個會議的具體內容是什麼,由世界頂尖黑客們頂起的反間諜措施使所有竊聽者都無功而返,同樣,每一位參與者都對會議內容諱莫如深,只是人們發現,會議結束后,在時間步入九二年的下半載開始,以ms、ibm、蘋果為首的世界各地it公司開始了大規模的轉型。
ms、ibm竟然成為了首批使用以linux為系統內核的後端開發平台以及資料庫伺服器的it公司,這不得不讓人大跌眼鏡,當記者們的話筒遞到ibm的總裁嘴邊的時候,這位有著一頭金色短髮的中年男人推推眼鏡,用一副被弓雖|女干后了的語氣說:「啊……其實使用那個系統的話,我們可以省下很大一筆預算……」
而蘋果公司則另闢蹊徑,在這裡我們不得不驚嘆於它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也正是這位歷史上著名的人物,以其驚人的膽識,開創了之後二十一世紀的蘋果神話——智能手機的史詩級先河。多點觸控界面、應用軟體商店的大爆炸時代,老喬借力千萬linux高手開發的,「森羅萬象」都不足以形容其數目的手機應用軟體,平步青雲,最終攀上世界之巔。
這些都是后話,尚注目於九十年代初的我們能夠看到的是,於這平淡無奇的一天,在現實中的人們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某一領域的先驅者、革|命者、奠基者們通過小小的網線和無線信號,將畢生才智注入指尖,鍵盤的敲擊聲中,間接影響著自此之後三十年的世界格局與風捲雲舒。
1994年聖誕夜,南國無雪。
小馬蹲在路邊,一口一口地抽著煙,耳骨上的耳釘在冬日的太陽光下反射著叛逆的光芒,在他旁邊是一輛全黑色的重型機車——他的全部家當。自從初中畢業后小馬就在g市的街頭晃蕩了,家裡人給了錢讓他念技校掌握一門手藝,他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趣,把學費拿去買了重機車,在一乾哥們兄弟里收穫了大片羨慕的目光。
不需要學那些循規蹈矩的東西,騎著愛車馳騁在街頭巷尾,啤酒白乾混在一起灌下肚皮,晝伏夜出在光怪陸離的夜店裡揮霍青春,他把自己想象成都市裡不羈的浪客騎士,憑空而生的驕傲來得就是這麼簡單。
他只有17歲,卻已經去醫院替女人交了兩次人|流|費,雖然有時候也會為將來沉思,但總是得不到令人滿意的答案,長此以往下來也就不再多想。
「最後一根煙了啊……」他不舍地看著手裡就快燃盡的煙蒂,一摸口袋,還剩五個硬幣,為了買煙,他從早上到現在一頓飯都沒有吃,看來只有再干一票了。
心裡想著,小馬開始審視起來來往往的行人,尋找下手的目標,穿西裝的大叔?不一定幹得過,白領女人?不行,遇到事情叫得跟殺豬似的……突然,他眼神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那是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少年,穿著煙灰色的短版呢風衣,米色圍巾,劉海軟軟地貼在額頭上,唇紅齒白,乖乖的高中生模樣,一看就是溫室里長大的花骨朵,特別容易讓人產生狠狠欺負他的欲|望。
只見那少年從街口另一頭走來,似乎對這邊的路線不太熟悉,攔下一個路人,用帶著些江南口音的外來普通話,小學生一樣的禮貌措辭問著去貝莉蛋糕店的路。
g市有名的貝莉蛋糕店?小馬一扯嘴角,看樣子是條肥羊,身上一定帶了不少錢,搶了他,自己這段日子估計都不用愁了。選定獵物,他騎上愛車,戴上酷酷的騎士頭盔,摩托發出「嚕嚕」的引擎聲,遠遠地綴在那人後頭,只等找到機會,在電光火石間下手。
很快他就等到了時機。少年走過一個狹小的巷子口時,向里不經意看了一眼,便站住了腳跟,小馬環顧四周見人煙稀少,立即加大了速度駛向那少年,卻不料剛要接近的時候,對方竟然一個轉身,走進了小巷中。
小馬撈了個空,慣性使然地往旁掠過一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啐了口唾沫,他調轉車頭就要開回去,卻見那之前走進小巷的少年很快又折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錢包,翻倒半天,才從裡頭滾出五個鋼鏰兒。
——錢呢?!小馬瞪大了眼睛,少年前腳剛離開,他就跟在屁股後面走到小巷口,向里一看,是一對衣衫襤褸的母女,兩人似乎在掙扎著起身,抬頭見到一副騎士打扮的小馬,頓時戰戰兢兢地往裡縮了縮,那個面黃肌瘦的母親緊緊掖著衣服,從衣縫中還露出紙鈔的邊邊角角,懷裡的小女孩瘦得只剩皮包骨頭,臉上是黑乎乎的淚痕,似乎在病中神志不清地囈語著,那母親滿臉戒備和惶恐地望著小馬,眼神就好像護崽的母獅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你過來我就和你拚命的信息。
見狀,小馬撇了撇嘴,發動機車開走了,他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和女人搶救命錢。
漫無目的地行駛在大街上,眼角一瞥又看到了那個好學生模樣的少年,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路邊,苦惱地點著手心裡僅剩的五塊錢,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沒事把錢全捐了人,這下完了吧,回去媽媽打你屁屁喲。小馬幸災樂禍地望著他,單腳撐地將車停在路邊,好整以暇地趴在車前杠上,對少年多管閑事造成的窘境不屑一顧。
突然,站在街頭的少年目光投到一個地方,眼睛一亮,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似乎給自己打了打氣,邁步走進路邊的一家電玩室里。
把最後五塊錢玩掉?真是個不怕死的好主意。小馬打個哈欠,手伸到褲子口袋裡,摸了摸被自己捂得熱乎乎的五塊錢,心裡突然湧上幾分兔死狐悲之感,鎖好車跟著走了進去。
那男孩已經先他一步兌了五個最小面值的遊戲幣,卻沒有立即找到自己喜歡的遊戲機去花掉這僅剩的微薄資產,而是站在電玩室中間,傻傻地東張西望,似乎不知道怎麼玩。過了許久,他這才動了,卻是來到一台輪盤機前面,這機子上正有一個光頭壯漢在玩著,手臂上青色的龍紋身盤伏在腱子肉上,凶相畢露,少年被他龐大的身軀擋著,只能踮起腳尖向前探頭張望,這時候光頭好像正贏了錢,回頭見到男孩,反手就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粗聲粗氣地說:「看什麼看,龍哥玩輪盤也是你配偷學的!」
少年捂著腦袋跑開幾步,又回頭去看,過了一會兒,突然趁那光頭一局結束,竄過去投了個幣進去,輪盤轉起來,被光頭狠狠一瞪,他縮縮脖子,對人好脾氣地一笑,光頭眉毛一豎,許是贏了錢心情確實不錯,也沒把這小孩怎麼樣。
輪盤唰唰地轉起來,男孩按下了按鈕,最後卻卡在空白的格子上,什麼都沒有得到,光頭見狀,頓時吭哧吭哧地笑了。
少年臉上卻沒有多少失望神色,或許是本來就沒抱什麼期待,他站在那兒四顧了下,很快又轉移了陣地,把第二枚遊戲幣投入了一旁的老虎機里。三個方格嘩嘩地一番轉動,最後卻定格成三個不同的圖標,毫無疑問,第二個遊戲幣也打了水漂。
他站在老虎機前摸了摸下巴,緊接著再次往老虎機里投入第三枚,又輸。至此,似乎對老虎機失望透頂,少年又回到了輪盤前,這次光頭已經注意到他,男孩可憐巴巴地望著對方,手裡僅剩的兩枚遊戲幣摩擦出聲響,光頭瞟他一眼,抱住胳膊冷笑地讓出了位置。
少年向光頭感激地點點頭,將第四枚幣投進了輪盤機,緊張地盯著輪盤的轉動,嘴唇翕動似乎在自語著什麼,小馬估計他應該是在祈禱,最後只見他神情一凜,按下了按鈕。
第四局,輪盤機,再次空無一物。
「哈,三心二意可不行喲,」光頭幸災樂禍地在旁說:「連續兩次輪空,運氣可真夠差的。」他看著男孩手中僅有的一枚硬幣:「讓龍哥教教你,什麼叫做一擲千金——賭博嘛,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說著,他甩手就投了個五十面值的幣進去,唰唰的轉動聲中,還真中了一個不錯的倍率,光頭臉上揚起志得意滿的笑容,更加大了投入面值,然而接下來卻頻頻輪空,剛剛堆起來的籌碼很快就全部消減下去。
「草他嗎!」光頭一錘機器。
男孩眨眨眼,一聲不響地在旁邊把他最後僅剩的那一枚硬幣投了進去,光頭視若無睹,心想反正到頭來只是打水漂而已,早輸光早滾蛋,包括在旁看著的小馬也同樣抱著這樣的想法。
一塊錢,能改變什麼?
在此之前,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然而十秒后,一場奇迹就在眾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悄然而至。
當指針停在最大倍率的格子上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揉揉眼睛,一千的倍率意味著什麼?就是你投進了一塊錢,可以贏走一千塊,如果投入一百塊,那就是十萬!光頭罵了一句粗話,一把擠開男孩,紅著眼睛把那個可憐的男孩贏來的錢換成幾個大面值的遊戲幣,一股腦往輪盤機里投,想要趁熱打鐵錢滾錢,然而,一局、兩局……不知道多少局,卻再也沒有一千倍的最高獎,甚至連五倍以上都沒有再出現,反而在眨眼間就輸了十幾萬進去,而那少年卻只是在光頭瘋狂的空隙中,貓著腰撿了一枚硬幣,小心地吹了吹,趁對方不注意,再次投到了輪盤機里。
「叮——」又是一聲清脆的提示音,1000倍大獎竟然再度出現!
暴殄天物,絕對的暴殄天物!光頭恨不得掐死那個狗屎運的小子,要是當時投進去的不是一塊,而是一百,一千,他今天就發大財了!這時輪盤機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圈人,男孩趁已經瘋魔的光頭大漢搜遍全身的錢撲向遊戲機的時候,偷偷再次撿起了一枚硬幣,瘦小的身形滑出人群,信手將硬幣扔進一旁的老虎機里。
遊戲機中模擬的大量金幣掉落聲不絕於耳,掩蓋了老虎機的聲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輪盤和怒吼連連的光頭身上,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老虎機就像被捅破了的水袋一樣往外噴著兌票,一道年輕的身影從機器里抽出大把大把的遊戲票,見好就收,捧著紙條堆來到櫃檯,迅速地換取了現金,不作絲毫停留,溜出了電玩室。
十五分鐘后,電玩室的樓梯口出現了一大群壯漢,將輪盤機前的光頭團團圍住,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毒打,直把人揍得他親生爹媽都認不出來。
「媽|的,賭錢是吧,有命還嗎!」
小馬死死捏著手中那已經被他捂得滾燙的五枚硬幣,在他眼裡,此時這五個鋼鏰兒已經不再是一頓盒飯,也不再是一包劣等煙,而是可以決定一個人,不,甚至是一群人半生命運的東西!他拼盡畢生最快的速度擠出人群,衝出電玩室,坐上機車瘋狂地尋找離去的少年,終於在貝莉蛋糕店門口找到了提著一大盒訂製生日蛋糕的某人,他顧不得喘氣,當場就衝上前去抓住人的衣角,雙膝跪地,在路人驚異的目光中狠狠地磕下頭。
「賭神!請您一定要收我為徒!」
「……賭神?我?」那男孩瞪大眼睛指指自己:「我才不是什麼賭神。」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都是巧合!怎麼會有人連續好幾次賭到最大獎!一定有什麼秘訣!」
「哦……那個啊,」男孩用食指撓撓臉:「多讀點數學書,誰都能辦到……」
「數,數學?!」
「比如說博弈論和概率學之類的啦……」
「告訴我,您到底是誰?」他眼神狂熱地盯著面前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小馬的錯覺,對方似乎有些不願意讓人看清長相,略微偏過了頭,軟軟的劉海垂落下來,只能讓人看到一隻尖尖的下巴和瑩潤的嘴唇。
那人在小馬耳邊拋下一句話,便甩開呆愣的少年,拔腿跑著過了馬路,小馬回過神后趕緊站起身要追,路上的紅綠燈卻在這時候轉換,一輛長長的公交車在面前駛過,阻絕了他的視線,再定睛望去,人卻已經消失無蹤。
機車少年悵然若失地站在路邊,回憶著剛才那人對自己說的話,「咔」地一聲竟是將心愛摩托車的後視鏡掰斷下來,鏡子倒映出一張扭曲的屬於年輕人的臉。
那人說——「你可以叫我紅領巾。」
子昕回到住所,把蛋糕放到了餐桌上,笑眯眯地對鄭修說:「聖誕夜快樂,順便祝你生日快樂。」
鄭兔子從善如流地接過蛋糕:「……謝謝你的聖誕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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