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原住民習俗
秦素甩了一下手中的飛劍，劍刃上的鮮血立刻脫落，一點兒痕迹也沒有留下，可見其鋒利，她隨手挽了個劍花，看向還有些茫然呆愣的大漢。
大漢與她的目光剛一對上，立刻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噤。
「……沒事。」段言幾乎忘記自己是與秦素一同出來的了，現下突然見到對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回答了一句，見大漢臉上露出了驚懼的神色，心下稍松。
雖然秦素的手段在他看來有些太過血腥了一些，不過想想自己的立場，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況且……
「媽|的，老子……老子認栽。」大漢看了看被斬斷雙腿的小弟們，實在提不起勇氣去跟眼前的女煞星決一死戰，撂下一句服軟的話，急急忙忙的帶人拖著五個無法行走的小弟逃走了。
段言心中有些無奈，說到底他會受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錯，如果他也能夠像秦素那樣雷厲風行的斬斷大漢的某些念頭，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明明是原本想要救人的，最後卻反被人救了。
「多謝。」段言不是個矯情的人，雖然就算秦素不出手，他也不會死，但他還是對秦素的舉動非常領情的。
那原住民大概也是被秦素先前的血腥舉動嚇到了，此刻大漢離開之後，他立刻縮到了段言身後，也不管自己的身高在段言身後顯得多麼可笑。
段言回頭看了那個原住民一眼，開口說了幾句話。
秦素辨別了一下，果然干剛剛他是聽懂了這個原住民的語言的，而且如今看來，不僅僅是聽懂，似乎他本人也非常擅長，說起來十分流暢。
兩人交流了幾句之後，就見那個原住民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不斷的彎腰點著頭。見秦素朝著他看過去，還非常生硬的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段言這才停止兩人的對話，轉頭見秦素正看著那原住民，他解釋道：「過兩天我要出城一次，送他回去。」
「回去？！」
「沒錯，他是被人騙到中心城的。」段言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又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中心城的居民或者說所有的外來者後人，對於原住民的態度都是非常排斥的。他在這裡暴|露了原住民的身份，根本無法繼續在中心城生活下去，我打算送他回到原住民的村落。」
秦素挑了挑眉，問道：「原住民與外來者後人有矛盾？！」
段言點頭，又搖頭，「域面這麼多年發展下來，兩個種族之間若說完全沒有矛盾，是不可能的，不過外來者後人對待原住民的態度，更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原住民的文化落後與先天的體質優越。」
「先天的體質優越？！」這倒還是她第一次聽說。
原住民在瑞薩特等人口中。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渣滓塵埃般的存在，即使她曾經有心打探過，卻無法得到眾多外來者後人客觀的回答，久而久之她也就索性放棄了。
段言顯然對於外來者沒有那麼大的偏見，他點了點頭。回答：「外來者的壽命雖長，但他們巨化后繁衍的後人卻因為無法修鍊的緣故，充其量只有百年的壽命。」他頓了頓，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跟隨在他身後的那名原住民，眼中的淡漠似乎暖化了一些，繼續說道，「然而，原住民的壽命最高卻可以達到五百年，雖然大部分原住民因為種種外界因素，能夠活到三百歲以上的都很少，但是這在外來者後人眼中，已經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
秦素瞭然，說白了就是心裡不平衡，導致的矛盾激化。
不過……
看著段言對那名原住民的態度，看起來他與原住民之間似乎還有著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往，而且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原住民顯然比起外來者後人，的確存在了一些靈智上的差異。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種族反而更加讓人心安一些。
不過作為一名短暫停留的外來者，秦素不打算牽扯到這種複雜的種族矛盾中，對於段言將要離開中心城的決定，也沒有任何干涉或者勸解的念頭。
反倒是段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秦素問道：「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去原住民的村落看一看？！在這個域面中，他們才是真正的主人。」
聽到段言這麼一說，秦素倒是真的有些意動起來，「來回需要多久？！」她打定了主意，要是花費的時間超過二十天，就放棄，雖然距離亞域開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她可不想有一點點由於某些原因而錯過了亞域開啟時間的可能。
一旦錯過，等待下一次的開啟就是漫長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甚至還無法確定究竟是通向哪一個大陸，這種事情她賭不起。
好在，段言的話解除了她的顧慮，「距離中心城最近的一處原住民村落，雇傭馬車的話，來回大概半個月左右。」
屬於原住民的城池都處於非常偏遠的位置，距離中心城沒有幾個月的趕路很難到達，但好在原住民的小村落卻分佈的比較廣泛，雖然人數不多，但起碼原住民在那裡生活也不至於隨便被外來者後人欺負了。
既然解除了心中的顧慮，秦素又對原住民的村落十分好奇，於是很快就決定一同前往。
段言似乎對此感到非常高興，哪怕一直僵硬的面孔都流露出幾分喜悅的神色，當然不仔細觀察的話，依然還是那麼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回到城主府，秦素與眾人說了自己的決定，如艾凡，伊桑等人是一致要求跟隨前往的，但克什爾等人的顧慮卻要多一些，哪怕是一點點風險也不想在此刻嘗試，於是決定留下。
於是，等到段言大體養好了傷勢，再次上門時，秦素五人與克什爾五人就此短暫分開，與段言以及那名重新偽裝成外來者後人的原住民一起出發了。
雇傭的馬車並沒有讓原住民驅使，而是同時選了一名馬車夫跟隨他們一起上路，原住民坐在馬車中，好在其他人的身形都比較「微小」，並不存在擁擠的情況。
隨著路程的趕進，段言也為眾人大體的描述了有關於原住民的信息，秦素腦海里也逐漸的勾勒出了村落的模樣，簡單概括的話，就是一個詞——簡單。
沒錯，並非是簡陋，而是簡單。
根據段言所說，原住民雖然沒有外來者後人那麼聰明，但也懂得利用從他們那裡學來的知識以及一切有利於他們生活的事情，這也是外來者後人對原住民排斥的原因之一——
他們的優勢可以被原住民所學習得到，但是原住民的優勢卻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難免心裡有些不平衡。
倒是原住民，對於外來者後人的態度有些微妙，與其說是排斥，更貼切的應該說成是懼怕，哪怕是僅有一名外來者後人闖入原住民的村落，他們也不會因此而改變這種懼怕的情緒。
對於這一點，秦素覺得有些新奇，但是也沒有多想，只當作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時間花費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少，第六天的傍晚，他們就到達了一處原始的村落。
看著那些簡單粗獷的石頭建築，毫無疑問，這裡就是原住民的村落了。
對於他們的到來，很快，村落里的原住民們就察覺並且作出了反應——
除了小孩子以外，老人與成年男女們都恭敬的站在村落門口，作出了迎接的姿態。
「這是原住民村落對待外來者後人的習俗，對待我們外來者也是同樣的。他們總是將孩子們拘在家中，由家中的長輩外出迎接……」段言看著馬車外，目光中劃過一絲暖意，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同時，他們也隨時做好了戰鬥和犧牲的準備。」
如今他們坐在馬車中，那些原住民們看不到馬車內的情況，但駕車的馬車夫外來者後人的身份已經足夠他們了解馬車裡面的人並非原住民的身份。
秦素挑起一邊的眉毛，心中有些慨嘆。
她聽懂了段言的意思，小孩子此刻只怕已經被原住民們藏在了家中甚至是其他隱蔽的地方，這些老年人與成年男女們一方面可以說是迎接他們的人，一方面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試探——
若是友善的過路人，他們願意親切的迎接並且熱情的招待對方，但長久以來的「經驗」也讓他們同時不得不對這些外來者後人們做出防備，一旦對方想要對他們進行殺戮，他們會拚死為孩子們贏得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馬車內的原住民在見到自己的同族之後，顯得非常激動和喜悅，幾乎等不及馬車停下來，就已經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也是因著他的這個舉動，使得原本有些戰戰兢兢的原住民們，放鬆了戒備之心。
他們永遠相信自己的同族，事實上，域面歷史上也的確沒有原住民互相背叛的情況發生，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外來者後人並不接納他們，哪怕是背叛同族的投靠者。
「我們也下去，他們會熱情款待我們的。」段言難得話多了一點，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麼僵硬了，率先隨著馬車挺穩之後跳了下去，轉頭看向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