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在乎她
],]陸寒沉一噎,突然覺得自己最近的情緒確實很受她的影響。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思。為什麼?他……在乎她?這個念頭在陸寒沉的腦袋裡一閃而過。他眸光閃動,「你看看三個孩子多可愛,我是怕你帶壞孩子們。」
顧念直起身子看了他兩秒,一言不發地推著他往外走。陸寒沉被她看得莫名心慌。「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
顧念呵呵一笑。「不是,我是在想,是時候給你加強治療了,也好儘早讓你離開這裡,免得我被你氣得少活幾年!」
陸寒沉:「……」
顧家。馬秀麗衣服破損,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極了。顧正榮一臉的厭惡,把一份文件丟給她。「把離婚協議簽了。」
馬秀麗慢慢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看到凈身出戶四個字,手一陣顫抖。「顧正榮,你別太過分了!
這麼多年來,我伺候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要離婚,也該分我一半家產!」
顧正榮冷笑,「你給我帶了綠帽,還想分我一半家產?馬秀麗,你腦子進水了吧?」
馬秀麗胸脯起伏,「顧正榮,你頭頂的綠帽可不止一頂,如果沒有我給你帶綠帽,你能有今天?」
顧正榮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嚨。「馬秀麗,我看你是不想安分過日子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顧念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馬秀麗的瞳孔猛然一縮,拍打顧正榮的手一頓。顧正榮笑得陰森,「當年,你買通了一名獄醫,把顧念母親常吃的護心藥換了對嗎?我這兒可保留著你的轉賬記錄呢。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記錄交給辦案機關?」
馬秀麗臉色千變萬化,用力推開顧正榮。「顧正榮,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顧念母親是頂替你坐的牢!
當年被你撞死的女人是你的情婦,她想要和你分手,你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開房后,一氣之下趁著酒意撞死了她對嗎?」
這次輪到顧正榮變臉了。他陰測測地盯著馬秀麗。「馬秀麗,你別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如果有證據,就給我拿出來!」
馬秀麗不吭聲,因為她並沒有證據。她只是偶然聽到了顧正榮和管家的對話,才得知這件事的。「馬秀麗,你也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婚,我肯定要離。但錢,你也別想要我一半家產。我會給你一筆養老錢,你趕緊拿著錢滾蛋!」
顧正榮退了一步,神情涼薄。馬秀麗握緊了離婚協議書,臉色扭曲。她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只知道,這一切都是顧念害的。如果沒有顧念的爆料,顧正榮就不會知道她包了小白臉。她也不會給乾爹打電話。那麼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小賤人,她跟她沒完!
……郊區小樓。「阿四,從今天開始,晚上的治療多加一道程序。」
顧念推著陸寒沉往洗手間走。陸寒沉眉心一蹙,「顧醫生,你報復心是不是太重了點?不就是說你兩句嗎?睚眥必報的女人不可愛。」
顧念愣了愣,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陸寒沉的意思。前幾天鬥嘴,她說要給他加強治療,好讓他早點離開這裡。他以為她故意整他?「是啊,我就是這麼睚眥必報。」
顧念也不反駁,推著他進了洗手間。她已經治了他快一個月了,當然得進入下一個療程了。陸寒沉看著浴缸里還在冒著熱氣的褐色水,眉心蹙得更緊。「這是什麼?」
一股子中草藥味。「葯浴。」
顧念開口,替陸寒沉寬衣解帶。「有什麼用?」
陸寒沉張開雙臂,任由顧念伺候他。「讓你早點離開啊。」
顧念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陸寒沉盯著她的俏臉,不悅道:「你就這麼盼著我走?」
「不然呢?」
顧念脫掉他的上衣,繼續幫他脫褲子。「你知道你一天要花我多少錢?我救了你,虧都虧死了。」
「市儈。」
陸寒沉諷刺了一句。顧念瞪他,「我市儈?我要是市儈,你現在早就升天了。趕緊的,進去。」
凶婆娘!
陸寒沉抿著薄唇,借著她的力道坐進了浴缸。水很燙。陸寒沉擰著劍眉,「你是打算燙豬毛嗎?」
燙豬毛?顧念忍不住笑出聲來,「阿四,你自己要當豬,我管不著。」
陸寒沉看著轉身要離開她的背影,問道:「你要去哪兒?」
「幹嘛?難道還要我留下來給你搓背不成?」
顧念迸了一句。陸寒沉無語,「我要坐多久?」
「四十分鐘。」
顧念說完,替他關上了門。空間里寂靜一片,陸寒沉感受著熱意上升,深呼吸了幾次。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一個人坐了十分鐘,只覺得百般無聊。「顧醫生,給我紙巾。」
「在你右手邊,沒看見嗎?」
外面傳來女人的聲音。陸寒沉側頭,果然看到了一卷抽紙。他也並非是要紙巾啊。「顧醫生,多久了?」
「才十分鐘。」
「顧醫生,我口渴。」
「左手邊有水。」
「顧醫生,我胸口悶。」
片刻后,顧念推門進來。「胸悶?」
她終於進來了。陸寒沉看著她,點了點頭。顧念拿過他的手,替他把脈。「你沒心臟病,胸悶大概是熱的,再忍忍。」
他當然沒有心臟病。不過是想讓她在這裡陪著他。陸寒沉見她起身,眉心一蹙,「你又要去哪兒?就不能安靜地待著?萬一我有突發情況怎麼辦?」
顧念腳步一頓,上下打量著他。「阿四,搞了半天,你是想要我在這兒陪聊?」
陸寒沉面不改色,「顧醫生,今天是第一次多加一道程序,難道你不該全程記錄?」
顧念挑挑秀眉,也不走了。「阿四,承認你怕孤單有那麼難嗎?」
「我……」
「你要敢說不是,那我立刻就走。」
陸寒沉閉嘴了。明明他沒摔斷腿之前,性格冷傲漠然,最討厭身邊有人呱噪。怎麼在摔斷腿之後,變得喜歡聽人在他耳邊嘮嘮了呢?她不和他鬥上幾句嘴,他心裡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