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萌動
特酷爾見這女人哭得淚人兒一般,兀自覺得好笑,隨口問道:
「喂,我說,是我被人吃了豆腐,你幹什麼要這麼激動呢?」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我的初吻怎麼會丟?」
女郎緊了下鼻子,努力抑制住抽泣,然而,特酷爾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就大剌剌地呈現在她眼前,越瞧他那狀似無辜的樣子就越生氣,指不定他在那無辜的表象下是怎樣個歡喜法呢!哼,一不作,二不休,女郎索性上前一口,死死咬住特酷爾的鼻頭,心裡解恨的想著:「叫你美,沒了鼻子變成鬼!」
「啊!你…你作什麼…..」特酷爾登時痛叫,語氣中充分顯示了氣塞不通時的音色.
女郎狠用了下勁兒,緩緩鬆了口,抬起俏臉,心滿意足地欣賞自己刻印在特酷爾鼻子上的傑作,下一刻,兀自笑得花枝亂顫.
這笑容,美倫美奐,像清晨的朝霞,生機盎然,又像夕陽的餘輝,美好燦爛.
剎那間,特酷爾渾然忘卻了疼痛,萌動的轉念在他的腦海中盤旋,這樣看來,也許…剛剛那一吻,似乎…還不是那麼…太吃虧….
發覺了特酷爾僵硬的表情,女郎斥責道:
「瞅什麼?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口不擇言?」
特酷爾不但不怒,反而哼笑了聲,半打趣地說道:
「呵呵,仔細看,你也是蠻漂亮的嘛!」
迎視了特酷爾此刻的眼神,女郎敢肯定,那是他由衷的讚賞,她本就知道自己長相不差,不過只是,這讚賞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為何會攪得她心湖漣漪不絕呢?
「你…你在說什麼?」
女郎俏臉上頓時變得紅紅紫紫說不清顏色,特酷爾自然沒有漏看美女羞怯的表情,下意識地揚起嘴角,露出了他那曾多次讓女人為之傾倒的神秘微笑.
當初,他說不對她笑是怕她暈倒,女郎現在終於明白,原來他當時並沒有說謊,即使是刻在他鼻子上那搞笑的牙印,在這份充滿陽光的完美面前,根本顯得無傷大雅,這笑容,好象有魔力似的,可以令人在瞬間忘卻所有戒慎,心甘情願將自己的靈魂雙手奉上.
「喂,女人,既然我們是被淘淘設計了,那麼說,他手上的鏡子,真的是你的嘍!」
提到鏡子,女郎剛剛才消失不久的淚花又悄悄沾染上了睫毛.
「當然了,那個古境,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要是丟了,我…一定會被媽媽罵的..嗚..」
女人的情緒真是古怪,前一刻還在笑,這會兒又哭,特酷爾作為男人,本能地勸慰她道:
「好了,別哭,我看淘淘也只是調皮而已,不會弄丟你的傳家之寶的,這樣好了,等咱們脫身以後,我幫你一起找吧!」
「真的嗎?」女郎破泣為笑,這男人功夫不錯,有他幫忙肯定會剩不少工夫的,可是轉念想到:
「他與我非親非故,斷然不會白白伸出援手吧!」思量片刻,又補充問道:
「你直說吧,你幫我,想要什麼報酬?」
「報酬?這個我還真沒考慮,我現在只覺得我的鼻子挺疼!」
女郎瞧了瞧自己方才一時的興起之作,頓生歉意,仔細看,那兩排牙印真的還挺深刻呢,要是能幫他揉一揉就好了,對啊!手動不了,不是還有能動的地方嗎?
於是女郎將粉嫩的臉蛋向特酷爾的鼻頭湊了過去,摩擦,像燎原之火那般…..
哇塞!太親密,太曖昧,肌膚之親呀!再加上胸口上軟綿綿的蠕動,只要稍微動一動就可以一親芳澤.特酷爾隱忍著感官上的衝擊,心想道,奇怪,這次怎麼沒有像平常那樣厭惡到要暈倒的感覺呢?也沒感覺到冷,取而代之的,是熱,出奇的熱,熱得像有把火在體內燃燒.
「還疼嗎?」柔軟的氣息傳來.
「沒…不…不疼了!」特酷爾口吃地應和著.
女郎聞言這才移開悄臉,再看特酷爾,此刻的臉,紅得彷彿煮熟的螃蟹,搞笑之極.
不過這也難怪,誰叫他正處在對男女之事的懵懂年紀呢!
須臾,特酷爾終於按耐不住,喘著粗氣向女郎咆哮道:
「喂,女人,你能不能別再扭來扭去的了!」
「你吼什麼?我還沒怪你呢!你下面究竟藏了什麼,硬邦邦的,頂得我好難過啊!」
女郎混不顧特酷爾的抗議,依舊扭動不止.
「天啊!我要崩潰了!」
聽見特酷爾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嚎叫,女郎終於有所收斂,眨巴著水晶眼,端看著一個男人有苦難言的樣子老半天,這才有所了悟,沒錯,一定是了,上學時的生理課上學到過的,男人的身體上有一個雖然是軟組織,但卻可以膨脹成堅硬物體的東西…難不成是….想到這…
「討厭!你….你在想什麼?」女郎受驚般的尖叫.
「我…我也不願意想啊,可…可是…..」
發覺到他的難處,女郎心有不忍,主動放棄了她批評與嘲諷的權利,也不再動了.
「你….好些了嗎?」如蘭的氣息如微風般拂過…
「你暫時不要說話,好嗎?」聲音虔誠得已接近企求.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女郎感覺到特酷爾的下身已經恢復平靜,才輕聲問道:
「喂,你不是已經睡了吧!」
「沒!」
「長夜漫漫,咱們聊聊天吧!」
「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就說說你的名字吧!」
「特酷爾,你呢?」
「我叫火麗絲娜.」
「恩,很難聽的名字!」
「討厭,你的名字才難聽呢!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嘿嘿,你下面的東西可以像手腳一樣自由的動嗎?」
「喂,女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挑逗我?」
「去,不說就算了..」
……
漸漸地,夜深了,人也靜了……
翌日,旅店的服務人員來整理床鋪的時候,發現了這對被面對面綁著,卻熟睡在地板上的青年男女,令她不甚感慨的是,不知是受目前社會的歪風影響,還是當今的年輕人們自發出的自虐狂傾向,竟然覺得這樣曖昧地綁在一起睡覺,會比較浪漫!
然而,對這對青年男女來說,被人誤解倒是沒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他們終於可以恢復自由身,從來都沒意識到過,原來手腳可以自由行動,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火麗絲娜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將長發在頭頂紮成兩束小髮辮,一下子,清純可人的樣子便展露出來.
他們兩個出了旅館走在大道上,火麗絲娜雙手提著包包,很是隨意,反倒是兩手空空的特酷爾,走在她的身邊,卻不知道手該放在哪裡好.
「你不是本地人吧!」火麗絲娜問道.
「恩,我爸爸是歐洲人與泰國人的混血,我媽媽是猶太人,爸爸媽媽死得早,我自小跟著義父在韓國長大.所以,要算的話,我是從韓國來的!」
「沒看出來,你人不大,國際關係倒是很複雜,這樣吧!反正你也答應過要幫我尋回鏡子,那我就稍微盡一下地主之宜,請你頓吃麥當勞吧!」
「開玩笑,那種小孩子吃的東西怎麼可能吃得飽?」
「沒關係,你儘管吃,我想我還是能付得起錢的.」
火麗絲娜將髮辮甩在身後,拉著特酷爾,進了附近一家麥當勞店.
超大份的漢堡加可樂擺上,特酷爾便開始狼吞虎咽,全不顧自身形象般地瘋狂扒食起來.
火麗絲娜只顧著自己要盡地主之宜的心情,卻忘了把男人的食量也考慮進去,如今後悔已經晚了,看特酷爾吃了一個又一個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她無奈只好委屈地又向店主遞上自己的消費卡,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裡面數字以幾何倍數遞減..
「特酷爾,雖然不知道在找鏡子的過程中有沒有可能遇上我的熟人,萬一要是遇上了,你記住,咱們昨天晚上的事,對誰也別說,知道嗎?」
特酷爾只顧著一味吃著,根本沒有理睬她的小女人心思.也渾然沒察覺,自己已經吸引了多少年輕少女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