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徐州咱把握不住啊!(跪求推薦票和追讀)
空等一日,閑來無事,劉備叫上關羽再度來到監獄。
兩人剛走到門口,老遠就聽見啪啦啪啦的聲音。
「這是餅,這是萬,這是條!懂不懂,數連起來三個就是一組牌,另外還要一對!」
「懂懂懂!」
「上仙,那這樣是不是便算叫聽?」
「沒錯,胡牌分點炮和自摸!很簡單的,來來,打個十幾圈就會了!」
霹靂吧啦——只見在兩張並起來的案牘上,兩個獄丞與顏政和張飛,正在玩著一些木塊。
劉備眉頭不由一皺,這……黃巾賊太不幹正事了!
張飛正在嘿嘿笑著,擠眉弄眼的在擺弄眼前的木塊。
四人還拿出一些銅錢當做彩頭,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幺雞!」
「碰上幺雞!」
「我……我胡!」
「你特么有病吧,我不碰你不胡啊!」
「這……幺雞不胡沒了!」
「別扯了,血戰到底,趕緊出牌!」
「五筒!自摸,大對帶根,金鉤釣,四番!家家十六!」
「哈哈哈…………」
「上仙厲害!」
「在下佩服!」
顏政自得的搓了搓手,吩咐道:「讓人續燈,光線又暗了!」
獄丞趕忙讓圍觀的屬下去多弄些燈油來,整個牢房裡都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上仙,這牌俺能不能也刻幾副,平日里同兄弟們玩玩?」
「可以!麻將者,國粹也!」
顏政興緻勃勃:「你們別看麻將小,裡頭可是暗藏乾坤!」
「其一,打麻將不僅要盯上家和下家,還得警惕下家,牌局發生了變化,還必須隨機應變,及時調整。譬如這牌面上沒了的牌,就別相信自個我運氣能摸起來,死守一張牌,到時候輸不死你!
其二,打麻將還要懂得猜,上下對家出牌,你得猜他手裡大概有什麼牌。猜的越准,猜的越好,贏面就越大!而且別人手裡的牌,是可以通過他如何出牌來估摸一二。
其三,還得拿捏心理,要懂得藏住心思,要讓別人猜不到你的牌,還得學會虛張聲勢,學會用隻言片語,讓對手不清楚你的意圖!
這!和行軍打仗,治國理政有何區別?」
「上仙真不愧是上仙,小小一物,竟能有千變萬化!」
張飛也頗為起勁,連連點頭道:「顏先生說的甚是,這麻將確實千變萬化,奧妙無窮。」
「這有啥,好玩的多的是。」
顏政悠然自得的洗著牌,論玩這件事,咱們老祖宗就沒有服過其他民族。
要是沒麻將這類消遣,古代生活得乏味到什麼程度?
打了幾十圈后,三個新手都差不多摸清規則。
打牌時也開始閑聊瞎扯,張飛這才想起劉備的囑託,一時之間真有些頭大。
他嘩啦啦洗著牌,故作無意道:「誒,剛才聽先生說麻將,這牌面不多時,便不能死守,我記得先生曾經說過,劉玄德把握不住徐州。先生也說過,出身寒微之人,難以在世族勢力強大的地方立足。那依先生之見,這劉玄德是不是該儘早拆牌,離開小沛?」
「那是自然,曹操都做成清一色了,劉備一手爛牌還沒打完缺,不單單要換牌,連桌都得換!」
「可其他地方未必就能如願紮根吧,畢竟任何地方都有世族。」
顏政一邊理牌一邊說:「沒錯,任何地方都有世族,可我說了多少遍了,世族勢力有強弱,有些地方的世族就不算強,至少比中原的弱!」
「但先生,劉玄德眼下手裡至少還有一副牌,若是要去其他地方,豈不是牌都沒了?」
「牌難道不能抓嘛?蠢!」顏政不屑道:「以劉備的才能,這點家底還不是抬手就來,暫時的退卻和放棄,是為了今後更大的收穫!就像要打清一色,你捨不得拆了三個幺雞等杠,就屬於因小失大!」
張飛諾諾點頭:「然當今天下之大,劉玄德名望只在河內與徐州,這……輕易捨棄,去另投他處,是不是過於兇險?而且爛牌,能胡個屁胡先走,也算是贏了吧?」
顏政放下手中的牌,望著張飛道:「你真以為這是打牌嗎?劉備和中原世族斗,贏了一把算什麼?後邊還有上百把,人家能輸上百把,而劉備只能輸一把!這便是差距,這便是劉備的無奈。更別提,劉備有掀桌子的實力嘛?沒有的話,就阻止不了他人掀桌子!」
「劉備這般謹慎和猶豫,最終不過是浪費了歲月,辜負了歲月!想成事,也不看看漢高祖劉邦,人家多麼的果斷,說入關中就入關中,情況不對說讓關中就讓關中,從來不拖泥帶水。」
張飛思索片刻,不敢反駁:「那先生覺得,眼下何處適合白手起家?適合你說的那個苟到底,猥瑣發育?」
顏政抓起一張牌,不是想要的,失望的打出去道:「依我看,司隸地區就不錯,剛被李傕郭汜嚯嚯,大世族啥的都被折騰的跑了!那地方就是真空區,而這李淮郭汜又跳不了多久,眼下曹操也無心西顧。嗯……司隸那邊最好,只要不取大郡,找個他人看不上的地方安心治理,收攏當地流民,或許大有作為!
當然,也可以去荊州,不過……荊州不是最好選擇,那地方雖富庶,卻也盤根錯節,勢力派系繁雜,劉玄德一個外來者,不見得能很快打開局面。」
「可荊州再怎麼樣也比司隸好呀!」張飛不解道:「司隸州常年戰亂兵禍,還有羌人進犯,人口凋零,聽說經常鬧乾旱飢荒。」
「看看,三兒你又忘了吧,別人看不上的邊邊角角,才是劉玄德應該去恰爛分的嘛!而且司隸也不差,就缺休養生息,以前大秦的根基所在,只要能治理好,未必不如其他州郡。」
張飛沉默了,顏政卻知道,自己所說一點錯也沒有。等曹操勘定司隸之後,區區十幾年的時間,便將司隸恢復的不錯。雖說依舊比不上中原這般人口稠密和富庶,但最起碼讓諸葛亮多次北伐,都沒能實現斷隴和入長安的戰略目標。
「而且三兒,司隸南可取蜀地,西進可取涼州隴西,北鄰長安。一旦在司隸站穩腳跟,趁著曹操同其他世族糾纏之際,便大有可為!三兒,你是不是也想起事?如果是的話,那我照我說的做,晚些時候我給伱寫本秘籍,保你青史留名!」顏政一臉輕鬆的問道。
張飛陷入沉思,連打牌的動作都慢了,圍觀的獄卒臉上表情各異,有帶著譏諷的,也有帶著佩服的。
拐角處的劉備靠在牆壁上,攏著手也在沉思著。
「司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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