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是
「莫呀?你說什麼?」朴彩英沒聽清楚暮恆的話,抬頭望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人。
「沒什麼。」
楚暮恆笑著搖了搖頭,看像朴彩英的面孔,原本鬆動的心也逐漸冷靜下來,只是默默想到:我們會是那個樣子嘛?ROS。我這樣的人,註定只能自己一個人吧!但現在我也還沒搞清自己的心思。
楚暮恆慢慢活動著身體,拿起了原本放在牆邊的吉他,旁邊的朴彩英察覺到了楚暮恆的動作,原本想伸手制止,但想到兩人的關係,也只是輕輕問到。
「你現在應該休息,要不晚上你就不要表演了吧!」
楚暮恆將包紮著的右手擺在朴彩英面前,輕摸著紗布,回答道:「沒關係,你看,已經沒什麼事了。」
「那我陪你一起吧!」朴彩英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楚暮恆無奈的苦笑道:「好吧!」
朴彩英慢慢跟在他的背後,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原本活絡的心思卻絞在一起:為什麼他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因為我們只是認識的的人嗎?
窗外的雨還在下,但已經開始慢慢減弱,院子里的人看見挎著吉他的楚暮恆,李棟旭上前問道:「身體好一點了嘛!」
「嗯,原本就沒什麼事,只是划傷了而已。」
「難道我還看不見你那幾條傷口嘛!」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著。
「下午的營業還是照常進行吧?」
「雨已經停了,在浦項的最後一天,應該有個結局。」
看著楚暮恆躍躍欲試的表情,旁邊的溫流道:「你也要去嗎?」
「嗯,我這個嘉賓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吧?」楚暮恆苦笑著,向著眾人解釋到。
而站在他身後朴彩英則是開口拒絕,透露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尹鍾信作為過來人,不免察覺到了兩人的心思,開口解圍道:「對啊!老弟,你還是不要去了,留在這裡休息吧!」
「鍾信大哥,我不去幫忙工作的話,這個嘉賓當的也太不稱職了吧!」
望著執拗的楚暮恆,李棟旭開口建議到:「要不讓艾薩克去唱歌,就坐在台上,其餘工作就不用他幫忙了。」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大家也準備準備吧!」
楚暮恆還來不及開口,旁邊的尹鍾信便一口同意了這個想法,畢竟對於他,朴彩英和楚暮恆也都是處於點頭之交的階段,不耽誤節目的錄製,與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楚暮恆見狀也不在說什麼,心中沉思著,掏出兜里的手機,找到洪正熙的號碼便撥打過去。
遠處的高銀凝望著這一切,搖了搖頭,轉身囑咐李秀賢幾句后,向著朴彩英喊到:「ROS,可以過來幫我一下嘛。」
「好的,姐。」朴彩英回頭又看了一眼後邊轉身離去,腳踝的傷口卻仍然傳來微微的痛覺。
不久,眾人任自己的腳踩踏在淺淺的積水上,濺起點點星光,向著營業地點晃悠悠的走去。一到地點,眾人便嗚嗚泱泱的忙了起來,只有楚暮恆和兩個樂隊的在台上忙悠悠調試著樂器,其間,楚暮恆短暫離開后便帶著一群人走向了舞台。
而溫流看著遠處過來的十幾個人,近視的他倒是沒看清那群人手裡各式各樣的樂器,只是疑惑道:「ROS啊,你看那是客人嗎?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好像都拿著樂器啊!應該不是吧!」朴彩英待一群人走近后,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一會,眾人望著明顯變大的黑色檯子上坐好的一群人,都不知道為何。直到楚暮恆出來解釋,眾人才知道他今天準備的有合奏古典樂曲。
「大發,感覺檔次一下就升級了呢?」李棟旭誇張的拍著手,還不忘順帶捋一下自己的劉海。
時間默默流逝,忙著工作的眾人偶爾會停步駐足,行賞一下樂團的排練,瞧見楚暮恆沉穩的指揮著樂團,有條不紊的完成一首又一首的樂曲,才感覺到他在音樂上的不凡造詣,而不是還停留在楚暮恆原先的演唱表演上。
「看來我們得楚選手果然是個天才啊!話說,節目組也沒說明白他到底會留下來當幾天得嘉賓啊,會跟著我們去其他地方營業嗎?」高銀聽完一首樂曲后,和一旁得尹鍾信交流起來。
「應該不會,聽說接手節目的洪正熙也只會負責我們在浦項的最後幾天。」
「也對,他們是一起來的,走的時候應該也是一起的。不過他真的是素人嘉賓嗎,怎麼看都像是娛樂公司的練習生!」
尹鍾信擺了擺頭,不再言語,順帶著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眾人也散開離去。隨著落日在大海上刻下的光痕越來越長,客人眼前的舞台上,只見楚暮恆緩緩站起,架起手中的小提琴,拉奏起了比爾道格拉斯的《ForestHymn》。
舒緩的樂曲沉沉響起,其餘的樂器也逐漸融入其中,恰是在述說黃昏落日的憂愁,又積沉著化不開的濃郁情懷,與輕微的波濤聲共振,演繹著相遇的結束,又好似戀人的分離或重逢,千百種情緒匯入散開的聲音里,帶動起客人們的情緒。隨著憂愁的敘述逐漸結尾,四溢的樂聲也恰到好處地收回,只交給客人們的掌聲來結尾。
「這小子真的是,偏偏在這種時候選擇憂愁的曲子。」李棟旭摸了摸眼睛,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只是眼裡沒有哪怕一滴眼淚。
著李棟旭的搞笑模樣,原本還未從音樂中脫離出來的眾人在這一刻紛紛笑了出來。他們此時也沒在意楚暮恆的具體身份,因為哪怕不是,楚暮恆在節目播出后應該也會擁有巨大的流量,哪一個青蔥的少女,不會喜歡這樣帥氣年輕有多才的小夥子呢?
「真是的,哥你不要打破這種氛圍好不好!」溫流捂著臉,拍了拍李棟旭的肩膀。
而就在大家打趣的同事,站在廚房最裡面的朴彩英卻默默的抹著自己的淚水,淚水不是短暫的感傷,而是積鬱了快長達十年的不解與委屈,哪怕表面的樂觀能影響無數的人,但最柔軟的內心總是缺少發泄的窗口,而這一刻,她好像看見了。
「Iamnoneofthethingsthatyousaid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