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才能快樂
項軍送來的關於月神公司是否涉及傳捎的調查報告,甄風留懶得看調查的過程,只是翻看了一下結論,果不其然結論是月神公司的經營方式應該定義為直銷,而非傳銷。這種結果早就在甄風留的意料之中,這份看上去厚厚的調查報告,實際上是一疊廢紙,他揮手將報告扔進了廢紙婁里。
這件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甄風留沒有了深入調查下去的餘地,他耳邊又響起了孟德軍的話,別忘了,你不但是一個市長,還是一個市委副書記。是呀,身份要求自己必須跟市委、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如果再繼續想辦法調查下去,就是對抗市委和省委啦。可是這件事自己怎麼能夠就這樣放棄?
不行,不能這麼認輸,自己也許做不了粉身碎骨的勇士,但也絕不做隨波逐流的庸才。暫時的妥協是可以接受的,退一步也許可以換得空間來形成新的一次攻勢,如果不想再被擠壓生存的空間,鬥爭還是必須的!
甄風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要破開這窒息的氛圍,他要尋找新的鬥爭策略。但是他頭腦中並沒有什麼感覺能做點什麼的想法。他感到很頭疼。
也許是需要換換腦筋了。甄風留伸手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徐墨然笑著說道:「甄大哥怎麼突然想起打電話給我了?」
甄風留愣了一下,他剛才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舉動,沒想到第一時間撥通的竟然是徐墨然的電話,難道自己心中認為現在可以跟自己溝通的只有徐墨然嗎?甄風留心中泛起了一陣孤單的感覺。自從張小蘭事件爆發以來,莫小渝跟自己的隔鬧越來越深了。特別是甄風留大鬧了精神病醫院之後,莫小渝雖然沒說什麼,可是那種冷淡是不言而喻的。而且最近莫小渝在忙著布置在j市新租的房子,每天兩個人也很難嘮上一會兒磕。
「喂,你怎麼不說話?」徐墨然問道:「你不是打電話來嚇人的吧?」
甄風留酲過神來,說道:「沒有了,我想問你一下,有沒有時間去大乘寺走走?」
這下輪到徐墨然發愣了,她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去大乘寺啦,我記得上次你並不是很願意去的。」
甄風留笑笑說道:「上次發生了一些突發事件,打攪了你的興緻,加上我一時沒克制住自己,對智德和尚有些惡語相向,也有些歉疚,所以想要再去走走-」
徐墨然說道:「我沒什麼了,智德那裡我也幫你道歉過了,你別掛在心上了。」
甄風留說道:「如果你沒時間,我自己去好了。」
徐墨然說道:「誰說我沒時間了,我們大乘寺見吧。」
甄風留就讓秘書安排車,秘書有些為難的說道:「甄市長,你一會兒有個會議要參加,是不是去大乘寺可以改期?」
甄風留說道:「會議安排馬副市長替我去參加吧-」
秘書說道:「可是這個會議很重要……」
甄風留笑了,說道:「你不要說了,你去通知馬副市長就是了。」
秘書不敢再說什麼啦,就出去安排去了,甄風留心裡暗自好笑。這個會議,那個會議,這些本來都是人自己設定出來,人應該是會議的主人,結果現在適得其反。人反而成為了會議的奴隸。其實很多會議基本上都是走形式而已,條條眶眶都是事先設定好了的,沒必要非把有限的生命耗費在這無聊的會議中。
到了大乘寺,徐墨然已經等在那裡了。見面之後,兩人一起往大乘寺內走去。
見了智德師傅,甄風留先向智德表示了歉意,智德笑笑說道:「施主當時驟逢變故,一時心生無名,也是正常的.老衲並不在意。」
甄風留說道:「謝謝師傅的寬容。」
智德說道:「我佛以慈悲為懷,也希望施主也能放下對造成這一切的人的恨意,一個人肯寬容他人,自己才會快樂。」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沒修行到師傅這種境界,還做不到寬容自己的敵人。」
智德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這又是何必呢?」
甄風留說道:「不是何必,而是必須的。其實你們這些什麼什麼教的,表面上都在講寬容。實際做起來卻是另一套。鄧穌說別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其實教會迫害起人來是十分的殘酷的。布魯諾的火刑就是一個例子。佛家也是一樣,你們說慈悲為懷,怎麼還說什麼三世因果,如果一切都可以原諒。做了惡就不需要害怕。因為好人應該原諒壞人。不應該再想什麼報復。這種理論實際上只是在愚弄好人,放縱壞人。」
徐墨然看了看甄風留,轉頭笑著對智德說道:「智德師傅,你看甄施主是不是有點入魔了?」
智德笑笑,說道:「甄施主一時被慣怒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過甄施主放心,甄施主慧根很深,過了這段時期。他就會酲悟了。」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怕是很難了,我不想尋求什麼.你永遠要寬恕眾生。不論他有多壞,甚至他傷害過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這一類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虛假的空話,當你受到實實在在的痛苦的時候,實實在在的還擊才更寫意。」
智德笑笑搖頭,他知道這個時候勸什麼甄風留都是不會聽的,就也不勸解啦,只是讓甄風留和徐墨然喝茶。
團話了半天,甄風留就和徐墨然一起告辭,兩人走出大乘寺,甄風留就走向自己的車子,徐墨然在後面說道:「你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甄風留回頭笑著說道:「要問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