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女

心神一陣陣jing兆響起，炎月慢慢從黑暗的深淵中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基本乾淨的盤子，想起剛才自己難駁好意的吃完各種不明物體，胃部就又是一陣翻湧……

本以為玉濃也會陪著自己下會兒地獄，沒想到卻被一句[女神不需要吃飯]的扯淡話給打發了!

[呼~~~還以為要死了……]

強制放棄了思考，炎月看了一下四周，房間里沒人，而在眼前漂浮著一行字：醒啦~~，睡個好覺是很重要的，另外，既然魂印已經刻印完成，那小濃就不多呆了，然後只要將菲嫣妹妹放進自己的靈魂空間溫養就可以了，一定的時ri后她就會自動醒來，就這樣，拜拜~~

炎月想起剛才結界被觸碰的jing兆……難道是玉濃剛才出去了?不對，時間隔的太短了……他疑惑了一下走出房間，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的小女僕，她來這幹什麼?

炎月走過去慢慢扶起她，輕拍了幾下小臉蛋，[瓔珞?沒事吧?]

[唔……炎先生……]瓔珞迷迷糊糊睜開眼，茫然四顧，[剛才……我是怎麼了?我怎麼坐在這?]

[咳，你血壓低，血壓低~~]炎月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訕笑著，如果小女僕出個好歹，他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哦，我還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毛病。]小女僕晃了晃腦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呵呵，對了，你怎麼突然到這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對了!我差點忘了，炎先生你已經兩天沒去工作，夫人都要生氣了，所以我這次來就是代表夫人催工來了，你也應該知道了，夫人是非常重視時間和效率的。]

[兩天了?這件事我確實非常抱歉，一會兒我會向學院長解釋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真沒事吧?]問完了，炎月就感覺自己是在瞎cāo心，結界最外圍跳動的雷芒只是對靈魂起jing示作用，真正的殺傷是在裡面，這是學校，他可不想在這無故傷人，而且小女僕又是機器人，當然不會具有靈魂。

[沒事，就是感覺撞到了一面牆，醒來之後就發覺炎月先生你在這了。]小女僕搖搖頭，看著炎月的房間一臉迷糊不解。

[沒事就好，那現在就帶我去找學院長吧。]

[好，請跟我來。]小女僕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到了幹練的工作模式，她在前帶路，不經意間轉頭問道，[對了，怎麼沒看到菲嫣小姐?]在她的印象里，兩人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她呀，現在在房裡，因為魂宴的關係算是靈火強大了吧，現在我要去解釋的就是這件事。]

[哦~~]小女僕點了點頭。

兩人輕鬆閑聊，很快來到了辦公室前。

剛踏進門，炎月就被房間內的一個動人側影吸住了。

清冷的氣質，優雅的容貌，水晶般瑩澈秀麗的長發，獨望窗外的冷漠和憂鬱，她就像一曲凍結的詩意一樣，散發著特別的氣場和美麗，周圍的時間似乎都因她而減緩了流動，然而在回過神后，炎月反而更在意的是她那雙獨特的耳朵……

雪白中點綴著微藍，毛絨絨的，小巧可愛~~

這是……狐耳?

似是聽到了響聲，少女豎起耳朵抖了抖，轉過頭來。

看到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耳朵，她微微蹙了蹙纖眉。

[先生你好……]少女似乎還有話要說，可卻停了下來，彎了彎嘴角，不知在想什麼。

[啊，咳咳，你好。]炎月愣了愣，有些意外，對方的聲音很輕柔動聽，並沒有他第一印象中所透露出來的那種冰冷感覺。

[先生，第一次見面就失禮地盯著女孩子胸部看，沒有誰會認為好的吧?]少女再次吐出意外之語，而聲音中也多了一絲嬌柔的羞怒，粉頰上飛起的紅雲更讓她顯得愈發嬌艷……

炎月：[……]

這不是美女，這是妖jing，冰雪化成的深淵妖jing，讓人看不透深邃的底~~

[先生請過來坐，小絡奉茶。]少女談吐優雅，語氣理所當然，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是，大小姐，請稍等。]小女僕也很配合地躬了一下身，轉身走到辦公室裡間。

[大小姐?]炎月疑惑的看了看少女。

[嗯，小女子蕭舞。]少女端莊的行了一禮，露出優雅知xing的笑容，突然間就讓她有了一種想讓人捧在手心的奇妙可愛。

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嗎?小女子這種古風自稱已經不適應這個高級文明時代，但眼前少女叫起來卻意外讓人覺得很自然舒適，竟沒有一絲不協調的感覺。

[小五?]炎月品味般地重複了一句。

[小五……不對，是蕭，蕭舞!]少女低下頭喃喃自語地念了一遍，似是迷糊了一會兒，但很快她就抬起頭糾正。

[蕭?這麼說你是學院長的女兒?]響起沒在辦公室的蕭彤，炎月頓時有些納悶，蕭彤……結婚了，那她的老公是誰?跟狐狸又有什麼關係?

[大小姐，炎先生，請用茶。]不一會兒，小女僕就將茶端了過來。

[先生別發獃了，快坐快坐，對了，我聽說最近學院來了一位虛擬設計師，大概就是您吧?]少女坐在椅子上，歪著頭手抵臉頰，有些好奇又地眨了眨眼睛，眼中似乎是因為某種憧憬和仰慕而變得濕潤起來，水汪汪的，可愛的簡直有些過分……

雖然才剛剛認識，但炎月對她那些難以辨別的行動和感情算是初步領略到了。

他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又笑了笑，慢慢坐下。

咦?屁股底下為什麼這麼空?

[噗通!][喀拉!][哐當!]一連串的聲音開始響起，而黑暗又自頭頂襲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炎月坐在地上直發懵，抬眼看著頂在頭上的椅子和灑滿全身的茶水，他想不明白椅子怎麼會突然騎到自己頭上的，呃……好疼!

[先生，你你……你沒事吧……]少女捂著小嘴很是吃驚，語氣都有了一些顫抖。

炎月嘆了口氣，[笑吧~~]

[小女子沒想笑，只是小女子認為，搭訕和搞笑不等於自虐。]少女歪了歪腦袋用很認真的語氣說著，而後還自顧自地重重點了點頭。

[……]你妹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現在自己的狼狽相是眼前少女賜予的，那麼，關於理解方面，自己憑藉短淺的神秘認知，已經無法想象和猜測。

[你是，炎月?怎麼坐地上了?]此時，另一個帶著疑惑的女聲傳了過來。

[母親。]聽蕭舞恭敬又帶著古韻味的大家族稱謂，應該是學院長蕭彤進來了，完了，這次溴大了~~

[呵呵，最近天氣不好，剛才房頂上還下雨來著……]炎月迅速挪開椅子站起身，一邊尷尬的開始胡扯，雖說他混亂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至少能斗幾位美女咯咯嬌笑，那就值了!

[比起那些，炎月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坐到辦公椅上，蕭彤雙手環胸，眼神很冷。

[這個嘛，確實是意外，學院長你還記得前幾天的魂宴吧，我跟菲嫣參加了，而且在舞勢中也收穫很多，而菲嫣更是突破了自身瓶頸，所以這幾天她一直處在沉睡狀態，本來我是應該跟你打個招呼的，可是我實在無法脫身，在這又沒有熟人，所以……]炎月說完，聳了聳肩，至於說的話也不算說謊，菲嫣的確算是在突破。

[這樣……那的確是因為我沒有預料到，那我就在這說一聲晚來的恭喜，不過，工作的事你也要抓緊。]蕭彤再度重複了一遍，這次話沒有說的太死。

[謝謝，再給我半天時間，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正式工作。]

[虛擬設計師……就是設計遊戲的吧，母親，您是想玩遊戲了?]這個時候，蕭舞歪歪頭，臉上帶著疑惑，似是難以想象自己母親玩遊戲的場景。

[玩遊戲，我哪有那麼無聊，母親我是要請炎月構建訓練系統，並不是單純的遊戲，遊戲是沒有感覺的東西。]隨著說話，蕭彤鼓著腮，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像個孩子一樣，似乎是沉浸其中……

炎月看著眼前不一樣的蕭彤，表面故作平靜，心裡已經長大了嘴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女如心?

[訓練系統……訓練魂者嗎?]蕭舞喃喃細語。

看母女倆聊得痛快，炎月也不想在這種好氣氛下繼續打擾，[咳，你們母女慢慢聊，我先走了。]，說著，拉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唔……]似是才發覺炎月在這個辦公室，想起自己剛才的失態模樣，她感覺自己的臉上如火燒般熱的想要死掉……

[等一下，先生，我也要走，那個……一起吧~~]少女的臉上也拂過尷尬的暈紅，輕柔出聲道。

[行，那學院長我就先走了。]炎月對著臉頰通紅的蕭彤點了點頭，又沖著瓔珞擺擺手向門外走去。

[大小姐，炎先生再見。]小女僕鞠了一躬。

[母親，我走了。]蕭舞向母親告了聲別，跟了上去。

蕭彤瞪了一眼炎月，隨後又化作溫柔一笑，隨後立刻將頭埋身到文件之中……

門外，兩人靜靜的走著，炎月沒有話說，蕭舞也是小手放在身前低頭看著腳下，忽然，她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聽到少女的話，炎月疑惑了一聲，然後開始明目張胆地托著下巴開始對她細細打量起來，視線交錯，蕭舞的俏臉瞬間升起紅霞，羞澀地別開目光，望向別處。

[嗯……似乎見過，又似乎沒見，確實挺奇怪的。]炎月也開始有些納悶，這種感覺是在哪來的?

[先生你是不是對我的耳朵很在意?]蕭舞忽然又轉過頭問道，隨後她又搖了搖頭。

奇怪，為什麼我何要提及自己最忌諱的問題?

[說不在意是假的，不過我也只是下意識好奇你的身世而已，比如這個世界有沒有妖怪，有沒有外星人，什麼的。]

[妖怪?外星人?那是什麼?]少女撲哧一笑，宛若消融的冰雪一般讓人觸動，聽她的語氣似乎真不知道這些常識xing的東西。

[咳咳……]

[舞。]似是暗夜褪去一般，光影變幻著，一個嬌小的影子驀然從黑暗中慢慢浮現，嚇了炎月一跳。

[小夜!這幾天去哪了?]蕭舞的眼中透著驚喜，脫去了剛才的優雅端莊。

[工作委託。]影子隨著毫無感情的話語漸漸在空氣中顯出身形，是一個長得很是小巧玲瓏又充滿英氣感覺的美麗女孩，不過她周圍隱隱泛起的殺氣卻似乎給她減了很多魅力，周圍路過的學生看到她的出現紛紛自主退避。

庫斯提爾的女式校服是被設計的很可愛的，可眼前的女孩卻彷彿將周圍的黑暗和光輝盡皆吸取一般，從而讓她自身透出了一種永無盡頭的深邃之美，但美歸美，可炎月今天算是知道了什麼是靈魂被吸盡的感覺，這樣的美少女一般人還真消受不了~~

不過，這個學院的學生還接工作嗎?是不是殺人?炎月不由想道。

突然感覺冰刺般的視線向自己轉來，又突然消失。

[什麼工作?下次咱們一起去。]蕭舞拉住女孩小手，替自己問了出來。

[殺禁忌。]女孩眨眨眼，冷淡的道，不過她的嘴角似乎輕輕勾了一下。

[嗯嗯，這個工作不錯，對了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冰夜，小夜這位是虛擬設計師，炎月。]

炎月沖女孩點點頭，[你好，小美女。]

[小……小美女!?]蕭舞聽到炎月的話睜大了眼睛，她可從沒聽過有人這麼叫她，他們不敢。

女孩眨眨眼，[雖然我可以承認，但很多人都不買賬。]女孩輕撇了一眼周圍退的遠遠的學生，沒有一個像是對她愛慕著迷的，她猶如一匹孤高的狼般，令人只能產生恐懼和疏遠。

這個世界雖然有虛有準，但魂者對於致命的危險都是很敏感的，即使他們不怕，即使眼前的女孩再漂亮，但他們還是會遵循自己的本能。

[小夜還是我們學院的十二靈宮之一。]蕭舞再次介紹，似乎在誇獎自己一般，她挺起胸，眼中充滿著對好友的自豪。

[舞，也是。]冰夜轉過頭眨眨眼。

[嘻嘻。]蕭舞背起小手，沖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友情真美啊，不打擾你們了，我也得抓緊工作了。]

[嗯，再見。]蕭舞微笑著擺擺手。

……

[感覺你對他不一樣。]

看著離去的背影，冰夜用毫無感情卻似乎又帶著好奇的語調問了起來。

[或許是他身上沒有我討厭的氣息，或許是因為似曾相識。]蕭舞的聲音很淡，沒有了感情起伏。

冰夜眨眨眼，只是清嗯一聲，望著天空，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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