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禁忌無息

[想死啊!誰大晚上不睡覺在這瞎鬧!!!]炎月睜開眼就開罵，一臉的沒好氣。

[想死的是你!]

[嗯，玉濃，你怎麼在這?我說，你是最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不好的吧?]看到是玉濃，而且是難得的生氣表情，炎月語氣中沒了底氣，不過還是小小的質問了一下。

剛才的那一聲，差點把他嚇得心臟跳出來，實在是有點過於突然，但以惡作劇來說……算是成功……吧……

[小濃現在沒心情談論睡眠，待會兒有人要向小濃告白，現在緊張的要死，你要不要參觀一下，特等席留給你怎麼樣?]看著已經恢復原樣的大樹，少女的臉上也恢復了平時的淡淡笑容，接著就順口胡謅了一句。

[嗯?什麼時候?不太早的話，能不能再讓我睡會兒，順便推薦一下，在這睡覺好像特別舒服……]說完，炎月又要靠在樹上。

[你很清楚嘛，可你知不知道那裡是小濃早就定好的位置?]玉濃眯起了眼睛，言語中含著濃濃地殺氣。

炎月這時候也想起了少女在星床上曾經說的話……

[咳咳，怪不得，那既然這樣，我就不佔位置了，至於告白么，我也不參與了，總感覺能跟你這樣的女神交往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炎月最後想了想，說出了心中的感想，[就這樣，我還有工作，以後能碰到的話，跟我說一下結果就行。]帶點瀟洒的揮揮手，炎月插著兜向教室方向走去。

探查完這個，他就不準備進行第三次了，雖未跟蕭彤報告，但如果不將八個虛擬引擎在zhongyāng樣控制室完成散shè和集成，那麼附帶其上、需要與其進行類似共鳴工作的模擬對戰系統想要單獨進行安裝實施，那根本不可能，所以，今天對他來說就是單純的散心。

看著炎月離去的背影，玉濃深深皺起了眉，剛才，為何小濃會對本是祥瑞的光芒如此心神不寧?

手中湧出星光，少女百思不得其解……

[嗯?]看著黑sè光頻上旋轉的幾個點，炎月睜大了眼，他用手指點著頻幕數了一下上面的空間波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

八個?八個…是不是有點多?奇怪，難道這空間不穩定?不像啊~~

撓了撓頭，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察覺了，空間波紋的分佈好像偏向於連理樹，這是為啥?

因為愛?

呃……太扯了……，炎月感覺有點肉麻地晃了晃腦袋。

[算了，彙報工作去……]收起光子微屏，炎月拋卻了煩惱。

……

庫斯提爾辦公室內，炎月剛進來，蕭彤就開始直直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似乎受到了感染，旁邊的小女僕也開始直直地盯著他，大眼睛眨也不眨的。

[咳咳，其實，我知道自己長得還行，但也不用這麼盯著我吧，難道!?……]炎月表情開始凝重地看著兩人。

[難道什麼?]蕭彤出聲了。

[我最近又變帥了!!!???]

蕭彤：[……]/瓔珞：[咯咯咯~~]

[呃……看來不是。]炎月略帶遺憾的嘆了口氣,[可學院長你又是為何盯著我看，順便表示一下，我這個人可是很純潔的，沒那些和諧的想法。]

[哦，沒什麼，總感覺你確實變帥了，而且可能是因為菲嫣小姐不在你身邊，似乎變得有點沒jing神的緣故。]

炎月突然從蕭彤口中聽出帥字，總感覺有點莫名的不對味……，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菲嫣小姐不在，確實感覺炎先生你的身邊空落落的，對了，我對魂者不懂，不過小姐她還沒突破好嗎?總感覺好長時間不見了。]小女僕小臉上也是露出了十分想念的樣子。

[啊，快了快了，呵呵，琉璃玉庭的舞勢真棒，我都想再去一次了!!!還有還有，差點忘了，這次我是來彙報工作的!]慌亂地切換話題，他迅速正了正容，[學院長，在此我要先對我對工作進度的緩慢表示歉意和反省。]

[嗯，我接受你的歉意和反省，但真要說起來，炎先生你現在的工作速度我並非無法接受，然後呢?]

[然後，我將遺憾的告訴您，以現在虛擬引擎只完成一半的進度來說，您所要求的要在這個時間段進行模擬對戰系統的安裝，恐怕無法實現，我說一下原因……]

炎月詳細說了一下，八門試煉虛擬引擎散shè和集成的重要xing，並與實體模擬生成器、模擬對戰系統的緊密聯繫xing，而且要安裝龐大的安裝實體模擬生成器也是需要相當的時間。

[哦，真遺憾，不過，只要能按時間約定完成，那麼我就無話可說。]蕭彤想了一下，並沒有做出為難。

[這個我倒是能保證。]炎月點點頭。

[那，就是這樣，我先走了。]

[慢走。]

[炎先生再見。]小女僕笑著搖了搖小手。

房間恢復沉寂后，蕭彤轉過椅子，望著窗外的大樹，喃喃道，[炎月嗎……剛才的光是什麼?]她雖然覺得這個學院的琉璃玉庭很不可思議，但要說那棵大樹她更是沒有多少了解，包括琉璃玉庭在內，這些都是建校之前就存在的，以前這是什麼地方她卻完全查不到，就好似一切根本不存在一般……

[是要……打開大門吧，裡面會有什麼呢~~]旁邊的小女僕可愛地歪頭想了想，臉上表現得並非什麼都不懂。

[聽說，下個月落瀟城附近會有一場罕見的流星雨吧~~]蕭彤答非所問，望著蔚藍的天空久久出神……

炎月自認不是工作狂，但在這個學校，除了隨意逛一逛，也就只能工作了。

哎，工作完了，早點回家。

坐在光子微屏前，炎月打開聽了不知多少遍的歌曲，這已經快要成為了一種習慣，歌曲沒有具體名字而是標著[…………]這種個xing的不知算不算得上名字的標點符號，也許這正符合它的含義，聽了能讓人回憶起一切，聽了同樣能讓人腦中一片空白，宛若回影人生一般……

沉醉在美妙的歌聲中，炎月敲著光鍵，忘記著時間，等到完成好設定的目標，外面已經是披星掛月，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下了傳送陣往凱藍宿舍走，望著璀璨的星空心情也似乎邊的敞亮和放鬆了些，可大好地心情還沒保持多久，他卻感覺一陣夾著怨念、不甘的煞氣從耳邊刮過……

映著詛咒般的氣息，一道赤星自天空劃過，揚起一聲撕裂般的長吼……

禁忌?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在校園?

炎月仰望蒼穹，宿舍內外的師生同樣感受了這股令人心中發寒的氣息，觀察著已經遠去的怪物……

[喂!!!剛才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不知其身的驚慌者。

[這個世界什麼東西不會有?可為何它出現在了校園卻沒人察覺阻擋?]

[現在的老師都成了吃乾飯的吧!竟然讓禁忌滿天飛?]

這裡也算是一處魂者的天堂，可一個禁忌卻可以來去自如，這確實讓人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炎月心裡想了一會兒，就已經懶得去在意，[做飯~~]可推開門，他就見到了理所當然但又在預料之外的人。

[雪依，咱們可是約定好了吧，你幫我看家，我讓你住房子。]

[現在本宮沒那心情。]少女的臉上帶著不甘心和彷彿尊嚴受到踐踏的憤怒表情，周圍燃燒著不穩定似要爆炸的氣氛，身前的水晶桌已經被連累，少了一個邊角。

[從沒見過你這種表情，難道剛才被人侵犯了?]炎月帶著點玩笑的說著，想要疏鬆一下空氣。

[剛才變態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可惡的禁忌?]雪依揚起腦袋，帶著想要找到它的架勢。

看著少女奇怪的表情，炎月點了點頭，[它與你有關係?]

[剛才那隻丑東西無故襲擊本宮，可沒想到平常的戰鬥狀態竟對它不起作用，這個怪物就好像生了智慧一般，在本宮一個大意下，不是繼續攻擊，卻是轉而遁走，而且最奇怪的是它好像還會隱藏氣息，所以，即使是本宮也一時很難找到，氣死本宮了!這是恥辱!]

[咔嚓~~]桌子又壞了一角，真把這當家了，這女孩……

[剛才的禁忌襲擊的是你?它腦子本身就有問題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能隱藏氣息這點倒的確是有點特殊，怪不得能在學院內來去自如，身為女神的你都一時找不到它，更何況是普通人?不過看那架勢，肯定會再來的，到時候他還能第二次在你手上逃跑不成?]炎月最後說了一句安慰般的話，少女在這種情緒下，他也沒心思瞎鬧了。

[哼!你知不知道本宮心中的傷疤剛好就被你揭開了?]雪依帶著威嚴的表情大聲控訴著炎月的壞心眼，心情倒似乎比剛才好了一些。

[根本就還沒結疤吧!!!???]

[你說的對，第二次那個禁忌再來本宮就將它絞成肉沫，讓它的靈魂在凈世之炎焚燒數不清的年份，才能消去本宮心頭的恥辱!!!]從沒看過少女真正的戰鬥姿態，但現在總覺得身為天神的她真心恐怖。

[我這裡好像沒水果，你確定要在吃飯、住宿?]提到吃飯，剛才的話題就算略過了。

[本宮回家了，孤男寡女的，要是發生什麼事就不好了。]雪依站起身。

[要發生也是我發生!]

[對了，回家之前，本宮想問一下，剛才在房間見到的是菲嫣妹妹吧?]雪依突然回過頭，指了指左手邊的一個房間說道。

[啊……]炎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了，菲嫣還在這裡啊!!!!!!!!!!!!!!!!!!!!!!!!!!!!!!!!!!!!!!!!!!!!]

沒辦法，既然暴露了，就只有坦白了……

菲嫣房間內，炎月詳細的說了一下這幾發生的事情，從到這裡工作，到被邀請魂宴，然後就是舞勢，到最後菲嫣昏迷不清、成魂的經過還有直到現在還未蘇醒的原因。

[一個魂使竟然能夠形成靈魂，那也就是憑空生出了一段因果，這個絕對不可能。]雪依聽完后，看著床上沉睡的菲嫣，整理了一下炎月說的話，下了斷言，她的表情中不像是隨意說說的。

[那第一次見面時你也看到了吧，菲嫣的確是沒有靈魂的。]很自然地撫了撫菲嫣的長發，眼神中透著溫柔，說起來也奇怪，她雖然本身沒有了靈魂，但身體卻依然保持著瑩白剔透，沒有一絲惡化的跡象，本來炎月準備以靈火進行保養的計劃也改為了平ri簡單的照料。

[嗯，這個本宮不否認，但這個世上，有些靈魂通過人為也是可以不具形態的，而是以某種獨特的形式來存在，你剛才說，菲嫣的本命魂印是刻在什麼磁源體上的，也許，如果本宮沒猜錯，那個就是菲嫣靈魂的本體。]這些東西是她在轉學這幾天為了解魂者而查閱圖書看到的一些東西。

[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境界如果到達五階王魂或者六階地魂確實是能做到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這麼說，菲嫣本就是人類?]這讓炎月感覺有點難以想象。

[這個是最能解釋通的，因為因果不能憑空產生。]少女再度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嗯，如果是按照這個解釋來想的話，那麼，變態你所謂的成魂就是菲嫣妹妹的靈魂通過舞勢的刺激回歸了原本形態，某些曾經施展的魂術在那個時候破開了。]

[那，是否是惡意的?]炎月想都沒想就問了出來。

[這個本宮怎麼知道!?]少女有些沒好氣。

[呵呵，也是，不過菲嫣是人類嗎?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人。]

[妄加猜測也沒用，但本宮可以告訴你，菲嫣妹妹離蘇醒應該不遠了，你好好照顧她吧，本宮走了。]雪依捏了幾下菲嫣嫩滑的小臉蛋，站起來。

[啊，那，明天見。]

[嗯?好，明天見。]少女愣了一下，又突然笑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銀sè長發在燈光中流淌出星辰般的迷人軌跡，漸漸消失……

炎月看著離去的少女，撫了撫額頭思索了一下，側馬尾好像沒了。

果然，淑女不適合她……

[啊啾……]剛走出宿舍不久，雪依就感覺鼻間發癢，不由地打了個可愛的小噴嚏。

[嗯?竟然有人敢在背後議論本宮?]摸著小鼻子，一道融入黑夜的影子無聲擦身而過，留下一片透徹靈魂的涼意……

這個學院，奇怪的人真多，轉過身看著離去的嬌小影子，雪依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