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村人都死了?
這一覺,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只記得,自己最後是被活活憋醒的。
當我睜開眼的一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已經被抽幹了。
我本能的大口喘了幾口氣,可是胸腔卻像被火灼燒了一樣刺痛。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甚至已經出現了幻覺,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已經飄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么……
就在這時,我的頭頂突然傳來嘩啦嘩啦的刨土聲。
有人來救我了?
想到這,我猛的坐直了身子,用著僅存的力氣的拍打起了棺材蓋板。
嘩啦嘩啦……
聽到拍打棺材板的聲音后,外面的刨土聲愈發急促。
我死不了了!
這是我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刨土聲的消失,外面再次傳來了吱嘎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外面推動棺材蓋板!
片刻之後,一縷陽光打在了我的臉上,新鮮的空氣也湧進了棺材里。
我在愣了一下之後,張開嘴,貪婪的吸允著久違的空氣。
大口吸吮了幾口空氣后,我揉了揉已經發麻的雙腿,勉強從棺材裡面站了起來。
轉動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發現自己的身後,正雙腿站立著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
見我盯著它,白狐竟然咧了一下嘴,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我被它的表情嚇了一跳,沒等我緩過神來,它就轉過了身子,飛一般的跑開了。
「是它救了我么?可是它一個動物,是如何辦到的……」
我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沖著它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便快步朝著下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我是又餓又累。
但是我現在最想做的,卻不是飽餐一頓,而是下山找到孔先生,詢問他為什麼要讓五叔他們給我關進棺材里!
帶著一腔怒火走下山,我直奔家門走去。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卻感覺有些不對,甚至頭皮發麻。
因為,在我回家的路上不僅沒有一個人,並且每家每戶的門口竟然都擺放著一口黑漆棺材。
而我,也從快走,變成了小跑,一路跑回了家門口。
此時,我家的大鐵門是敞開著的,並且大門口和其他人家一樣,也擺放著一口黑漆棺材。
不詳的預感襲來,我快步走進鐵門。
院子里,孔先生正盤膝而坐面向著我,只不過,他的雙眼周圍竟滿是鮮血,似乎已經瞎了。
我也來不及去埋怨孔先生,而是聲音顫抖的詢問道:「孔先生……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孔先生的臉上竟露出了一抹解脫般的笑容。
他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整個人突然轟的一下,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我一臉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孔先生,已經沒氣了……
就在這時,一個不祥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閃過。
我來不及去管孔先生,瘋了似的跑進屋內。
我將家裡的三個房間全都找了個遍,可是卻沒有找到母親的身影。
最後,我將目光投向了鐵門外的那口黑漆棺材,緩緩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走到黑漆棺材前,我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用力將棺材蓋板推開。
當我看到母親的屍體平躺在棺材里的時候,心臟猛的一縮,整個人像是被冰凍了一般,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時的我,完全處在崩潰的邊緣。
但我沒有哭,而是快步跑到五叔家。
五叔家的大門也是敞開著的。
我走了進去,發現他們家裡同樣一個人沒有。
最後,我打開了擺在五叔家門口的那口黑漆棺材,在裡面看到了五叔和五嬸兩個人的屍體。
五叔,五嬸也死了……
我被困在棺材里的這一晚,村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跑回家裡,用座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把情況簡單和警察描述一番后,我便縮在角落裡,默默的等待警方的到來。
大約一個小時后,我聽到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此時,我整個人餓的有些發昏,精神狀態也十分不好。
我想站起來,卻怎麼也辦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走進我家,發現了縮在角落裡的我。
看到警察進來后,我緊繃著的那根弦再也綳不住了,整個人直接昏死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我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轉動著眼球掃視了四周一圈。
此時,一個女警察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醒了,先別動,我去叫醫生。」
見我醒了過來,她臉上一喜,隨即起身離開了病房。
而就在她離開后,我看到爺爺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爺爺陰惻惻的看著我,緩緩朝著我走了過來。
「你的命可真硬啊,全村的人都死了,就你這個小雜種活了下來。」
我一臉驚悚的張大嘴巴,想要呼喊求救,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很快,爺爺就走到了我身邊,伸出雙手一把死死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看到女警察帶著醫生走進了病房裡。
女警察見狀,趕緊衝到我身邊,一把扯開我的手,皺著眉頭大喊:「你在幹什麼?」
我大口喘了兩口粗氣,一臉錯愕的掃視著病房。
此時的病房裡,除了女警察和醫生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我猛地從病床上坐起,看向女警察詢問道:「我爺爺呢?你剛離開病房,他就過來了,還想要掐死我!」
「哪來的什麼你爺爺,我剛剛看到的,明明是你自己用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女警察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道。
這時,醫生走到女警察身邊,把她叫到了一旁,小聲說:「警官,這孩子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要不,給他換到精神科看看吧。」
女警察嘆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抹悲傷。
「也難怪,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全村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了他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沒瘋掉就算不錯了。」
醫生和女警察說話的聲音很小,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