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征服文敏,光粒賺麻
確實如文敏說的那般,瀑布上方很是陡峭。
沿途怪石嶙峋,尖銳如刀。
若想爬上去,且得吃些苦頭。
但許飛熊賺光粒的心念無比堅定,況且他之前修為進步,肉體強健,已遠超一般孩童。
不消片刻,登上了頂端。
在瀑布的上游,很快就找到了文敏描述的那株草藥。
他正要摘取,忽然那株草藥發出「嘶」的一聲!
他猛然縮手,這才看清,草藥下面竟趴著一條竹葉青,正朝他齜牙咧嘴。
他樂了。
這不會跟咬文敏的是同一條吧?
忽的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先前考慮的套路被他推翻了,他找到了更好的。
以他目前玉清二層後期的修為,即使被蛇咬了也不會致命……
那麼,活兒是不是可以這麼整?
他咬了咬牙,似是打定了主意。
一把揪起那蛇頭,找准自己的小腿,摁了上去!
「嘶!」
毒蛇可不慣著他,直接一口就叨進肉里。
毒液注入,暫時還沒啥感覺。
他碎碎念道:
「為了對等反制,我毅然決然的讓毒蛇咬自己,我好苦啊……」
唰,獲得十五點光粒。
不大會兒的功夫,被咬的傷口處隱約開始發紫。
頭慢慢開始有些發暈。
「毒性發作了!是時候了!」
許飛熊摘了草藥,這便要往回趕。
但忽的想起了什麼,又站住了。
「不行,場面上的衝擊力似乎還不夠,還得再加點料!」
他四處踅摸一番,撿到一根斷掉的樹榦,胳膊粗細。
他掂了掂,分量還不錯。
一狠心,照頭就掄了一棒子。
梆!
腦殼嗡嗡作響,頭皮上開了個口子,血流順著頭頂就淌了下來。
跟文敏一樣,這可是真下血本兒了。
他狠狠抹了一把臉,斜眼兒瞪蒼天——
踏馬的,誰——能——比——我——慘?
唰唰唰……
如同搖中了大滿貫的遊戲機,密密麻麻的光粒從他頭頂噴了出來!
約有一百多,
其中還有二十多點金色的。
蛇毒持續發揮著作用,頭暈的感覺越發強烈了些。
但他沒有抗拒這種反應,更沒有運功抵禦,相反,將一身元精龜縮在丹田角落,不漏分毫。
欸,要的就是那種毒氣攻心、栽栽晃晃的感覺。
再配合頭上的傷口,場面上的戲就算夠了。
「大胸脯的羊毛姐姐,我來啦!」
……
竹樓前,
文敏仍靠在大青石上做戲,
可等了一會兒之後,不由心生憂慮。
「這麼久還沒回來,這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正猶豫要不要去看看,
忽的耳邊聽到腳步聲,趕緊閉上雙眼,裝起了病號。
她感到肩膀被推了推,有個急迫的聲音道:
「文姐姐,醒醒,我回來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真誠」的臉。
那孩子滿臉關切和希冀,手上緊緊掐著解毒的草藥,指尖攥的發白。
「文姐姐,這葯該怎麼用?」
她喉嚨有些發乾,卻還是裝出虛弱的語氣,
「把……葯搗碎,塗在傷口上,就能解毒了。」
許是不敢直視許飛熊的目光,說完又將眼睛閉上,裝作昏迷。
耳邊聽得一陣搗葯聲,過不多時,小腿猛地一涼。
文敏將眼睛睜開一線,發現那孩子正為自己包紮著。
動作一絲不苟。
但不知怎的?他的臉色好像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文敏心中一暖,腦中思襯:看來,這場荒唐的試探,該結束了。
過了一會,她假裝草藥起效,撐起上身坐了起來。
面對許飛熊關切的目光,她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小熊兒,謝謝你,姐姐好多了。」
說話的同時,七八顆光粒,外加兩三顆金色光粒,從她頭頂冒了出來。
許飛熊往上瞟了一眼……
這點玩意打發要飯花子?
行,你演完了是吧,到我了。
開始的標誌,始於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
他抹了一把額角,就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采錯葯了呢,沒事就好……」
然而,他那手剛拿開,血就順著腦門淌了下來。
文敏看的真切,立刻便拉住他的胳膊,
「別動!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傷?什麼傷?」
許飛熊起初不解,隨即「反應」了過來,向後退步。
「哦沒、沒怎麼……不過是被尖石頭磕了一下,皮外傷而已,已經不疼了……」
「讓我看看!」文敏不依不饒。
許飛熊只能一邊偏過頭去,把傷口向後藏,死活不讓她看。
文敏則非要看,二人一拉一扯,許飛熊腳步一晃,極其自然的栽到了地上。
這把文敏嚇了一跳!
「小熊兒,你怎麼了!?」
他嘴唇發白,聲音虛弱:
「我、我有些頭暈……」
「頭暈?怎麼會這樣?」文敏焦急得在他身上四下打量。
「剛才……採藥的時候,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不經意」的掀起褲腳,恰好露出被咬的小腿。
此時傷口已經全紫了。
文敏見狀大驚失色!
「你也被蛇咬了!?那你……」
她忽的一愣,緊接著看向自己腿上的包紮好的傷處,一下子全明白了。
聲音便顫抖了起來:
「只這一株草藥,你給我用了,你自己怎麼辦?」
「我,我沒想那麼多,只想著把葯帶回來……」
許飛熊朝她無力的笑了笑,埋下頭,
「只要能救姐姐的命,我……不要緊的……」
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無力,像漸行漸遠的腳步。
直到最後,沒了聲息。
許飛熊,
猝!
苦命的孩子,還沒來得及享受人間美好,就因為救人而英勇犧牲。
享年,一十二歲。
完結撒花(自我腦補獲得十五點普通光粒)
………
他是臉朝下暈的,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把臉藏起來。
方便偷著樂。
轟!
好似在腦海響起一聲驚雷。
文敏嘴唇顫抖個不停,那雙眼眸中,水汽飛速凝聚。
「你……你……」
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孩子,胸中那股無地自容的愧疚,終於擊潰了她。
猛地運起雙掌,抵在他的後背上。
一身真元靈力,毫不吝嗇的向其體內灌注。
她在心中不停的責問自己——
文敏,看看你幹了什麼?
你的虛偽,害了一個孩子。
他是這麼純潔,這麼善良。
你怎麼忍心欺騙他?
喉間幾乎要壓不住那抹哭腔,她一邊緊叩銀牙,一邊在許飛熊耳畔大聲喊道:
「不!小熊兒,你不能死!我這就回去稟告師尊,讓她收你為徒!你聽著,我不准你死!」
文敏這番話,當真是情真意切,卸下了一切偽裝。
心神搖動之際,感激和愧疚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光粒像下雹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