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撕爛了?

衣服都撕爛了?

次日清晨。

陳佳是被老媽的連環電話給轟炸醒來的,頭脹欲裂的不清醒。

老媽低沉著問她身在何方?

與誰共處?

為何徹夜不歸?

往往越安靜的前奏暴風雨越大。

陳家這才迷離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地從不知誰的床上醒來。

這要是被老媽知道,那還得了!

今天的太陽能否見著都是個懸案,搞不好七天之後便是自己的頭七。

她胡亂編了個借口說和元夏與朋友慶生,玩通宵,現在在她家才逃過老媽的追問。

她努力地回想,拚命地捶腦門,可是一點思緒都沒有,只記得最後的畫面是陳辰送她回家。

裹著被子,赤著腳滿屋子找了個遍,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沒有陳辰!

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甚至連同她的衣服也找不到蹤影。

到底是誰把她帶到這裡?

誰脫了她的衣服還藏起來?

如果是陳辰,他用意何在?

自己身上沒有吻痕也沒有任何被人睡過的痕迹。如果不是陳辰,那又會是誰?

目的是什麼?

自己的心肝脾肺腎,眼睛都完好無損。

透過窗戶打量外面的周圍,很明顯,這就是家附近的一家普通酒店而已。

她想,想不通,沒有一點頭緒。

逃,逃不掉,沒有衣服。

這時元夏打來電話,大清早的一開口就掩蓋不住的奸笑:「念了幾年終於吃上的菜,味道怎麼樣?是狼吞虎咽還是細嚼慢咽?」

陳佳沒心情聽她胡說八道,直截了當:「我媽找你了?你沒說漏嘴吧!」

「當然!怎麼可能壞你好事。」

陳佳猶豫再三,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開了這個口:「那好人做到底,給我送套衣服到希之酒店。」

「什麼?衣服都穿不了啦!是撕爛了?那場面得有多激烈呀!」

元夏那聲音,那個分貝,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她有多激動。

陳佳頭疼,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沉默。

元夏以為她是被說中不好意思,搶先一步替她解釋起來:「乾柴烈火的那麼幾年沒見,積攢那麼久的慾火,當然一點就著,一觸即發,一發不可收拾,大戰300回合。」

「你到底送不送?」陳佳無地自容又無能無力。

「送~送~送,你現在是不是腰酸背疼?連床都下不了了?」

「少廢話,快點!」

「好~好~好!」元夏的態度讓陳佳分分鐘想要抓狂。

元夏再見到陳佳的那副眼神,活脫脫地讓陳佳想把她戳瞎。

不管她怎麼解釋,元夏自己在腦子裡已經構成一副自己想象的畫面。

「你說你光禿禿的睡了一晚上,陳辰也沒睡你?」

「…………」

陳佳不想說話。

「不應該呀,一個正常男人哪能抵抗得了風華正茂的美女子。不科學啊,還有不偷吃腥的貓。你仔細想想,想不出來?那你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元夏像個柯南一樣饒有興趣地分析。

陳佳心浮氣躁:「我身上連個蚊子叮的包都沒有。」

無疑是說她沒魅力,洗白脫光都留不住他。

「他是不是真是同性戀,所以才對你無動於衷?」元夏想起之前他和江佳傳過的謠言,面露難色。

「他就不能是個正人君子?不為所動,不趁人之危的男人嗎?」

「那他不應該脫你衣服啊,是欣賞藝術還是他不舉?」

「你閉嘴吧!各回各家,別聯繫了!」

元夏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劍通通往她身上扎。

他一定覺得自己太隨便,太輕浮,已經不是他原來心目中的那個曾經喜歡過的人,所以才棄她而去。又或者是見多了前凸后翹又熱情奔放的洋妞,像自己這種洗衣板提不起他的興趣。

不管原委如何,事實面前,這是有生以來倍受恥辱的頭一回。

簡直想麻袋一套,了結此生。

陳辰晨跑回來,帶著陳佳最愛的早餐,提著乾洗好的衣服。

房間空無一人,看樣子她是落荒而逃。

他把早餐放下,坐在還有她餘熱的床上,回想她昨晚的熱情大膽,情慾一下子直衝腦門。

她真是膽大妄為,一進門就把自己扒得乾淨徹底,把他撲倒床上,上下其手,撩的火冒金星,一歪頭便睡過去。留他一個人受一晚的折磨,冷水都澆不滅的燎燎火源。

他沒有給陳佳打電話追問,打了也未必接。

按目前情況她明顯在逃,接了也不知說什麼,能說什麼,反正來日方長。

知道她沒有結婚,知道她沒有男朋友,知道她心裡自始至終從來都只有自己,這一趟也就不枉此行。

她堅定地向他走了99步,剩下的一大步就交給自己努力爭取。

當即,陳辰就訂了當天回學校的票。

速戰速決,以免後患。

夏天一天天過去,也就意味著暑假同樣在一天天減少。

陳佳收了玩心,提前開啟新工作的預習。

所以每天忙忙碌碌起來,自然不會再因為帶不了頑皮小子而妥協於老媽的相親安排。

因為那一場臨陣脫逃,陳辰又消失不見了。

毫無音信,沒有電話,沒有信息,也沒有留下任何消息。

沒有給予任何說辭,交代。彷彿一切又是幻覺,一場夢。

陳佳斷然不會再聯繫他,甚至連聯繫方式都不曾打聽。因為心裡始終無法原諒自己魯莽造成不可磨滅的丟人現眼。

好強的自尊心不容許。

從此風吹哪頁,她就讀哪頁。誰愛她,她就愛誰。

握不住的東西連伸手都是多餘的,不想再因為不喜歡的人而丟掉原本自己的快樂,也不想在喜歡自己的人那忘記快樂。

像江佳說的怎麼能讓別人三兩個月就輕而易舉的把老媽辛苦努力九個月才造成的心臟給瓦解粉碎。

同樣的道理,怎麼能讓陳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三兩天就摧毀自己好不容易縫縫補補重建好的盔甲。

反正,這一次她真的要告別過去,認真開始新的生活,徹底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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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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