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唯物
剛到家,我把兩個棋盤放在桌上,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完全沒看明白一點……
我撥通了楊飛的手機號,我猜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聽著不斷響起的鈴聲,心中祈禱:他應該還沒離開吧?
我有些緊張……
「林初然!你就這麼小心眼嗎?!」
電話通了,但楊飛的聲音中帶有明顯的怨氣……
不會這麼巧吧?
「你……在睡覺?」我輕語。
「你這不廢話嗎?」楊飛沒好氣地道:「你要不看看現在是什麼點?我不睡覺……難不成……算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楊飛問。
「再去竹林酒館坐坐,聊聊。」
「竹林酒館?那你問問常裕啊。他不住那嗎?」楊飛有些納悶。
「啊?你不知道嗎?常裕應該已經離開了。」我有些驚訝:「我以為你知道的。」
「……」楊飛在電話那頭語氣無奈:「你以為我是萬事通啊?啥都知道?」
「嗯……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吧。」我有些遲疑了,我的猜測可能有所偏差。
「差不多你個頭!」楊飛在電話那頭惡狠狠地說道:「你記住,我不是萬事通。還有啊……」
楊飛說這停頓了。
「還有什麼你倒是說啊?」盡搞這些吊人口味的事,沒點意思。
「還有就是常裕那小崽子跟我比可差遠了!」
「額……」我無奈扶額:「楊飛啊……你上過小學嗎?」對此我現在表示懷疑。
「……」楊飛在久久地沉默之後冷哼一聲:「哼(¬_¬)」
「你是說我幼稚啊?」楊飛繼續說:「這不是你最喜歡玩的文字遊戲嗎?怎麼現在嫌棄它幼稚了?」
「哈哈哈哈……我怎麼可能覺得很幼稚呢?」我也適時地停頓了一下:「主要是知父莫如子啊?」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算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免得說我欺負小孩子。」
看來……楊飛的嘴可能從來沒輸過。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去還是不去?」我也不再糾結了,打算直接一鎚子敲死。
「去!當然去。」楊飛毫不猶豫:「這次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頓。」
「行!就當為你餞行!」
「好!」
……
剛踏入竹林酒館的門,我就呆住了。屬實沒想到這麼戲劇。
還是那張桌子,還是那兩局棋,座位上還是一個人。
只不過人不同了。
「餘映?!」我驚訝出言:「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精英。沒想到啊!還真是……」
「還真是什麼?」餘映問。
「啊?」我啞然。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後面還有話吧?」
「哈哈哈哈。」餘映輕笑:「學會埋汰人了是吧?有進步,雖然不大。」
「什麼叫有進步?我一直都……」我愣住了。
「你在發獃什麼?」餘映看著我有些疑惑。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發現我可能有點心肌梗塞了。」
「你這是固執出來的?」楊飛插話。
「哈哈哈哈……」我一時間居然有點綳不住:「可能是吧,反正不是什麼壞事。」
「你最近還能有什麼壞事啊?」楊飛道:「那麼糟糕的事都經歷過了……」
「也對啊……應該是沒有了。」
「你最近還相信玄學嗎?」餘映接著問。
「……我只能說我的信仰要求我唯物。」
「是么?可是……」
「可是什麼?」我問。
「沒什麼……就是……」
「海棠花每年都會開啊。」
……
「餘映你可真敢說啊。」楊飛喝了一口飲料,輕語。
「他連那位都敢效仿,還怕這點東西嗎?」
「但是啊……」楊飛笑語:「他現在應該是怕了吧?」
「……」餘映無語。
「我們也該出發了。」餘映環望酒館。
「就走?」楊飛問:「那初然呢?你剛剛就這麼讓他走了?」
聞言餘映和楊飛對視一眼。
「那不然呢?」餘映反問:「你不會以為那位留下來的遺產就這點影響力吧?」
「……」
「本來還想讓他研究一下棋局的。」餘映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現在看來應該沒那個必要了。」
「走吧!」餘映的指尖拂過酒館內那些名家名作的刻印。
「這裡……是時候迎來蛻變后的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