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擇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彼得轉身就是一腳。
不用看他都知道這是誰，不就是被他打暈的獵人克萊文么？
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和意志力確實可以，那麼劇烈的痛感帶來的眩暈，只是這麼一會兒他就恢復了。
不過，這些東西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都是空談，沒有任何用處。
嘩啦啦——
獵人克萊文被砸進了一旁的玻璃容器中，將玻璃直接砸碎。
「啊啊啊！」
他發出了驚恐的慘叫聲。
那容器里的蜘蛛瘋狂地爬到他的身上，很快便將他全部覆蓋，注入毒素。
不過片刻功夫，獵人克萊文便失去了動靜。
他的臉上、衣服里，甚至是身體中，可能都爬滿了毒蜘蛛，看起來極其凄慘恐怖。
「嘿，你聽著，蜘蛛小子，我覺得你真應該和這些黑寡婦蜘蛛學學果斷，」身後的喬納說道，「雖然我經常在報紙上詆毀你，但你知道的，那是我的職業，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只是......今天的你，確實讓人有點失望！」
「仁慈是留給善良的人的，對待惡徒仁慈，就是對善良者施暴！」
彼得沉默了片刻，轉身向綠魔追去。
他並不是什麼愚笨之人，相反，他很聰明。
喬納說的道理他也懂。
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感性上說，他更傾向於梅姨之前說的那種。
但融合了暗影蜘蛛俠后的理性告訴他，喬納說的才是對的。
這才是對待惡人的真正方式！
為了讓好人不再受到傷害，必須給惡人應有的懲罰！
一些思緒，在彼得的腦海中逐漸生根發芽。
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工廠有一條地下通道，雖然不常來，但奧斯本自認為對這裡很熟悉。
因為他的職業，就是給各個資本家，甚至是ZF高官干一些「雜活」。
比如殺死暗影蜘蛛俠叔叔的事。
本·帕克幫助組織遊行抗議而倒閉的三家血汗工廠的老闆阿道夫斯·克拉內，為了報複本·帕克，他聘請了綠魔，同時買通了紐約警局的副警長確保警察不會插手這件事，然後又拿出一筆錢買通了紐約市長......
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
而綠魔作為一個類似於白手套的存在，如果哪一天他出了問題，或者被其中的某幾個人決定放棄，等待他的，將會是雷霆式的打擊。
綠魔預想到這一天的到來，於是提前為自己準備了這條退路。
沒想到的是，這退路沒用在那方面，反倒用在了蜘蛛俠的追殺上。
這時，被綠魔抓著的菲莉西亞也冷笑著對他發動了攻心計。
「沒用的，奧斯本，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你覺得你在市政廳的夥伴們在這件事之後還會把你保出來么？」
「不，他們不會！」
「每一個過去和你有牽連的人，都會趁著你把他們供出來的時候，先讓伱永遠閉嘴！」
「你死定了！」
菲莉西亞的語言很犀利，如刀子一般刺入綠魔的心。
綠魔臉色變得陰沉無比：「閉嘴，菲莉西亞！」
他在努力地透過這裡微弱的光尋找出入。
事實證明，雖然他以前記過很多次這下面的路，但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還是一時難以找到記憶中的通路。
「菲莉西亞，跑！」
嘩啦！
一道身影飛撲過來，在綠魔沒反應過來時，便將他一把抓住，摁在了一旁的地上。
「驚喜么？」
彼得冷笑道。
然而，綠魔卻並不感覺畏懼，反倒略帶著譏諷道：「所以，可愛的小蜘蛛抓住了大壞狼，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是么？」
「那麼......在我們結束這場鬧劇前，不如先來看看面具底下的到底是誰吧！」
說著，綠魔便伸手抓向了彼得的面罩。
「不！」彼得連忙伸手去擋，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他都不希望自己面具下的身份暴露，因為這可能會給他的親人帶來一些無法想象的後果。
啪！
慌亂中，彼得的手打在了綠魔的臉上。
撕拉！
綠魔的臉皮發出一聲布帛破裂的聲音，被撕裂開。
破爛的臉皮下，顯露出一張長滿了青綠色疙瘩的醜陋的面孔！
「這！」彼得十分震驚，他不明白綠魔的臉怎麼會是這樣的。
然而這時，綠魔那又准又快的一抓，也抓下了彼得的面罩。
看著彼得面罩下的臉，他惡狠狠道：「原來是尤里克的廢物小跟班？」
「怎麼，小鬼，沒看過畸形秀么？」
彼得卻仍然震驚著：「綠魔......原來這就是......」
綠魔的眼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意和仇恨：「我這一生......從小就被其他孩子砸石頭......只能在畸形秀上討活，被人當做畸形的怪物來圍觀，換取一口黑麵包。」
「但現在不一樣了！」
「當他們再說出奧斯本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聽到的是尊重，是敬畏！」
「而極少數見過這張臉的人......他們會知道，我們當中必須死一個！」
「所以，你準備好去死了么，小蜘蛛？」
完全解放的綠魔似乎有無窮的力量，竟然開始發力掙開彼得的力量壓制！
彼得愣神的時候，被他一把推開了，還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嗡~
就在這時，蜘蛛感應觸發。
彼得下意識的一偏頭。
嘭！
一發子彈從他腦袋旁飛過。
綠魔震驚地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在這麼短的距離里躲開子彈。
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樣！
槍聲和蜘蛛感應，也驚醒了彼得。
他再次撲上前，用蛛絲將綠魔捆住。
「來，殺了我啊！」綠魔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蛛絲，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彼得緩緩抬起手槍，腦海中，本叔的屍體、尤里克的屍體一一閃過，耳邊響起了梅姨和喬納的話。
「......我不想活在一個人像動物一樣自相殘殺的世界。」
「仁慈是留給善良的人的，對待惡徒仁慈，就是對善良者施暴！」
「我該怎麼辦？」彼得喃喃自語著，不知道是在問高中生的自己，還是在問被自己融合的這具身體的主人——暗影蜘蛛俠。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想法。
那似乎是來自暗影蜘蛛俠的回答。
彼得猛然抬起頭，將手槍放下。
砰砰！
在綠魔驚愕的目光中，彼得閃電出拳，將綠魔的手腳全部打斷。
而後，他俯下身，直視著綠魔的眼睛道：「你要接受審訊，你要為你所做過的一切向公眾謝罪！」
然後，如果他們沒殺你，我會送你一程！
彼得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