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為愛痴狂
完顏玉最先發現藍羽失蹤了,幾個包廂走了一遍,洗手間也沒放過,唯獨藍羽不見蹤影。
「藍羽?我是完顏玉。」萬幸的是電話打的通,完顏玉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藍羽站在酒店的窗前,聽著電話里乾淨的嗓音,她想起了剛才的一幕,她以仰望的姿勢凝望著大神和小萌物。網路上對於完顏玉是方曉曉的愛人這件事始終都是猜測,有人信,她們會挖掘每一個字背後的深意,因為她們歡喜;同時,也有人不信,她們努力去反駁隱藏愛意的每一個字眼,只為駁斥這個理論,兩個群體雖然是矛盾的關係,但出發點卻是一致的,她們都愛大神方曉曉。之前藍羽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不過今天親眼目睹裝飾了窗子的那對人,還有告白的話聽起來那麼真,藍羽覺得她們就算不是愛人,也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完顏玉掛了電話隨後就回到了住宿的酒店,輕輕叩門聽見藍羽說請進,她才推開門,說:「怎麼沒和大家一起去玩。」完顏玉進門只看見一個背影,寫滿孤寂,有點落寞,還有一絲不甘。完顏玉始終覺得,一個人的背影不如兩個人的背影來得好看,一個落單,兩個成雙。
「我不會唱歌。」藍羽回過身,心底奏起跑調的小星星,那是專屬於藍希的。淺淺的笑刻在嘴角,內心最深處的訴求更加強烈了,藍羽想回家,立刻,馬上,以光速回去。
完顏玉沒有打擾藍羽的靜謐世界,她是個很好的陪伴者和傾聽者,只是這份靜謐,叫藍羽的心聽到了更加清楚的迴音:她想念小不點,擔心那個生病的小孩子,現在只想看到好好的她,吻吻她的額頭說晚安。所以,藍羽的猶豫在這一刻堅決,說:「我想回家,可以幫我買最快的票么?」
完顏玉側身,凝視,神色坦然,藍色眼眸化身沉睡的深海,將藍羽的焦慮安撫下來許多,完顏玉只用了一個字,就足以證明她對藍羽的支持,「好。」
藍羽清清楚楚地看見,眼前的人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不知道是燈光映射,還是窗外的彩燈作怪,那片深海里湧起片片波光,藍色的海浪是暖暖的溫度,暖的人心發燙。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叫人看不夠,她不去問為什麼就應允了自己,藍羽感動。
藍羽收拾東西,完顏玉回房間訂票,歸家的心太迫切,藍羽很快就收拾好了包,只差一張小小的票。思念是一列小火車,藍羽在車站這頭,藍希在車站那頭,一張小小的票子,承載了藍羽的思念。
完顏玉買到了票子,動車,凌晨四點杭州始發,完顏玉怕突然離開的藍羽會驚擾到其他人,就隨口找了個託詞把人名正言順地調到了和自己一個房間。
深夜嗨皮歸來的人們帶著一身倦怠,方冉冉自嘆年齡大了,先一步回到房裡,柳夢曦和方淺淺作為負責人留到了最後,分別坐在長沙發兩側。視線,哪怕是要拐著彎繞著圈穿過人群才能落在方淺淺身上,柳夢曦仍是堅持。包廂里迷彩的光照在方淺淺透紅的臉蛋,給那張平日里冷著的臉頰塗抹上勾人的色彩和旋律,真的是越看越好看,柳夢曦的眼裡只剩下這麼一個人。我的世界里,何時只剩下了你?方淺淺,柳夢曦問自己,也許從第一次遇見開始,只有一見鍾情才會這樣滿心地期望一個人,只是,遇見方淺淺時,她已為人/妻了。
歡唱結束后,方淺淺把小朋友安頓好了才準備回方冉冉住的房間里。途經柳夢曦的房間時,她的門突然打開,柳夢曦倚在門框上,露出嫵媚的笑,淡淡的光暈下,特別耐人尋味。
「晚安。」方淺淺作勢要離開,柳夢曦卻突然叫住她,方淺淺回頭問什麼事,柳夢曦認真地說:「我說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是不是已婚人士都會因為厭倦婚姻而來一把婚外情,柳夢曦不僅要出軌,還是搞禁忌之戀,而那坑爹的小三還是自己?方淺淺都被氣笑了,故意笑的溫柔,說:「謝謝柳總垂憐……」話鋒一轉,「我也說真的,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哦?是因為冉冉么?」柳夢曦饒有興趣,笑意在眉眼之間蕩漾,一點都不惱。
「你還沒有驚艷到讓我為你發瘋,而且瘋到去做一個第三者。」方淺淺笑的發冷,柳夢曦卻是哈哈大笑,方淺淺暗罵一句瘋女人就走了。嗯,瘋女人,這個稱呼甚好,柳夢曦篤定方淺淺肯定沒見過為愛痴狂,狂到發瘋的程度的人會是什麼樣子,柳夢曦是越來越喜歡這枚小辣椒了。
關上房門,也將整個世界關在外面,小小的空間有了私密的味道。浴室里,「你竟然背著我吻別人!」方淺淺抬手去戳方冉冉的胸,當然捨不得用力,所以戳得方冉冉胸部發癢,腹部緊縮,下面一陣酥/癢。
「我以為你不在意。」方冉冉克制住急促的呼吸,埋下了頭,視線恨不得穿透水流,那樣她就看得清水裡的那朵花,也許正在等待她的採摘,她的小龍女。方淺淺惱怒去啃咬方冉冉胸前早已被她逗弄得挺立起來的櫻桃果實,嘴裡還不忘含糊地說:「我在意,在意死了!」嘴裡啃咬一枚,手還不忘去安撫另一枚,方冉冉不由自主地想合併雙腿,只為抵擋襲來的**之流。
方冉冉想說她也在意,在意柳夢曦對方淺淺的守望,方淺淺的世界里,她一個人足夠了,其他都是多餘的。
藍羽搬進完顏玉的房間,方曉曉就無家可歸了,完顏玉發微信說明了情況,態度堅決,方曉曉只能貼心地回復:「那你們有時間就眯一會,設好鬧鈴。」適時當個寬容大度的人,哪怕這寬容大度是裝出來的,方曉曉就是故作寬容的,末了,還醋意滿滿地加了一句,「你們不許睡一張床!」完顏玉看完只剩下偷笑了,發了三個字,么么噠。
藍羽就看見完顏玉對著手機傻笑,她不明所以也無心猜測,先前升起的那麼一點點好奇……此刻都被思念和心疼壓下去了,不知道小不點怎麼樣了。
時間尚早,完顏玉是希望藍羽可以躺下睡會,可藍羽睡不著,怕完顏玉因為自己受到影響,她就脫了外套鑽進被子里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思緒放空。完顏玉洗澡回來見人躺下了,她才安心地也鑽進被子里,說:「你睡吧,我設置了鬧鈴。」完顏玉有點強迫症,打開手機想再確定一下設置的鬧鈴,卻發現大神又給她發微信了,而且來勢兇猛。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
「你怎麼不理我?嚶嚶!」
「我睡不著,試了很多的姿勢,都不行,你快來救我。」
「寶貝兒?你是睡著了么?」
「你個沒狼心的,和美女同處一室睡得那麼快,我也要去找美女睡覺覺!」
這是最新的一條信息,上面顯示正在輸入,說明方曉曉還在寫,完顏玉忍俊不禁,趕忙回了句:「不許!」這兩個字早於方曉曉寫的句子發出來了,又是好一會的正在輸入,才溜出來一句:「親愛的,我想你,今晚特別想,怎麼辦?」
方曉曉其實挺擅長撒嬌,而且撒起嬌來叫人心癢難耐,真的是要連牙齒都要癢了,平日里越是冷漠如冰的人熱起來,越叫人難以抵抗。完顏玉看到這句話,心思都飛到了方曉曉那裡,恨不得撲倒在大神的床上,所以煽情地回復:「姑姑,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很想說好,但我知道要說不好,我還是數數我的小萌物去吧,你早點睡,親一個。」方曉曉戀戀不捨,真想完顏玉能從手機里走出來,她瞪了半天的電話,都不見完顏玉的吻,心裡鬱結地關上電視,睡覺。
完顏玉喜滋滋的表情盡入藍羽的眼,和完顏玉微信的人一定是方曉曉,藍羽莫名的篤定。完顏玉從喜悅中清醒那麼一點,發現藍羽目光如炬,窺探到她的心裡去了,心就突然虛了。
「你玩微信么?我加你吧!」完顏玉好不容易大腦轉動,開始轉移話題,藍羽告訴她微信號碼,兩個人成為好友。完顏玉再一抬頭,藍羽仍是在看她,完顏玉低頭又抬頭,反覆幾次,藍羽的目光沒有一絲變化,這孩子應該是個很有主見,或者說比較固執的人。
「你……看我做什麼?」完顏玉最終問出口,藍羽淺淺一笑,說:「你很好看。」
「……」完全沒有料到的答案,完顏玉吭哧半天,還是說:「還是你比較好看。」眼角餘光卻發現藍羽的目光越來越耐人尋味了,她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雙眸如夜幕一樣深沉,將她心底的探尋之意掩去,但完顏玉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忽地記起陽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