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終極篇:你永遠是你
她才走出沒多遠,就被寧鈺堵住,寧鈺紅著眼睛,明顯極力隱忍,「皇上欺負你了嗎?」
「寧大人說什麼話。」
「我可是巴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這是得到了多大聖寵。」
她別開寧鈺的視線,傲嬌的養著下巴,她就是要讓寧鈺看到,她現在過得有多好。
「他要是真愛你,就不該讓你還無名無分的!」
寧鈺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只見這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眼前走過,那腳步,說不上來的怪異。
寧鈺看著心酸,卻到底沒有勇氣追上去。
她想密林深處走去,也許只是在誰也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她才能靜一靜吧。
「嗖嗖嗖!」
無數聲冷箭劃破長空,她本以為必死無疑,一道高大的熟悉身影將她抱去,一路逃竄過去,在斷崖出無路可去。
一直忍受這傷口疼痛的景雋,終於神色溫和的睨著她:「凝凝,你怕嗎?」
「他們沖我來了,把我交給他們,他們不會為難你。」
一報還一報,這是謝晚凝一貫作風。
眼見著三支羽箭在插在對方背上,說不動,這怎麼可能!
何況這人,一直是她心尖上的人。
現下,只要一人能活,她就別無所求。
「你到底還是在乎我的吧。」
「別廢話,一個不留!」
隨著刺客頭領一聲令下,景雋抱著她沖向斷崖,一躍而下!
一看就是景雋早已熟悉地形,斷崖下面是一條河,景雋抱著她一路又到了岸邊,這才捨得暈死過去。
她環顧四周,這裡正是之前景初曉溺水的岸邊,她扶著早已昏死過去的景雋平記憶來到山洞裡。
還好,傷口無毒。
可是對方高燒一直僵持不下,就好像天氣也在欺負他們一般,明明是春日,卻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將兩個人徹徹底底的隔在了山洞裡。
「凝凝,別,別走好不好!」
她剛要出去找點什麼辦法幫景雋降溫,奈何她一遠離對方,對方就把她抓的死緊。
她的心跳狂亂,這般一個皇帝,能願意她做到這些,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能不敢動,她偷偷親了口對方發燙的薄唇,「如果我們能逃過這一劫,我們回去就成親。」
如果他只要這個的話,她可以滿足她。
「你騙我。」
不知何時,景雋已經悠悠睜開了眼睛。
她的嘴角抽抽,「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你發誓。」
點點火光下面,他眼底星河璀璨,映著她的影子。
「我謝晚凝發誓,如果這次能平安出去,我一定和景雋成親,這回可以了吧。」
她頗為無奈的睨著孩子氣的景雋,景雋閉著眼睛,還發出了輕微鼾聲。
所以,剛剛這人是在說夢話嗎?
簡單處理了下景雋背後傷口,還好傷口都沒有傷到要害,都是皮外傷,她就幫景雋稍稍包紮了下,眼睛一眨不眨的守了對方一整夜,翌日清晨,禁軍發現他們,將他們帶了回去。
景雋以養傷為理由,在行宮賴了足足一個月。
期間,總是以各種理由比她就範,就是一直沒提那天晚上她發誓的事情。
謝晚凝已經能決定,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景雋在說夢話,回宮之後,新封的晚妃當著太后的面兒控訴她扒著皇上,不給後宮妃嬪機會。
「不知晚妃這是何意?」
她只是平靜的問出口,就好像再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別以為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你在皇上面前是個什麼絕色,你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男寵,哦不,寧公公好像連個男人都不是哈哈哈哈。」
「噗嗤,啊!」
一把匕首徑直貫穿了晚妃腹腔,太后當場被嚇暈,至此一病不起。
景雋被群臣鬧得更加一病不起,半個月後,殷遠澤找上謝晚凝,「謝督主誠意,殷家已經看到了。」
「殷家承諾,事成之後,一定少不了謝督主的好處。」
「本督只希望看到實際的。」
於是乎,殷遠澤將底牌盡數暴露出來,謝晚凝依言在景雋的湯藥裡面下毒,才朝堂局勢逐漸演變成殷家和謝寧同氣連枝,一家獨大的局面。
終於在兩個月後,太醫院院首宣布皇帝時日不多,楚妃帶著楚家人出面要以身懷皇嗣的理由,要求讓美好成性的嬰兒當太子。
滑天下之大稽,殷家當然不能做事不管,殷楚兩家在無極殿前刀兵相見,最後是謝寧率領禁軍一同鎮壓,景雋出面,為謝寧正名。
哪知這場宮變的最大功臣,在關鍵時刻暈倒,還好景雋力挽狂瀾,匆忙抱起暈倒的謝寧傳太醫,被診出懷有三個月的身孕,滿朝石化當場。
一個月後,謝晚凝背起裝有細軟的包袱,第無數次翻窗逃跑被景雋抓了個正著,她一臉無奈,無力伺候,「你到底讓我說多少遍,我不是你心尖上的那個人,如果有空你可以去找別人。」
「楚妃畢竟壞了你的孩子,就算楚妃有罪,孩子也是無辜的。」
說到底,她還是很介意這個。
景雋皺眉看著她將近五個月的孕肚,比尋常這個月份的孕婦,肚子打了不少。
太醫都說了,這是雙胎,一定要加倍小心。
可這女人倒是好,三天一番創,五天一爬牆,嫁給他,就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嗎?
本來很好解決的事情,一拖下去,肚子就這麼大了。
這讓他有一種,等到孩子出生會走路會說話之後,景雋都不能轉正的錯覺。
那畫面……
景雋猛地搖了搖頭,一把攥住小女人的手腕,「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對上天牢中發了瘋,終於承認她是楚白蓮,因為一時沒把持住和景以安通姦懷孕事情供認不諱的楚妃,謝晚凝本能後退。
就被景雋壁咚在牆,「這回可以成親了吧。」
「你總不想讓孩子出生后,還沒個名分吧。」
「可我還有事情……」
「謝霏霏一家是被殷家陷害,你家也是被殷家陷害,這一點殷家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就算是掄也輪到我了吧。」
「謝晚凝,你別太過分!」
「可可是我不是!」
「我中箭那天晚上,你都承認了,凝凝,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嫁給我。」
景雋吼得歇斯底里。
謝晚凝眸光游移的看向楚妃牢房那邊,「可可是宮裡還有……」
「凝凝,你到底要我跟你解釋多少遍,後宮那些女人我一個都沒碰。」
「要不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我也不至於對你用強,可你也不是對我完全沒有感情不是嗎?」
「凝凝,你到底是逃避什麼。」
「我我緊張,我現在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弱女子,我……」
景雋聽到這裡,終於恍然大悟,扶著她走出天牢上了馬車,一路晃晃悠悠走了許久,終於在一戶熟悉的宅門前停下。
「妹妹終於回來了嗎?」
熟悉的嗓音遠遠傳來,她掀開車簾,對上良嬪那張熱情的臉,瞬息兩個人齊齊僵硬起來。
「你!」
「我!」
正在這時,已經治好腿的謝瑾修攙扶著滿頭白髮的謝母出來。
「娘!」
在這一剎那,謝晚凝終於破防。
母女兩在一起相談甚歡,一起用過午膳,謝晚凝這才注意到良嬪,「你怎麼?」
良嬪縮了縮脖子,「娘娘可別叫錯了人,宮裡的良嬪已經死了,我只是我自己。」
「那你和我大哥是怎麼回事兒?」
對於這個,謝晚凝還真是一頭霧水。
良嬪撓撓頭,「我和夫君一起認識,要不是這人一心充軍,我也不至於進宮,我就是想氣氣他,誰知道他真不管我。」
「還有,我和皇上真沒什麼,我當初就是剛進宮,尋思反正也要收買人心,不如收買個最有用的人,誰誰知道陛下真上道……」
「啊,陛下,我什麼都沒說,您什麼都沒聽到啊。」
對上從謝晚凝身後走過來的景雋,良嬪逃也似的跑得飛快。
景雋從身後攬過她的肩膀,「這回信了吧。」
「我對你從來沒說過謊。」
她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別說,我信你。」
「要不,等孩子出生在大婚吧。」
她摸了摸日漸圓潤的小腹,有一種難言的苦澀,說不出口。
景雋笑眯眯輕撫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現在還好,你要是再拖下去,恐怕那禮服真穿不下去了。」
「就不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嗎?」
「我也是女孩子,我想打扮得很漂亮出嫁。」
她還試圖說服景雋。
景雋翻了個白眼,「凝凝,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拖延症,照你這麼拖下去,恐怕我們都七老八十了,我還娶不到媳婦。」
「呃,倒是沒那麼嚴重。」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主動依偎在對方胸前,「這回,我聽你的。」
「哎呦,兩位主子這大白天的,你們都幹什麼呢。」
馮德海一臉姨母笑端著婚書送過來,「這是陛下早就命人準備好的婚書,娘娘您看還有什麼需要該的地方嗎?」
翰林院的手臂完全信得過,只是在女方名字處,寫得卻是謝晚凝的名字,她不解看向景雋,「這是?」
「我可以對外宣稱你沒死,一直潛藏宮中,趁機讓引出兩家伏法。」
「那謝霏霏……」
她還有點猶豫,畢竟這身子是謝霏霏的,無緣無故給人改了名字,不太好。
「你已經給她報仇了。」
年輕帝王的輕柔的嗓音低沉磁性,和著夏日暖風攥緊了她的手,這輩子都不肯鬆開了,「你,永遠是你。」
她任由景雋攥著自己的手,在婚書上籤下那個熟悉卻久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