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做人不能太貪
「好,我簽。」
「實不相瞞,本太子此次前來清澗山,正好帶了三千匹戰馬,得以彰顯我漠北兒郎的豪邁氣勢,也是公主的聘禮之一。」
完顏達咬牙籤下文書,盡顯迎娶昭國公主的誠意。
謝晚凝暗暗心驚的同時,面上還要對此誇讚一番,「那本督就先祝完顏太子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咯。」
「還要謝督主多多幫襯才是。」
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塞進袖口,她趕忙拒絕,「完顏太子這是幹什麼,我這一個奴才,可受不起完顏太子如此大禮。」
「本太子說公公受得,你就受得。」
「不行,皇上會生氣的。」
她警惕看向景雋的方向。
完顏達眼底幽光閃爍,「沒關係的,你們公主不是早晚要嫁人的。」
「這只是本太子看公公順眼,賞給你的,還請公公一定要在公主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完顏太子有所不知,本督和公主有仇。」
「那公公做出欣賞本太子的樣子,公主是不是?」
面對完顏達的油膩挑眉,謝晚凝只覺一陣反胃,把夜明珠還給完顏達,「公主喜愛,我一個太監怎麼可能知道。」
「公公放心,這就是給公公的,本太子什麼都不要。」
完顏達依舊不死心。
謝晚凝勉強收下,「完顏太子客氣了,本督就是個傳話的奴才,皇上要我往東,我哪敢往西呀。」
「懂,本太子什麼都懂。」
夜宴過後,謝晚凝照例幫景雋寬衣。
而景雋自從看到她和完顏達交頭接耳後,就整個人都不對了。
幫景雋扣上睡袍扣子,她獻寶似的從袖口掏出夜明珠,塞在景雋手上,「贓物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還知道這是贓物?」
贓物就不知道拒絕嗎?
景雋對她這種行徑很是不滿,隨手丟掉夜明珠,「把手洗乾淨在跟我說話。」
謝晚凝麻溜去洗手,看景雋今晚似乎沒有欺負她的意思,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麻溜去洗漱之後,偷溜到屬於她守夜的矮榻上。
伸展腰肢,腰上忽然一緊,只覺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人扛在肩膀上。
她無奈開口,「皇上,我需要個人空間。」
「你叫朕什麼?」
頓覺頭疼的同時,她也不得不改口,「阿雋,咱們畢竟沒成親呢,這樣不好。」
她試圖用百試百靈的招式。
下一瞬,屁股一痛,整個人跌坐在大床上,她只鬱悶望著沉著一個俊臉走過來的景雋。
她就是想不通,為何一個男人會生出一張足矣顛倒眾生的臉。
要不是這張臉,她也不至於處處受制。
對上她痴迷的小模樣,景雋緊繃的心下稍安,滿足地把心心念念的人兒攬入懷中,「做人不能太貪。」
「朕已經對你很容忍了。」
「我知道。」
「那你的表示呢?」
景雋氤氳著媚色紅暈的眼尾輕佻,一手掐著她的腰,一副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要下一步的意思。
她不禁微微擰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對你矜持有禮有用嗎?」
幽怨的語氣讓她虎軀一震,想想前世,再想想今生,要不是景雋步步緊逼,她是怎麼都不會承認她這女兒身的,主動往對方懷裡拱了拱,「我錯了,總行了吧。」
「其實,你可以同時擁有很多東西。」
「就是你為何不肯接受我呢。」
景雋好像在對她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閉著眼睛,懶得去看這隻蠱惑人心的妖孽。
殊不知,一旦希翼的種子在心底種下,便會生根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阿嚏!」
她忽然打了個噴嚏。
景雋幫她拉了拉被子,「山裡到底寒涼,注意別受寒了。」
「你也是。」
見小姑娘是在關心自己,景雋也只得無奈滅了床頭燈火,擁她入眠。
也不知是心安還是怎麼的,有她在的時候,總是睡得格外安穩。
這也導致,要不是馮德海在外間叫人,兩個人都快同時睡了過去。
「你今天怎麼睡過時辰了?」
景雋好脾氣的睨著難得沒準時起床的謝晚凝。
她撓撓頭,「可能被窩太暖。」
無極殿有地龍,自然感覺不到寒冷,但行宮卻沒有地龍,春寒料峭,這四個字在山裡顯得尤其明顯,她早早就感受到了。
暗恨原主身子弱的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和景雋比較明智,誰讓這人就是個小火爐,何時都是暖洋洋的。
「睡飽沒?」
「要不再睡會兒。」
景雋按著她的頭往懷裡塞,小姑娘難得這麼依賴她,對於這種溫暖場景,他總是不忍放手。
「咳!」
「皇上要主持啟動儀式,不好誤了吉時。」
門外傳來馮德海的咳嗽聲,。
她慌忙起身,將自己穿戴整齊去給馮德海開門。
多說幾句話能耽誤多少時間,景雋看著她的眼神幽怨,她全當看不到。
春獵啟動儀式后,景雋一馬當先,衝進叢林,她騎著新得的小紅馬緊隨其後。
故意甩掉後面所有人,景雋就要來啦她的手,她不禁提醒,「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兒。」
「什麼事兒能有儘早娶到媳婦重要,你又不是沒聽到,完顏達都嘲笑我沒子嗣。」
「你可以去找後宮妃嬪。」
她無情應對。
景雋心下一緊,鬱悶盯著她,「哪有正妻沒生嫡子,就有庶齣子女的道理。」
「多得是。」
景雋再次一噎,拉著她下馬。
她無奈跟上,「你最好拉我去干點正經事兒。」
她隨著景雋穿過野草從,眼前豁然開朗,溪流叮咚,清晰可見,景雋卸下馬上長槍,對準河裡的魚,可他這準頭確實不太行,對準了無數了,硬是一條魚都沒扎到。
她嫌棄挽起袖子,「去撿乾柴,生火。」
「哦,好。」
看她幹勁十足,景雋終於心安,不出半個時辰就烤魚飄香,二人背靠背坐在岸邊,她吧唧吧唧嘴,「有酒嗎?」
「喝酒誤事。」
景雋一本正經的婉拒她,她看向景雋的馬背上掛著的東西,「那是什麼?」
「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