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調虎離山
「三皇子,這位是?」在進門后,千里遠笑看著赫連宵問。:。
路澈神情有些奇怪,他似笑非笑地介紹道:「這位是大赫新皇,亦是煞王赫連宵。」
雖為新皇,不過世人皆知煞王不喜新皇這稱呼,是以,煞王的名號依舊沿用至今。
而赫連宵身上有明顯的特徵,再加上能得路澈以禮相待,即便是一般的百姓都還猜得出對方是誰,而這位鎮守卻是明知故問,一看便是個善於鑽研人際關係的人。
畢竟,能得戰神的親自介紹,他在赫連宵眼中應該也會留下些許映象。
不過,千里遠不知道的是,莫說是他一個小鎮的鎮守,即便是大盛的皇上,也休想在赫連宵眼中佔據一席之地。
千里遠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他趕緊作揖:「千里遠見過煞王。」
而站在不遠處的千里遠娘親,以及她身後的那一眾女子聽聞路澈的介紹,各個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氣。
傳聞煞王長相可怕,還嗜殺冷血,傳言當真是不可信的,且不說眼前這個俊美的天怒人怨的男子,就是他看著身旁女子那溫柔的眼神,也不禁讓身為女子的她們感到全身酥軟,心跳加速。
若是能得到煞哪怕溫柔的一眼,讓她們做什麼都可以。
赫連宵並未理會千里遠的話,他蹙眉,明顯不悅,這麼女子的目光讓他厭惡的緊。
許是看出了赫連宵的不喜,千里遠趕緊領著一行人往裡走。
穿過一個庭院,便直接到了廳堂。
飯菜的香味已經四散在外,門口兩名美貌侍女嬌柔地說道:「客人請。」
經過這兩名侍女身旁,即墨蓮櫻花瓣的紅唇輕輕勾成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將路澈跟赫連宵領到首位上。
而朝南幾人留在外面,剛剛的那些女子中只有千里遠的娘親,以及他的夫人進了廳堂。
至於其她人,則各自回了她們的院子。
上首有兩個位置,一看便知這千里遠是早有準備,而上首兩張長案上的菜式要比下面的精緻的多。
跟著赫連宵在左側坐下,即墨蓮開始環顧四周。
從外面看,即墨蓮已經猜測出這鎮守是個富人,現在看來,這鎮守的確是會享受,廳堂頂部中央鑲嵌著一顆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將整個空間照射的寬敞明亮。
廳堂左右兩側留下一大塊空白,沒等即墨蓮再多想,這千里遠雙手擊掌,三聲啪啪響聲后,左右兩側入口處分別有一群女子魚貫而入。
左側女子手中分別抱著樂器,右側幾名女子一身輕紗,身材婀娜,小臉明艷靚麗。
「我們這是小地方,那些娛樂想來是入不了兩位的眼,這幾位權當助興。」千里遠笑道,接著看向那兩對女子:「你們可要好好表演,兩位爺若是喜歡,你們統統有賞。」
「是。」
左側幾名女子各抱著自己的樂器,坐與軟凳上,十指靈動,美妙的樂曲聲緩緩流淌。在這古代,實在沒什麼好的娛樂節目,這種歌舞類算是最普遍的,當然,樂曲歌舞類的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那些一般流傳於皇室貴族之間的受那些公主小姐們追捧的被定性為高雅,而用於取樂的畫舫妓院裡面的則是低級,像一般尋常官員富庶之家的豢養的這些歌姬舞姬則比妓院勾欄裡面的稍好聽些。
這一群女子明顯是千里遠自己養的舞姬。
美妙的音樂在廳內緩緩流淌,或平緩,或靈動,而另一側大的舞姬們長袖甩動,妖嬈身段在貼身薄紗裙內若隱若現,這種舞蹈不似上層貴族女子那種含蓄,也沒有畫舫妓院里的露骨,卻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感。
若是定力稍微若些的男子,定然會當場出醜。
跳到興奮處,廳內隱隱飄來一陣香味,不是自然的馨香,也不是下等的媚香,而是一種有清淡中夾雜著魅惑的奇怪香味。
即墨蓮手一緊,她瞄了瞄身旁的赫連宵,發現他臉色並未有絲毫變化,見此,即墨蓮這才鬆了口氣,而後繼續用自己的,眼神卻掃向千里遠,千里遠的臉上一陣燥紅,身體甚至在顫抖,呼吸加重。
不用猜即墨蓮已經知道這香味有古怪,聽說這些被豢養的舞姬們都會在跳舞之前服用一種藥物,這葯會隨著身體的運動而揮發,讓看客動情,繼而可以隨意享用這些舞姬。
看來,千里遠就是存著這個心思的。
就在即墨蓮思忖的時候,另一邊的路澈眉頭皺的厲害,他望向千里遠,眼中神色莫名。
千里遠此刻神經已經亢奮,他分不清路澈的真正心思,只以為路澈跟自己一樣,為了讓路澈放心,千里遠保證道:「三皇子,這些都是乾淨的。」
是他專門為三皇子跟煞王準備的。
雖然煞王此刻身邊有煞王妃,不過身為男子,他知道長期對著一個女子,很容易會產生疲態,是以,男子一般都喜歡嘗試新鮮的。
當然,在煞王面前,他是不會明言的。
路澈眼波歸於平靜,他默不作聲的點頭。
沒瞧見的路澈拒絕,千里遠算是徹底放鬆了心情。
許是千里遠已經交到過了,這會兒,他的母親跟夫人擱下筷子,對著路澈恭敬說道:「煞王,三皇子,你們慢用,老婦我身體不適,就先離開了。」
千里遠的夫人趕緊起身,扶住自己的婆婆,兩人快速離開。
雖然未表現出不同來,即墨蓮卻能感覺到千里遠夫人的黯然跟怯懦,想來這千里遠用這一招招待過不少人。
愚蠢膽小的女人,註定是個悲劇。
自己的母親跟夫人離開,千里遠更放鬆,他一招手,外面伺候的兩個女子快步進門。這兩人是之前在門口迎接的女子,之前一直低垂著頭,即墨蓮並未看清楚她們的長相,現在這兩人羞澀的抬起頭,即墨蓮這才發現兩人可不是一般的丫頭。
先不說兩人這一身比普通丫頭要華麗的多的衣裙,但是這兩女子艷麗的妝容,以及眼底掩飾不住的欲(和諧)望,是對男色跟權利金錢的欲(和諧)望。
「將我準備好的酒呈上來。」千里遠大手一揮,吩咐。
那兩個女子聞言,離開。
「煞王,三皇子,小的喜歡釀酒,每隔五年,小的就會釀幾壇,埋在我院子那株桃樹下,這一壇酒小的已經釀製了十年,味道很不錯。」等那兩個女子再次回來時,手上捧著兩個托盤,盤中各放著兩個精緻的小酒壺。
兩個女子一左一右往兩邊走去。
身穿紅衣的女子走向赫連宵,她嬌媚地望向赫連宵,發現赫連宵根本沒有要看她的意思,這才咬著唇,有些失望。
款步上前,女子跪坐在赫連宵的身邊,手端起托盤中的酒壺,手臂若有似無地想要碰觸到赫連宵。
「啊——」尖叫聲在這看起來霏糜不堪的環境中尤為突出。
那個紅衣女子被赫連宵狠狠甩開,咔嚓一聲,女子胳膊詭異的扭曲著,疼的太過厲害,女子在尖叫聲中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氣氛一時間尷尬難堪。
別想讓赫連宵解釋,而這時候赫連宵的代言人即墨蓮開口:「你大概還不清楚,宵不喜歡別的女子靠近他。」
即墨蓮的聲音清淡,千里遠聽著,已經迷醉的神情硬是清醒了不少,他臉色一僵,而後笑道:「是小的的疏忽,來人,趕緊將她拉走,莫污了煞王跟王妃的眼。」
「是。」門外進來兩個護衛,他們拖著那女子離開。
音樂已經停下,若是再重新開始未免有些牽強,況且,那種氣氛也不一樣,是以,千里遠揮手,讓那兩隊表演的女子離開。
一時間,廳內只剩下四人,不,還有一個身穿黃衣的,跪坐在路澈跟前的女子,女子手中的酒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路澈拿過她手中的酒,這女子才鬆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她剛剛選擇的是戰神路澈。
徑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路澈放下酒杯,起身,說道:「本皇子累了,想必煞王跟煞王妃一日下來也疲憊。」
這麼一來,路澈找了個台階給千里遠下,千里遠趕緊起身,半弓著腰,諂媚道:「既是如此,那小的就領著幾位去休息的地方。」
千里遠這宅子雖不是那種誇張的大,卻也的確不小,光獨立的院子就有七八個,而千里遠則領著幾人往西走,那裡有兩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院子,只是一個院門朝南,一個院門朝北,停在門口朝南的院門前,千里遠對赫連宵說道:「煞王,煞王妃,你們住這個院子可以嗎?」
回答他的是赫連宵悶頭往裡走。
即墨蓮跟在後面眉頭跳的厲害,她家宵可是霸道無禮的可以啊!
在這短短時間內,千里遠已經了解了赫連宵的性子,他也不惱,接著對路澈道:「三皇子,這個院子跟煞王的是一樣的,外面一樣,就連院子里的擺設也沒有不同之處,還請三皇子能將就。」
「這就很好。」到底是自己的族人,路澈態度還算好。
當然,朝南跟如風跟他們的王爺住同一個院子,而路澈的幾位下屬同樣,畢竟這院子挺大,裡面除了一間最大的主屋外,還有四間小一點的偏房。
趕了整日的路,即墨蓮還真是有點累,她簡單洗了澡,剛準備上床,這時,門口傳來女子的爭吵聲。
「還請兩位大爺通融一下,小女子真的有事需要王妃幫忙。」
「這是救命的事,求王妃幫幫忙。」
「大爺,我給你們跪下了,求求你們。」
……
若是這人囂張嬌蠻,如風跟朝南還能一人一個,將她們扔出去,可現在,這一主一仆凄慘地跪在地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訴著,朝南跟如風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面的吵鬧聲早已傳入即墨蓮耳中,她本不想理會,反正朝南跟如風會解決掉,然,過了好一會兒,女子哭訴的聲音依舊幽怨地在門口想著。
此刻赫連宵正在洗澡,即墨蓮只好披上錦袍,往門口走去。
門外。
當跪地的其中一個女子見到不遠處走來的即墨蓮,哭的更大聲了,她雙膝跪地前進,苦訴可憐的直接朝即墨蓮請求:「煞王妃,求求您了,請您幫幫我們。」
待走的i近了,即墨蓮這才看清女子的模樣,若她看的不錯,這女子是之前跟在千里遠母親身後的其中一個女子。
「你是?」即墨蓮不動聲色地問。
「小女子是千里遠的二妹妹千里慧,請王妃幫幫忙,我大姐姐不知為何,突然哭吐白沫,昏迷不醒,請王妃救救我大姐姐。」這千里慧哭的那叫一個情深意切。
即墨蓮聲音冰冷的問:「誰告訴你我會醫術的?」
「這,世人都傳煞王妃妙手仁心,小女子,小女子不過是碰碰運氣,請王妃救命。」千里慧已經哭紅了眼。
「她人的生死跟我何干。」即墨蓮這麼說著就要轉身。
「王妃,求你幫幫忙,只要王妃能救我大姐姐,小女子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千里慧上前,想要抱住即墨蓮的腿,卻被如風跟朝南擋在外面。
「願意付出一切?」即墨蓮反問。
一聽有希望,千里慧眼中閃過驚喜,她連忙點頭。
「那本王妃就去看看。」即墨蓮話鋒一轉,答應了千里慧的請求。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領路吧。」即墨蓮吩咐。
「是,王妃請跟小女子這邊走。」千里慧擦乾眼淚,匆忙起身,領著即墨蓮離開。
如風跟朝南兩人相視一眼,如風跟著即墨蓮離開,朝南依舊站在門口。
即墨蓮離開沒多久,安靜的路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待看清人時,朝南冷聲呵斥道:「誰?」
「大爺,煞王妃讓奴婢叫大爺一起去。」
「王妃?」朝南不信:「你可有什麼證據?」
「這是王妃給奴婢的字條。」那女子將手上的字條遞了過去。
朝南認識即墨蓮的字,雖然心中還是有疑惑,不過,想到王爺之前的吩咐,朝南還是點頭:「帶路。」
「是。」朝南沒看見那丫鬟眼中的得逞。
待這院子終於恢復了安靜,一個纖細的人影快速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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