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家人

源澤推開房門，就看到父母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熱鬧景象，還聞到了空氣里飄來奇異獸的肉香味兒，看來今天一定是有什麼好事。

「我被靜安第一高中提前錄取了，爸媽說今天吃點好的，慶祝慶祝。」一旁的源泰興奮地向著哥哥喊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源泰你能考上靜安一中。」源澤興奮地一把抱起弟弟，就像小時候坐搖頭飛椅那樣，轉起了圈。

「別把你弟弟的頭晃傻了，他和你一樣最寶貝的就是他那顆腦袋了，都能考上一中，你倆真不愧是我的種。」父親拍了拍兩人，半開玩笑半嚴肅地說道。

「你好意思說的，就你那死板榆木腦袋我都不懂怎麼生出這三個娃的。得虧咱閨女萱兒一直忙工作，如果在也定是要數落你這個爹。」

「那不是因為老婆你，漂亮又聰明嘛。」

「去去去，一把年紀還膩歪，當著孩子面也不害臊，去拿幾雙筷子，準備吃飯了。」也不知道是廚房的熱氣烘得臉紅，還是有些害羞，母親的臉上也出現了久違的紅暈。

源澤最開心的事莫過於一家人在一邊嘮著家長里短，一邊吃著飯，平平淡淡才是真。

源澤心裡也希望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吃飯的時候，源澤宣布了一則喜訊：

「那源力藥劑起作用了，我感覺我的身體正在變強。」

「真不愧是頂級貨啊，一分錢一分貨，這錢花的可太值了！明天也去武館和你師傅講講，把這個好消息也帶給他。」

父親放下碗，夾了一塊肉放到源澤碗里，「不過下次我也該換個好點的義肢了。」

「可不是，你這都用這麼久了，再修就不好用了。」母親也夾起一塊肉，放到了源泰碗里。

「等我考上精英訓練營，裡面應該有更好的義肢。」

源澤心中有些難受，但還是笑笑，那源力藥劑其實沒用，但也不能讓父親知道大價錢買了個廢品，讓心血付之東流。

「不想那麼遠，今天咱們家也算是雙喜臨門了。」母親心裡的喜悅早已溢於言表。

「源泰，你也要向你哥學習啊，你哥文化課一直都是年級第一。你雖然走不了源武者這條路，但是文化課好，以後就能像你姐一樣進機關。」父親變得有些嚴肅。

「哥，源力進步也是很緩慢的啊，都是靠慢慢積累的，你這麼有信心啊。」源泰在一旁插嘴道，一向有些散漫的他不想面對父親的壓力，小聲嘟囔著：「文科好能有什麼用？」

「不要小瞧你哥我，這段時間我和師傅約好了，要去武館加強訓練。」源澤幫弟弟圓場，補充道，「不過爸爸說的話也不錯，保持這個成績很重要，而且文科好的話，能進科技班，我聽林老師說過可以進武器製造局。」

「好的，聽哥你的。」源泰也開心地笑了。

吃完飯，一家人也難得一起坐下看電影。

但是，隨著燈被關掉，家人都擠在黑暗中，源澤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回想起剛才在心靈空間里遭遇的黑暗，源澤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源澤看著還沉浸在緊張刺激情節里的家人們，看著父親摟著母親的恩愛模樣，看著弟弟全神貫注的樣子。

源澤又釋懷地笑了，投入到電影的情節中去，好好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愉快時光。

美好是轉瞬即逝的。

卻總有不速之客的。

一家人還在回味電影最後的高潮時。

「源崇，開門，還錢！」有人瘋狂砸著源家的門。

父親讓其他人都先躲起來，表現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源澤兩兄弟躲在屋門后，看見父親一打開門，兩個流氓就沖了進來。他們在在沙發旁，晃著腳，目光在房屋中遊離。

「坐下，喝茶！」源崇的聲音不大，卻有種命令的口吻。

那倆人一愣，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然後他倆就被父親按在了沙發上，其中一個紅頭髮還真的拿起一杯熱茶準備喝起來。

「你喝什麼啊。」藍頭髮瞅了一眼自己的夥伴，然後伸出一隻手壓住紅頭髮的手，對著父親說，「我們來要錢的。」

「知道。」

「知道還不快點給！」紅頭髮也狐假虎威起來，把茶水杯往地上重重一摔，站起身，用一種凶厲的目光看向他。

「本金和利息不都結清了嘛，哪裡還有其他要給的了。」父親笑了笑，希望和他們再好好溝通溝通。

藍頭髮挑釁般盯著父親，兩人的鼻尖只間隔二十來公分，他輕佻地拍了兩下父親的臉蛋。這不由得讓躲藏起來的源澤和源泰兄弟倆都握緊了拳頭。

「但是我們回頭算的時候少了一成，不，是兩成。」

「這我明明……」

源澤看到父親面露難色，想起自己看到那事，心中頓時就明白了。父親肯定是沒有拿到工資，去找了地下貸款。即使父親還清了，他倆還來挑事。

「不想給可以，規矩知道吧，挨頓打吧。」

兩人拳頭立即就傾瀉在了父親身上。

看那拳頭力度，他們僅僅是初入源武者行列的見習級罷了。然而，每一拳都重重落在父親身上，彷彿要將他擊垮。

父親的手握緊著椅子把手，硬扛著這兩人的暴力，鼻子都被打出了血痕，但還是用眼神制止著兄弟二人的衝動。

但兄弟二人可忍不了，源澤剛準備衝出去，源泰就先一步從地上抄起了小板凳，直接沖了出去，卻被一腳踹了開來，與紅頭髮的扭打起來。

母親也衝上前護著自己的兒子，挨了結結實實的好幾拳，隱隱都能看到血跡。

源澤的怒火一下子爆炸開來，手中那團黑霧再現，重重擊打在藍頭髮的身上。

那人腳步變得凌亂，直接向後退了出去，還被門檻絆倒在地上。他像發瘋一樣地胡言亂語，看向源澤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另一人紅頭髮見源澤也是一位源武者，自己的大哥又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直接閃身來到了藍頭髮的身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裡也有源武者，是我錯了，利息我們不要了。錢…錢…錢就這樣清了。」

「規矩知道吧。」

「知…知道。」

「那你們得留下點利息。」

源澤貼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揍了一拳，嚇得紅頭髮渾身哆嗦。

「上！」源泰在一旁也吼著。

兄弟二人操著家裡的各種東西砸，用拳頭打，用腳踢。反正這倆東西再怎麼弱，也至少是源武者，不是那麼容易被KO的。

被恐懼的兩人面對齊心協力的兄弟，這是毫無還手之力，一會兒就被打趴在地上。

最後還是自己的父母把兩人拉開的。

關門之前，源泰又伸出頭來淬了一口唾沫。

「孬種！居然敢欺負到我們頭上！」

然後，門就被源泰重重關上了。

另一邊，倆兄弟好不容易才爬起來，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下樓。在慢慢下樓的過程中，藍頭髮逐漸從恐懼中清醒過來，扇了紅頭髮一巴掌，覺得不解氣，又踹了一腳。

「看看人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