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與咒縛

「怎麼可能？你在開什麼玩笑？！」鹿丸伸手要去摸鹿黑的額頭，「你腦子還正常嗎？他要是死了，怎麼可能還跟我們一起玩耍？」

「這個忍界，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你要記住，鹿丸。」鹿黑拍開鹿丸的伸過來的手，神情冷漠，側過身子走了兩步，「穢土轉生之術。」

「什麼意思？」

「穢土轉生之術，是二代目火影開發的忍術。」鹿黑抬頭看向今晚一片黢黑的夜空，「只要有死者的身體組織為引，強制性地獻祭一個活著的人，就能讓亡靈以穢土之軀重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不講道理的忍術！」鹿丸無法相信。

「這你要問二代目大人，他的腦迴路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你是怎麼判斷的？」

「與太的瞳孔，是綠色的。」

「就這？就依賴這一點點不靠譜的信息？」鹿丸還是不相信。

和自己玩耍了那麼久的朋友，怎麼會是一個死人呢？

「是不是，一試便知。」鹿黑淡淡道，「穢土轉生出來的人，受傷會立刻復原的，你拿苦無什麼的隨便在與太身上劃一下就知道了。」

「我是不會傷害我的朋友的。」

「哦，是嗎？」

鹿黑徑直走開了。

他很清楚，以鹿丸謹慎的性格，他總會找機會驗證的。

而他鹿黑要做的，就是在這些小朋友和與太玩的時候，保護好他們。

也只能這樣了。

「鹿丸！！！給我滾過來吃飯！！！」屋子內，吉乃咆哮的聲音傳遍小院的每一個角落。鹿丸渾身上下一抖，趕緊踏進家門開始吃晚飯。

鹿黑繼續倒懸在樹枝上沉思。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大蛇丸和藥師兜的穢土轉生之術應該還不成熟，施術者不應該可以離開太遠才對。大蛇丸不會冒著風險一直待在村子裡面，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藥師兜在維持穢土轉生了。」

「把他給揪出來。」

鹿黑握緊拳頭。

打到他解除術式，這樣或許就不用對與太下手了。繼續這樣坐以待斃，與太遲早有被木葉暗部發現的一天。

鹿黑打算等到夜深以後再行動。

因為，黑夜是陰影最好的保護傘。

夜色越來越濃，月亮被厚重的陰影完全遮蔽。此時的木葉，就連路燈都已經完全熄滅了，徹徹底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我的十種影法術，術式範圍有很大的限制，想要讓玉犬等式神走遍整個木葉把藥師兜揪出來幾乎不可能。」

「但是，咒術師的成長曲線，永遠不可能是平滑的。」

鹿黑躺在床上，雙眼緩緩閉合。

「魔虛羅，把絕大部分查克拉，全部換為咒力。」

陰影里，似乎有法輪悄然轉動。魔虛羅現在雖然無法顯形，卻在陰影中隨時待命。

悄然之間，鹿黑感知到身體里的查克拉被漸漸剝離，而此時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力氣也在一點點消失，似乎連從床上爬起來都做不到了。

查克拉，就是生命力量的存在形式，一旦查克拉消耗殆盡，那忍者就會過勞死。同樣的，鹿黑身體里的大部分查克拉被剝離，鹿黑的身體力量也在此刻迅速暴跌至谷底。

「就連知覺，都快要被磨平了嗎？」鹿黑感覺，自己的皮膚好像快失去知覺了，同時，心肺的功能也在極速衰退。

越發沉重和遲鈍的身體，就快連自身的重量的支撐不起了。

此時的鹿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一個極度危險的事情。

「不能再承受重力了，躲進影子裡面。」

鹿黑的背部出現了一攤黑影，將鹿黑整個人都吞了進去，隨後，鹿黑完全消失在了房間中，沉入了自己的陰影。

查克拉不斷地置換成咒力，咒力平滑而穩定地上升。

然而，就在鹿黑的身體素質暴跌至冰點以後，突然，鹿黑全身的咒力水平陡然暴增！

一瞬間，咒力平滑上升的穩定曲線被打破，瞬間提升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境界。

「成功了。」沉默在陰影里的鹿黑心道，「既然十影的操縱範圍有限，那就利用天與咒縛強行突破咒力限制，換取更多的咒力和施術範圍。」

「冒險一試，僥倖成功！」

此刻，天與咒縛在鹿黑的身體里結成！

天與咒縛本來是與生俱來的「束縛」，但是鹿黑卻依賴魔虛羅強行結成。

魔虛羅已經讀懂了查克拉的世界規則本身，在魔虛羅規則系的干涉下，鹿黑就像是和天地本身簽訂了契約，用咒力本身去交換了查克拉，而不是和自己結成了約束。

鹿黑的身體素質逐漸消失，以此為交換，鹿黑瞬間獲得了龐大的咒力和廣大的施術範圍。

這就是咒術的平衡。

此刻鹿黑的體內，有他原本的咒力、查克拉置換而來的咒力、以及「天與咒縛」給予的咒力，三方咒力同時從鹿黑的體內湧出。

「百倍咒力嗎？不，太多了，我已經分不清有多少倍咒力了......我感覺，現在的我好像什麼都能做到。我要把影子拉長......」

沉淪在陰影空間的鹿黑向自己的影子灌輸咒力，瞬間，鹿黑的影子像一根長長的縫針一樣被鹿黑拉伸至木葉外。

「還能更遠，還能更遠......」

咒力的陰影順著夜色的掩護不斷延展，甚至已經擴張到了木葉附近的其他城市！

「那接下來，正片才要開始了。」

「玉犬。」

「蛤蟆。」

「脫兔。」

在木葉的各個角落，兩隻玉犬、十多隻蛤蟆，上百隻脫兔被陰影召喚了出來。

此時的鹿黑憑藉咒力已經跨越了「一次只能召喚兩個種類式神」的限制。

「現在的我，還能做到更多......」

「鵺！」

一隻帶著面具的猿猴臉老鷹被鹿黑召喚了出來。

鵺是十種影法術當中唯一一個擁有飛行能力的式神，最擅長的就是索敵追擊！

除了擁有飛行能力，鵺同時可以劈下雷電，是十種影法術當中，為數不多擁有AOE傷害的式神。

「去吧，夥伴們。」鹿黑在腦海中下達了指令，「去把藥師兜，給我揪出來！」

所有的式神，全體出動！

它們穿梭在木葉的街道當中，它們穿梭在木葉的田野當中，它們穿梭在木葉的天空當中。

它們不履行完主人的命令，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穢土轉生的完成度相當低啊，這得記錄下來到時候給大蛇丸大人看。」隱藏在某個森林裡的藥師兜遠遠觀察著在森林中已經入眠的與太。

藥師兜作為大蛇丸的細作兼助手，一直以來在大蛇丸身邊擔任重要的地位。

「穢土轉生目前不受控制，而且自立行動。」藥師兜記錄著目前的情況，「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是完全暴走了吧，我完全沒在維持穢土轉生的術式。」

「控制符還在維持穢土轉生，那麼需要再次往穢土轉生之軀的腦部，放入新的控制符嗎？」

藥師兜叼著鉛筆坐在樹枝上為難。

「嘶嘶。」

「什麼聲音？」

藥師兜已經，看向不斷翕動的草叢。

突然間，數十隻白兔從草叢中鑽出，朝著藥師兜撲了過來。

「怎麼回事？忍兔？」藥師兜剛想高高躍起逃離，突然一道紫色的雷電直直朝他的腦門劈了下來。

是鵺的攻擊！

「很好，發現他了嗎！」鹿黑感受到了式神們的行動。

噼里啪啦！

鵺的雷電攻擊藥師兜根本無暇反應，瞬間貫穿了藥師兜的身體！

藥師兜渾身皮膚瞬間被電出黑焦，身體里的電荷全部紊亂，兩眼一翻重重地倒在地上。

「打中了！不知道藥師兜死了沒。」鹿黑沒辦法和式神們共享視覺，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就在雷電擊中藥師兜的同時，紫色的雷電也吸引了村中警衛的注意力。

「喂！那邊怎麼了！」

在森林裡設防的忍者們迅速往雷電的方向跑去，兩個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現場。

「這裡有個被雷電擊中的人！快，急救！還有微弱的生命體征！」

警備的忍者迅速對藥師兜展開救治。

剛剛那發雷霆鹿黑也不敢傾注太多咒力，生怕引起暗部的追查，他本人也不在現場，不能對現場進行實時監控。

而藥師兜剛剛又恰好跳了起來，沒有完全接地，因此陰差陽錯得僥倖活了一命。

「先撤退吧，不能引起木葉忍者的注意。」鹿黑心道，「術式解除，魔虛羅，把咒力置換成查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