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拱橋夜話

凌易在焦飛家吃過午飯之後，就與齊偉一起離開。

因為凌易提前打過電話，所以奶奶早就煨好了香噴噴的排骨湯等著他回去，雖然在學校里不時可以去小炒店裡改善下伙食，但學校的飯菜總歸是沒什麼油水，一碗排骨湯全部送進肚子里之後，奶奶又用排骨湯給凌易下了碗麵條，讓他吃得心滿意足。

想起許雲端說過要自己打電話過去，凌易看了看天色，於是走到奶奶房裡，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喂，……！」

幾聲長音之後，許雲端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話筒另外一端傳進了凌易的耳朵里。

「是我，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凌易也沒想到竟然是許雲端接的電話，原本他還在考慮碰到許雲端家人詢問要找個理由呢！

「嗯！我們在什麼地方碰頭！」許雲端的聲音帶著一絲羞澀，凌易聽來，竟有種糯糯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學校門口，我等你！」凌易掛掉電話之後，立刻換鞋出門，總不能夠讓人家女生先到，在學校那裡等著自己。

「這傢伙，總算還記得打電話約自己，也不枉費自己從回家就守在電話邊！」

許雲端雙手將話筒捧在懷裡，想起那天被凌易救下，抱在懷裡的清醒，俏臉上頓時湧起滾燙的感覺，淡淡的暈紅，從她白皙的雙頰上泛起，讓她看起來更顯得嫵媚動人。

凌易嘴裡的學校，指的是位於祁灣鎮中心的初中，從學校門口往上走，是電影院和車站，往右邊則是集貿市場，往下走是賣衣服的商貿一條街。

學校對面是溜冰城，兩邊布滿了精品店和小吃店，可以說，祁灣鎮的精華，都聚集在學校周邊。

穿著藍色仔褲，黑色T恤的凌易靜靜站立在學校門口，看著初中的學弟學妹們從面前走過，視線不由飄遠，將前方夕陽餘暉下的五層教學樓映入到眼帘之中。

「喂，想什麼呢？」

一隻雪白如玉的小手突然出現在凌易的面前，晃動了兩下之後，許雲端清脆調皮的聲音才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凌易回過頭，就看見穿著黑色鉛筆褲，紅色T恤，長發紮成馬尾的許雲端正站在面前，櫻唇翹起微微的弧線，露出兩顆雪白的貝齒，綻放出會心的笑容。

許雲端紅色T恤上用亮片鑲嵌成的可愛小熊在夕陽映照下，泛起點點光芒，讓她那頗有些規模的雙峰，顯得更加豐滿。

想起那天與許雲端緊緊貼在一起時，那飽滿而富有彈性的感覺，凌易嫩臉微微一紅，然後將目光從許雲端的胸前移開。

彷彿發覺了凌易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酥胸似的，許雲端俏臉飛紅，然後柔聲問道：「我們去那裡逛逛？」

「去拱橋吧！」

凌易的話，讓許雲端雙頰剛剛消下的暈紅，再度的泛了上來。

所謂拱橋，是鎮外清流河上的一座七孔石拱橋，建成了好些年代，如今清流河水流枯竭，站在橋上放眼望去，四周蔥鬱一片，狹窄如玉帶的清流河蔓延而過，時有清風迎面而來，是鎮上極為有名的戀愛聖地。

正因為景色宜人，而且少有人打擾，所以拱橋也就成為了小情侶們約會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

換句話說，鎮上的情侶如果沒有去過拱橋，那根本就不叫在談戀愛。

「嗯！」

許雲端羞澀的應了一聲，然後靜靜的與凌易並肩朝著鎮外拱橋走去。

看見許雲端這番模樣，凌易這才醒悟過來，去拱橋的確唐突了一些，不過鎮上的確沒什麼地方可去的，總不能夠和許雲端並肩在街上走幾個來回。

如果真這樣的話，估計到了明天，全鎮人都會傳他和許雲端在談戀愛的事情了。

小鎮只有這麼大，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幾乎人人都看著眼熟，想低調，只能夠朝僻靜的鎮外走。

凌易略微轉過頭，看了許雲端一眼，雖然有尷尬，不過想到哪怕是去拱橋，許雲端都欣然應允，心中頓時泛起了絲絲漣漪。

石拱橋兩邊的欄杆上滿是斑駁痕迹，青苔雜草從橋上綻裂的縫隙里蔓延出來，給人一種滄桑古舊的感覺。

凌易與許雲端並肩站在橋上，皎潔月光灑落清流河，泛起層層銀光。

點點螢火在夜色中時隱時現，兩人一路各懷心事的沉默過來，此刻並肩站在一起，卻是不約而同，極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你，……！」

相視一笑之後，凌易搖了搖頭：「你先說！」

許雲端輕咬著櫻唇，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勇氣般，對凌易問道：「我準備考江城大學，你呢？是去外地，還是留在江城？」

說完這番話之後，許雲端就輕輕的轉過頭，看向了橋下蕩漾著銀波的清流河，美目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

她知道七中的實力，能夠考上江城大學的人都寥寥無幾，而凌易的成績，她也暗地裡找在七中讀書的初中同學打聽過，在七中也只能夠算是中游，除非她報志願時填個差些的學校，不然絕對沒辦法和凌易在同一個學校就讀。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別的，就是家裡人那關都過不了。

所以她只能夠希望凌易報的學校也在江城市，這樣他們還能夠經常見面。

許雲端也說不出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許之前她對凌易只是有好感，但是在凌易捨身救她，將她抱在懷裡的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凌易了。

說實話，凌易之前還真沒想過要考那個學校，不過現在聽許雲端這麼一說，江城大學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也是全國十大名校之一，而且就在本市，也方便回家看望奶奶。

「我準備考江城大學！」凌易淡淡一笑，以他五月調考的成績來看，考上江城大學完全沒問題，所以話語里自信滿滿，一副手到擒來的樣子。

「啊！」

許雲端驚訝的看著凌易，按照凌易的成績，想考上江城大學，除非是出現奇迹，難道說，凌易是因為自己的選擇，才要努力拚搏一把，朝著江城大學努力？

想到這點，她的呼吸都不免有些急促，胸前的峰巒，在銀色月光下起伏，幾乎就要忍不住撲進凌易懷裡去。

等到情緒平復下來之後，許雲端才猶豫著，害怕傷到凌易自尊心似的問道：「江城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很高呢！凌易，你可不要勉強自己，要是填錯了志願，就很難讀滿意的學校了，其實，只要你能夠在江城讀書，我就很開心了！」

這番話，近乎於含蓄的表白，讓凌易心神不由為之一盪。

他深深的看了許雲端一眼，然後才將自己五月調考的分數說了出來：「這次調考，我考了574分，再努力一下的話，考上江城大學，我還是有信心的！」

「是嗎？」

許雲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剛才那番話脫口而出之後，她就雙頰滾燙，心中猶如小鹿亂撞般的跳個不停，卻是根本沒注意凌易說的是什麼。

片刻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櫻桃小嘴微微的張開，俏目中湧出驚訝的神色：「什麼？這次調考，你考了574分？」

這個分數，哪怕在區一中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流了，雖然不能夠和那些尖子生相比，但也絕對不差。

在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刺激下，許雲端忘形的握住了凌易的手，歡快的在橋上蹦跳起來。

許雲端小手那滑膩如玉般的觸感，由凌易手心一直傳遞到全身，讓他略微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他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就是574分，我估計等到高考的時候，過600分也沒問題！」

直到這個時候，許雲端才發覺自己將雙手到塞到了凌易的手心裡，正在很沒矜持的歡呼雀躍。

許雲端慌忙將手抽回，背在身後，低下頭不敢看凌易，臉上的羞紅不停蔓延，一直涌到了修長雪白的脖子上。

看著眼前女孩嬌羞的模樣，凌易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還能夠聞到許雲端秀髮上蕩漾出的清香，一種名為心動的感覺，悄然從他的胸膛里泛起，然後猶如一道電流般，席捲全身。

「那我們可以在一個學校了！」許雲端鼓起勇氣，抬起螓首看著凌易，一雙俏目中涌動著喜悅的光芒，在夜色里，明亮而動人。

許雲端的星目總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猶如櫻桃般可愛的小嘴微微的噘著，瞬間就擊中了凌易心裡最為柔軟的地方，他的氣息禁不住變得急促起來，忍不住想要湊過去，採摘這嬌嫩可口的果實。

感覺著凌易清爽的呼吸拂到自己火熱滾燙的雙頰上，看著凌易距離自己越來越，許雲端心中一陣慌亂，想要躲開，卻又不捨得躲過，隱隱的，更是有一絲期待。

「如果凌易吻我，我要推開他嗎？還是抱住他？推開他，他會不會失望？可如果抱住他，他是不是會覺得我不夠矜持？」

當凌易湊到許雲端的櫻唇邊，兩人鼻子里呼出的氣息幾乎都混為一體的時候，許雲端的俏臉上，泛起迷離的神色，然後她緩緩閉上眼睛，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只是那微微抖動的睫毛，卻顯示出她此刻的緊張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