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無絕人之路
過了一會，聞太師滿臉沮喪的回來，見到陳翊擒下了龍鬚虎，十分驚訝。
「吾雖貴為主將，可論戰績不如你啊。」
陳翊一人面對四名闡教弟子們的圍攻，還能重傷一人，如此傲人的戰績，足以揚名立萬，與他相比，自己斗哪吒尚且無法拿下，未免落了下乘。
陳翊面露惶恐，忙道：「太師言重了，末將只不過僥倖而已。」
聞太師笑道：「你不必擔心，本帥豈是善妒之人，你有此本事，是大商之福，本帥心中甚是高興！」
今日一戰讓聞太師明白，陳翊的師父在三界肯定是一位厲害人物，不然教不出這般出色的弟子。陳翊跟自己說，只學了三昧真火，可剛才木吒祭出仙劍吳鉤，他都中招了，何以全然無恙。
要知道連李興霸、袁天君這等能人都死在吳鉤之下。
在聞太師看來，陳翊必是修鍊了護體功法，身體如同金剛般堅硬，吳鉤才奈何不了他。不過，聞太師心中又閃過幾分疑惑，既然陳翊有功法護體，可幾日前那會身受重傷，從馬上栽了下來。
結合陳翊前後的表現，矛盾的地方太多了。
不過聞太師很聰明，只要陳翊忠於大商，不管他身上有什麼秘密都不重要。
陳翊道：「多謝太師。」
聞太師往龍鬚虎一指，道：「此人是姜子牙的弟子，若是斬首示眾，絕對能大大提升士氣，你覺得如何？」
這還是聞太師第一次用商量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陳翊有些受寵若驚，便道：「太師，龍鬚虎對末將有用，不防先留著。」
聞太師點點頭，道：「走，我們回營吧。」
之前被慈航道人羞辱，聞太師心情低落到極點，這次勝仗讓他心情恢復了不少，和陳翊有說有笑。
回到大營，將士們紛紛拜見聞太師。
聞太師向陳翊道：「你隨本帥過來。」
二人來到一片僻靜地方，聞太師嘆息一聲，把大軍遇到的困境說了一遍。
他對離開西岐地界幾乎喪失了信心，只覺得對不起麾下萬名將士。
陳翊道：「太師，你去而復返，末將便料定出了變故，沒想闡教布置的如同周詳，看來要想突圍，我們要從長計議了。」
聞太師臉上閃過詫異，道：「本帥帶軍幾十年，面對這等困境，不免心生絕望。你居然不受影響，還有此等信心，本帥汗顏。」
陳翊卻道：「太師乃三軍之主，所思所行，以三軍性命為主，自是壓力山大，所以遇事，想的太多。而在下是旁觀者，想的較少，壓力相較小，所以才能強自鎮定。」
既然出不去，那麼趁這段時間，自己好好從龍鬚虎身上獲得法力，提高自己的境界。
再說，聞太師的求救信已經送去了朝歌，他點名要鄧九公率大軍伐岐，用不了多久，鄧九公便揮師西進。闡教布的結界再厲害，只能阻止聞太師離開，總不能阻止鄧九公進來吧。
所以大可在這山谷待下去，最後該著急的是周軍、是闡教。
聞太師道：「你說的亦有道理。」
歸根究底，三年大戰下來，犧牲的人太多了，自己的心境大不如從前，否則何以連闡教門人在山林中化作樵夫誘騙自己都沒察覺了。
聞太師不禁反思自己。
陳翊又道：「太師，末將相信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
「天無絕人之路，說的好。」
聞太師贊了一聲，道：「以後，但凡大事，本帥令你參與，並把你想法說出來。」
從某種方面來講，陳翊除了沒有單獨領過兵外，已經具備一員良將的條件，自己要好好磨練，爭取早日把他培養成自己左膀右臂。
若是最終不能帶大軍離開，那麼無論如何也要保全陳的性命，反正玉虛門人要的是自己這條命。
陳翊忙道：「多謝太師看重。」
聞太師撫須，道：「剛才回營時，本帥就發現你身上的變化，靈光纏繞，神蘊內斂，想來在修行上面有所提升吧。」
陳翊道：「太師慧眼如炬，末將佩服。」
若是知道自己一天內提升兩個境界，不知聞太師會作何感想。
「智勇雙全，修行天賦又佳，只恨不是吾之弟子。」
聞太師毫不掩飾對陳翊的喜愛，再想想已死的餘慶和吉立，簡直判若雲泥。
陳翊心中一動，道：「末將雖有師父，可能拜太師為老師啊。」
沒有一個莫虛有的師父，就無法解釋法力的來源，自己表現如此耀眼，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不管聞太師心中怎麼看自己，但是這個理由能站住腳。多出個師父，只能退而求其次，拜聞太師為老師，以他對自己的欣賞和喜愛，拒絕的可能性不大。
聞太師一怔，道：「老師。」
他瞬間明白陳翊的意思，師父是把一身所學全教給弟子，還教弟子為人處事方面的道理，孕育成才，而老師則不然，可以全教，也可以只教一部分，弟子不會有任何怨言。
比如闡教，十二崑崙上仙的師父是元始天尊，而他們都稱燃燈為老師，燃燈教沒有教他們東西不知道，可他們尊其為老師，這是對燃燈在修行方面、學識方面的一種認可。
陳翊道：「不錯，若是太師不嫌棄，末將以師禮相待。」
自己乾的事情，抱闡教大腿已不在可能，那何不嘗試抱截教的大腿了，且不管截教日後命運如此，現在仍是龐然大物，而且有了這層關係，日後能更好的接觸截教仙人，施展金手指的能力。
此外，聞太師的五行遁術，陳翊太想學了。
聞太師想了想，道：「好，那本帥就當你的老師。」
陳翊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道：「那弟子拜見老師。」
聞太師笑道：「好徒弟，伱快起來吧。」
自己所學不多，但夠用，除了截教功法，其他像五行遁術和五雷法都可以教給陳翊。
「弟子多謝老師。」
陳翊心中一笑，接下來不管闡教如何安排，自己一邊靠龍鬚虎提升修為，一邊跟隨聞太師學習修行方面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