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鍋俠？
當然，現在還有一件事情擺在胡寶面前。
到底要不要背蔡司令的鍋？
胡寶是欠他蔡司令一個人情的，雖然剛接受了記憶的胡寶感觸不深。
當時魔都正在發行新股認購證，讓在安徽收國庫券的胡寶，直接連夜跑回魔都。
當他跑到西康路的時候，離截止時間還有五分鐘。
營業部經理看到門口還擠著許多人，擔心出現意外，便要把大門關上。
胡寶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門也還差幾厘米要關上，眼看他就要錯過這潑天富貴。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還在裡面的蔡司令雙手扒著大門，使勁往外扒。
扒開足夠的縫隙后，他一隻手抓住還在門外擠的胡寶。
就在這時，使出渾身力氣，將胡寶甩了進去，而自己則和他換了一個位置。
但是蔡司令那腳沒來得及往外伸，就被門卡住了。
胡寶聽到蔡司令的慘叫，回頭看到他臉色蒼白，整個人瘋狂地往外拉，但沒有任何效果。
往下一看，原來是腳被夾住了，胡寶正要回頭幫他。
蔡司令卻一把將他推開，急切地說道：「你快去！你快去！不要管我！」
在人潮湧動之中，這一拉一推，改變了胡寶的命運。
四個月後大牛市，讓投資者欣喜若狂。
三十塊錢的認購證，升值了一百六十倍。
在那之後，胡寶也進入了大戶行列。
而蔡司令，由於被門夾到腿，則攙扶上了拐杖。
也正是因為這批認購證，當時上海股票市場里最大的艦隊——麒麟會，通過蔡司令找到了胡寶。
在會面上，麒麟會說出了對414股票的預測，算是拋出了一根橄欖枝。
說是橄欖枝，但當時胡寶清楚地明白，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套。
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管好自己嘴巴，不外傳。
而蔡司令卻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女人——金鳳凰飯店老闆娘，雖然外界都傳言，金鳳凰和玉樹臨風的胡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儘管蔡司令已經警告他女人不要有太多的想法，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女人不但有想法，而且很大，還到處宣揚，導致414股票把這些韭菜都噶了之後，她直接連夜跑路。
股票414這行情，套住了一大批散戶，麒麟會直接吃掉散戶上億的資金。
而這口鍋，卻留給了胡寶和蔡司令，他們倆，必須得有一個人背下來。
而劇中，胡寶選擇把這口鍋扛了下來。
此時的胡寶，顯然不願再安安穩穩地背這口鍋了。
一天後，蔡司令接到了胡寶的電話，出現在他房間里。
對於蔡司令這種人呢，在女人和兄弟之間，毅然選擇了前者，即便那女人到最後也把他無情地拋棄。
蔡司令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著倒和六七十歲的老人沒有太大分別。
此時他正坐在胡寶對面。
胡寶給兩人都盛好茶之後，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撞我的人，是髮根的兒子——阿四。」
「啊？」
聽到這話，蔡司令有些意外，本以為胡寶叫他來，是算麒麟會的賬。
畢竟現在案發第三天，全部人都在幫胡寶查著兇手，大家現在都還沒有線索。
聽到兇手直接從胡寶嘴裡說出來，讓蔡司令很是震驚。
但他很快就收斂起自己的表情，開始為胡寶打抱不平。
「這個髮根，膽子也太大了吧。」
「看到那個414有勢頭，兩千多萬也就算了，還要拉一比三的槓桿。」
「大家都說好了不許動手，他就是不聽，還要犟。」
說到最後，蔡司令扼腕嘆息。
「這一直扛到了證券公司強制平倉，這下好了，直接被打到底，還要倒欠券商八萬八。」
「真是可憐啊！」
胡寶平靜地看著他略微僵硬的表演，不響。
他叫蔡司令過來，可不僅僅是惋惜逝去之人。
察覺到有些異常的胡寶，蔡司令低下眉頭。
過了一會，蔡司令開始有些不自然，打破這沉默氛圍說道。
「我們這是合法炒股，不騙不搶。」
「但這個阿四，他也太犟了。」
「他爸是炒股輸掉，但那可以怪你？」
蔡司令說得很是悲痛，彷彿撞的人是自己一般。
「開著他爸的車，喝醉酒，就來把你給撞了。」
「這算什麼道理？」
胡寶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上一口，潤潤嗓子，說道：「喝口茶，清醒一下。」
蔡司令一愣，隨即也拿起茶杯，將茶灌進肚子裡面。
沒有過多的彎彎繞繞，胡寶直接切入主題。
「我們直接說說金鳳凰吧，要是沒有她，這次我也不會被撞了。」
儘管來之前，蔡司令已經做好了被問罪的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胡寶會這麼直接。
蔡司令此時還不確定胡寶到底了解多少情況，掩飾道：「她的確是個大嘴巴子，把那些股民都給害慘了。」
胡寶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這還是在拿自己當冤大頭呢？
「金鳳凰還躲在南市一家小旅館吧，你是怎麼想的？」
「嘭！」
手裡的茶杯直接掉在地毯上，蔡司令驚愕地看著眼前的胡寶。
外界都傳言金鳳凰逃回鹽城老家了，全城能知道金鳳凰還留在南市的人，屈指可數。
能猜到他和金鳳凰的關係不意外，但是知道金鳳凰位置，這就很讓他驚訝。
但現在問題顯然不是金鳳凰在哪的問題，而是胡寶的態度。
「你...你想怎麼樣？」蔡司令的聲音有一些顫抖。
聽到這話，胡寶有些想笑，怎麼搞得自己和一個加害者一樣，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我沒想怎麼樣，只是想讓你想清楚，認購證的人情我可以還給你。」
「也就是說，這個鍋，我可以給你背。」
胡寶把手裡的空杯子轉了轉，又繼續說道。
「但是你要想清楚，這是麒麟會給我們兩個人下套。」
「鵬城幫那幫人很快就會來到魔都，麒麟會這幫子人，也就是魔都的上限了。」
「而大戶時代很快就會過去，機構時代很快就會到來。」
說到這，胡寶停了一下，盯著蔡司令眼睛，後者則有一些躲閃。
「繼續待在麒麟會的大戶室里，還是跟我出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時代。」
「看你怎麼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