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頭把你閹了
第16章回頭把你閹了
趙星等人走後不久，楚秋便是忽然拱手抱拳，對著老頭一陣陰陽怪氣：「原來是夜主大人當面，真是失敬失敬。」
聽得這話，方掌柜默默飲茶，神態澹然。
待他放下茶杯，忽然平靜問道：「你小子怎麼看？」
楚秋收起笑臉，認真道：「剛才來的，應該只是小嘍啰，不是大麻煩。」
「那是趙相的幼子，愣頭青一個。哪怕是他背後的趙相，也不算什麼大麻煩。」方掌柜淡淡道：「真正的大麻煩，還要等到帝殞之時。」
楚秋目光一凜，「爭位？」
「不錯。」方掌柜悠然道：「皇帝沒了，總要選一個新的。」
「這種大事，我摻和不起。」楚秋搖了搖頭道：「你若是早點告訴我真相，當初我也不會加入監察司。」
「怕了？」方掌柜笑了笑：「現在想走也來得及。」
「來得及？」楚秋冷笑一聲道：「來得及個屁！你當著人家的面說我是你徒弟，這事兒我百口莫辯，不論其他人當不當真，我都被你這老頭拖進泥潭了。
而且我也納悶了，你還真是夠能忍啊，夜主不就是監察司的首領？做過這麼大的官，您老連句風聲都沒露。」
楚秋對方掌柜豎起大拇指：「佩服。」
方掌柜看了楚秋一眼：「羨慕了？其實這個位置可以讓給你坐。」
楚秋頓時不搭話了。
「慫包德行，拉稀擺帶！」方掌柜罵了一句，轉而問道：「武功練得如何？」
楚秋並不答話，只是抓起一顆花生，屈指微彈。
砰！
花生直接穿透門樁，震出一蓬灰煙。
「嚯~」方掌柜同樣陰陽怪氣地拉長調子，隨後點頭道：「暗器功夫算是有點火候了，輕功呢？」
楚秋臉色一垮：「還在琢磨。」
「那就慢慢琢磨，武夫九品，一步一險阻，步步有難關。什麼時候你入了六品，什麼時候才算有自保之力。」方掌柜站了起來，佝僂腰身，背著兩手就朝樓上走去。
楚秋看著他日漸蒼老的模樣，眉眼微顫，突然道：「老頭。」
「又幹什麼？」方掌柜有些不耐之意。
楚秋起身說道：「記得按時喝葯，還能多活幾年，可別病死了。」
方掌柜冷冷一笑：「你小子別忘了，你那手醫術是我教的。」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道理你沒聽說過？」楚秋擺了擺手：「走了。」
方掌柜站在樓梯上扭頭看去，直到楚秋的背影消失才轉過頭。
彎著的腰背努力站直，忽然笑罵道：「這臭小子。」
「大爺。」
悶頭擦桌子的於小二突然說道：「秋哥兒說得對，您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是該好好喝葯了。」
方掌柜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
把於小二看的渾身不自在，訕笑著道：「得了，您當我放屁吧。」
方掌柜一言不發，轉身上了樓。
不多時，淡淡的聲音飄來。「把葯給我端過來。」
於小二這才露出笑容，手腳麻利地擦完桌子，跑去端葯。
……
自打趙星帶人來過客棧那天開始。
接下來幾個月，每隔一段時間，客棧都會冒出來一些新面孔。
最差都是九品修為。
偶爾還有八品，乃至看不透氣機的來客上門。
但楚秋對此仍然不聞不問。
反正老頭子什麼都沒說，他也樂得清閑，躲起來練他的武功。
自從麒麟勁入了門以後，他的進境可謂神速。幾部練了多年都不得入門的武功，接連邁進門檻。
如今，他的面板總算能夠稱上一句高手。
【楚秋】
【壽命：四千四百七十六年】
【長春功（圓滿）】
【龜壽功（圓滿）】
【重樓功（圓滿）】
【麒麟勁（大成）】
【松鶴劍法（造極）】
【暗器總綱（圓滿）】
【催煞掌（圓滿）】
【斷玉刀（圓滿）】
【踏雪功（圓滿）】
【今日表現【良】】
【當前點數：2125】
【綜合評價：長生者·七品】
【（壽命達到一萬年解鎖進階功能）】
看著自己的面板，楚秋心中有種豐收的喜悅。
值得一提的是。
他從真意圖裡領悟到的麒麟勁，竟也是門內功。
對於點數消耗頗大，從小成到大成，就吃進了1000點。
並且十分霸道地將其他三部內功修出的功力全部化為『麒麟真氣』，頗有幾分一通皆通的融會之感。
楚秋對此倒是並不意外。
畢竟是絕學級別的內功，有這種表現不算離譜。
但有了麒麟勁的前車之鑒，也讓他明白了點數升級存在的問題。
越高級的武學，所耗費點數就越多，
像松鶴劍法那般稀鬆平常，隨便就能點到【造極】境的武學，以後怕是再難遇見了。
內功方面除了麒麟勁，他也被逼著新學了一門【重樓功】。
轉化為【麒麟真氣】以後，修為可謂是暴增一截。
這令他明白了方老頭當時逼著自己學習麒麟勁殘篇的深意。
儘管麒麟勁只有殘圖，卻是一門霸道的六品絕學，相當於【總綱】。
以一門高品內功鎮壓自身駁雜所學，不光能讓真氣的質量有所提升，總量亦能節節攀升。
而這一細節也讓楚秋知道了，以方老頭的老謀深算，恐怕早就通過自己暴露出來的諸多細節，猜到了一些東西。
這些修鍊上的安排，早已暗含深意。
尋常人想要學會多門內功，並且練成一身深厚根基，再以絕學鎮壓疏導，恐怕只能蹉跎至死，此生無緣高品境界。
哪怕方老頭只是有些猜測，他依舊安排了種種鋪墊，全都是為了壽命悠長的『長生者』夯實基礎而準備的。
內功之外，餘下三門武學。
分別是暗器總綱，催煞掌，斷玉刀。
其中催煞掌的名字不太好聽，卻是威力最強的功夫。
雖不算是絕學，但這掌力催動，剛猛無儔，真氣越是渾厚，威力越是驚人。
若能在胸中養一口驚人煞氣，威力甚至可以直逼【真意】。
唯一的缺點，便是真氣消耗太大，創下這部掌法的宗師最終都沒有將它完善。
但這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武學。
按照楚秋的理解。
現在他這一掌，能將當年的『血魔刀』薛百川活活打死。
至於暗器總綱，則是拋射暗器的手法。
不拘於物，摘花飛葉皆可傷人，很合楚秋的胃口。
斷玉刀亦是方老頭的安排。
監察司主修刀法，轉正就發玉鱗刀，算是配套的武功。
唯有那門名叫踏雪的輕功，是楚秋精挑細選的結果。
原因無它。
踏雪無痕，很帥。
將自身所學梳理完畢，楚秋推門而出，只見院子當中已經攢下厚厚一層積雪。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他穿著加厚的藍色道袍，身影一晃，只聞衣袍捲動的風聲輕響。
再一眨眼便是邁出了院子。
回頭看去，雪上只有極淺的腳印，淡到看不出來。
「不錯啊。」楚秋滿意點頭：「只是不到絕學級別的輕功就有這種效果，以後有了更精深的輕功，那我不得飛起來？」
呃啊！呃啊！
院子里的二驢嚎了兩聲。
似乎在表達對某人的不滿。
楚秋朝它看去，只見二驢翻了個白眼，四隻蹄子瘋狂踩雪。
把腳下的雪踩得又臟又亂，像是在模仿楚秋的動作，嘲諷他太過自戀。
楚秋卻也不惱，而是嘆息道：「就你這個德行，以後有哪家的小母驢能看上你？」
噗噗噗。
二驢吹著嘴唇，表情愈發不屑，什麼小母驢，誰稀罕了？
楚秋笑了笑。
隨即上前將它解開，牽著它往外走：「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哥倆相依為命，不需要小母驢。不過我聽說辦那事兒有損壽命，回頭我找人把你閹了，興許可以延年益壽。」
呃啊！呃啊！
二驢的眼睛頓時紅了，狠狠一頭撞向楚秋。
卻被他飄身躲開。
隨後，遠處傳來楚秋帶著笑意的聲音。
「不識好人心，今天自己跑到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