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番外古代:病嬌太子的溺愛囚寵一
第203章番外古代:病嬌太子的溺愛囚寵一
大齊朝,東宮。
書房殘燭搖曳,火光半明半暗,不甚明亮的光線,為這座宮殿蒙上幾分暗色。
殿內殿外無人隨侍,濃黑的夜色下,此處的一切都顯得頗為蕭條冷清。
軒窗緊閉,當朝太子謝煊立於書案前,墨睫長眉籠了一層霜似得,周身都沾染著寒氣,他筆下未停,沉靜的聽著心腹奉話。
「殿下,二皇子進獻了一群美人,皇上今夜又去了芳音閣,永春宮的葛氏大鬧了一場,砸了不少的瓷器。」
謝煊筆尖一頓,將這些人復盤了一遍,嘲諷的笑了笑。
大齊朝的建立就是個笑話。
當今皇上是前朝鎮守邊關的定遠侯謝同,前朝廢帝體弱多病,為了穩固朝綱,就把親妹妹寧安公主嫁進謝家,將軍公主,琴瑟和鳴,一時傳為佳話。
然而謝同手握兵權,表面忠心耿耿,內心卻在蠢蠢欲動,謀朝篡位是早晚的事。
寧安公主在邊關艱辛產子的那一晚,皇位易主,改朝換代來的猝不及防,卻又在最短的時間內事成定局。
謝同是個慣會裝模作樣的男人,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迎髮妻入主中宮,但這一切都是陰謀。
回京的路上,寧安公主遇刺身亡,襁褓里的幼子下落不明。
謝同悲慟不已,為了展示自己寬厚重義的形象,當即下旨冊封失蹤的長子為東宮太子,並加大找尋的範圍,拳拳愛子之心,迎來一片讚譽。
至於方才提起的葛氏,身份更為有趣,她是前朝廢帝的皇后,但與謝同早有苟且,眼下已經是新朝的葛貴妃。
謝同私下裡荒淫無道,芳音閣是個穢亂無比的地方,二皇子謝達是葛氏的親兒子。
謝達給親爹找女人,葛氏這個做娘的,不生氣才怪。
都是些卑鄙無恥的小人罷了,不足為懼。
謝煊面色淡淡,沉聲問:「謝同葛氏的事,隨他們去,盯著就是,我安排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身著黑衣的心腹名喚秀一,他回稟:「殿下,您的替身已經訓練好了,絕對萬無一失,宮外也已經部署好。」
他頓了頓,又說:「您為何一定要出宮?宮外危機四伏,一旦出去,總會落下痕迹,您的腿沒事,那解藥屬下就能替您去尋,您何苦親自前去?」
「殿下,皇上如此容不下您,不過都是因為您太過出色,您何不稍稍隱藏,待時機成熟便可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屬下不明白,您足智多謀,文治武功不在話下,所有的皇子加在一塊都不如您,為何皇上總是要置您於死地?」
為何置他於死地?
因為他壓根就不是寧安公主的兒子,謝同與他毫無瓜葛,兩人無父子緣,且皇家無情,互殺很正常。
謝煊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只是一個在寺廟裡長大的孤兒。
自幼時起,他一片空白的腦海里,莫名有著一種強烈的執念。
隨著時光推移,他憑靠著詭異的直覺,篤定了兩件事。
一,他必須習武,必須親自去戰場,必須經受血的洗禮,必須做到文武雙全。
二,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這件事應該和一個人有關。
寧安公主的兒子和他一起在寺廟長大,那男孩體弱多病,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他為什麼要頂替這個人的身份,回到龍潭虎穴般的皇宮裡。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想找的那個人,和宮闈有一些關聯。
正巧了,他既然要去戰場,那就需要一個高貴又危險的身份,越是難走的路,越是能夠磨鍊人心。
況且,文和武,寺廟的教導有限,他需要更廣闊的天地。
骨子裡的強勢也告訴自己,他不應該埋沒於市井,而是應該立於高山之巔,理應俯視芸芸眾生,登至高之位,掌生殺大權。
權利和地位,如若沒有,那便去謀划和爭奪。
所以,他八歲進宮,十三歲之前學完了所有的東西,立刻去了邊關,千辛萬苦的過了八年,回京之前被人下毒,他飲了一口,將計就計製造了中毒廢腿的假象。
權利有了,他想繼續回宮尋找心裡缺失的那個人,然而兩年時間過去,他已經明白,這個人不在皇宮裡。
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出宮,替身已經準備好了,今夜他就會出發。
謝煊想到此處,只覺得心中越發空虛,他漫無目的,總也找不到方向,心無法被填補,戾氣難消。
「這些事你不必多言,既然準備好,那就出發。」
秀一替主子不值,皇位唾手可得,為何要如此隨性而為?
「殿下,屬下擔心出宮后,您的所有準備會被毀於一旦,奪權不易,您捨得嗎?」
捨得嗎?自然捨得。
謝煊除了早慧,並沒有任何記憶,但奇怪的是,他幼時進宮之後,對宮裡的一切都有著熟悉感。
太過習以為常,就不會那麼在意。
宮裡沒有他想要的,那就離開,皇位要不要,看他的心情而已,沒什麼捨不得的。
他收拾好桌上的信件,沉聲吩咐:「先去雲雪山。」
兩年前他確實中過毒,因為劑量小,雖說不影響身體,但趁此機會,正好可以把毒解了。
他的解藥是雲雪山上的一種花,去找就是了。
秀一不敢再勸阻,行禮后便低頭退到一旁。
謝煊走到牆邊,打開機擴,密道就在眼前,邁進去之前,他淡然回頭,看到一個虛幻的人影。
長得和他一樣,但瞧著就是個張揚嗜殺的脾性。
那是什麼著裝和打扮?
妖魔鬼怪般不倫不類,不通教化的蠻人,怎配與他生有相同的臉?
他的目光唯有驚異,疑惑,嘲笑和不屑,再無其他。
謝煊淡定的收回視線,逆勢之境地他都不懼,難不成還會怕一個憑空出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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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殿下,您的解藥在雲雪山這件事不是秘密,二皇子部署的倒是縝密,我們殺了那麼多人,也不知道別處還有沒有陷阱。」
謝煊身上的輕甲都已經被血水浸濕透了,丰神俊逸的一張臉上還沾染著鮮紅的血跡。
溫潤如玉的玉面郎君被血腥吞噬,那感覺十分違和。
「不管他埋了多少人,殺光就是了。」嗓音平淡而冰冷,沒有絲毫溫度。
謝煊也搞不懂自己對習武的執著從何而來。
他彷彿很喜歡殺戮,但自身對武的天賦並不高,文治對他來說手到擒來,唯獨武他總有種稍遜一籌的感覺。
至於他是在與誰相比較,他沒有頭緒。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樹林里閃過一道人影,秀一提步去追,他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
一直走到樹林的盡頭,秀一回頭說:「殿下,是一個姑娘。」
謝煊不知為何,心尖猛地一顫。
他抬眸看向河岸邊的那道倩影,看清那張臉之後,他目中的血腥褪去,瞬間轉換了神情,秀朗清舉,俊逸矜貴,是極溫柔的模樣。
緊接著,他扔了手裡的劍,又開始解身上的輕甲和帶血的衣袍。
他心裡就是有感覺。
那個姑娘應該可以喜歡上暴戾弒殺的男人。
但絕對不喜歡從謝煊身上看到這樣恐怖的行為和氣息。
他會變成她喜歡的那個模樣。
他要找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