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思維造物

「生命行星。」

禾澤站在浩瀚的宇宙之中，遙望遠方這顆點點藍綠色的星球。

雖然禾澤不知道自己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可以全視角的觀察著這顆人類無法一眼望到頭的行星，但卻清晰知道這顆生命星球的半徑約合為地球的一百五十八倍。

這類似上帝視角的觀感，也讓禾澤想到了一個記憶里早已模糊的遊戲，

『我的世界』

並在這顆生命星球外，還有一顆巨大的燃燒恆星，像是太陽。

除太陽外，還有無數星辰於幽暗的幕布中點綴各種顏色的亮光，譜繪了這片璀璨星系。

這都是禾澤所能看到的，並且能去往的。

但禾澤也知道，這類似與前世太陽系的星系看似無邊無際，實則只是這片浩瀚宇宙中的縮角一景。

包括禾澤一開始來到這片宇宙的時候，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混沌，沒有這充斥視野的無數繁星。

至於混沌給他的感覺。

禾澤覺得應該是什麼都沒有，或者說是連沒有都沒有。

同樣也是在那一開始的無序混沌中。

像是一瞬間，也好似無數年。

禾澤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少次胡思亂想到發瘋與靜默到清醒的循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往複癲狂中迷失時間的概念后，才看到了一絲耀眼的光芒迸發，看到了這片宇宙的初生，看到了星辰的出現。

這一幕就像是神話故事內，一切於混沌內孕育，世界從無序中誕生。

也隨著這次的宇宙誕生，禾澤再次從癲狂中變得清醒有序。

隨之而來的是禾澤也擁有了一種類似於感知的能力，可以全方位的視角觀測一顆顆小行星。

隨著時間的流逝，感知的範圍也在增長。

如今禾澤的感知範圍已經到了一光年左右。

也是在這更為廣闊的上帝視角中。

禾澤在這片越來越廣的孤寂宇宙中，不知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漂泊了多遠，也不知漂泊了多久，就看到了這片類似前世的太陽星系，看到了其中這顆充滿最初生命的行星。

也於此刻。

禾澤看到這顆星球的時候，也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遊盪的無盡歲月中，這是禾澤第一次見到存在生命的星球。

如今在禾澤的觀察下，這顆星球的一側原始海洋中，一些藻類已經渲染了部分潮濕海岸，帶來了成片的藍綠色。

其內沒有魔神，也沒有與他類似的『先天之靈』。

有的只是屬於前世記錄片里的生命萌發。

這也讓禾澤明白，可能這顆星球是宇宙內的唯一生命行星，自己或許也真的是這片宇宙內唯一的先天之靈。

於是，當看到這些類似地球原核生物的藍藻時，看到不再是自己一人如幽魂般在廣袤宇宙內飄蕩的時候。

雖然禾澤已經習慣了不知多少年的孤寂，但還是不由降臨到了這顆星球，想要仔細觀察一下這些小小生命。

或者說是藍細菌。

而禾澤降臨的位置，是以自身視角為準的星球下方。

禾澤按照自己的角度，姑且先把這裡稱作『南方。』

之後，在屬於上帝視角的觀測下。

禾澤看到南方大部分為海洋，上面分別坐落著數百島嶼。

又在位於南方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萬里之遙的大陸。

在大陸西南邊的千裏海岸線上，布滿這些原核藻類。

且這裡也是這顆星球上唯一存在生命的地方。

因為在禾澤的觀測中，這世界的其他地方，則是岩漿與暴雨翻湧，更廣闊的大地正在逐漸形成。

同時在禾澤仔細觀察這顆星球全貌的時候，也看到了一種很特別的藍綠色光芒從附近的所有藻類中浮現，環繞自己周身。

這種光芒區別於現實，需要藉助自己的上帝視角才能看到。

但環繞之後的暖暖感覺，不僅讓禾澤的感知範圍增加了少許，也讓禾澤發現自己好像可以去觸摸這片宇宙？

可在此之前，禾澤卻知道自己像是一種思維靈體，是虛無的，是無法看到的，更無法去干擾『現實』。

在暫時理解不了的好奇中。

禾澤暫且先把這種生命所散發的光芒稱呼為『生命之光』。

生命之光的環繞，目前可以讓自己擁有接觸現實的能力，並且取走它們生命之光的時候，不會損害原有生命的任何本源。

只不過現在的光芒太少了。

禾澤想試著觸摸了一顆最近的藍藻，卻發現觸摸不到它。

但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自己可以用思維去『影響』到它，去改變它。

這個思維影響，禾澤也無法形容。

但如果自己有身體的話，那應該就是用眼睛望著它？

對此，禾澤依舊選擇了那顆藍藻。

還有印象的部分知識，讓禾澤知曉前世地球之所以能有一片萬物生靈的景象，全都是由藍藻等古老菌藻，經過幾十億年的光合作用，才逐漸產生了適宜生物存在的氧氣環境。

所以禾澤在想，如果在相同的佔地面積中，它一開始就變成高大的樹，再遷移陸地，然後有更多的樹遍布，那會不會更快的打造一個適合生物生存的環境，讓生命紀元早點到來？

在不確定中。

禾澤選擇直接實驗。

按照這顆星球類似於地球日夜的太陽與月亮。

在第一天過去的時候。

禾澤看到藍藻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在隨著海水波動。

但在第二天，第三天的時候，所有藍藻又飄散出來了一些生命之光被自己吸收。

禾澤也得出一個結論，生命之光是無限的。

只要物種存活的前提下，那麼每隔一兩天的時間，都會飄散出新的生命之光。

往後八天，也是一樣。

禾澤匯聚的生命之光越來越多，並且藍藻也被海水送出了幾十米，更靠近岸上了。

這直到一個月後。

就在禾澤早已習慣一人靜靜待著，與不厭其煩的望著它，望到第四十天的時候。

禾澤發現，或許是自己收集了四十天的生命之光，讓自己更能接觸到現實。

也或許是終於找對了辦法，讓自身思維終於接觸到了它。

禾澤看到這顆藍藻好像真的是被自己影響一樣，或者說是像受到某種虛無感染一樣，正在逐漸的變成棕綠色。

就像是自己記憶中的樹皮顏色。

但在三個月後，經過一系列的演化之後，它沒有變成樹皮，而是在和周圍的藍藻融合、同化，吸納為自身的組織。

這種同化感染又持續大半年，當合併了方圓幾米的藍藻，逐漸組合變形成為一顆三厘米高的小樹苗時，它才慢慢的停止下來。

可是屬於它自身的成長，卻始終沒有停止的意思。

好像給它一些時間，它就會成為禾澤想象中的樹。

但也在這一天，歷時一年又一月。

禾澤也發現這顆變為小樹的多細胞植物，它所逸散的生命之光，甚至是壓蓋了方圓百米的藍藻綜合。

看來，更大更複雜的生命體，會提供更多的生命之光。

只是不等它在長大一些。

時光流逝。

在一年後，它只長到兩米左右的這天晚上。

『轟隆隆』的聲音從地下傳出，南大陸的數座火山在沸騰，煙雲在上空肆意瀰漫。

遠古時期的火山群爆發，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禾澤已經在這兩年中見到的太多太多。

不止是火山，禾澤還在以往的星空遊盪中見過恆星塌陷形成黑洞，附近的星辰被黑洞撕扯泯滅。

相對而言，這些火山在浩瀚星空中太小了。

在璀璨的無數星辰中，甚至連一縷煙火都算不上。

禾澤不以為意。

只是對於這座萬里大陸來說，這遍布的火山群爆發，卻是一場足以掀起南方所有物種的紀元終結，或是新的物種在灰燼后綻放屬於生命的奇迹。

禾澤瞭望一眼，又望向身邊的小樹，望著這顆算是自己培育了兩年，陪伴自己兩年的小樹，卻知道沒有自己干擾的話，它很難在大範圍的火山爆發中活下去。

那麼，就先試著吸收兩年生命之光的自己，如今能否真正的進入現實。

如果可以的話，把它帶到北方吧。

北方有座千里大小的陸地，氣候適宜。

如果火山雲帶來的天氣變化，影響不到北邊的話，那相比較如今各地都有原核生物出現的地方來說，那座千里陸地是最佳的棲息地。

也在這一刻。

彙集兩年生命之光的禾澤再一次試著擠進現實。

頓時星星點點的光芒，毫無徵兆的從空氣中湧現，一同匯聚到了這顆小樹的上方。

只是它不同於生命之光，而是類似於螢火蟲的光芒，又像是屬於思維的虛無星光。

在禾澤的觀察中，它們宛如自己思維的具象化，倒映出一絲絲奇異的記憶波動，扭曲成千奇百怪的抽象畫面，構造了一場只存在於瑰麗想象中的生靈百相。

轟隆隆—

大地下的岩漿在翻湧。

禾澤也先暫停了對於這星光的猜想，而是攤開意識中的手掌，伸向了地面上正在成長的小樹。

下一秒，更多的光芒在虛無中浮現，徹底化成了禾澤記憶中的身體，讓禾澤真正降臨到了現實之中。

星光匯聚而成手掌，也捧起這顆因為熾熱而枯萎的小樹，一步好似跨越了時空，來到了這顆星球的另一端，來到了北邊的這座千里陸地，將小樹放置。

做完這一切后，禾澤沒有把新出現的星光收回，而是全部留在了現實，想要看一看星光的作用。

頓時回到虛無的禾澤除了有些疲憊的想睡覺以外，也將目光再次投放到了大地。

昏沉的半睡半醒之間，時間好像在加快。

禾澤看到自己回歸虛無中后，現實中的星光也在自己消失的地方散落，落於這顆小樹上面。

星光被融合以後就逐漸歸於沉寂，像是孕育著什麼一樣。

在等待中。

嘩啦—

禾澤聽到來自於另一端南方大陸的聲音，看到南邊的熔岩已經燃燒了大地上的一切，硫磺的氣息籠罩了上空，帶來無邊的煙雲，完全遮掩了天上的陽光。

大地籠罩了一層熾熱的黑色。

不久后，像是煙塵，又像是冰晶的物質，從霧蒙蒙的天空中灑落，遍布大地與落滿海洋上方。

禾澤垂下意識中的眼帘，再將視角投向了北邊大陸。

一年，數十年。

瀰漫北方的煙雲先漸漸散去。

在昏沉中，禾澤看到時間像是更快的在流逝，也看到小樹或許是受到了星光的影響。

百年、千年。

將近萬年過去，它漸漸變成了自己記憶中平常路邊欒樹的樣子，但它的根須卻延伸了數里，它的種子隨風撒播附近，讓這方北邊的島嶼上形成了一片森林。

小樹成長為了數千米高的巨樹，漫入雲端。

像是神話中的世界樹。

看到生命在延續。

濃郁的生命之光在瀰漫。

卻無法讓自己清醒。

這一刻禾澤也明白，生命之光好似是一種物質的體現，讓自己可以去干擾現實。

星光，則是精神力，是一種比『虛無凝視』還要神奇的『改變。』

或者說，是思維造物。

禾澤思考的時候，也慢慢陷入了沉睡，來恢復思維星光的精神消耗。

而在禾澤沉睡的期間。

千年、萬年、十萬年，億年，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這漫長的歲月，對於仍在沉睡的禾澤而言，就像是自己遊盪星空時累了，偶爾在虛無中睡上一覺短暫。

但對於這個世界內初生的生命來說，是非常漫長且遙遠。

漫長到，除了南大陸還是一片灰色死地以外，其餘各處原始海洋與大陸上的生物都在逐漸演化，千萬種生靈在其中繁衍，徹底迎來了生命紀元開端。

或許又是巨樹的存在，散發著一種奇怪的物質，吸收了宇宙中的輻射，影響了世界的自然規律，改變了最初的大氣。

在適宜的環境與物種競爭的生存壓力下，巨獸與巨蟲皆在同一時期出現。

它們是這個世界中的『原生物』，不屬於巨樹這般的星光生物，『思維造物』。

屬於原生物的它們，才是這個世界的原由主人。

契合的適應性，讓這一時期，世界被高達十餘米的巨獸與數米的巨蟲統治。

包括巨樹森林這裡，一樣是巨獸橫行。

並且相比於外界，或許是巨樹所帶來的環境改變，讓原生物更加龐大。

像是蜈蚣一樣的巨蟲，長到了數十米左右，是外界的十倍有餘。

遠古恐龍般的巨獸，更是高達百米，宛如一座座三四十層高的大廈在陸地上移動。

它們的存在，讓森林中無數的樹木被巨獸踐踏摧毀。

擁有數億年歲月的巨樹也在巨蟲的啃噬中出現不少坑洞。

遠遠望去，巨樹千瘡百孔，巨蟲爬滿了樹榦，像是作為了棲息地。

只是隨著巨樹長至萬米以後，雖然並沒有停止生長的意思，但巨蟲無法爬至的萬米颶風處的樹冠中，卻開出一朵泛著璀璨色彩的花朵。

其中的花蕾像是天上的繁星點點，是屬於禾澤的思維星光。

這一刻多餘的星光，不屬於巨樹的星光，在花開時隨雲層中的颶風逸散，分散為了千餘種子。

有些分散到了森林之外的各處大陸。

也有漂泊到了南大陸的灰燼之地。

有些飄蕩到了遙遠的天空，擴散到了宇外星辰。

還有二百餘顆在巨樹像是挽留中一般，用樹梢遮攔，散落在了這片森林。

其中散落在森林中的一百餘顆星光種子，又匯聚在了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在森林中的河床處接觸了一些水中細胞，並漸漸演化成了一群擁有四肢與鱗甲，但頭顱卻帶有魚類相貌的怪異小魚。

這些小魚有二十六隻，每隻只有常人的巴掌大小。

而在最初的時候，這些不足二十厘米的小魚，相較於森林中的原生物巨蟲來說，是弱小的。

小魚體表的鱗甲也非常柔軟。

相比數十米高的巨獸，更是連點心都算不上。

小魚們只能依靠本能，悄悄的躲藏在巨樹被創傷的小坑洞內，以分泌出來的樹汁為食。

但在第十年，它們就長到了三米大小。

靈活的四肢，可以狩獵一些尋常的蟲子，清理小坑洞內的數米蟲卵，來保護屬於它們魚群的棲息地。

又在第三十年，它們已經有四十多米，能捕捉一些成年的巨蟲作為餐食。

五十年，它們與巨獸體型類似，體表的鱗甲也能抵擋一些巨獸的撕咬。

直到一百年。

當它們真正的從躲藏地出來，在樹洞外站起來的那一刻，足有二百多米的身高，讓森林中最為強大的原生物巨獸，也只是到它們的腰間。

屬於星光造物的它們，也依靠著龐大的體型，生來便擁有的健壯四肢，魚首鋒利的牙齒，向外征服著這裡的一切。

在往後數十年內。

它們的族群也從一開始的二十六隻，繁衍到了一百四十五隻。

以巨樹中心為圓，將近千里山川與森林中的巨蟲被魚群當成點心，巨獸被它們馴化為圈養的肉食與坐騎。

它們也搭建了新的棲息地，在距離巨樹萬米外的一座雄偉大山上。

山上不僅有寬闊的平原與河流，也有不少聳立的山體。

山體處的坑洞，就是它們的棲息地。

附近可以圈養數百隻巨獸，好過隨著魚群增多，而顯得擁擠的巨樹之下。

只是作為這片森林，這片陸地中最為強大的魚群們也有遺憾，因為它們發現種族繁衍的後代，不足以長到二百米的體型。

不過族群的強大，屬於個體的強大，依舊讓它們掌管著這片充滿巨物的『生命森林』。

特別是，它們雖然沒有屬於星光中的思維記憶殘留，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更沒有任何關於地球的記憶。

但它們卻像是人類一樣會思考。

在思考中，它們為了表達各自的想法，為了更好的交流，在數百年內也逐漸形成了獨屬於它們魚群的語言。

也在它們誕生的第三百二十年的這天夜晚。

魚群在大山平原上圍坐在一起，在月色中形成一片巨大的陰影。

附近樹榦所圍攏的空地上，被圈養的巨獸恐懼嗚咽，把腦袋深深的埋藏在懷內。

但所有的巨魚都沒有去看這些食物，而是看向了中心的一隻巨魚。

這隻名為『塔恩』的雄性巨魚，是部落首領。

它的身高足有三百米，是部落裡面最強大的巨魚，也是最具智慧的巨魚。

包括今天的聚集，也是塔恩的意思。

因為塔恩突發奇想，想要區分有智慧和無智慧的區別。

也等所有巨魚到齊以後。

塔恩把有智慧的稱作『人』，沒有智慧的稱作『獸』，並且在這一刻也告訴了所有巨魚。

只是『人』這個字，不是人的發音，也不是人這個字，包括『獸』也是。

這兩個字，都是獨屬於它們魚群的語言，就是單純的表明自己，簡單區分『他們』與巨蟲巨獸的不同。

「我們，人？」一些族人聽到，也看向了被圈養的巨獸，「它們，是獸？」

「對。」塔恩點頭，猙獰布滿魚鱗的臉上，露出了遠比巨獸還要鋒利的牙齒，「我們，人。」

「人？」

更多的族人先是不解，但也慢慢的接受，去學習這個字。

塔恩也走到中間，用一截幾米長的樹榦，將『人』字寫在了地上。

而就在所有魚巨人努力去記錄這個新的文字時。

智慧的記載，像是破曉的陽光灑耀大地，從無盡的歲月中將古老的『靈』喚醒。

禾澤漸漸從虛無中醒來，環繞著整個世界聚集而來的生命之光，瞭望這片大地。

天上的白雲也在這時在凝聚，形成了一個瀰漫天際般的巨大眼帘輪廓。

夜空中的萬千星辰倒映出絲絲的星光，宛如巨人的骨骼脈絡。

在星光巨人的目光中，整個大地上的火山停止嗚咽，大海與颶風歸於平靜。

時間也像是變成了可以操控的齒輪，被無限的放慢轉動。

一時間，不論是正在交談的魚巨人，或是正在進食，正在記載的魚巨人。

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停止，只剩獃獃的仰望著浮現在天空的蒼穹眼輪，與星辰匯聚的浩瀚身軀。

在他們的視野中，他們彷彿看到了一位堪比大地還要廣闊的巨人，於此刻睜開了白雲化作的雙眼。

在這黑夜的星辰瞳孔中，他們好似看到了他們所在的山峰、森林，萬米巨樹的倒影，以及遠方的廣闊大海，也看到了渺小的自己。

一瞬間，他們的思維顫慄，也彷彿看到了不知多少年前遠古畫面。

他們看到了布滿天際的火焰，也看到一位星光所匯聚的『人』，捧起了即將要被火焰淹沒『起源巨樹』，讓生命延續。

飄散的星光，也與歲月中瀰漫大地，延伸出了他們這些屬於智慧的生靈。

這些來自於遙遠記憶中的畫面，也讓魚巨人感受到了細胞基因內的信息匯成了一個答案。

他們是滿天的星辰誕生在了這片遙遠的古老大地。

天空中的巨人，是『群星的造物主！』

「神！」塔恩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上的感動。

呼喊聲中，作為這片森林，甚至是這個世界內最為強大的部落巨人們，都激動的匍匐在地。

轟隆—

他們龐大的身體一同匍匐，讓山峰平原的大地都為之顫動。

『是星光..』

禾澤看到塔恩他們的樣子時，是除了感受到了生命之光的濃厚以外，也知曉是自己的思維星光干擾了現實，才帶來了這種只存在神話中的巨物。

雖然樣子不像是自己所想的天神泰坦，但他們的體型與力量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好像也可以稱的上是巨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