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三震出局!(求追讀)
看到廖英山和齊暢同時摔下擂台,場下瞬間為之一寂。
在這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決賽輪竟然會打到這種程度。
為了能將對手拖下來,不惜以身承傷,遭受重創。
廖英山的狠辣和對勝利的渴求深深的震撼了他們。
連帶許多人看向秘劍社方向的眼神全都變掉了。
對面絕劍社所在的區域同樣有喧嘩聲響起。
就連台下休息的方振業,此刻的眼神都微微一凝。
這種搏命般的打法……
到底誰才是絕劍社啊?!
落下擂台的兩人立刻被裁判分開。
齊暢看向渾身是血的廖英山,嘆了口氣道:
「這次我輸的不冤。」
廖英山勉強咧了咧嘴。
剛想說話,卻被走過來的張志學當場喝住:
「先養傷。」
說著便給他服下傷葯,封住他身上的幾處血脈。
同時給貫穿的手掌塗藥進行包紮。
築基大修給的葯自然是頂好的傷葯。
只是片刻,廖英山就能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休息區。
看到他蹣跚走來,寧焱倒是鬆了口氣,搖頭失笑道:
「一場比賽而已,何至於把自己折騰得這麼慘?」
「你懂什麼?」
廖英山翻了翻白眼,徑直反駁道:
「我把他拼下來可不只是為了給你減輕負擔,同樣是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
任何一場比賽都要當做真實的戰場認真對待,如此才能獲得最大的進步。
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正處在兩界戰爭當中,後面的魔窟隨時都有可能開啟。
像我們這樣的天才,按照學校的規劃,早晚都是要上戰場的。
哪怕不是正面戰場,僅僅只是一些邊邊角角,並且還有老師帶隊,照樣是有可能死亡的。
你現在不拚命,真到了那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那些惡魔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點到為止。」
「這我自然知道,但現在把自己拼狠了,萬一傷到了根基,反而會影響將來所能達到的上限。
一位金丹真人與一位元嬰真君所存在的巨大差距,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所以我才用左掌接劍,而不是右掌,更不是身體。」
廖英山抬了抬包的跟肉粽似的左掌。
「以後若是在戰場上遇到致命危機,這樣的打法或許能救下我一命。」
看到裁判示意上台,寧焱緩緩從座位上站起。
他瞥了眼渾身冒著血腥味的廖英山,又看了看坐在地上養傷的黎樂武,嘆了口氣道:
「本來我都想隨便上台打打,真打不過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頂級天才嘛,輸了也不丟人。
但是看你們都拼到這種程度,我若再敷衍了事,下台怕不得給人罵死。
你們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明明我都不想這麼快就把名聲傳遍整個學校的。」
「看把你能的,真拿了冠軍再嘚瑟吧。」
廖英山踢了他一腳,反而把自己痛的齜牙咧嘴。
一旁的黎樂武,療傷不得妄動,睜眼朝他緩緩點頭。
寧焱深吸口氣,邁步朝著擂台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觀戰席上的孔俊英反倒是笑了起來:
「輪到老寧了,這回總不至於像老廖那樣弄得滿身血。」
趙進奇怪道:
「怎麼著,他的實力強出方振業那麼多?」
「怎麼可能?」孔俊英擺擺手道,「要說制符技藝,十個方振業都比不上老寧的一根大腳趾,但是戰鬥?那還是算了吧。
說到底老寧這些天都泡在宿舍里刻劍,哪來的時間研究什麼劍術?這連臨時抱佛腳都不抱一下,擺明了就沒準備在擂台上打出什麼好成績。
而且他此次的對手若是別人也就罷了,或許能夠憑藉鍊氣三重的境界和劍術的底子拼個平局。
但那可是方振業。
這傢伙,就是咱們整個宿舍一塊上去,都不一定夠人家打的。」
趙進狐疑道:
「你確定他有那麼強?方振業再怎麼厲害也只是鍊氣三重,你要說人家鍊氣五六重打我們整個宿舍也就算了,鍊氣三重再怎麼強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
「就是這麼離譜,」孔俊英緩緩說道,「你對學校里的八卦不怎麼關注所以伱不知道,這個方振業在我們這一屆裡面可是相當有名。
人家家裡就是開連鎖劍道館的,父母都是堪比副校長的凝煞大能,擅使劍術,曾經聯手幹掉過媲美金丹的五環惡魔。
他自己本人更是差點因為劍道天賦被特招進特等武大,結果他不想走特招的路子,最後考進了我們學校。
你說這樣的天才,碾壓我們一個宿舍有問題嗎?」
趙進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可以把隔壁宿舍一塊加上。」
「這不就是了?」孔俊英兩手一攤,「要是老廖碰上這傢伙,任憑他渾身再怎麼滋滋冒血,也甭想把對方一塊帶下擂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換做老寧,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趙進看著走上台的方振業,嘆了口氣道:
「希望老寧不會被打的道心破碎吧。」
台下有此想法的顯然也都不在少數。
包括班長,田涵韻,以及秘劍社的一干人等,都沒覺得寧焱能取勝。
甚至連平局都不太可能。
面對那樣一位天才劍士,便是鍊氣五重上場,都不敢說能穩贏。
寧焱何德何能,足以與鍊氣五重相比?
與此同時。
擂台上。
看著對面的粗眉青年人,寧焱的表情微微有些沉凝。
方振業神色嚴肅,揚聲說道:
「前面那兩場比賽我都看在眼裡,你們想要奪冠的意志我都已經感受到了,所以接下來這一場我將全力以赴,以此來表達我對你們的敬意。」
寧焱聽到這話,只感到一陣蛋疼。
本來我就沒有什麼優勢。
你就不能稍微粗心大意一下,再放個水什麼的。
這樣就算我贏了,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非要把我的底牌全部逼出來是吧?
那就來吧。
反正馬上鍊氣四重又能抽卡了。
說不定就能抽到新的底牌。
寧焱的思緒一轉而過,從背後的劍匣里拔出了那把慣常使用的四符紋木劍。
對面的方振業並沒有使用符紋木劍,而是拿著一柄普通的木劍,但寧焱卻不會小看對方。
因為這傢伙同樣掌握著用靈力護持木劍的技巧,並且運用得遠比之前遇到的楊碩更為純熟。
想必這也是他不願換劍的原因,符紋木劍雖然能帶來劍器方面的加成,但如果是他這樣的天才,恐怕還是更喜歡用最順手的那把劍。
「來。」
方振業招了招手。
寧焱沒有任何動怒,徑直持劍沖了上去。
剛才在下面他也並不只是單純打坐恢復。
他還找來了社裡負責攝像的同學,調出了方振業先前比賽時的視頻。
因為方振業一連打了六場,相比其他人,他的視頻就要多得多。
而且他每一場的對手雖然最終都沒能逃掉落敗的結局,可這些人所採用的不同戰術,同樣讓方振業的打法和劍術泄露了很大一部分。
寧焱現在對他的用劍習慣不說了如指掌,也大半都能參透。
此刻甫一出劍,尚未及身,他便迅速滑過,變刺為撩,恰恰擋住方振業斜劈的劍路。
方振業臉上明顯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隨手變換劍式,一連刺出十幾劍,而寧焱卻已輕鬆避開。
短短一瞬間的試探,兩人全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棘手。
寧焱發現這傢伙的劍式渾若天成,信手拈來,絲毫不含煙火氣,顯然對各種劍招已經完全熟透,直接化為本能,打起來就像是面對一位習劍多年的教練一般,總會給人一種深深的絕望感,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極限在哪。
而方振業同樣發現了寧焱的不同,在這之前,他從未遇到過如此機敏的對手,無論是先前的試劍,還是後續的反應,又或者是對他出劍心理的把握,全都可謂是一時之巔峰。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的隊友,一起練劍練了好幾個月,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熟?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對方具備極其恐怖的觀察力和反應能力。
擁有這兩項能力,哪怕劍術不太行,也足夠讓人頭疼的了。
這畢竟不是單純的比試劍招,而是實打實的,在規則範圍內用盡一切手段的戰鬥。
短暫思慮之餘,兩人又繼續發起攻勢。
寧焱沒有去用威力更強的截劍式等劍招,而是十分老實的運使著鍊氣低階的五大劍式。
截劍式等幾大劍式雖然更強,但終究要到鍊氣中階才能發揮出威力。
而且他訓練的時間太短,現在只掌握了基礎,徒具其形。
若是對付別人也就罷了,碰到方振業這樣的對手,怕不是剛使出來就被對方當場破掉。
寧焱早就發現了,這傢伙之所以能完成一穿六的壯舉,並非是因為他的靈力多麼深厚,純粹是因為他善於捕捉弱點,攻破敵人的守御,以最小的損耗將敵人擊敗。
六名選手裡面,唯二和他纏戰良久的選手,採用的都是呆板迎戰的打法。
恰恰是因為呆板,才更不容易出現破綻,才更能及時彌補劣勢。
不過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這種打法上,終究最後他們還是輸了。
堅持得短一點和堅持得長一點,本質上並沒有區別。
而眼下的這場,他一定要贏!
所以就要跳出前人的視角,以更高的維度來俯視,來調整,來確認戰機的所在。
寧焱一邊運使著五大劍式,以攻代守,勉強擋住對方狂風驟雨般的進攻,一邊死死觀察他的劍路和出劍角度。
終於在靈力耗費將近一半后,他隱隱把握住了那一閃而逝的靈感。
「迅捷!」
「堅韌!」
「麻痹!」
「破甲!」
寧焱同時點亮四枚符紋,一劍驟然貫穿方振業的完美防護,直抵他的前胸。
方振業瞳孔微微一縮,腳下步伐連退。
寧焱一路追擊而去,死咬不放。
眼見快接近擂台邊緣,劍招又難以躲開,方振業終於選擇了爆發:
「天雷萬象劍!」
一瞬間他體內傳來雷鳴般的炸響。
同時整把木劍化作萬千虛影,扇形掃射而出。
明明必須要躲開,寧焱卻猛一咬牙:
「小震劍式!」
這一刻,他手中那純黑色的木劍豁然震顫起來。
那震顫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的震顫,而是來自靈力的極限波動,是一種無比特殊的運力技巧。
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到鍊氣六重,才能以體內的龐然靈力為根基,將這種技巧使用出來。
奈何師母天資過人,硬是將這一技巧分解到了更細微的層面,從最基礎的層次重新進行優化調整,使得他現在就能使出來。
震顫的黑色木劍瞬間撞碎了身前的一大片劍影,少量殘餘的劃過寧焱的身體,瞬間就將衣服帶出道道豁口,更是絲絲血跡從中滲溢而出。
然而他卻像是完全不曾感受到自身的傷勢,符紋木劍攜帶著小震劍式徑直向前突入。
可方振業貴為劍道天才,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地藏返身劍!」
劍招的虛影全部爆散,那一道木劍卻玄而又玄的從下往上斬來,彷彿天外飛仙般不可思議。
符紋木劍剛是接觸到對方的劍尖,便感受到一股大力,險些脫手而出。
「再震!」
寧焱體內的靈力瘋狂注入,繼續疊加著震顫波動。
方振業臉色青白,渾身靈力都都因為劍身傳來的波動而劇烈紊亂。
他猛一咬牙,來不及對靈力進行調整,運行疊劍法,瘋狂向前碾壓,身體因為靈力的狂暴逆行已然產生內傷,更有絲絲鮮血從七竅溢出。
「三震!!」
寧焱抽掉了所有的靈力,原本壓制的傷口因為靈力的潰退再也控制不住,鮮血瞬間將衣服染紅。
「給我破!」
「劍御!」
「破甲!」
「砰!!!」
兩把劍當場折斷。
寧焱整個人被振飛出去,一連退了七步,腳步踉蹌的站在擂台邊,險些一頭栽倒。
他連忙用斷劍杵地,勉強撐住了身子。
方振業站在擂台拐角,臉色白的嚇人,再配合他那七竅流血的慘狀,說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也不為過。
他的身形同樣一陣搖晃,彷彿隨時都會倒下,連忙像寧焱一樣,試圖用斷劍撐住,結果他明明看著旁邊的擂台地面,斷劍卻杵在擂台邊的空處,整個人一臉茫然的墜下去。
寧焱看到這一幕,頓時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