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道是不講道理的，多少要有點數
「這不科學，我的脈象與前世一般無二。」
「那麼，十二條正經包括穴位都分毫不差，卻沒有奇經八脈就很不科學。」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就是這雲谷大陸的人不知道有奇經八脈。」
「他們所有的修行功法，都是圍繞十二條正經而來。」
「而我既然有丹海，要麼就是功法不對，要麼就是路徑不對。」
「或許，我可以讓靈氣走奇經八脈試一試。」
莫聞輕聲自語，彷彿在推理，又彷彿在說服自己。
他望向丹瓶，遲疑了一瞬便又取出了一粒。
既然都說葯靈體可以把靈丹當糖吃，那自己再吃一粒，應該沒問題。
服下靈丹后，莫聞迅速閉上眼睛，同時意識下沉。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伴隨著心決，一股溫暖的靈力再次湧入胃經，而後一路往下。
當抵達氣沖位時，莫聞心念一動。
「走橫骨！」
氣沖是沖脈與胃經的交匯處，走橫骨方位，便是進入沖脈。
人體經絡，他門兒清。
伴隨心念，一道微弱的靈氣從洶湧的「大部隊」中脫離，一頭扎向橫骨的方位，然後……開始沿著沖脈一路往上，靈氣在沖脈中運轉了一個周天後，又掉頭而下，歷經陰交而入任脈。
莫聞無視那正在十二條正經中奔騰的靈氣，忍住心中的狂喜，專註地引導著這股靈氣沿著任脈一路往下。
「進氣海！」
感覺到丹海近在咫尺，莫聞心跳不斷加快。
在這一刻，他甚至能夠感覺自己丹海上方的空間，彷彿「嘭」的一聲，被開闢出了一條康庄大道！
下一刻……
靈力入海，任脈通。
莫聞滿頭大汗。
他意識下沉，看著丹海中那一絲淺淺的靈氣，長長地呼了口氣。
「瑪德，這葯靈體果然特殊，連靈力都不走尋常路。」
莫聞擦掉汗珠，視線重新落在了那本《仙道經》上。
——天道無常，盈虧有數。
這是開篇之言。
從某種意義上，它便是這個世界的大道，至理。
莫聞咬牙。
「我懂了。」
「天道是不講道理的，心裡多少要有點B數。」
……
翌日清晨。
「莫師弟，開門！」
「莫師弟，給你送靈丹來了。」
莫聞在敲門聲中醒來，當聽見是師兄敲門時，他睜開眼睛，翻身起床。
打開洞府門，只見天色剛亮，一位身穿丹袍的師兄含笑站在門口。
「師兄請進，抱歉……昨日有些疲勞，睡過頭了。」莫聞忙將師兄讓進洞府：「師兄貴姓？」
「為兄唐九煉，你叫我唐師兄便可。」
唐九鍊師兄三十左右，一臉溫和，打量了一番后便拉起了家常：「莫師弟可還習慣？」
「挺習慣。」
「呵呵，不習慣也要忍一忍，前山洞府的條件就這樣，等一個月後你拜入內門就好了，特別是我們丹霞峰的洞府，非但靈力最為充沛，擁有上品靈田，洞府裝飾也是一等一的豪華。」
莫聞胡亂點頭。
「師弟，這是你今日的塑靈丹，辰時之前服用，服用后一個時辰內按照練氣心決的行功方式來化丹練氣。如此三遍，今日的修行功課便結束。」
唐九煉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精美的小匣子遞給莫聞。
莫聞下意識地看了眼石桌。
不是已經發了塑靈丹嗎？
雖如此想著，他還是打開了匣子。
一陣清香頓時瀰漫洞府。
兩枚龍眼大小的硃紅色靈丹靜靜地躺在匣子中。
一看就品相極好。
莫聞吸了口氣，葯香便撲鼻而入，神清氣爽，濃郁的靈氣好似抑制不住般往體內鑽。
然後……莫聞立刻清醒！
「師兄是哪座峰的？」
「當然是丹霞峰的。」
「這是給我的嗎？」
「那是自然。」唐九鍊師兄含笑望著莫聞：「師弟為丹道絕品靈體，自然不可與他人同日而語——師弟趕快服下，師兄可替你護法修鍊。」
唐九煉說完，便靜靜等待莫聞服下靈丹。
然後……他便看到，莫聞突然眨了眨眼。
「師兄，師弟有一好友，名叫付君。」
「哦？是那位烈風體弟子嗎？」
「是的，我想送一粒與他。」
唐九煉微微一怔，立刻搖頭：「這是專門為師弟煉製的……怎能轉贈他人？」
「沒事，反正有兩粒。」莫聞說著便拿出一粒，另外一粒則貼身放好，對著唐九煉拱手行禮：「我先替付君謝謝師兄。」
唐九煉頓時著急起來：「哎……哎……不可。」
莫聞把靈丹在手中轉來轉去，一臉笑意。
嗯……
虧得他留了個心眼！
「師兄，這靈丹是不是新丹方？」
莫聞望向唐九煉，一臉「你別把我當傻子」的表情。
……
「好吧……」唐九煉輕輕呼了口氣，臉上升起不自在的笑。
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看穿……他怎麼說，還是有些扭捏的。
「這的確是一枚新丹方煉出來的靈丹……你既然沒學丹道，我就不給你詳說了，反正就是我們歷經了很久才煉製出來。」
莫聞點頭，問道：「它不是塑靈丹吧？」
「它叫匯靈丹，算是塑靈丹的升級丹品。你可能不知道，塑靈丹只能用於練氣境界，且靈氣有限。」
「但匯靈丹，非但可以用在練氣築基，金丹境也有極好的效果，甚至元嬰境都可以用作尋常的補靈丹來使用……」
莫聞再次點頭：「聽起來確實重要。」
唐九煉鄭重點頭：「那是相當之重要！」
「那副作用呢？」
「尚且未知。」
唐九煉馬上又補充道：「但師弟既然是葯靈體，自然無需考慮。」
莫聞差點被氣樂。
自己還沒拜丹霞峰，這就趕著趟地來讓自己當小白鼠了。
真要拜了丹霞峰，到時候抗出師門大旗來，自己還能逃得了？
「師弟。」唐九煉目光灼灼，示意莫聞趕緊服用。
「稍等！」
「師弟還要作何準備？」
「師兄。」莫聞回頭張望了一番。
「小弟這裡好像有些簡陋？你看，連文房四寶都沒有，想寫點心得文章什麼的都沒那個條件。」
「筆墨紙硯，就在這問智峰的峰頂處就有賣的，師弟買去便是。」
「我聽說宗門內是流通靈石？」莫聞伸手掏出幾個銅板。
唐九煉本想說這些尋常之物不用靈石，但看著那幾個銅板，突然福至心靈。
「沒事，師兄回頭送你一套！」
「為師兄試丹，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