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第430章 終要分別
陸引霄哄了一會兒，歲歲慢慢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系統今天就要走，歲歲連一場真正的告別都沒辦法為對方準備，或是舉行。
因為除了她，誰也看不到對方的存在。
不過，歲歲最後還是找了處地方停下來，去了客棧叫了一桌子好菜，大家好吃好喝，又喝了兩杯酒，算是為系統踐行了。
只是，此去一別，大概是永遠吧。
歲歲喝了兩口酒，有些傷感，眼睛紅了紅。
豐幼檀一摸到酒，喝得美滋滋，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最後，歲歲沒喝多，雖然傷感，但是系統真正的離開之後，她又覺得其實也還好。
就當是……
又送別了一位長輩吧。
那些陪伴自己長大的長輩，終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這麼一想，似乎又沒有那麼難過了。
這些年，有系統的指導，還有那些睡前講故事的人，歲歲也學習了很多。
系統是走了，但是學到手的知識，它不會走。
如此，也勉強算是一種安慰吧。
歲歲淺喝了兩杯，算是小小的宣洩一下自己並不算是太好的心情。
豐幼檀完全是摸到酒高高興興的喝多了，最後還是對方身邊的姑姑大力出奇迹，直接將對方扛回去的。
看著這一幕，歲歲輕輕的揪了揪陸引霄的衣袖：「七哥，以後我喝多了，你不可以扛哦。」
陸引霄沒想到，歲歲會這樣說，忍不住笑了一下，輕輕點頭：「好，我聽歲歲的。」
應聲之後，陸引霄想了想，低聲問道：「那……抱著可以嗎？」
歲歲被他問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稍稍帶著幾分閃躲，聲音也很小：「就……勉強可以吧。」
陸引霄聽完，愉悅又滿足，他拉著歲歲的手也往樓上走去。
天色將黑，他們也該休息一下，然後明日再趕路。
客棧的條件一般，所以大家也就是睡個覺。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他們一早起來趕路，為的自然是早早回京。
如今已經是九月，天氣並不算是太熱，各地的秋收盛景，倒是很好看，他們這一路應該能看到很多。
歲歲跟陸引霄，還有豐幼檀，他們一路急行，速度很快。
向姑姑他們的馬車，得緊跟著才不至於被落下。
其實在邊關待了數年，向姑姑早就學會了騎馬，但是歲歲覺得她年紀漸長，也不必跟著他們折騰。
再者，後面的馬車裡還有很多禮物之類的東西，它們可不能速度太快，再顛簸壞了，所以向姑姑的馬車，哪怕速度慢，也不耽誤他們的行程。
歲歲跟陸引霄也不會一直急行，偶爾的縱馬享受一下自由的風，然後就會停下來。
豐幼檀則不然，對方此番回京是為了成婚，成婚之後，大概率是沒什麼機會再出來了。
哪怕她身份尊貴，但是嫁為人婦，身份與之前不同，為了陸家的臉面，她也不好頻繁的往外跑。
但是，歲歲跟陸引霄不同。
陸引霄以後還是要上戰場的，歲歲以後嫁給了他，也是要隨之一起。
畢竟，歲歲戰場的功夫同樣不弱。
她只是更加專註於後勤方向，這並不代表著她上戰場不行。
西北到京城這一路，正常行程差不多要半個月甚至更久。
但是為了趕在祁王妃生辰之前回去，歲歲他們加快了速度，十天之後的下午，成功到達城門前。
這十年間，歲歲數數回京。
有的時候是為了辦事兒，有的時候是為了領賞。
京城於她來說，並不陌生。
甚至守城衛在看到歲歲的時候，直接行了大禮：「見過嬌陽公主殿下。」
跟在歲歲身後，同樣騎在馬上的豐幼檀：？
所以呢？
我不是公主嗎？
豐幼檀已經習慣了。
畢竟，歲歲這些年的貢獻，那是一般的公主比不了。
早些年，朝陽公主不服氣，覺得歲歲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
然後，她興緻勃勃的跑去了上林苑學種地。
種了兩天，身上收穫了十二個蚊子咬的大包。
朝陽公主皮膚又嫩，平時嬌養的也好，蚊子咬完的包，在她身上起了嚴重的反應。
不僅又紅又腫，還起了高熱。
最後被三名太醫看顧了半個月，這才撿回一條小命。
從此之後，朝陽公主就老實閉嘴，看到歲歲甚至會熱情的喚一句：皇妹。
朝陽公主覺得，能種地，還能種好地，收穫滿滿的，都是厲害的人物。
她差點被蚊子咬死了呢！
有朝陽公主作死在前，其他公主再不敢生出小心思來。
別說是宮裡的公主了，宗親里早些年不服氣的，在看到朝陽公主作的死之後，一個個也可老實了呢。
豐幼檀想到這些就想笑。
再一看眼前的對比……
算了，她心胸寬廣，不與一個守城衛計較。
歲歲好心的暗示了一下守城衛，守城衛也是個明白人，很快又給豐幼檀行了大禮。
豐幼檀：……
啊呀，其實也不必如此，是不是？
她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呢。
豐幼檀驕矜的挺了挺背，示意身邊的婢女：「賞。」
豐幼檀自己有大批的遺產，再加上賀貴妃大方，這些年豐幼檀跟在歲歲身後，也得了不少好處。
所以，在碰上這樣的事情之時，豐幼檀一向大方。
這不，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
守城衛連連謝恩，恨不得當場把豐幼檀供起來。
豐幼檀：……
啊呀，倒，倒也不必如此啊。
小姑娘挺直了腰背，儘可能的目不斜視，就是嘴角有些難壓。
豐幼檀心想，不能笑，等一會兒她藏回馬車裡再笑。
媽呀，太難壓了。
她好怕自己把嘴角笑裂了。
歲歲之前就來信說最近要回京。
祁王一家惦記著呢，天天派人在城門這邊瞧著，一有消息就早早報回府里。
等到歲歲跟豐幼檀分開，帶著禮物回到祁王府門前的時候，祁王府的大門已經打開，祁王妃帶著幾位嫂子站在那裡親自相迎。
歲歲一看，忙提繩勒馬，麻利的跳下去。
祁王妃看著這一幕眼皮直跳，險些上前去勸阻。
只不過，在看到歲歲利落下馬，身姿颯爽又英俊的時候，又勉強放心。
近一年時間不見，她的歲歲，又成長了不少。
想到這些，祁王妃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