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掐死我?
第10章想掐死我?
他不多說:「我會來的。」
雲欲晚忍不住扣手。
她知道他會,但是怎麼光說不做,難道要她主動嗎?
她難為情。
卻聽見頭頂上一句:「這七年當你的哥哥畢竟與你有感情。」
冷淡,卻讓人聽得心潮澎湃。
溫仰之從不會說與誰有情。
意味著她暗暗惦念他的日子裡,他也不是無動於衷。
她低下頭,忍不住覺得眼眶莫名發熱。
良久。
溫仰之提醒她:「江家是江應聿的母親話語權更大,你如果確定要嫁給江應聿,就要格外討好江太太———」
雲欲晚感覺不對。
然而她一抬頭,他卻發現她哭了。
她眼睛通紅,淚光盈盈。
聲音裡帶著顫抖和震驚:「江家?我什麼時候說要嫁到江家了?」
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的眼睫毛濕透,含著委屈與不解,就像是他把她拋棄了一般,這隻小白鷳被人遺棄在了路邊,向路過的人流淚。
溫仰之的話頭滯在薄唇邊。
雲欲晚哽咽:「你,你在說什麼呀?」
她的眼淚只是因為溫仰之說要娶她又說對她有感情,感動得哭了,並非因為那些她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溫仰之卻以為是她根本不想嫁到江家,被冤枉了才委屈落淚。
他微微低著眉,輕聲道:「你不想嫁給江應聿?」
她哭得一時間有些勻不過氣來:「江應聿是誰啊,為什麼最近總在講江應聿?」
她不知道江應聿。
倒出乎他的意料。
那今天和昨天的刻意打扮,大概率都不是因為江應聿了,只是因為小姑娘愛打扮。
但她剛剛的反應。
他停了停,不感興趣,冷薄地一筆帶過:「既然這樣,今天之後,找個理由回絕江家。」
到現在,雲欲晚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剛剛說那些話,是以為她想要嫁給江家的人。
所謂關係、陪嫁,都是和江家有關。
他怎麼能這麼想?
她都為了他千里迢迢回國了,難道還會半途而廢去選別人嗎?
她的勾引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雲欲晚忽然生氣了,她鬆開他站起來,然而剛走出一步,沾著水的腳在光滑的瓷磚上一出溜,猛地四仰八叉摔倒在溫仰之面前。
浴巾飛起蓋在她身上,尤其她還特地穿了套很性感的泳衣。
她和溫仰之四目相對。
雲欲晚:「?」
溫仰之靜靜看著她。
雲欲晚欲哭無淚,尷尬得想把自己埋進地里,撐著地想起來,奈何腿疼得厲害,她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幸好溫仰之彎腰俯身看她,低聲道:「摔到哪裡?」
她握緊拳頭,但又無可奈何,憋出一聲:「腳腕。」
溫仰之拿起旁邊的另一張浴巾裹住她,兩張浴巾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就當她以為他要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溫仰之按了旁邊的呼叫鈴:「鄧叔,拿一件浴袍來泳池,通知家庭醫生去欲晚房間等著。」
拿著傳呼機的鄧叔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麼激烈?
他打電話給醫生,醫生問及他是什麼傷時,鄧叔猶豫了一下:「大概率…撕裂傷或磕磕碰碰?」
醫生追問了一下:「是什麼部位受傷?」
鄧叔一把年紀,都難得地結巴:「這個,可能還要您過來看一下。」
醫生沒有再多說,掛掉了電話。
鄧叔趕緊取了一件浴袍進了泳池。
剛剛小溫先生說清場,而且還說任何人靠近,都不能讓他們進來,他要和雲小姐談點私事。
鄧叔都這把年紀了,有什麼不懂的,做高凈值人群管家這一行也做了二十多年,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業主不是沒見過。
更何況這是人自己家,想在哪裡辦事就在哪裡。
他只是一個打工的。
鄧叔匆匆忙忙趕到,就看見雲欲晚坐在泳池邊上,身上裹了兩張浴巾,而溫仰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他根本不敢多看,不敢想浴巾之下有沒有穿衣服。
他遠遠站在門口:「小溫先生,浴袍。」
溫仰之淡淡道:「拿過來。」
鄧叔低著頭走過去,遞給溫仰之。
溫仰之接過,直接把雲欲晚裹得嚴嚴實實。
正當雲欲晚還想生氣的時候。
溫仰之一把將她抱起來。
陡然騰空被男人抱起,高度驟加,比她自己的視野要高,雲欲晚想推他又不捨得從他懷裡下來。
溫仰之抱著她,穩重地大步往前走,箍住她膝彎和肩膀的大手格外有力,控得她穩穩噹噹,沒有一點顛簸。
鄧叔替他一路開門按電梯。
雲欲晚抬眸看他,她都不記得多久沒被他這樣抱過了。
她的視角能清晰看見他特別凸出的喉結。
曾經有學音樂的朋友和她提過,看男人,其實看看他喉結位置,大概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音色。
喉結位置高則聲高而薄,反之則厚且沉。
溫仰之的喉位很低,說話也基本是胸聲,喉結型號很大,按她朋友的說法,很可能是Bass(男低音)。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的聲音極沉,哪怕他並不大聲說話,共振也會讓他的聲音存在感極其明顯。
一開口跟一百個男低音在耳邊轟炸一樣。
她不受控地伸手去摸他的喉結。
溫仰之垂眸看她:「想掐死我?」
雲欲晚:「?」
鄧叔在後面聽著他們打情罵俏,都忍不住低下頭。
他聽著都害臊。
溫仰之說那句話的時候,凸起的喉結明顯在她手心滑過一輪。
痒痒的。
雲欲晚鬆開手,別著臉不理他。
臭男人。
電梯到了,溫仰之將她公主抱到房間門口,鄧叔上前開門,溫仰之踏入她房間,將她放在床邊。
醫生沒多久就到了。
溫仰之坐在她床尾的沙發上。
醫生詢問道:「是什麼地方受傷?」
鄧叔紅了老臉,就要出去,卻聽見雲欲晚脆生生的聲音:「腳腕扭了一下。」
鄧叔腳步停住,有些意外。
醫生彎下腰來看她的腳腕,伸手摸了摸:
「有點瘀血,但沒多大問題,冰敷一下就好,但兩個腳腕都扭到也比較少見,這幾天要盡量減少運動。」
鄧叔出去叫傭人拿冰袋,送醫生出去。
冰袋拿過來,溫仰之冷淡開口道:「給我吧。」
傭人看了一眼雲欲晚,遲疑了一下,將冰袋交給溫仰之。
鄧叔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向不近人情的小溫先生蹲在雲欲晚面前。
那雙更像是用來捧書卷指點商界江山的手,正輕輕扣著她的腳腕,用冰袋按著傷患處,修長的手指抵在她腳腕另一側。
鄧叔覺得不可思議。
而雲欲晚還是很生氣,溫仰之剛鬆開她的左腳。
她左腳感覺好了一點,就把腳踩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用後腳跟踹了他一下。
溫仰之雖然紋絲不動。
但鄧叔都捏了把汗。
然而溫仰之只是淡淡道:「另一隻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