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今晚留下。」
顧久梨怔愣了半晌,隨後無語的掀了掀唇「不行,我不放心棉棉。」她心中還是害怕薄又橙再傷害棉棉。
唐允馳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語「我是病人,作為醫生不是更應該照顧我嗎?你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你不在,棉棉不在,萬一我又胃痛怎麼辦……」
他把自己說的很可憐,顧久梨心有些軟了,但還是嘴硬的道「胃痛就吃藥。」
「我的良藥就是你。」唐允馳漫不經心的話語緩緩地飄入他耳里。
顧久梨別過頭,心中盪起一絲漣漪,她竟不自覺的答應「先說明,就一晚。」她掙開唐允馳的手,捷徑離開了書房。
而身後的唐允馳望著她漸消失的背影,倏地的勾唇。
顧久梨洗完澡出來后,臉因為被熱氣熏的過分的緋紅,她推開浴室的門,剛抬頭便看見唐允馳半躺在偌大的床上,白色的被子只蓋住了下半身,小麥色的胸膛好不顧忌的落入了她的視線里。
顧久梨吞了吞口水,腦海里驀然浮起這個男人健碩的身軀,耳根頓時熱熱的,她用力的搖了搖頭,想要將腦海里少兒不宜的畫面揮走。
她邁開一步突然停住,心想隔壁房間也沒人睡,不如去隔壁睡吧,說實話她還是挺害怕唐允馳又會化成狼撲倒她,即使這個人現在是個病號。
顧久梨思索了半秒,還未轉身,一直低眸看書的男人悠悠的發話了。
「想去哪?」
從她出來到現在,唐允馳都沒有抬起過頭,她還以為他沒發現自己出來了呢。
「我去隔壁的房間睡覺,胃還是不舒服的話記得來告訴我。」顧久梨說話,像逃一樣跑出了卧室,快速地走進隔壁的客房,隨後迅速的關門,彷彿生怕唐允馳會追出來將她拽上床。
不過幸好,他似乎沒阻止的意思……
顧久梨靠在門上重重的鬆了口氣,一想起自己這個月的月經還沒來,心彷彿一下子又被懸起,前幾次做的時候,唐允馳都沒帶那個東西,而她居然糊塗的忘記吃藥……
應該不會又那麼幸運,又中了吧?
她心裡頭隱隱有些不安。
一陣困意向顧久梨,她睏倦的打了幾個呵欠,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外面的月光從窗外漫了進來,她緩緩地走向床,連被子都不蓋的撲上床,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門把扭動了一下,隨後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高大的身影不聲不響地走進了進來,來人打開了一盞小燈,橙黃色的光令房間亮了不少。
顧久梨隨便的趴在床上,被子早已經被她踢到了地上。
睡姿真糟糕。
唐允馳站在床邊哭笑不得望著她千奇百怪的睡姿。
他微微彎下腰將被子撿起來,抓著被子猶豫了半刻,猛然將被子扔到一邊,彎腰輕輕地抱起顧久梨回到他的卧室里。
顧久梨在他懷裡不舒服地動了動,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她嘴裡吐出,然後扭頭將臉埋在唐允馳滾燙的胸膛里。
唐允馳的腳步一滯,低頭看著不斷在啃咬自己的人兒,眸色驀然變深,呼吸也稍稍加重,這個女人,連睡覺都不安分。
他加快了腳步走進卧室里,腳步太急了,踉蹌了幾步,差點連人摔倒在地,唐允馳低眸,顧久梨仍安穩的沉睡。
紅潤的雙唇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更加的性。感誘惑人,唐允馳飛快的別過臉,濃眉蹙起,再看下去,難保自己會不會起反應。
他將顧久梨放在床上后自己也跟著上了床,將她抱進懷裡,安心的入睡。
夜已深,唐允馳與顧久梨相擁而眠,而薄又橙卻徹夜未歸。
酒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台上舞動著的曼妙身軀,還有酒吧台上那孤寂瘦弱的背影。
林思遠收回視線,低頭鳳眸含笑的望著懷中的美人兒,在她耳邊低語,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美人兒頓時羞赧的捶了捶他結實的胸膛。
「乖,去洗乾淨在床上等我。」林思遠笑著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咬著她的耳珠,舌頭輕輕的劃過,惹得美人兒嬌軀發軟「記得穿我送你的睡衣。」他鬆開她站起身頭也不會的走向吧台。
薄又橙臉頰已經泛紅,眼神迷離的望著晶瑩剔透的酒杯,心底有些苦澀。
誰真正的在乎過她?
四年前母親因為妹妹跟父親離婚,甚至連一直喜歡著她的唐允馳也逐漸疏遠她。
原本以為父親真的在乎她,卻沒想到當妹妹回來后,目光卻不再放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像以前,她到現在都還沒回家,父親早已經派人找到她了。
可是,她出來這麼久,都沒人來找她!
薄又橙嘲諷的冷笑,現在薄又藍回來了,她不僅不高興,甚至恨她。
恨她搶走了唐允馳,恨她奪走了父母的目光,或許更多……
她拚命的灌著自己酒,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薄又橙不理不睬的繼續喝酒,身邊的位置坐下了一個人,男人目光放肆的打量著她的臉,大手不安分的放在薄又橙的大腿上,見她沒有抗議,膽子更加的肥。
這個女人從進來后,他就盯了很久,來了這麼久都是一個人,八成又是個失戀借酒消愁的女人。
不過,甩她的男人簡直就是眼瞎,眼前的這個女人身材雖然一般,但臉蛋絕對是比這裡划著濃妝的女人好看幾百倍。
薄又橙皺起好看的秀眉,扭頭破口大罵「長成這樣想泡女人,先去把臉整整吧,順便將下面的也整整!」其實薄又橙只模模糊糊的看到男人的輪廓,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
聞言,男人頓時勃然大怒,凶神惡煞的瞪著,站起身拽起她的纖細的手臂意圖將她一同拽起來。
「爺今兒就要定你了。」
「敬酒不喝喝罰酒,爺今晚就讓你在我身下叫一晚!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子不行!」
這邊的動靜在場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看了眼后又繼續喝酒跳舞甚至是干少兒不宜的事情。
薄又橙的手臂被抓的生疼,皺著眉掙扎「不要抓我的手,痛死了!」
男人根本就不聽,看著她緋紅的臉蛋,乾脆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薄又橙已經喝了不少的酒,頭暈暈的還沒來得及分清情況已經被抱了起來。
有東西靠,薄又橙立即不掙扎了,索性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
見她不掙扎,男人不屑的冷哼「乖乖伺候爺吧!」他抱著薄又橙正要轉身,一道身影擋在了他面前,男人不悅的抬眸,見到來人臉色「刷」的一下全白。
他恭敬的微微彎腰,雙眼卻不敢跟他對視。
「陸少。」
一襲黑色休閑裝的陸三雲淡風輕的掃了眼閉著眼睛的薄又橙「你打算將她帶去哪?」
「陸少,你看我已經很久沒……」男人訕笑,雙腿卻在那微微顫抖。
「你知道自己抱著的這個女人是誰嗎?」陸三懶懶地轉著自己手指上的銀戒,聽似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處處透著冷意。
男人頓感不解,他低下頭仔細的打量薄又橙的臉,半晌搖頭,這個女人難道不是個普通人而已嗎?
陸三倏地的勾唇,唇間吐出讓男人頓時驚慌失措的話。
「她可是薄關穎的女兒,碰了她,九條命都不夠你用。」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懷中的薄又橙,他猛地抬頭「那怎麼辦?」如果被薄關穎知道自己動了他女兒,那麼他……
男人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薄大小姐可別怪我……」男人不等陸三開空說話,心裡想著將她隨便扔在酒吧的沙發上,那就算髮什麼了什麼事都不關他事。
他在酒吧里環視了一圈,都沒見有空出來的沙發或者椅子,甚至連吧台的位置都被人佔了。
男人抱著薄又橙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要走上前趕人走,就在這時,陸三的聲音卻像救命符一樣飄入他耳朵里。
「將她抱到我的車裡,我會送她回去。」
聞言,男人樂不可支,這樣的解決方式最好不過了。
陸三不可察覺的揚了揚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雙手抄著褲袋率先離開了這吵雜的酒吧。
林思遠將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打發走,視線落在酒吧的大門,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盡收眼底。
陸三不是被b市的警方通緝嗎?他竟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酒吧里,膽子不小啊。
他眼底里劃過一絲疑惑,陸三帶著薄又橙要去哪?
「艾倫,來玩嘛……」林思遠的手臂突然被人抱住,廉價的香水味充斥著他鼻間,他厭惡的蹙起濃眉,冷漠的甩開女人的手揚長而去。
黑色轎車在車流里安穩的行駛,昏暗的車廂里,薄又橙的腦袋枕在陸三的大腿上,秀眉卻不舒服的皺起。
車窗緩緩地降下,寒風從窗外飄了進來。
陸三冰涼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劃過她的臉頰,喃喃自語「我們的情敵都是同一個人,這算是同病相憐嗎?」
他倏地的勾唇「你將會是我最棒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