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入安平縣城,兩個書生
「嗷嗚~汪!」
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寬大厚重的爪子重重踩在了雪地之上,黃色的毛髮之中夾雜了一些黑色,鋒利的爪子彈出去足足將近半尺。
隨著那噴吐出的白光消散,這隻從葫蘆裡面放出來的猛獸抖了抖身體,兇惡的目光第一時間便看向了左禪,隨後吐出了他那條粉紅的舌頭,上翹的一條虎尾也是拚命甩動。
「旺旺旺!」
左禪:「……」
他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個本子,認真的在上面寫下:「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但也能從此看出偉大的古人對於狗的馴化到底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將本子收好,左禪讓段候把這條虎皮狗子給自己徒弟送去。
「就當寵物養吧,實在不行的話還能當只坐騎,再不行就宰了吃……」
左禪又搖了搖頭:「不能吃,這狗子還有殭屍的血統,對了,忘記測試這隻狗子的戰鬥力了。」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讓人把那隻狗子再牽回來。
黑狗老虎殭屍三者融合戰鬥力頂破天是九品巔峰,就算是八品,也就那樣。
左禪對此並不在意,而是開始考慮起了第二隻實驗犬的問題。
老虎都不行的話,那就必須找一隻跟狗差異更大的。
熊?馬?還是…!
左禪最後選擇了蛇,把附近但凡能搜集到的不同品類的蛇全部塞進了葫蘆裡面,然後再從上次從亂葬崗那裡找到的野狗裡面挑選一隻最肥壯的,蓋上狗頭葫蘆,靜待三天。
時間流逝,眨眼間便來到了第二日。
長寧縣依舊無事,畢竟上上下下,縣令縣尉,家族幫派全都是自己人,也不可能出什麼事。
安平縣那邊,似乎也依舊平穩,百花坊的生意仍然興隆,因為名聲已經打出,這幾日賺到的銀子反倒是越來越多,再加上有已經突破到煉精八重的魯二刀坐鎮,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大壯二壯三壯三人接著當他們的捕快,也是左禪安插下去監視著這位新任縣令的眼線。
除此之外,四狗子也安排了不少人盯著縣衙,有任何風吹草動,絕對能第一時間得到情報。
如果說這其中有什麼影響了左禪心情的事情,那就是招收弟子。
本來他可以在兩座縣城一起招人,但現在因為這個新來的安平縣令,導致他只能在長寧縣一地招人。
而又因為這次招收的目標都是那些十四五歲以下的半大少年,三千個弟子名額竟然都沒有招齊全,只招收到了大半。
本來想忍耐忍耐,看來還是得想辦法把這個林軒收拾掉。
左禪琢磨著這些,以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安平縣城。
有他這一雙能夠看透武道天賦的眼睛在,對方那邊具體的高手數量跟實力總歸是能有個大致判斷的。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不留後患嗎。
簡單收拾一下,左禪拿好自己算卦用的東西,叫來大紅轎子,一盞茶功夫便來到了安平縣城下。
縣城守門的官兵都是自己人,左禪很順利的混進去,然後就在縣衙對面的一個麵攤旁邊擺起了算卦的攤子。
而他的目光始終盯著縣衙,那一道道衝天而起的金光,默默判斷。
金光不到一丈的直接排除,這麼低的武運怕是連八品都突破不了。
不到兩丈的納入考慮範圍,兩丈以上的肯定是八品。
雖然如此判斷肯定不準確,但至少絕對不會小瞧敵人,
畢竟再有天賦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把自己的天賦完全轉化成實力。
就拿自己那個便宜大徒弟舉例,九丈九的武運金光,按理來說絕對能夠跨入一品,可這並不絕對。
因為運氣這種東西就像是你錢包裡面的鈔票,你可能早早就用光,也可能到死都花不完。
反而是那種,臨終前剛剛好把錢花光的人少之又少。
差不多估算完了對方的實力,左禪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旁邊的攤子上要了一碗肉絲麵,吸溜吸溜的吃著面。
同時目光也在四周行人的頭頂上掠過。
基本上都是幾寸幾尺的金光,代表這些人要不然難以跨入修鍊武道,要不然就算能夠修鍊最後的成就也只能停留在九品中前期。
而這些人,除非年紀夠小,否則就算想加入金剛門左禪都不打算收。
他正琢磨這些的時候,眼前一道金光一晃而過,迅速抬頭左右觀瞧,就看見兩個穿著儒衫的書生腳步匆匆。
而這兩個書生當中,其中一人的頭頂上,武運金光赫然高達三丈一。
雖然算不上誇張,但在一群普通人中已經算得上是罕見的天才。
見天才豈可交臂而失之,左禪果斷放下面碗,兩三步便追了上去。
「王兄快些,失時的話,夫子又要教訓我們了。」
一名眉目清秀的書生拉著另外一名書生的手腕,一路狂奔。
「慢點慢點!」
而被他拉著的這名書生體力明顯不支,氣喘吁吁臉色湧現出一陣不正常的潮紅。
「兩位居士且慢!」
恰在此時一個突然出現的小道士,將兩人攔住,打量二人一眼之後笑眯眯開口:「看兩位居士的面相,應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眉清目秀的那名書生皺了皺眉:「小道士你趕緊讓開,我們要是遲到的話會被夫子罰站的。」
「你要不要先看看你身後這人。」
左禪沒有讓開道路,反而是指了指對方身後那名體力不支的書生。
眉清目秀的書生扭頭,頓時嚇了一跳,那名體力不支的書生臉色從潮紅轉向蒼白,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
「王兄,你沒事吧?」
眉清目秀的書生連忙關心的問道。
「我懂些醫術來,讓我幫他看看吧!」
通曉鬼門十三針,又學了幾篇巫蠱毒經,說略通醫術都是左禪自己自謙。
伸手想要抓那名體力不支的書生手腕,卻被這個病殃殃的王兄一下子躲開。
「我沒事,休息片刻就好,汪兄你自己先去學堂吧!」
「那怎麼行,咱們可是說好要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汪姓書生很堅決的搖頭。
左禪此時卻是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王姓書生。
「我替你診一下脈。」
他再次伸手,卻又被那個王姓書生躲開。
「我沒有大礙,只是昨夜讀書讀的累了,休息一會就好。」
汪姓書生在一旁關切的說道:「那我送你回家?」
「沒事,你去學堂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左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我的存在啊?
看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是越來越多,他乾脆轉身看向那個汪姓書生:「伱是怎麼當丈夫的,妻子都已經懷孕了,怎麼可以讓她在街上狂跑?」
汪書生一愣,轉頭震撼的看向旁邊的王書生:「你有孕了?我怎麼不知道?」
「不對,這小道士休要胡說,男人怎麼會懷孕?」
左禪面無表情開口:「你怎麼確定他是男人?」
「我與王兄同窗數年,抵足而眠,他是男是女,我怎會不知!」
汪書生滿臉的氣憤,覺得這小道士實在是信口胡言。
王書生此時臉頰羞臊的如同被紅墨染過,拚命拉扯著旁邊汪書生的袖子。
「好了好了,不要與他爭論,我們先回去吧。」
「正因為你們抵足而眠,所以她才會懷孕,我建議你最好負責,不然的話廣大的百姓群眾是不會放過你的。」
左禪滿臉認真,說到這裡時還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一眾百姓。
百姓們果然也很給面子:「沒錯,負責必須負責。」
汪書生氣得臉色通紅:「胡說八道,王兄明明是男子。」
「你有證據嗎?」
左禪飄飄一句話讓對方差點吐血。
「有的話拿出來證明給我們看。」
「我們憑什麼要向你們證明?」汪書生覺得面前這人真的不講道理。
「你瞧,心虛了。」左禪撇嘴。
「我沒有!」
汪書生氣的怒吼。
「那就讓我給她診一下脈。」左禪趁機提出條件。
「好,王兄,你就讓他診脈,我到要看看他能診出什麼東西。」
「不要!」王書生卻是果斷拒絕,紅著一張小臉,低著腦袋。
汪書生再怎麼愚笨,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異常,看著旁邊的兄弟,不由慢慢瞪大眼睛。
「你?」
「嗯!」
「男子怎麼能懷孕?」汪書生覺得不可思議。
王書生差點氣死:「你這獃子!」
說完之後王書生轉身就跑。
汪書生卻傻愣愣的轉頭看向左禪:「小道長,男子真能懷孕嗎?」
左禪:「???」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複雜的開口:「沒事了,還是趕緊去上課吧!」
本來還想給金剛門招收一個天賦不錯的弟子,但對方的腦子好像不太適合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