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管這叫趕屍

2、你管這叫趕屍

三隻土匪剛剛反應過來,面露驚恐的時候一把剃刀已經按在了他們頭上。

冰冷的觸感,還帶著一點酥麻。

很快,伴隨智真輕輕吹掉剃刀上沾染頭皮的毛髮,三顆嶄新的,刀疤遍布的光頭已經在陽光照耀下泛著紅光。

左禪對此非常滿意,寺廟的人丁這是愈發興旺了。

「拜入我佛門,前程往事就此斷絕,你們以前的名字也不能用了,我給你們三人各起一個法號。」

微微沉吟片刻,左禪終於開口:「不如就叫大壯二壯三壯如何?」

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三隻土匪暗地裡牙都快咬碎了,不過想到這只是暫時的稱呼還是默默忍耐了下來,留待有用之身。

「多謝師兄賜下法號。」

最後還是大壯反應快上一些,抹掉臉上的血水,擠出生硬的感激之色。

左禪看的都嫌棄,真是虛偽。

「無妨,只是小事,不過我金剛寺從不養閑人,三位師弟今天剛剛入門,不如就把這門修一修吧!」

大壯三人低頭看向那兩扇把他們逼到傾家蕩產,以身相抵的門板,又抬頭看向眼前長相清秀的和尚,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到一點的心虛和愧疚。

「咱們金剛寺很窮的,你們三個也要學會節儉。」

左禪滿臉坦然地教訓完三人,扭頭看向旁邊的小光頭:「師弟你等一下帶他們去換上僧袍,今天必須把這兩扇門修好,還有這幾件衣服,讓他們洗乾淨縫補好,過段時間我拿去山下典當行賣掉換些銅錢。」

「對了,他們三個裡面要是但凡有一個人想跑,另外兩個人的腿也全部打斷。」

說出這番話,左禪完全沒有避人的意思,甚至扭頭看向他們三人,滿臉誠懇:「我是相信你們的,但還是希望你們互相監督,萬一有誰跑掉的話,另外兩個人沒跑掉的可就要受罪了。」

矮壯漢子二壯滿臉的不以為意,甚至還有點想笑。

讓我們互相監督?

嗤!我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可能彼此背叛?

而他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大壯和三壯兩人相互對視,眼中浮現出明顯的顧慮。

這一手連坐,毫無疑問是在三人間立起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都不要閑著,趕緊修門,今天交代你們的事情要是做不完,誰都不準吃飯。」

左禪又催促了一句,叮囑二師弟好好看緊他們,自己則是自顧自地回到了住處。

金剛寺真的不大,除了供奉著幾座佛像的前殿,就只有後院的兩間禪房。

其中大一些的那間,原本是他們師兄弟三人在住。

小一點的那間則是便宜師傅一人獨居。

不過自從便宜師傅被野狼幫扣下之後,左禪就搬到了這間小禪房。

走進房間,小心翼翼關好房門。

來到床邊,把今天剛剛賺到的銀子放到桌上,又挪開床板,從床下掏出一個木盒。

左禪將其打開,露出裡面碼放整齊的幾錠元寶和一些散碎銀兩。

連同今天賺到的銀子一起數了數,已經有五十多兩。

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都夠一家三口十幾年的花費。

但對練武之人來說,就有點不夠看了。

最普通的壯血散,一副葯就要數百文錢。

稍微好一點的血氣丸,更是一兩銀子一枚。

要是還想要更好的,那就是十兩銀子一顆的氣血丹。

他積攢了這麼久的家當也就只能買五顆,大概夠給兩個便宜師弟提升一個小境界。

兩個廢物啊!

左禪突然有點憤憤不平,別人家的武道修為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修鍊,只有自己家的這兩個便宜師弟,是靠他攢錢買丹藥硬生生養上去的。

這一年來花費的許多銀兩,要是換成個勤奮有天賦的,恐怕都已經跨入八品了。

發愁的摸了摸自己那長了些許毛茬的腦袋,眼中幽藍色光芒一閃而逝,瞳孔中映出虛擬面板。

【宿主:左禪】

【道統:金剛寺掌教】

【道統值:10】

【恭喜宿主,道統值突破10點,開啟每日抽獎,開啟一星獎池。】

「系統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只是寺廟的代理掌教,代理!你這麼搞,搞得好像是我為了貪圖掌教位置,故意把師傅送到野狼幫里去的。」

左禪有點不滿,不過很快注意力就被後面的兩條提示吸引。

道統值破十了?

他沒記錯的話,兩個便宜師弟都是九品煉精境的武者,一個是五重,另一個是四重,而且都是剛突破不久,道統值應該是九點才對。

這突然增加的一點是怎麼回事?

琢磨片刻,他很快看向窗外,目光在那三個滿頭刀疤的光頭身上停留。

這三人裡面竟然有一個是武者,嘖,藏的真深,要是不知道的話,還真說不準讓他給跑了。

打量了一會兒,左禪就有些興緻缺缺地將目光放到了讓他更感興趣的東西上。

「抽獎!」

得到這隻統子也有段時間了,一直都因為道統值不足沒法打開這所謂的每日抽獎,現在終於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了。

很快,幽藍色虛擬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抽獎轉盤,密密麻麻線條將其分成了無數塊區域,一枚金色的箭頭懸浮在中間。

【是否進行今日抽獎?】

左禪點擊了是,他有點好奇,費了自己這麼大力氣才開啟的抽獎能抽到什麼好東西?

一星,應該是最低級的獎池,想來不會有什麼太好的東西,但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恭喜宿主獲得《茅山道法-趕屍術-殘篇》】

茅山道法?

趕屍術??

殘篇???

左禪先是一喜,然後一愣,最後一懵。

茅山道法當然是好東西,那可是道家正統傳承之一,但趕屍術這東西可不興煉啊,這可是武道世界,萬一被人當邪魔外道一拳錘爆,他找誰說理去?

而且你這個殘篇是不是殘的有點離譜?

只能趕男屍是什麼鬼?你一隻統子怎麼也學人家搞起性別歧視了?

接收完腦海中的信息,左禪不由風中凌亂,看著突然出現在手上的趕屍鈴,也只能安慰自己,多少也算有件白給的法器。

他隨意晃了晃,卻意外的沒有聽見聲音,又用力晃了晃,依舊沒有聲音。

算了,殘篇給個殘次品也挺正常…吧!

這正常個鬼呀,這到底是什麼狗東西?

左禪鬱悶的把趕屍鈴扔到一邊,決定還是等到晚上自己再去亂葬崗那裡,看看有沒有完整的屍體能拿來練練趕屍術。

怎麼說這也算是一門手藝,萬一有哪個大戶人家的老太爺老太奶奶去世,說不定還能賺點驅邪的錢,肯定比做法事賺得多

想到這裡,他繼續倒頭就睡。

數里地外,一片陰氣森森的山嵐,大大小小低矮的墳包林立,卻又不見幾塊墓碑。

甚至絕大部分屍體都已經被野狗刨出,各種骸骨零零落落的到處都是,赫然一片森然景象。

「扔這裡好了,真是晦氣!」

一行幾人,抬著具屍體從遠處走來,領頭的那個打量一圈四周,隨便指了處地方。

抬屍體的兩人也聽話,直接就將屍體扔在了地上。

「行了,咱們走吧!」

領頭之人就要轉身離開,這陰氣森森的鬼地方他是半點也不想多待。

「黃管事,咱們不掩埋一下嗎?」

兩人中的一人有些不忍的回頭看了眼那具屍體。

親眼看著自己婆娘跟他們三幫主私通,被綁在柱子上活生生氣死,這傢伙的怨氣得有多大?

「埋個屁,埋了也是讓那些野狗挖出來啃,咱們少費點事,也讓那些畜牲省點力氣。」

黃管事回頭罵了一句,剛要轉身,整個人卻突然僵住,一大一小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被他們扔下的那具屍體。

此時已經有幾隻不怕生人的野狗撲了上來,撕咬屍體的面部。

那張因為憤怒而雙眼外凸,面目猙獰的臉血肉模糊。

但黃管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好像看見屍體動了一下。

揉了揉眼睛,黃管事確定了自己沒有眼花,因為那具屍體站了起來。

而且還是渾身繃緊,像塊棺材板似的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嚇的那幾隻啃食的野狗嗷嗚一聲,夾著尾巴竄出去好遠。

黃管事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在抖,抖得像是剛從自己家婆娘肚子上爬起來。

想跑,但渾身上下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

終於,整個人支撐不住癱成一片。

兩個抬屍人見黃管事突然露出這副德行,不由滿腦門子疑惑,相互對視一眼,同時轉過身去。

看著那具直挺挺站在他們背後,兩顆眼球外凸,面部血肉模糊的屍體,獃滯片刻,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詐詐詐…詐屍了!」

一人鬼哭狼嚎的慘叫,另一人拚命磕頭。

「別來找我,我就是個聽吩咐辦事的。是三幫主,是他勾搭的伱家婆娘,你要報仇你去找他!」

見有人磕頭求饒,另一人跟黃管事也是反應過來,有樣學樣。

「都是吳大嘴那個混蛋逼我們的……」

「您就饒了我們吧!」

「那就是個畜牲……」

「您就饒了我們吧!」

「我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要養……」

「您就饒了我們吧!」

三人的求饒聲響作一片,腦袋瓜子不要錢似的往地上砸去,很快血肉模糊。

然而那具屍體卻好像沒看到他們一樣,直挺挺一蹦一跳,速度飛快的越過三人。

把腦袋瓜子都已經磕迷糊的三人完全沒有察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具屍體的蹤影。

呼!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有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

「剛剛的事情,都給我爛在肚子里,聽到沒有?」

黃管事突然橫眉立目的看向兩個抬屍人,眼中蹦發凶光。

「萬一傳出去丟臉是小,讓三幫主知道咱們可都沒好果子吃。」

兩個抬屍人自然明白,畢竟剛剛他們兩個可是罵的比誰都凶。

「行了,趕緊離開這晦氣的地方,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鬼東西?」

三個人相互攙扶著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金剛寺廟門前,三個滿腦袋刀疤的光頭正看著面前的門板眼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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