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別
路明非等了十八年，他以為門打開了。
卻發現開的並不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一扇。
他此刻掛著QQ和星際，茫然若失。
倒不是因為忽然沒了高考的壓力，讓他覺得空虛。
只是因為陳雯雯，一直沒有回他的消息。
諾諾的頭像忽然閃了起來，「切兩盤？」
「打不過你。」路明非手指在鍵盤上懶懶地敲了幾下。
回憶著這位驕傲美麗的女孩，和他之前見過的女孩都不一樣，也是，畢竟認識陳雯雯之後，自己也沒有留意過其他類型的姑娘。
「其實是我打不過你，我那天作弊了，讓諾瑪開了全屏。」
儘管對方是個美女，路明非還是下意識敲了，「作弊死全家！」
「噢，我家裡就我自己一個人。」諾諾淡定地回著，就好像早上告訴路明非他走進了女廁所一樣，只是闡述了一件最基本的事實。
「對不起。」路明非沒想到自己一下就戳到了人家的痛處。
「沒什麼，來不來？」
「不來，沒心情。」
「怎麼？在想怎麼表白？」諾諾光速回復。
路明非眉毛都是一跳，這大姐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諾諾還沒等回他，就聽到外面秦楚的聲音。
「諾諾，古德里安教授找咱倆過去，說是有事情要交代。」
本來冒出來的壞水被人強行堵了回去，諾諾只好撇撇嘴。
扣上電腦，捧著咖啡杯一溜煙地小跑出去。
秦楚看著她似笑非笑說了句，「當師姐的，對師弟可要好點啊。」
說完就先走向了古德里安教授的房間，小秘密被人無心戳破的諾諾只好跟在他身後。
這新來的教授哪都好，就是有些時候，怎麼好像個死算命的？
古德里安教授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急匆匆地往外走，在門口遇到二人。
「不好意思，二位，剛才學院臨時通知，我不得不飛趟俄羅斯，去考察另外一位血統不錯的學員。所以有關明非的招生工作，只能交給你倆了。」
秦楚點著頭，完全不介意自己還從來沒有完成過招生工作。
「葉勝和亞紀呢？」諾諾聽出了意思，直接炸毛了。
自己來這一趟本來是為了蹭點學分，以為打個下手就行。
這怎麼忽然就變成主力了？
葉勝拎著一個箱子，「執行部也來新任務了，『夔門計劃』提前，我和亞紀需要現在去四川和你的導師曼斯教授匯合，進行最後的訓練。」
「這麼急？」諾諾嘟起嘴，看起來的確像個孩子。
「執行部的任務，有時候一分鐘都等不了。」葉勝拍了拍諾諾，「錯過了一次，就是錯過了一生。你以後會明白的。」
「我現在就明白！所以你現在應該拍著亞紀的肩膀說這話，然後跟她求婚。」
亞紀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古德里安轉向秦楚，雖然這位新教授比諾諾大不了幾歲，可總歸能靠譜一點吧？
「秦教授，你明白校長對路明非的期待吧。而且最早期對他的考察任務也是你親自進行的。所以……」
「您放心吧，就算是綁架我也把他帶回卡塞爾。對付這種小孩我有的是經驗，即便他是『S』級。」
諾諾聳了聳肩，拜託，你也沒比他大幾歲好吧？
送走了三人，秦楚對諾諾揮了揮手。
「走啊？我還知道一家不錯的大排檔。」
邊往外走著，秦楚掏出手機，看到了消息彈窗。
「喂喂喂，教授，那位漂亮師姐跟你在一起么？」
秦楚側臉看了眼諾諾，很好，看來現在大家還沒養成拿著手機刷社交軟體的習慣。
「沒有啊，估計是給她男朋友打視頻去了？有事么？」
「啊……那沒事了，我有點事情想問她。」
「怎麼？想表白？求助攻？」
我靠！你們這學院是教讀心術的么？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表白這種事，最主要的是真誠，其他的繁文縟節都可以忽略，主要是把你的想法表達清楚，一定要真誠。但你的時間可不多了，所以要抓緊啊。」
「當真？」
隔著屏幕秦楚都感覺到了路明非的心急如焚。
「當然當真，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機票，直接飛美國，然後帶你去學院報道，你說你是不是時日無多？不過我不建議你表白，因為異地沒有好結果。還是好好告個別吧。」
路明非回了一串省略號，直接下了線。
估計是切到另外那個賬號上找諾諾去了，秦楚撓了撓頭。
「來來，上酒！來兩紮涼的！」
別等，少年，我是不會讓你師姐把那套腦殘表白法教給你的。
苦頭雖然要吃，但總歸是要吃少一點，畢竟你已經夠不自信的了。
路明非慌了神，本來以為新認識的漂亮師姐能對自己面授機宜，沒想到她直接給自己玩了個突然失蹤。
新教授壓力上得也真及時，後天飛，這連48小時都不到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都有註定，文學社的群這時閃了起來。
「馬上畢業了，咱們文學社的聚會就定在明天吧。」
發消息的是社長陳雯雯，戴著棒球帽的女孩頭像。
接著是一條私聊給自己的回復，「恭喜呀！」
路明非滿心歡喜，「運氣好運氣好，我也沒想到，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通過了。」
「好，群里說。」
路明非回了個笑臉的表情之後，立即又打開文學社的群。
此刻群里已經炸開了鍋，只有陳雯雯這個社長說話時，群里才會有如此反響。
「聚會幹嘛呢？」最先說話的是趙孟華。
「吃飯吧！」徐淼淼緊接著冒泡，他這身材還真不是白長的。
「吃飯沒意思，我減肥。」蘇曉檣發的消息都讓人感覺她正冷著一張臉。
「要不咱們看電影吧，偷偷帶東西進去吃。」趙孟華提議。
「老大說得好！我同意看電影。」徐淼淼緊跟著附和。
「我也同意！」徐岩岩緊跟著附議。
「那就這麼定了，我包爆米花和可樂，其他的我不管。」
蘇曉檣豪氣衝天地發了這麼一句。
「好啊，咱倆絕配，我包吃沒爆米花和可樂。」
路明非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這種情況他根本就不需要提意見的，反正也不會有人聽。
蘇曉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直接發了個鄙視的表情。
「那就這麼定了，看什麼？」陳雯雯拍了板。
在趙孟華的強烈建議下，最終陳雯雯定下了看《機器人總動員》。
「明天晚上吧，白天路明非和我去訂電影院。」
陳雯雯這樣一句話，搞得路明非喜上眉梢。
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