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考試前夜
他僵硬地扭開頭，看向側面的秦楚。
秦楚也在看著自己，還好，總算有雙與自己一樣的眼睛。
「很可惜沒法邀請你們喝下午茶了，我準備要前往中國去做點事情。最後提醒一句，明非，建議選課的時候選上我的《龍類家族譜系入門》，會為今後的學習打下基礎。」
路明非怯生生地看向昂熱，「好……好的校長。」
校長轉身離去，只是這一次的歡送好像沒有歡迎熱烈。
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路明非身上，「S」級啊，全校也就只有校長才是吧？
可是這個新生，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啊。
「看來你好像不太適應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啊。」
「我……我怎麼適應啊？按你的話說，這些人都是，半人半龍？面對他們我真的淡定不了。」
秦楚笑著搖搖頭，「按我的話說，你其實也一樣，而且你的天賦和血統都優於他們。」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我看校長也蠻大年紀的了，有沒有可能老眼昏花了。」
「還是那句話，自信點。說你是，你就一定是。」
大家看到路明非木愣愣的表情，終於開始散去，畢竟還有個入學考試，等過了入學考試，再確定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衰仔是「S」級也不遲，現在就驚訝還是有點早。
倒是這位新教授，還挺帥的。
好幾位女生湊在一起，快速說著什麼並看向秦楚，最終決定要選他的課。
而且聲音還不小，最少秦楚和路明非都聽到了。
「你看吧。這其實說到底只是一所普通大學啦，學生們都有著自己的生活，會一起打真人CS，會聊八卦。不會讓你天天都去屠龍的，頂多一年兩次。所以，放輕鬆點。」
不會天天讓我去？這種好像老師隨堂考試一樣的感覺更可怕好嘛！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就在你頭上懸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真落下來給你插死了還行，直接了無牽挂，這要是一直不落，就只好擔驚受怕，這樣過一輩子了啊。
直到被帶到寢室，路明非還在回味著幾天來發生的一切。
他被分到一區303宿舍，舍友很熱情，直接迎了出來。
秦楚把行李遞給了熱情的舍友，就先轉身離開了。
很明顯這是位師兄，對學校的熟悉程度很高。
可剛剛交談了幾句，路明非就意識到有點不對。
師兄自稱八年級，號稱對學院的熟悉程度全校第一。
可這……不是四年制的大學么？
然後路明非就想起火車上秦楚對自己說過，也有極個別的學生，好幾年都沒能成功畢業的故事。
還真是傳奇的一天啊，一入學就遇到槍戰開了槍，一到寢室就見到了這位大神。
「來，師弟，亂了點，別介意，獨居男性都是這樣子的。」
大塊頭師兄用腳在地上划拉出一塊地方，放下大包小裹。
「本來就是個雙人寢，可是我歷屆的室友，從同學到學弟都畢了業，又是只剩我自己了。不過放心，和我一個寢室的就沒有一個留級的。」師兄撓了撓頭，「忘了自我介紹，芬格爾·馮·弗林斯。德國人，曾經的『A』級學員。」
路明非準確捕捉到了要點，「所以現在師兄是什麼等級？」
芬格爾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擺了擺手，「不要問這些秘密，師弟，有些時候知道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情。」
「的確，對學校了解得越多，越容易留在這沒法畢業是吧？更何況你的等級在學校還是秘密么？F格爾。」去而復返的秦楚推門而入，差點兒被一地的垃圾絆倒。
「秦教授好。」芬格爾雖然被說破了秘密，依然面不改色。
「我覺得你叫我名字也可以，畢竟我不見得比你歲數大。還有，建議你這學期選我的課，我會給你個高分，以防止你明年變成芬G爾。」
「教授不去搞Rap真是浪費了wordplay的天賦。」
聽到「畢業」二字的芬格爾眼睛都亮了起來，張嘴就捧。
「你不去說相聲倒是也挺可惜的，考慮考慮畢業之後去天津么？沒準還能賺點外快。」
「有外快當然好。可我要為偉大的屠龍事業奉獻青春呢。」
「你真的確定你的青春不會都交代在學院里么？」秦楚說完轉向路明非，「聽到沒，『F』級師兄都有這樣的覺悟呢，『S』級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
靠，原來你說了半天，就是想拿我當個反面教材啊。
秦楚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路明非，「學生證，收好。」
反面教材想伸手去接，卻被秦楚靈巧地躲開了。
「千萬要拿好這張卡，『S』級的許可權呢，在學校里幾乎沒有地方不能去了。你說是吧，芬格爾？」
芬格爾沒回答秦楚的話，只是咂吧著嘴。
「這就是那張傳說中可以透支十萬塊的卡嘛？要不要請你的室友師兄和教授吃頓宵夜啊，師弟？」
路明非從來就不是個小氣的人，張嘴就要答應。
「我勸你今晚最好早點休息，明天就是『3E』考試了，考試結束確定能留在學院，再宵夜慶祝也來得及。」
這麼快嘛？明天就考了啊。
如果我考不過去的話……是不是就要收拾東西灰溜溜地回家了？
獎學金、能透支的學生證、「S」級血統、屠龍，這些都將再次離我遠去。
芬格爾摸摸肚子，顯然在為錯失了一頓免費的宵夜苦惱。
「秦教授，『3E』考試到底是什麼內容啊？主觀題還是客觀題？」路明非對考試還是有點肝顫。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嘛！你果然是聽三不聽四，但其實我也沒有考過，所以具體的細節沒法告訴你了。只能讓你早點休息，順便祝你明天好運。」
說完秦楚就離開了好像地雷戰片場一樣的寢室，也不管路明非抗議的眼神。
畢竟明天「3E」考試還要監考，好像應該好好休息下。
等等，還沒人告訴我教職工宿舍在哪兒呢啊？
走在鵝卵石鋪就的林間小道上，秦楚也只能四下打量著學校的構成。
感受著學校里隱隱的沉寂感，他忽然就知道了自己現在應該去哪裡。
也許應該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熟人，提前充實好自己。
從昂熱今天的目的地不難判斷出，「夔門計劃」已經啟動了，真正地撥動世界線，就從這一次開始吧。